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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一个世纪儿的忏悔
释义

《一个世纪儿的忏悔》是缪塞的一部自传体小说,讲述的是一个悲观主义、缺乏理想、缺乏行动决心的青年人的悲剧。其实这位法国浪漫派中最有才情的诗人就是一个典型的世纪病患者,他在该作品中不仅生动地记述了他同著名女作家乔治·桑的罗曼史,而且还塑造了一个对社会不满而又无意反对、面对黑暗现实存几分嘲讽又带几分厌弃、半是自由追求半是沮丧颁唐的浪荡子形象。“世纪病”一词即由此小说而得名。

介绍

主人公奥克塔夫的同龄人都是大革命时期诞生的,当拿破仑威震欧洲时,他们还是些孩童,到了复辟时期,他们已长大成人了。对笼罩欧洲的反动势力的厌恶,对启蒙时期幻想的破灭以及对生活远景感到的渺茫引起了他们的失望,使之深感自身的存在之多余。奥克塔夫希望从漂亮女人皮尔逊太太——一位比他大近10岁的寡妇——的爱情中寻求幸福,但因其精神空虚、以自我为中心和多疑多虑而未能如愿,最终二人只好分手。

小说成功地概括了欧洲社会发展中整整一个时代。

书摘

女仆去传话的时候,我呆在一个挺暗的小院子里。由于在下雨,我便走到楼梯下的一个没有亮光的柱廊里。皮尔逊太太立刻便来了,后面跟着那个女仆。她下楼时走得很快,没有看见呆在暗中的我。我朝她走上一步,触了一下她的臂膀。她吓得猛地向后一退,叫嚷道:“你想干什么?”

她的嚎叫声颤抖得很厉害,当女仆拿灯过来时,我看见她脸色苍白极了,我真不知怎么去想才好。我的突然出现使她竟然慌乱到如此地步,这可能吗?这一念头在我的脑子里闪过,但是,我心里在想,这想必是一个女人在感到自己被人突然抓住时所产生的必然反应。

这时候,她又用一种较为平和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我便回答她说:“您必须允许我再见您一次,我要走了,要离开这个地方。我发誓,我会谨听钧命的,甚至超过您所希望的,因为我把祖屋给卖了,其他的东西也都卖了,我将去国外。但是,只有您答应我再见您一次这一条件,否则,我就留下不走。您对我不必害怕,但是,我坚持我上述条件。”

她皱了皱眉头,目光奇特地四下里看了一眼,然后,便以一种几乎是亲切的神气回答我说:“明天白天来吧,我见您。”说完,她便走了。

第二天,我中午去她家了

仆人把我引进匕间饰有旧挂毯和古家具的房间里。我看见她独自坐在一张沙发上。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夫人,”我对她说,“我这次来,不是要告诉您我有多么痛苦,也不是要否认我对您的爱的。您曾写信对我说,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是无法忘记的,这倒是真的。可是,您又说正因为如此,我俩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相见了,而这您就错了。我爱您,但我绝没有冒犯过您。在您这一方面,什么也没有发生变化,因为您并不爱我。如果说我又来见您,那纯粹是别人应给我个说法,而您所要的回答已经有了,那就是我对您的爱。”

她想打断我

“求求您,让我说完。没有谁会比我更加清楚,尽管我对您十分敬重,尽管我可能受到各种各样的声明、保证的束缚,但我知道爱情是最强有力的。我再向您重复一遍,我不是来否认我心中所思所想的。但是,照您自己亲口所说,您并不是自今日起才知道我在爱您。到底是什么原因在阻止我直到现在才向您说出自己的心声呢?是害怕失去您,我担心再也进不了您的家门,所以才造成这么个结果。您可以规定我,我以后说了第一句不该说的话,或者无论在什么场合,我的言行举止有失对您的最深敬重的话,您就让我吃闭门羹好了。我以前一直缄口不言,那我今后也将闭口不语。您以为我是一个月前爱上您的,其实是自第一天起我就爱上您了。当您看出我在爱您时,您并未因此而不再见我。如果说您当时仍旧挺信任,认为我不会冒犯您,那么为什么我今天怎么就失掉您对我的那份信任了呢?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回您的这份信任的。我对您做了什么?我只是对您下跪了,可我连一句话也没说呀。

我对您说什么了?

我想说的您早已知道了呀。我曾经很脆弱,因为我很痛苦。唉,夫人,我虽是二十岁的人了,但我从人生中所见到的却已经让我感到厌恶至极(我甚至能说出一句更加粗鲁的话来),所以,今天,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人类社会中,甚至在孤寂之中,哪怕是一个极其渺小、极其微不足道的位置我都不想去占据了。您花园四面墙围起的空间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的生活空间。您是唯一的一个使我热爱上帝的人。在我认识您之前,我抛弃了一切。您为什么要夺去上帝留给我的推一的光明呢?如果是因为害怕,那我有什么使您好害怕的呢?如果是因为憎恶,那我到底干了什么坏事了呢?如果是因为怜悯,因为我很痛苦,那您以为我能够治愈您可就弄错了。两个月前,我也许能够痊愈。我宁愿见到您,宁愿忍受痛苦,不管发生什么事,也绝不后悔。唯一能伤及我的不幸就是失去您。您考验我吧。如果我一旦感到在我俩的交往之中给我带来了过多的痛苦的话,我就离去。这一点您完全可以放心,因为您今天就打发我走,而且我也正准备离去。您就再给我一个月或两个月我将永远难得的唯一幸福,这对您来说又有多大危险呢?”

我说完即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了下去。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请您相信,不是这么回事。”我认为我隐隐约约地看出,她在寻找一些不太严厉的词语,她想温和地回答我。

“就一句,”我站起来说道,“就一句,多一句也别说。我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假如您心中对我还有点同情的话,那我就谢谢您了。您就说一句吧!此时此刻是决定我的性命的。”

她摇了摇头。我看出她在犹豫。“您以为我能治愈吗?”我嚷叫道,“如果您把我从这儿赶走,您就别再存有这个想法了……”(第三部第八章)

前言

缪塞(1810—1857)是十九世纪上半叶法国著名的浪漫主义作家,他以激情饱满、想像力丰富、优美动人的抒情诗和结构精巧、风格轻快、饶有趣味的戏剧在法国文学史上占有一席重要地位。他在小说方面的成就不及他的诗歌和戏剧,但是他创作的惟一一部长篇小说《一个世纪儿的忏悔》,自一八三六年发表后即引起人们的关注和兴趣,而且在法国早已被搬上银幕。《一个世纪儿的忏悔》被公认为是一部自传体小说。确实,我们在小说主人公身上看到了青年时期的缪塞:他们的家庭出身、所受教育、生活经历相仿,性格、思想、精神状态更相似。缪塞受母亲的影响从小崇拜拿破仑,他五岁时曾和母亲一道为拿破仑在滑铁卢的惨败而痛哭,长大后为拿破仑时代的一去不复返而惋惜和颓丧。他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对卢梭及其思想的敬仰:崇尚独立自由,蔑视王权和神权。这些性格特点都在小说里留下了印记。他与小说的主人公奥克塔夫一样,性格敏感而脆弱,感情丰富而不稳定,自我放任,目空一切。他年轻时也好酒色。奥克塔夫与皮埃尔松夫人的爱情故事就是缪塞和乔治·桑的一段恋爱经历。他们于一八三三年六月第一次见面,那时缪塞二十三岁,乔治·桑二十九岁(分别与奥克塔夫和皮埃尔松夫人的年龄相仿),两人见面后立刻产生了深厚的友情,友情又很快发展为炽热的爱情,年底两人去意大利威尼斯旅行,缪塞病倒,乔治·桑与他的医生发生了暧昧关系(类似奥克塔夫的初恋悲剧),于是开始了一连串的争吵、分手、和解,最后于一八三五年底彻底分道扬镳。早在一八三四年缪塞就在给乔治·桑的一封信中表示他将把他俩的故事以小说的形式写出来。他果然这样做了,只是将乔治·桑的形象理想化了。一八五九年,缪塞死后两年,乔治·桑也写了一本书《她和他》讲述这段感情经历;同年,缪塞的哥哥写了《他和她》回应乔治·桑。缪塞与乔治·桑之间的浪漫史是法国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这不仅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杰出人物,一个是十九岁就以其第一部诗集在法国诗坛上一举成名的才子,一个是性格独立不羁、富有政治理想和革命热情、文学创作又丰富多产的优秀女性;也不仅因为他俩的爱情生活本身就是一部浪漫主义小说,充满狂风暴雨似的激情;还因为这段以痛苦而分手的爱情经历激发缪塞写下了《五月之夜》、《十月之夜》等美丽诗篇、《一个世纪儿的忏悔》这样动人的小说,以及好几部成为传世之作的剧本,这些作品无疑丰富了法国的文学宝库。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和两位作家之间的相互影响,使他俩在文学创作上更加成熟了:缪塞的抒情从此多了一份感人的真诚和凝重;乔治·桑则在写作风格上受到了缪塞的熏陶,从此作品中缺乏风趣的长篇大论大大减少,原先比较粗糙、生涩的文笔也变得洗炼、优美了。粗心的读者与仅关心故事情节的读者也许会匆匆翻过小说的第一部第一二章,或者即使读了,也不甚明白它们和后面的故事有什么关系。其实,作者的主旨不在于讲述一个爱情故事,他在小说一开始便借主人公之口说出,他年轻时得过一种可怕的精神病,假如只是他一个人得了这种病,他可能只字不提,但是他知道很多人正受着这种病的折磨,他正是为这些人才写下那段往事的。可见,作者是想通过奥克塔夫的爱情故事刻画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一部分法国青年——主要是贵族青年——的精神状态的。他把这些人称为“世纪儿”,把他们的精神状态称为“世纪病”。那么,“世纪儿”是什么样的人,“世纪病”的病源是什么,有什么样的病症呢?作者在第二章用雄辩,甚至夸张和略带神经质的语气提出和回答了这些问题。所以,第二章虽然只占小说不到十分之一的篇幅,却很重要,它使这部小说具有了很大的社会意义,而且与奥克塔夫的爱情经历也有着内在的联系。“世纪儿”是指出生在拿破仑帝国时期的一代人。那时拿破仑的军队四处征战,所向披靡,几乎横扫了整个欧洲。一批孩子“在两次战役的间隙中孕育和诞生,在学校里听着隆隆的鼓声长大”。他们为跟随皇帝征战、胸前挂满勋章的父兄而骄傲,并且认为自己也是为打仗来到人世的,他们向往轰轰烈烈的英雄生活,梦想像缪拉、内伊那样年纪轻轻就当上元帅将领。然而,他们崇拜的拿破仑失败了,显赫一时的帝国垮了,波旁王朝复辟,“大地、天空、市井、街道,到处一片沉寂,惟有教区的钟声在远方回响。”而且,经过多年战争消耗的人民已疲惫不堪,他们要休息和安宁,对荣誉、雄心壮志不再那么感兴趣。于是,已长大成人的帝国的儿子们感到满腔抱负没有机会实现,浑身力气无处施展,他们感到失望,落寞。与此同时他们还经历着信仰的危机:过去一直被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王权和神权在大革命时期和拿破仑帝国时期受到严重打击,代表王权的君主、贵族有的被处死,有的流亡,代表神权的教会和教士们的特权也被大大削弱,总之,人们看到了他们的狼狈相。拿破仑一死,王权和神权虽然恢复了,但人们对这些权力的信仰大不如前。连一向比较保守和顺从的农民,在有人和他们谈到神坛和王位时也敢于说:“这不过是四块木板,我们把它们钉起来又拆了。”至于自由,他们确实为这美好的东西心潮澎湃,但是看到为自由大声疾呼的青年的脑袋被装在箩筐里抬到墓地的可悲情景后,他们就噤若寒蝉,只能露出怪异的苦笑了。作者在概括这一代人面临的形势时说:他们身后是已被永远摧毁的过去,他们的前方是尚未注入血液和生命的未来,他们的现在苍白而平庸。于是他们迷茫,绝望,他们怀疑一切,否定一切,嘲笑一切,包括自己,从此便不顾一切地投入到纵情声色的荒唐生活之中。这就是缪塞对“世纪儿”的精神状态的描绘。小说主人公奥克塔夫就是一个“世纪儿”的典型,他年轻时得的那种精神病就是“世纪病”。奥克塔夫出身于一个小贵族之家,自幼受过良好的教育,后来又学过医学、法律、绘画,但是他对任何职业都不感兴趣,反正靠着祖上传下来的家产,他无须用自己的双手去谋生。于是他整天闲着,坠入情网后,爱情便成了他的整个生命,他的时光都消磨在与情人约会以及出入各种舞会等交际活动上。他“无法设想一个人除了恋爱还能做别的事”。所以,当他发现情人欺骗了他,而且勾引她的又恰恰是他的一个好友时,顿时觉得生活中什么都没有了,他一下子掉进绝望的深渊。起初他还挣扎,总不能忘怀那段曾经是纯洁的感情,但渐渐地,他听从了另一个朋友岱日耐——一个彻头彻尾的玩世不恭之徒的话,认为一切都是虚假的,只有享乐是实在的,从此耽于酒色,堕落下去。这当儿他的父亲突然病故,他离开巴黎回乡奔丧。读了父亲留下的日记后他良心发现,决心像父亲生前那样过一种宁静、自然、健康的生活。在乡下他认识了年轻寡居的布丽吉特·皮埃尔松夫人,一个美丽、温柔、开朗、虔诚的近乎完美的女人。他真诚而狂热地爱上了她,并且以自己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她,最终得到了她的爱。他满以为这美好的感情能治愈他精神上的病痛,使他获得新生,然而,初恋情人与好友欺骗他的往事,他随后过的那段放荡生活的回忆,岱日耐评论世事的冷酷而不无哲理的话语常常像幽灵一样缠着他,这种时候他就会为一点捕风捉影的事怀疑布丽吉特的忠诚。他病态的怀疑心和妒忌心愈演愈烈,折磨着自己,也把心爱的人折磨得痛苦不堪,他意识到他的精神病已入膏肓,再也不能相信别人的真诚,认为这样下去会断送布丽吉特的幸福乃至生命,所以当他偶然从布丽吉特的一封短信里知道她是出于怜悯心、责任感和牺牲精神才愿意跟他走的,而实际上她与童年的好友司密斯,一个谦恭、诚实、无私的青年更加心心相印,他便决定主动离开她。这样,“曾因他的过错而饱受痛苦的三个人之中只剩下一个是不幸的”。

译本一览

《一个世纪儿的忏悔》中文译本:

1980年,《一个世纪儿的忏悔》,梁均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6年,《一个世纪儿的忏悔》,王殿忠译,漓江出版社

2000年,《一个世纪儿的忏悔》,陈筱卿译,北京燕山出版社

2003年,《一个世纪儿的忏悔》,陆秉慧译,译林出版社

(搜集整理:踏破江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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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1/16 18:33: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