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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叶德钧
释义

叶德均(1911—1956),江苏淮安人,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曾任浙江湖州中学教师、湖南大学教授、云南大学教授;1956年,因在所谓的“思想改造”运动中不堪横加指责,含冤自杀身亡;他致力于戏曲小说和民间文学研究,是国内著名戏曲小说学家、民间文学家;著有《戏曲论丛》、《宋元明讲唱文学》等书;其遗著曾被赵景深、李平先生校订,连同已出版二书,重行编纂为《戏曲小说丛考》。

中文名:叶德均

国籍:中华人民共和国

民族:汉族

出生地:江苏省淮安

出生日期:1911

逝世日期:1956

职业:原湖南大学、云南大学教授

毕业院校:复旦大学

代表作品:《戏曲小说丛考》、《俗文学论集》、《明代戏曲作家史料》

人物简介

叶德钧(1911—1956) ,江苏省淮安人,中国现代著名古典文学专家、曲艺理论家。

淮安中学毕业后,考入复旦大学中文系,民国二十三年(1934)毕业,后返乡采风,潜心研究中国小说、戏曲和民间文学。后在广州中山大学出版《淮安歌谣》。民国三十三年任教于浙江省湖州中学、青年中学。

民国三十五年(1946)底,任湖南大学中文系副教授;两年后任云南文法学院(云南大学前身)中文系教授。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写定或重写了有关江苏几位清代曲艺作家和艺人的考证文章,1956年遭受批判,含冤自杀身亡。

叶德均先生的遗著《戏曲小说丛考》两册,1979年由中华书局印行,2004年12月,中华书局印行了第二版,其在我国戏曲小说研究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许多高校把它列为古代文学专业研究生的必读书。

人物著作

叶德均从14岁起在淮安收集整理谚语、歌谣和民间故事,18岁开始在广东中山大学文科研究所的《民俗》、《俗文学》、《通俗文学》以及《中央日报》、《京报》、《国语周刊》等报刊上发表了六十余篇近五十万字的论文。

其一生著述甚丰,除由赵景深、李平为其整理出版的《戏曲小说丛考》外,尚有《俗文学论集》,考订小说、弹词的《鱼衣集》和《明代戏曲作家史料》。

他著述的《宋元明讲唱文学》将说唱艺术划为乐曲系和诗赞系两大系统,系统地对宋代陶真、涯词,元代词话,明代盲词、瞽词、弹词、叙事道情,清代弹词、鼓词、大鼓书、快板书及牌子曲、宣卷等的分类、结构、特点及相互关系和一些演唱者的技艺作了全面论述。

自杀之谜

1956年,著名古典文学专家、云南大学教授叶德钧教授遭遇政治迫害,45岁时含冤自杀,英年早逝;除了一些当事人之外,学术界似乎都不知道他的确切死因。

最近公布的刘文典先生在1957年“反右”运动中的两份检查,透露了叶德钧先生自杀之谜。

对叶德钧的冤死,某些学者不仅不同情他的不幸,反而表现出极度的冷漠,则此事就有重提的必要。另外,叶德钧先生在小说、戏曲研究方面贡献卓著,但对他晚年身世之落寞,知之者甚少。通过本文的梳理,我们对他生平的认识会多一些。

叶德钧(1911—1956),江苏淮安人。1934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1947—1948年任湖南大学副教授。1948年到云南大学中文系任教,直至1956年去世致力戏曲小说和民间文学研究,是国内著名戏曲小说学家、民间文学家。

他逝世较早,论著由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著名小说戏曲学家赵景深及其弟子李平编为《戏曲小说丛考》两册,1979年由中华书局印行。2004年12月,中华书局印行了第二版。它在我国戏曲小说研究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现在许多高校把它列为古代文学专业研究生的必读书。

关于叶德钧先生的材料,除了《戏曲小说丛考》,其他是不多的,尤其是他的生平,除了赵景深先生在《戏曲小说丛考》前言中零星的说明外,无从查考。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刘跃进教授在《大音希声——叶德钧先生的古代戏曲小说研究》(《文学遗产》,2008年第3期)中说:“叶德钧的相关研究在其同时代学者中成就斐然,但是他死后却颇为寂寞。虽然现当代学术界对他的研究成果多有引用,但是对其进行全面评价的论文却颇为稀少。”他这篇文章对叶德钧的学术成就做了全面评价,但关于叶德钧的生平情况的了解没有超出赵先生为《戏曲小说丛考》写的前言,他也许没有想到叶先生之死隐含着一个悲剧。

前几年,购得王卫民编《吴梅和他的世界》(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其中有国学名家、扬州大学教授任中敏先生(原名讷,字中敏,号二北,别号半塘)的《回忆瞿庵夫子》,提到叶德钧并有声色俱厉的指斥。文章在叙述了吴梅对昆曲的造诣和贡献后说:“昆曲者,其远源正在宋《乐府浑成集》与清《九宫大成谱》两部皇皇巨著中; 乃隋唐燕乐之所流被,千年国乐之以宗传,亦正今日南北两京艺人之所肆习,其势固方兴未艾,岂近代妄人于此了无所知,有若叶德钧者,所得而訾之,为‘残骸’、为‘幻想’欤!”并加了一个长注:

叶德钧于1957年自杀,赵景深代编《戏曲小说丛考》一书,不知何故,对外隐瞒其自杀。书内有《吴梅的霜崖曲跋》一篇,自夸从“历史演出(陈按:叶德钧原文为“历史的演化”,疑为排印之误)中作了“总清算”,算定昆曲已成“残骸”,却不料今日也宁苏各地,正各有多所昆剧院,果非改称“残骸院”不可欤?叶又算定:“有识之士早已把‘摹拟’南北曲等事遗弃了”,却不料周总理评定昆剧在“百花齐放”中,品高如兰花,乃“君子之香”!眼前张爱萍将军尚写[定风波]等曲,载在《人民日报》;赵朴初居士亦每每有新词发表;如叶说,周总理与张、赵两家俱成“无识之士”矣,然乎?否乎?叶本人应无待言,必为“有识之士”,但请问:叶之自杀亦有识乎?抑无识乎?最严重者:叶又曾算定:“现在还有许多追随吴氏的途径前进的,那便是走入歧途了?”只此一语,已将吴门弟子全部判入泥犁,何其狂悖!并请问:自杀是否一种歧途?倘断定不是,我等甘愿追随“有识之士”,同去自杀无悔;倘认为自杀正是“歧途”,万万不可陷入,则“有识之士”又何以终于自杀?真正费解之至!——叶的荒谬,另文详之;兹略见一斑,为上文斥叶为“妄人”作证耳。惟据此一斑,已足见叶之言行实太荒谬!难怪其师予以隐瞒也(《吴梅和他的世界》第104页)。

我是读到任半塘先生这篇文章,才知道叶先生是自杀的(不过,任先生把自杀时间记错了,根据旁的材料,不是1957年,而是1956年7月6日)。至于自杀的原因和经过,我也不清楚,但考虑到那个特殊年份,大的原因不难想见——叶先生应该是冤死的,就像他的同事张若名、李广田先生的自杀一样。

直到最近读到刘文典《我的检查》才大致明白了具体原因。2009年《云南文史》第2期发表云南大学张传先生珍藏的刘文典先生1958年在“反右”运动中口述的两篇《我的检查》以及“中文系整改领导小组”的说明,还有张传本人的《我所认识的刘文典先生》。

《我的检查》就像当时绝大多数检查一样,充满自我贬损、自我凌辱之辞,同时对其他受害者进行污蔑和批判,表示划清界限;动辄上纲上线,表示认识到位,批斗有效。1957年,刘文典先生曾赋诗明志,表示自己不追逐世风,还讽刺趋炎附势者:“司马琴台迹已陈,文君眉黛样能新。而今不卖《长门赋》,且向昆明写《洛神》。”运动之初,他头脑清醒,期望保持精神独立。但就这两篇《检查》来看,他最终并没能做到诗中所表白的,在高压之下,他不得不说了许多违心的话。以刘文典的自负和狂傲,被“改造”成这个样子,说明当时云大反右运动之激烈和残酷。

《我的检查》中也有对叶德钧先生的严厉批判和凌辱性言辞。这才悟到,叶德钧在一个特定时代,是人人得而骂之的。刘先生的检查幸存下来,使我们得以看到当时的部分真相,从此可以推测,当时不知还有多少对叶德钧的口诛笔伐。想想一代知识精英被折磨得如此自我凌辱、互相倾轧,让人有一种刺骨的惨痛和深深的心酸!引几段涉及叶德钧的文章:

我的思想既然是极端的个人主义,自然只注意自己小团体的利益,不注意整体的利益,在系里造成宗派,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危害。我年近七十,不是三岁孩子,怎么会做别人的工具;这中间有一种不可告人的隐情,就是私人互相利用、互相勾结。例如:托匪叶德钧本是我深恶痛绝的一个人,因为付懋勉(傅懋勉——编者注)说他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有用,我也就对他很好,一直到肃反的时候,发现他是托匪,才又和他斗争。(《我的初步检查》)

付懋勉利用师生关系,拉扯吴进仁,联络叶德钧,一面顶着做招牌,联络张若名(茗——编者注。陈按:编者又注错了,张若名的“名”不是“茗”)、周文煜,要在系里造成独占的势力。……最奇怪的是他同叶德钧拉得非常之紧,一直到肃反之后,还说过“叶德钧经我几个月的帮助,现在已经起义了。”我听了非常惊讶,叶德钧也就自杀了。

又如那年在云生园吃饭,我拉叶德钧、全振寰坐在一起,说我们都是被压迫的阶级。这件事看来似乎很小,现在检查起来,叶德钧本是我深恶痛绝的人,张为骐带他到我家来,我骂张为骐:“下回你再带他来,连你我也不见了。”但是后来,所以他为同调(陈按:这句话不通,“所以”疑为“引”之误),这是很不简单的事,这正说明我的政治立场和他一样,都是对政策不满。(《刘文典先生的第二次检查》)

文章透露,叶先生自杀的原因是在肃反运动中被打为“托洛茨基分子”,即“托匪”。这是“现行反革命”的重罪,比右派分子还要十恶不赦,叶先生怎么承受得了呢?

而叶先生被打为“托匪”,想来也是捕风捉影的结果。经济学家、九三学社昆明市委主委、云南大学教授秦瓒先生1957年在“大鸣大放”之初发表的《造成党群关系不好的原因》为我们思考这一问题提供了佐证。他说:

如思想改造、肃反等就出现了许多偏差。陈复光先生说思想改造里,有“加工”思想,我觉得不但是“加工”,简直是唱戏,有唱红脸的,有唱白脸的。拿肃反来说,最初,说云大一定有反革命,到系里,就成了系里一定有反革命;到小组里,就成了小组里一定有反革命,可是一个小组里只有七、八个人,弄得大家都很紧张。……那么怎么办呢?就只好捕风捉影了(秦瓒:《造成党群关系不好的原因》,原载《云南日报》1957年6月7日,此据中共云南省委党校教务处编《坚决粉碎右派分子的猖狂进攻——反右派斗争学习材料之二》,云南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

叶德钧作为一个纯粹的学者,被判为“托匪”,想来就是这样定案的。

陈复光先生是著名国际问题专家,尤长于中俄关系史,早年留学哈佛大学,曾随杨杰出任民国政府驻苏联大使馆秘书,抗战时期任云大教授,积极投身民主运动,著有《有清一代之中俄关系》(云南崇文印书馆,1947),建国初被中央人民政府任命为西南军政委员会文化教育委员会委员,曾任云南民革负责人,文革当中也被迫自杀了。

著名民族学家杨堃先生在谈到妻子张若名先生之死时说,1958年6月,在反右运动的“交心”期间,张若名受到尖锐批判,怕自己与丈夫、儿子全被划为右派,高压之下,自沉于莲花池,张若名自杀的那一天,他还在北京(《杨堃自叙》,《史学理论研究》,1998年第3期)。根据历史学家、云大历史系原主任张德光教授的日记记载,刘文典《我的检查》就是写在1958年5月。张德光1958年5月2日日记说:“上午党支(部)研究教改工作,本周与中文系配合两次批评刘文典。下午文史两系教师及学生代表听刘文典自我检查(转引自张传《我所认识的刘文典先生》,《云南文史》,2009年第2期)。”可见那是云大的反右运动最为激烈的时候。在这样的背景下,张若名无法承受自杀了。刘文典自我臭骂、自我矮化是为了自保,与叶德钧划清界限,把他斥为“托匪”,说对他“深恶痛绝”,也是为了自保,这是可以理解和原谅的。同事聚餐,拉几个性情相近的人坐在一起,都要上纲上线,读着这样的话,真有一种锥心之痛!

任中敏先生斥责叶德钧的起因,是叶发表过《跋〈霜崖曲跋〉》(又名《吴梅的〈霜崖曲跋〉》一文。该文刊载于1944年2月《风雨谈》第9期,已收入《戏曲小说丛考》,也被王卫民书收录。吴梅先生是现代曲学研究的开创者和泰斗之一,与王国维先生齐名。《霜崖曲跋》是吴梅写的戏曲跋文,任讷纂辑,共三卷80余篇,收入《新曲苑》,民国三十年(1941年)中华书局刊印。《跋〈霜崖曲跋〉》是评论吴著的,在辨析《霜崖曲跋》的失误方面态度是认真的,所指出的问题是符合实际并为研究者认可的,同时也存在由于研究观念偏颇而对吴梅的戏曲研究和创作否定过多、评价过低的情况。这引起任中敏的不满乃至“愤悱”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任先生的文章存在更严重的问题。一是有明显的门户之见,意气用事。叶德钧批评乃师吴梅,虽然有不恰当的地方,但是态度是说理的,具体的批评是正确的,但任先生却因为他批评了自己的老师及弟子,就暴跳如雷,用了“妄人无知”、“何其狂悖”、“言行荒谬”等尖刻言语斥责叶德钧。对叶德钧的具体批评,他说要再写文章辩论,“叶之荒谬,另文详之”,似乎也没有兑现。

因为爱老师,极力维护他,虽然失态,也有可以理解的地方,严重的是第二点,拿叶德钧的自杀大做文章,冷嘲热讽,这就越过底线了。已如前述,叶德钧的自杀,是政治迫害的结果,是时代的悲剧,对当事人而言更是最大惨剧,经过那些荒唐和残酷的政治运动而活到文革以后的人,在庆幸自己走出苦难的同时,对蒙难者应该同情,还要反思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一代学者的悲剧,避免类似悲剧重演,这才是正确的态度。任中敏却以幸灾乐祸的态度、冰冷刻薄的言辞加以嘲讽,把它判为见不得人的事,实在过分了。赵景深先生在为弟子编辑遗著时,想到他的自杀,一定是极其痛苦的(当时,“托派”的问题还是一个禁区),而任中敏也要拿他未交待叶德钧自杀说事,说赵景深刻意“对外隐瞒其自杀”。对赵景深也不依不饶,追寻深层原因,恐怕也是因为赵景深在《读曲随笔》中批评过吴梅的错误。

叶德钧先生批评的曲学大师吴梅先生在日本侵华战争爆发后,为避敌寇,颠沛流离于汉口、长沙、桂林、昆明,最后被其学生李一平迎至楚雄大姚乡下,暂得安宁。不料于1939年3月17日病重不起,客死他乡,享年56岁,未能尽展其才。 “呜呼,敌人残暴,天胡容之?先生纯儒,天胡忌之?” “天丧斯文,痛何可言!”(唐圭璋《吴先生哀词》)叶德钧、张若名、陈复光、李广田等的自杀,比吴梅之死多一层悲凉。

20世纪造就了推动中国学术文化从传统向现代转型的一代知识精英,也给他们巨大的磨难,造成太多悲剧,良可浩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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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27 17:0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