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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亚历山德里娜·维多利亚
释义

亚历山德里娜·维多利亚 Alexandrina Victoria (1819年5月24日—1901年1月22日),即著名的维多利亚女王 ,是英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在位时间长达64年(1837-1901年)。她是第一个以“大不列颠和爱尔兰联合王国女王和印度女皇”名号称呼的英国君主。她在位期间正值英国自由资本主义由方兴未艾到鼎盛、进而过渡到垄断资本主义的转变时期,经济、文化空前繁荣,君主立宪制得到充分发展,是英国最强盛的所谓“日不落帝国”时期。这使维多利亚女王成了英国和平与繁荣的象征,其统治时期,在英国历史上也被称为维多利亚时代。

基本信息

在世时期】 1819年5月24日—1901年1月22日(82岁) 【在位日期】 1837年6月20日 --- 1901年1月22日(64年)

加冕日期】 1838年6月28日 上任君主】 英王威廉四世

下任君主】 英王爱德华七世

配偶姓名】 阿尔伯特亲王(Prince Albert)

1837年继位成为英国女王。1838年6月28日在维斯敏斯特大教堂加冕。1876年成为印度女皇。1897年英国为她在位60周年举行庆典,成为英国历史上统治时间最长的女王。由于这一时期英国迅速地向外扩张,建立了庞大的殖民地,因此,被称为“日不落帝国”。1901年1月22日,维多利亚女王去世,但“维多利亚时代”却一直延续到1914年“一战”开始。维多利亚还是婴儿的时候,她的父亲在一次打猎后染上风寒,不久后去世,当时维多利亚只有八个月大。维多利亚从小在母亲的德国环境中长大,早年在其舅父利奥波德一世(后为比利时国王)的监护下受教育,长期受自由主义思想的熏陶。1837年,她叔父不列颠帝国国王兼汉诺威国王威廉四世去世,当时维多利亚18岁。维多利亚迅即登基,成为女王。同时,她将汉诺威王位让予她另一叔父,从此汉诺威不再属于英国。

失落童年

1819年5月24日,维多利亚降生在伦敦肯辛顿宫。为了让孩子在伦敦出生。她的父母专程从巴伐利亚长途跋涉回国。爱德华对这个结实健康的头生女的降生欣喜若狂,而对母亲来说,这个女婴是个特别的孩子。爱德华的妻子维多利亚出身于历史悠久的德国名门萨克森·科堡皇族。第一次婚姻给她留下两个孩子,但只有这个小女婴才有可能登上大英帝国的王位。父母为她取名费尽了心机,最后定名亚历山德里娜·维多利亚,一是表示对孩子的的俄国教父——亚历山大一世的尊敬,二是为了纪念她的母亲 。

维多利亚的童年远称不上无忧无虑。她只有8个月大时,一向健壮的父亲突患肺炎去世。在他死前不久,一个星相家曾对他说,王室中很快会有两个人死去。爱德华做梦也没有想到厄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在匆忙宣布自己和孩子为王室的合法继承人后不久的一次打猎中,他受了风寒,从此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留给妻儿的只是沉重的债务。从此家里开始节俭度日。小维多利亚总是穿同一套衣服。从小她就被灌输这样一种观念:女人频繁变换服饰不仅是挥霍浪费,而且是一种不良的品行。成为女王后,她在服饰上也一直很俭朴,王冠上价值连城的珠宝仅仅是为了显示对王权的尊重。

年满12岁时,维多利亚第一次知道了怎样的辉煌前途在等待着她。她开始学习冗长繁琐的宫廷礼仪和许许多多的行为禁忌:不许和陌生人交谈,不能在外人面前流露情感,不得破坏规矩,不许按照自己的好恶选读书籍,不许吃定量外的甜品。等等。。。

少女君主

1837年6月20日,威廉四世辞世,他的侄女维多利亚即位。28日,18岁的维多利亚坐着金光闪闪的马车,前往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参加加冕大典。紧张不安的维多利亚悄声问她的侍从:“求求你,告诉我,应该做什么?”那天,伦敦上空有黑天鹅飞过,遂有流言传出:维多利亚的王位坐不长。

然而登基后不久,年轻的女王就向世人证明:“请告诉我,应该做什么”这样的惶恐不安已永远成为历史。女王很快就展现出她的政治才能。新任首相墨尔本勋爵向女王建议,更换她身边的两个女侍,理由是两人的丈夫是效忠前政府的。年轻的女王这样回答:我不会换掉其中的任何一个,我对她们的政治观点不感兴趣,因为我不需要和她们讨论政治问题。

维多利亚在青少年时期就熟知各种典章律法。她充分了解自己承担的义务。她从未试图修宪,也从不漠视政府做出的决定,但这并不意味着政府官员们可以在女王面前敷衍了事。因为,女王深知自己的权力所在。在写给政府的诏书中,女王不止一次用威胁的口吻提到,如果政府不充分尊重她的权利,那么大臣们就有被免职的危险。

初露锋芒

新女王给人们的第一感觉是极其完美而深刻的。人们压抑得太久了,英伦大地所笼罩的腐朽的气息激起了人们对于新的时代的强烈渴慕,而现实却是,作为国家的代表的国王们尽管不断地更替,乔治三世、摄政王、威廉国王,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已换了好几位,但这几个龌龊的老头,淫逸而又贪婪、愚蠢而又荒谬、自负而又虚弱,永远背负着债务、霉气以及各种各样的丑闻,他们把人们的期待一次又一次地击得粉碎。

维多利亚迥然不同。她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金色的头发,嫩红的脸蛋,欢快的步伐不断地出现在古老都城,她的敏锐的感觉,明智的决定,谨慎的言谈以及她的单纯、多情与浪漫在无数臣民之间流传。她如同古老传说中的仙女,她似乎不是来自女修道院式的肯辛顿,那里太神秘了,外人无从有直接生动的印象,她的突然出现如同来自纯净的天外。

青春和幸福的金晖涂抹着每一个时刻。

多年的空虚、寂寞与压抑使维多利亚在青春妙龄之际突然获得了权力与自由之后激动非常。一切都是那么的好,骑马、吃喝、跳舞,生活是那么的活泼、轻松,哪一样她都舍不得放弃,她最喜欢的还是那些盛大的舞会,她总是在寻找一切由头来组织舞会,表兄弟的到来啦,过生日啦,年轻人的聚会啦,音乐响了起来,舞客们翩翩起舞,幽暗的灯光下如梦如影,就这样飘飘欲仙,通宵达旦。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她还有太多的公务要做,像山一样的文件堆积在桌前,但她丝毫也不感到厌烦,这工作是那样的新鲜,这新鲜而陌生的工作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自己的身份,她因此而备感快乐,“我有那么多由大臣们送来以及我给他们的文件,每天都有很多的呈文要我签署,我总是有一大堆的事要做,我对做这种工作很高兴。”在她即位后几天的日记中她这样写道。

给她这些幸福的,除了地位、权势,还有金钱,她已被授与38.5万镑的年金,支出家中的各项花费,她还享有兰切斯特的采邑,年收入在2.7万镑以上,她偿还了父亲的债务,一身轻松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维多利亚就这样带着年轻人的热情与单纯,踏着欢快、活泼的步履,从肯辛顿到白金汉宫开始了她那长达64个年头的执政生涯。

人们有理由重燃希望,期待着一个完美的充满活力的新的时代从此开始。

维多利亚用一种表面上适应时代潮流的方式对抗着她所处的那个时代。特别是当她登上王位的宝座以后,君临一切的威仪使她感到这是她的一种责任与义务。

母亲是第一个牺牲者。

即位后的第一次御前会议,维多利亚以她的举止博得了满朝文武百官的惊讶与赞叹,威灵顿公爵,罗伯特·比尔爵士,甚至粗野的克罗克和冷酷刻薄的格里维尔,皆无不为之倾倒。维多利亚感到了巨大的荣誉,这一成功助长了她蛰伏于心头的那股傲气。

会后,她仍然沉浸在不可自制的喜悦之中,她甚至有些不能相信,那么多的高贵的文武官员们在她的面前竟是那样的唯唯诺诺。她穿过前厅时发现了正在等她的妈妈。

“现在,妈妈,我真正成为女王了吗?”她明明知道一切,却仍不放心,希望这不是在做梦。

“你看,亲爱的,那是真的。”

得到了进一步证实,她倒是显得冷静下来,现在她不再是肯辛顿宫里那个小公主了,她是女王,她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思考今后的一切。

“那么,亲爱的妈妈,希望您能答应我作为女王向您提出的第一个要求,让我独自待上一个钟头。”

一小时的独处,实在是太短了,那么多的事情维多利亚真是无从想起。但这一小时对于维多利亚来说又是何其的可贵。从她懂事的时候起,母亲的目光从不曾从她身上挪开。从早到晚,白天黑夜,母亲的关注从不松懈。甚至在长成大姑娘以后,她仍然睡在妈妈的卧室里,仍然没有一处地方供她独坐或单独忙活,一种超乎寻常的关注寸步不离地环绕着她,一切都经过母亲的精心安排,直至即位那天,她还从未有不被别人牵着手走下楼过,她从内心里对母亲含有深深的感激,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渐渐地看清她的母亲有着那么多的不可宽恕的缺点:她自私、狭隘而又趾高气扬,她总是试图把自己的女儿牢牢地控制在手心。维多利亚清楚地记得,前几年的夏天,母亲打着让维多利亚了解英国各地的幌子,带上她国王出巡般地到各处旅行,这些旅行其实是母亲极其自私的虚荣心极端膨胀的结果,她不过是借此以显示自己的地位与荣誉罢了:旅行在报纸上大肆宣传,吸引了无数热情的百姓,每到一处,当地市民奉致欢迎词,公爵夫人头戴摇曳的羽毛几乎把旅行的主角维多利亚公主给遮盖了,她带着浓重的日耳曼口音,大声地宣读着答词,她坚持游艇所到之处,所有的战舰和炮台必须致以皇家礼仪,军乐和礼炮震耳欲聋……尽管对此维多利亚也曾作过抗拒的努力,比如说在母亲与她的伯父威廉国王的激烈争吵中,她并未因为母亲而憎恨伯父,相反她曾表现出极大的同情与感激,“他是古怪,十分古怪而又乖异的”,但是,

“他的主张常常遭到误解”,又比如,在宫廷纠纷中,她的态度总是站在莱恩小姐与施巴特夫人一边而反感母亲与约翰·康罗伊先生、弗洛拉·黑斯廷斯小姐,她甚至曾把母亲与其管家约翰先生的过分亲昵的秘密吐露出去……但是,这一切对于公爵夫人实在算不了什么,公主的反抗是暧昧而软弱的,母亲的阴影是威严而巨大的,她无法走出这威严而巨大的阴影。

现在,情况迥然不同,她不再是肯辛顿宫那个摇床上的孩子,不再只是一位纯情的皇家少女,她是至高无上的女王,她有权主宰自己也有权支配别人。

当短暂而宝贵的一小时结束之后,她发布了一道意义深远的命令:将她的床从母亲的房里搬走。

这仅仅是一次如我们平常一样的居室的安排上的变化吗?它的意义是极其深远的,维多利亚在努力截断与母亲的几十年的那根神秘复杂的纽带,现在公爵夫人不仅仅是她的母亲,更多的是她的臣民,这才是最根本的变化。作为女王,她不能受任何人的控制,她主宰一切。

只是,公爵夫人成了真正的牺牲者,她的女儿成了英国女王,多年的期待终成现实,人生的契机就要来临,殊不知这种契机带来的却是自身理想的破灭,女儿即位之后建立起来的所有影响、信赖和权威顷刻之间全然坍塌。她知道,从今以后维系着她和女王的只能是朝仪和孝道了,而这种外表的尊荣无论如何也不能使她渗入维多利亚的内心,她的失望与愤慨即便是在拿破仑的铁耙犁过萨克斯科堡公国,在肯特公爵染病身亡而无力从西海默思返回肯辛顿时也不曾有过。

铁腕统治超繁荣

维多利亚时期,是大英帝国对外领土扩张最辉煌的时期,为了扩张领土,英国不惜使用一切手段。1875年,英法两国争夺苏伊士运河的统治权达到白热化的程度,但是一场设计巧妙的阴谋使英国获得了苏伊士运河的控股权,法国只能乖乖地退让。次年,在大英帝国殖民地的版图中又增加了印度,这可是大英帝国王冠上的一颗明珠。英国还让俄国在1877~1878年与土耳其的战争中的胜利果实几乎化为乌有。当时,俄国军队离伊斯坦布尔只有一步之遥,俄土双方签订协议,将巴尔干半岛的一部分土地归属俄国。而维多利亚不希望看到俄国势力深入到巴尔干半岛,她以武力和外交双重施压,迫使俄国做出退让。

维多利亚女王在位期间,英国的经济迅速成长,不断繁荣强大。女王登基的时候,英国只有几条铁路,但她去世的时候,英国已经拥有一个连接各大城市的发达铁路网。为了展示英国的昌盛和强大,第一次万国博览会于1851年在伦敦开幕,成为当时的举世盛事。在文化和科学方面,世界闻名的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和英国博物学家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都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风云人物。由于经济和工业的不断发展,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人逐渐享受到科技进步带来的生活便利,伦敦的污水排放系统和伦敦街头出现的白炽灯都是维多利亚女王在位的时候实现的。在1891年,也就是女王去世之前的十年,英国已经实行对所有小孩进行免费教育。

在维多利亚时代,英国虽是君主立宪制度,维多利亚女王对大臣们的影响力依然很大。她在位期间,大英帝国极度扩张,达到空前的繁盛,深深影响中国历史的鸦片战争也是在她刚即位不久发生的。直至今天,世界上许多河流、湖泊、沙漠、瀑布、城市、港口、街道、公园、学校、建筑物等都是以维多利亚命名的,包括有澳大利亚的维多利亚州,加拿大维多利亚市,新加坡维多利亚纪念馆,香港的维多利亚港,香港的维多利亚公园,塞舌尔群岛首都维多利亚,非洲最大的湖泊维多利亚湖,还有很多很多。

通往婚姻之路

1839年,维多利亚即位已经两年了。女王的婚事被提到议事日程,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盼望着她早日完婚。对内阁大臣和她的萨克思·科堡的亲戚们来说,这的确是刻不容缓的事情,道理明摆在那里,如果她不结婚,如果没有孩子,一旦驾崩,现正在做汉诺威王的维多利亚的那位最不得人心的阴险狠毒的叔父坎伯兰公爵将继承英国王位,而萨克思·科堡一族的大权将旁落他手,而对于英国国民来说,他们看惯了那些老气横秋的前几任国王们的龌龊的表演,他们真想一睹年轻女王豪华隆重的令人振奋的婚礼,他们渴望女王完美的幸福的爱情与婚姻,他们渴望这些成为这个日益堕落的社会的精神支柱与生活典范。 萨克思·科堡大舅的儿子阿尔伯特被选定为女王未来的丈夫。这是她的母亲与舅舅利奥波德的主意。

但是,现在维多利亚正充满柔情地聆听着梅尔本勋爵的长谈。她无暇旁顾,甚至她根本就还不曾想过自己的婚事。是的,几年前,当她还在肯辛顿宫做姑娘的时候,阿尔伯特,那个漂亮英俊的青年曾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甚至在给舅舅的信中宣称阿尔伯特具有“可以期待使自己获得完美的幸福的一切素质”,并请求她的“最亲爱的舅舅关心一个人的健康,这个人现在于我是如此亲爱,您要将他置于特别照顾之下”,并补充道:“我希望并相信这件对我具有那么重要的事情能一帆风顺。”那口气,俨然阿尔伯特就是她的人了。然而,那毕竟是少女时代的梦幻,而这种梦幻随着岁月的流逝与梅尔本勋爵的出现早已烟消云散,而被另一种新的梦幻所替代:她一刻也离不开梅尔本勋爵。

所以,谈到结婚,她是十分的厌恶而且恐惧,她甚至听也不愿意听。她不止一次地对梅尔本勋爵说:“此时,我的情绪对结婚十分反感”,谈到与阿尔伯特的事,她在给舅舅的信中说:“我们之间并无婚约。”即便她喜欢阿尔伯特,她“今年也不能最后定约,因为最早,这种事情也要等两三年以后再说”。她还说她“非常讨厌”改变自己目前的生活;并且声称,如果她不喜欢他,她也十分渴盼能得到理解,她并没有负约的疚愧,因为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约定”。这分明是一条缓兵之计,她已在为自己寻找退路。而对梅尔本勋爵,她说得更加明白,毫不掩饰,她告诉他说自己“不怎么想见阿尔伯特,因为整个事件是桩讨厌的事”。

梅尔本勋爵自可以再一次为女王的忠诚而老泪纵横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

但是感情上的事难道就这么简单?他难道不曾想过,维多利亚这位小姑娘对他的崇拜与依恋究竟有多重的分量?这是否是因多年几乎与异性隔绝而包裹在一种完全女性化的精神氛围下的一种精神上的变态?是否只是因为在恰当的背景下,在恰当的时机的出现才使得梅尔本成为女王的偶像?

不管维多利亚是如何的逃避,阿尔伯特的造访却如期而至。这一年的10月10日晚上,奉利奥波德舅舅的安排,阿尔伯特在哥哥欧内斯特——萨克思·科堡大公的继承人的陪伴下,来到了温莎。

第二天是星期四,早上,阿尔伯特和欧内斯特终于来拜见女王。

女王默默地伫立着,两位王子依旧是那么漂亮、英俊、风度翩翩。这使她回忆起几年前那三个星期的快乐时光,划船、骑马、画画、弹钢琴,那坚实的臂膀与宽阔的胸膛。是的,他们真的再见了,但他们的分离却是太漫长太漫长,这漫长的分离几乎使她把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所有的记忆重新召回。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两位青年,特别是阿尔伯特,她感到十分的惊奇,阿尔伯特不仅保留了少年时代的风采,而且岁月又给他添加了几分成熟与稳重,还是那张俊美的脸,只不过在嘴边上出现了纤细的髭须,白皙的脸上也散布了稀松的颊须,而身量也更加高大匀称,阿尔伯特完完全全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汉了。

女王竟有些激动起来,她那少女时代用沙筑的堡垒竟是如此的脆弱,仅仅在一刹那间便轰然坍塌。

所有的厌恶与恐惧在眼前这位英俊青年的那双蓝眼睛的光芒照耀下,在那张迷人的嘴边的微笑中烟消云散。他们一块儿骑马,一块儿跳舞,一块儿谈天,一切是那么的完美,她仿佛被引进了一方全新的领地,在这片领地丝毫也找不到梅尔本勋爵的影子,她得以在比较中获得对于过去生活的反省:那些快乐,那些依恋原来只不过建筑在一种肤浅的消遣之上,它们是多么的矫情。

两三天的时光一晃即过,星期日的早晨,当她重新站在梅尔本勋爵的面前时,她似乎重新变了个人似的,那份幼稚、那份期盼、那份崇拜的表情已全然不见,代替的是更多的坚定与成熟:“我已大大地改变了对结婚的看法,我已经决定和阿尔伯特结婚。”

下一个早晨,她单独召见了这位表弟。这一次女王把帝王的尊严和规矩全然抛在脑后,她深情地说:“假如你能满足我的愿望(和我结婚),我将无比幸福。”

阿尔伯特动情地张开了男子汉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抱了女王,他的拥抱是那么的有力又是那么的亲切温柔,维多利亚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的感觉之中。她闭上双眼,尽情地体悟着,小巧的嘴唇喃喃不止:

“你是那么美好,我不配与你结婚。”

“别说傻话了,亲爱的,我太高兴了,我非常乐意与你白头偕老!”

几天以后,她告诉梅尔本勋爵:“这件事我已向阿尔伯特谈好了。”言语中满怀着踌躇。

“哦,你已谈好。”梅尔本勋爵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了,再也没有昔日的柔和动听。这株可怜的老树上绽放的几枝花朵很快就黯淡了,凋零了……

舞台上,他把漂亮的舞伴冷落一边,与博学的加波里先生忘情交谈。

阿尔伯特确实有理由让维多利亚倾倒,或者说,维多利亚的选择是无比的正确。尽管这时女王的选择更多地只是出于一种直觉,出于对阿尔伯特诸多表面特质的无比倾慕:他的英俊美貌与迷人的气质。但是越到后来,阿尔伯特的内在的品质将越明显地展示在人们面前,越来越使女王去甘心做他的附庸。

这些当然是后话了,但阿尔伯特的非凡的才能是在与女王结合之前就已具备了的。

阿尔伯特出生于1819年8月,比他的表姐维多利亚晚生三个月。萨克思·科堡·哥达的弗朗西斯·查理斯·奥古斯特·阿尔伯特·伊曼纽尔是他的全称。

阿尔伯特在外貌上继承了她母亲——一位活泼美貌妇人的所有优点:金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彬彬有礼而又朝气蓬勃。

和他的哥哥欧内斯特比较起来,阿尔伯特从小就是一个有着自己的主见并能恪守不渝的孩子,在兄弟间无数次的游戏与争吵中,弟弟总是占着上风,在外人看来,他们的身份应该颠倒过来才合乎常情。

阿尔伯特的品行在科堡深得人心,他聪颖机智而又吃苦耐劳,他所在的公国饱经战乱、弱小无势,而大公又并不富有,他从小便是在一种朴实无华的环境中成长,这样的一种朴实无华使他甘愿地接受那个时代热忱道德观的感召:诚实、坚韧、求善求真。还是11岁的时候,当他的父亲试着询问他今后的打算时,他的回答使这个饱经风霜的公国统治者大为惊讶:“我要做一个善良有用的人”,他说,朴实简洁的语句里蕴藏着一个孩子对于未来人生职责与目标的自觉,而这种自觉正是那个时代的最高风范。我们不禁想起,在维多利亚第一次明白自己将成为英国女王时,她的回答也几乎如出一辙:“我要做个好人”,这难道是一种偶尔的巧合,或者说仅仅用一句“心有灵犀一点通”就能解释的一切?从这里我们其实已经隐隐约约地感到,若干年后,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的结合之后,他们的生活方式和处世态度成为整个国民生活之典范决不是一种偶然。和维多利亚一样,阿尔伯特在坚信礼上的表现也是那么的出色,那么的令人难忘。坚信礼上援用古例在城堡的“巨人厅”公开举行,由于阿尔伯特从小的气质与风范已深入科堡每个人心中,所以坚信礼上牵动着朝野所有的人。大批热情的官吏、牧师、公国各村镇的代表以及形形色色自发前来的观众一齐涌来,场面热闹非凡,大公和太夫人、符腾堡的亚历山大和欧内斯特两位王子殿下、莱宁根大公、霍恩洛伊·朗根堡大公夫人和霍恩洛伊、斯林福斯特大公夫人都出席了仪式,大厅的后方设置了一个简朴然而装饰典正的讲台、内庭牧师雅各比博士端坐中央,合唱队高声唱过赞美诗《圣灵降临》的第一节后仪式开始了。雅各比博士开始提问,由王子做答。博士的提问都是经过精心的设计与考虑的。这些问题都并非一个简单的“是”与“不是”所能回答,必须有自己的见解与阐释,其目的是让观众能够更多地、更详尽地了解青年王子的观点。阿尔伯特的回答坦然、果断、精确,特别是那些精妙的到处都闪烁着个性的阐释中,蕴含着一种深切的情态与充满自信的内在力量,这种力量紧紧地感染了所有在场的人,从达官显贵到普通平民。当问到世袭的王子是否打算忠于福音派教会时,王子的回答只是一个“是”。但他又用清晰而坚定的声音补充:“我下定决心永远忠于公认的真理。”永远忠于公认的真理,这正是阿尔伯特所有美德的起点与基石。

博学多才是阿尔伯特另一优秀品质,他总是抓住一切机会孜孜以求地去丰富扩大自己的知识领域,从骑马、射击、击剑、狩猎,甚至是小小的恶作剧到音乐文学、形而上学、法学、政治经济学,甚至数学、生物学等几乎是无所不能。传说,他每次捕猎远游,都要带回一大堆动植物标本以丰富其自然知识;他曾经成功地模仿一位教授在奔跑中突然跌倒然而无可奈何地找眼镜的模样,引起同学们的哄堂大笑。

他17岁时开始潜心钻研德国文学和深奥的德国哲学,他曾做过一篇论文《论日耳曼人的思维模式及日耳曼文明简史》,他企图以此事“反省我们时代的弊端,吁请所有的人从自己做起以矫正这些弊端,并由此而为别人树立起一个好榜样。”他对于自己民族的思维方式的强烈兴趣,在他以后作为女王助手时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在1838年的意大利旅行中,佛罗伦萨的美术馆与风光令他赏心悦目,在和教皇格里高里十六世的一次会见中,他以自己渊博的知识征服了这位傲慢的教皇。教皇试图在年轻的阿尔伯特面前展示自己的博学,他谈起了艺术,特别谈起了古老的希腊艺术,他说希腊人的艺术是从意大利西北部的伊特拉斯人那里传过去的。

“不!”阿尔伯特的果断而简洁的声音遏制了教皇无休无止的长篇大论:“他们的艺术是从埃及传入的,因为……”然后便是滔滔不绝的旁征博引。高傲的教皇看着眼前这位朴实的青年,也不得不彬彬有礼地颔首默许。

不仅仅是艺术,阿尔伯特对自然科学的兴趣也极其强烈,1852年他成功地构思、举办的规模庞大的集中了当时几乎是全世界各国的在原材料生产、机器制造、机械设计、厂家制作以及在应用与造型艺术等各方面所能生产的各种先进的样品的万国博览会,便是最好的注脚,在布鲁塞尔他曾遇到了一位著名的数学教授阿道夫·葛德莱。他的对或然律的研究与应用深深地吸引了阿尔伯特,他很快与这位数学教授成为了终身朋友。

关于阿尔伯特的好学,有这样一则轶闻,在佛罗伦萨的一次舞会上,人们发现他对那些高贵娴雅的淑女们毫不在意,而是沉浸在与博学的著名历史学家加波里先生的交谈之中,这样的一种不合时宜竟一时传为美谈,当时站在他身边目睹了这奇特一幕的斯都加厄大公说:这是位多么值得夸耀的王子,在他面前,漂亮的舞伴即使在舞台上也比不过博学的学者。

这样的一位杰出的青年,对于维多利亚并没有表现过多的热情。尽管从一来到这个世上,他的外婆、科堡的大公和太夫人,公爵,肯特公爵夫人和利奥波德王就把他与维多利亚放在一起来谈论。还是3岁的时候起,甚至他的保姆也经常对他说“英国的小小五月花”(维多利亚生于五月)将成为他的妻子,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从小对异性就有一种本能的厌恶。5岁的时候,在一次儿童舞会上,别人将一个小女孩领到他面前来做舞伴,他厌烦恼怒地叫闹起来,虽说后来他学会掩饰自己这方面的情感了,但这种情感却依旧未变。

也许这应该归过于他那深爱着的漂亮的母亲?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是美丽而温和慈爱的,但是在5岁时,他和母亲便永远地分开了。传说大公是个风流之人,而公爵夫人也学了丈夫的样子,她与一位宫廷大臣混上了,然后便是分居、离婚而最后隐居巴黎直到1831年郁郁寡欢地离开人世。诚实善良的阿尔伯特无法接受这份情感的打击,他被无垠无尽的矛盾的情感所吞噬——一面是对母亲的绵绵不绝的思念,另一面又对母亲的丑闻抱着莫大的羞耻。于是他逃避所有的女人。

使阿尔伯特对维多利亚并不十分在意的另一个原因是阿尔伯特对于政治毫不感兴趣,他从不读报,他渴慕的是一种悠闲自在的艺术化的生活,他不像利奥波德,他没有舅父的执着的野心,也缺乏他那追求自身伟大的自负,他善良纯正,聪明而又有教养,但这一切按常规将更多地把他导向一个个性清高而无足轻重的人,一位热心文化却用心不专的艺术爱好者,一位毫无影响或权威的宫廷附庸,很显然,做一个女王的丈夫,这个在他人看来最能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位置对于阿尔伯特并没有多少的诱惑。

更何况,他已知道,此时的维多利亚正满怀崇拜地仰视着她的梅尔本勋爵,所以,当1839年10月他被安排前往伦敦时,他已打定主意彻底退出此事,他对一位朋友说,再不会有什么能引诱他去做那暧昧的等待,他将立即结束这一切。

与维多利亚的情形几乎一样,当他与他的那位漂亮娇小的表姐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时,整个的局面都完全被改变了。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竟不曾涌起丝毫的厌恶,甚至心灵深处那股从来不曾涌动的陌生而热烈的情感却一下奔涌而出,泛滥在他整个身心,在维多利亚的臂弯里,他发觉自己无可抗拒的命运已经毫无余地的确定下来了。“我愿意与你结婚,亲爱的……”他的声音里流淌着无限的幸福。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使得这对年轻的男女在碰到一起时,刹那间改变主意,而决心永远携手而行?如果肯特公爵在世,他也许又该去找那个吉卜赛预言家了。也许,他是对的,命运总是那么的神秘,那么的不可抗拒。

婚期定在1840年2月10日。

在此之前,阿尔伯特重新回到了日耳曼,回到了他的萨克思·科堡。他将在那里最后一次享受家庭的温暖,因为几个月后,他将永远成为一个英国公民。

他如同一位即将远嫁的姑娘。他的内心是极其的忧伤。他每天傍晚,一个人独自走过那些熟悉的树林和村落。在那里,他曾经射猎野兔,收集植物标本。在为他举行的告别宴会上,他静静地聆听着由国家乐团演奏的《神射手》,他常常和自己的兄长欧内斯特彻夜长谈,他们一起长大,不曾分离,而现在一种分离的伤感紧紧地环绕着他们……作为一名日耳曼人,一位在日耳曼文化氛围中成长的青年,他对自己的民族,对科堡怀有深厚的感情,有时,他真是有些犹豫,他真不想离开这块美丽的土地。不久前他在遥远的英国给祖母的信中曾说:“即使将来我在为着我的归宿并在那里得居高位的国家而不懈操劳的时候,我也不会中止做一名真正的日耳曼人、科堡人、哥塔人!”

夜深了,一切是那么的宁静,一曲甜蜜亲切而快乐的海顿二重曲从王子的住处飘荡而来。王子坐在钢琴前,琴键在他修长的手指的敲击下此起彼伏地跳跃着,阿尔伯特在幽雅的旋律中暂且逃避着现在和将来。

日子一天一天地紧起来,该是启程的时候了。数以千计的德意志人前来送行,在科堡,王子早已深得人心,人们多么希望这位英俊而才华出众的王子永远待在科堡,那将是科堡的幸运。但到强大的大英帝国去做女王的丈夫,也同样是令科堡人颇感荣耀之事。街道两旁人山人海,沉浑的声浪一阵盖过一阵,像是一个盛大的节日,一次盛大的集会,王子的马车在人海中穿行,王子感动不已,眼里噙满了热泪。他多么留恋他的祖国,他的人民!

马车在他的祖母身边停下来,他向祖母,那位第一个迎接他来到这个世间并在母亲走后把满腔的慈爱倾注在他身上的老人做最后的道别。马车终于启动。“阿尔伯特,阿尔伯特!”祖母凄厉的呼叫盖过了沉重的马蹄声,直到马车行将在她的视野中消失时,她昏倒在侍从的手臂上。

马车风驰电掣,奔过了日耳曼,奔过了法兰西,在法国的港市加莱,一艘游艇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他步履沉重地踏上甲板,他回首东望,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遥远了,海浪在灰色的天空下躁动着,巨大的浪头迎着汽艇,被击得粉碎,白沫高高飞扬……

而此时此刻,白金汉宫的维多利亚也同样的焦躁不安。阿尔伯特的离别,即使是短暂的离别也令这个难耐寂寞的女人感到了极大的不安。是的,梅尔本勋爵又紧随在她身边。但是,那份崇拜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本正经的公务,更何况,由于比尔组阁在女王面前碰了钉子,反对党托利党的非难越来越激烈,有两次托利党直接阻挠了她倾心向往的好事。她希望自己丈夫的爵位能由法律加以确定,而这个爵位的确定对于十分看重身份地位的英国绅士们的确十分重要也十分迫切。但由于托利党的强烈反对,此事便搁在了一边。她还希望她的丈夫能从国库得到一年5万镑的俸金,又是因为托利党的反对,他只得3万镑,他们甚至对这3万镑亦极为不满,他们到处宣称,广大的民众还正在贫穷的煎熬中,而3万镑已是全科堡的岁收……

另一件事情也使女王烦恼不已,自从弗洛拉、黑斯廷斯小姐事件以来,詹姆斯·克拉克爵士一直被厄运攫着,他那兴隆的营业一败涂地无人问津,但是女王的固执使她仍旧信任他,并把他留下来继续充当侍医,她要向世人显示她毫不在乎他们的非议。然而不争气的詹姆斯·克拉克竟然愚蠢到连自己的主子——维多利亚女王的病也无法诊断,维多利亚发热了,而这位御医却认定是风疹。医治并没有效果。其实女王的病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病,是一种精神上的恐惧与忧郁症,失去了梅尔本勋爵,而阿尔伯特王子又不在身边,这才是这位年轻女人的发热不安的症结。在阿尔伯特面前,她完全为王子的迷人的气度所倾倒,而无暇有冷静的思考,而现在,阿尔伯特的分离却正好给了她机会,冷静的思考却并不能解决问题,女王的矛盾与不安是更加强烈了。一方面,她渴望她的亲爱的阿尔伯特的早日到来,另一面她又担心阿尔伯特的到来将意味着她将俯命于一种外来的管制——她要保证去尊敬、去服从某个人这将是多么的可怕,她爱阿尔伯特,但她也爱权力,她可以是阿尔伯特的妻子,但她更应该是英国的女王。

但是,当阿尔伯特终于登上多佛港,穿着考究的服装重新出现在女王面前时,她的所有的犹豫与疑虑便如同阳光下的轻雾一般消散了。而阿尔伯特也有同样的感受,他感到,他已是一个准英国公民了,他在英国的全部人生从此开始。

1840年2月10日,婚礼如期举行,盛大而隆重,祝福的赞歌与教堂的钟声在伦敦的上空久久地回荡。

四、面对紧闭的房门,女王不得不放下了所有的威仪,门立即打开了。

新婚后的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体验到了一种无比的快乐,骑马、跳舞、唱歌、逗乐,一切都令人眼花缭乱,心旷神怡。

但这种快乐是短暂的,阿尔伯特很快发现在这个新的环境中他不过是一个摆设、一种工具、一种仅仅为维护英国皇室体面的工具。

在政治上,他完全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梅尔本勋爵不仅是首相而且实际上也是女王的私人秘书,他一手把持着国家的政治生活,维多利亚也压根没想到赋予丈夫任何权力,早在订婚期间,她曾在给阿尔伯特的信中表示:“英国人非常嫉妒外国人干涉其国家政治,已经有一些报纸表示出希望你不会干涉,现在,尽管我知道你决不会,但如果你受了封爵,他们仍然会说,王子想要干预政治了。”“我知道你决不会”,女王的态度是十分明显的,她所希望的只是要阿尔伯特做一个无可挑剔的丈夫,而至于国家政治有她和梅尔本勋爵也就够了。

这一切如果在以前对于阿尔伯特来说也没有什么,甚至按他的本性,他也乐得逍遥,但是现在,自从利奥波德舅舅的亲信斯托克玛男爵来到他的旁边,他的生活态度已发生了重大的改变,斯托克玛正孜孜不倦地把他推向那条当年利奥波德没有走完的道路上,这一路程现在将由阿尔伯特来完成,在他看来,阿尔伯特的确是个杰出的青年,他不乏非凡的出众的才能,但他最大的缺点却是缺乏正当的志向和非凡的毅力,即终身从事艰巨的政治生涯的抱负以及为此而牺牲一切单纯享乐的精神状态,男爵的训示与忠告,充满了几分慈父般的权威。他懂得他来英国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为了完全不同的目的——为善。他一定要“在所有事情上表现得高尚,有丈夫气概和王者风度”,他应“为自己新国家的利益而生活、而牺牲,而去运用他的权力和努力来实现一项伟大的目标——促进同胞大众们的幸福。”

然而,维多利亚的老一套又来了,当阿尔伯特在男爵的激励下,鼓足勇气试图和维多利亚讨论政治的时候,她先是逃避话题,大而化之地言论一番,随即便转而谈起别的事情来,显示出一副“王顾左右而言他”的狡诈。看来利奥波德当年的“锦囊妙计”不仅使自己饱尝了苦果,而且还远远地殃及他的在英国的继承人。而当阿尔伯特对妻子的行为表示不满时,女王的解释只是由于懒惰所致,或者说,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无法忍受让类似政治这种枯燥无味的东西来烦扰她的头脑。这一切冠冕堂皇,令阿尔伯特烦恼之至却又奈何不得。

不仅如此,阿尔伯特甚至感到他的私人生活也极不自由。在女王的全部私人生活中,那个成天像幽灵一样飘忽于皇室的莱恩男爵夫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女王甚至可以赶走她的母亲却不愿和男爵夫人远离一步,她的卧室仍在女王的隔壁,女王的所有私人信件依旧由男爵夫人处理,男爵夫人表面上不插手政治,而实际上,何为公,何为私,区别总是微妙难辨或者说正是这种公私难辨的影响才最为隐蔽,潜在而巨大,现在男爵夫人还是皇室的总管,把持着内库的要职,女王的所有私事都先征得莱恩的同意方能去做。阿尔伯特感到他和妻子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在隔壁那一双锐利的眼睛的监视之下,极不自在。而更糟糕的是女王对这一切毫无反应。

他应该有个私人秘书,但他却无法自己挑选,而必须由梅尔本勋爵来指定,梅尔本决定让王子接受他自己的私人秘书——乔治·安森,一个忠诚的辉格党人。阿尔伯特提出了抗议,他早已感到了一种被激进的辉格党人包围得极不自在,但他的抗议根本就不顶用。维多利亚似乎是与梅尔本勋爵串通了似的,她轻描淡写地通知他说安森已被任命了,并指示由莱恩向他解释。

最使阿尔伯特发火的是他与妻子生活方式上的巨大冲突,这种冲突几乎无处不在。阿尔伯特是在礼仪简朴、早睡早起的斯巴达式的生活中长大的:他从不涉足一般的社交场,也从不在伦敦街头散步,甚至在骑马或驾车时总要有一名王室侍从陪着,在维多利亚看来,他多少有些过于拘谨、生硬和古板,而在阿尔伯特的眼里,英国人当然包括他的妻子所关心的只是打狐狸,做礼拜,英国人摇摆于过分的浮浪和过分的阴郁之间,他们不懂得思想法则,也不理解德国大学的机智,他决无理由为讨他们的欢喜而去注重礼节了。而维多利亚,这个在与阿尔伯特迥然不同的生活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女人,看惯了各种各样的豪华与高贵的场面,在盛大的宫廷宴会上,阿尔伯特斜歪着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而维多利亚却正与高贵的绅士们忙着呢,疯狂地跳舞,通宵达旦,然后是到宫殿的门廊前眺望旭日从圣保罗教堂和威斯敏斯特塔顶后面缓缓升起。阿尔伯特讨厌伦敦的一切,特别是那种如梦如影的夜生活。阿尔伯特经常找些科学家和文人在一起高谈阔论,而维多利亚却一成不变地和官员们交换陈词滥调,围着圆桌打牌或翻着铺满圆桌的版画画册。

但是,无论是阿尔伯特还是维多利亚,都不是容易屈服之人,他们谁也不习惯于做俯首顺命的角色,他们暗暗地较量着,晚宴上维多利亚的高谈阔论与阿尔伯特的鼾声比赛着,此起彼伏,不分上下。

有一天,王子怒气冲冲地把自己紧紧地关在自己的房间,不见任何人。女王也同样怒火万丈地擂门要求进来。

“是谁?”一声狠狠的发问,他当然知道是谁,但他明知故问,问话里充满了对女王的轻蔑与愤怒。

“英国女王!”维多利亚的回答同样气壮如雷,充满了高傲与专横。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什么动静也没有,门里门外都在揣测着,等待着。

还是维多利亚按捺不住。“呯、呯、呯。”又是一阵敲门声。

“是谁?”

“英国女王!”

门依然紧闭,仍然是死一样的沉默。

敲门声再度响起。只是这一回明显地轻柔了许多。

“是谁?”

“你的妻子,阿尔伯特。”在丈夫面前,维多利亚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威严。

门立即打开了。

这一次颇具传奇色彩的事件之后,新的转机开始了,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终于涉过了他们的感情危险期。阿尔伯特的地位随即扶摇直上,而维多利亚也渐渐真正地深入到丈夫的本质之中,她发现自己过去对于阿尔伯特的理解只不过是皮相之见,现在她的阿尔伯特如同浩瀚的大海正一天一天地将她吞噬,而她也在这吞噬中感到了极大的欢乐与满足。

事业爱情两双全

维多利亚女王和她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感情很好,但1861年,亲王在女王中年时代去世,这时维多利亚女王受到英国人的普遍敬重,大臣们也开始主动询问她的意见。然而,丈夫的去世让女王郁郁寡欢,她曾长时间离开伦敦隐居,即使公开露面,也不戴王冠,而总是一种寡妇的打扮。由于维多利亚长期隐居,导致首相无法事事请示女王,因此首相的权力渐渐增大,促使英国的君主立宪制更趋完善。 维多利亚女王经历长时间的离群索居后,1870年代后期,她重新活跃起来,1897年举国庆祝女王登基60年的盛大庆典使得女王和王室的威望大大提高。

1900年12月,维多利亚女王身体不好,但仍坚持去了怀特岛(Isle of Wight)——她和已去世的丈夫阿尔伯特喜爱的地方。许多年以前,在这个岛上,他们身边围绕着可爱的年幼儿女。在这个幽静的地方,女王写下了遗嘱,写下了自己葬礼的细节,她吩咐死后给她穿上白色的衣裙。1901年1月22日,维多利亚女王在怀特岛去世,终年82岁。

维多利亚与男仆

亲笔信披露惊天秘密据报道,英国《历史上的今天》杂志日前发表了维多利亚女王写给她的密友、曾经担任过印度国务秘书的克朗布卢克子爵(后来成为伯爵)的私信,披露了女王与男仆约翰-布朗之间的浪漫爱情故事,她甚至在信中把布朗的去世比作她第二次“守活寡”,从而有力地证明他们两人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这尘封一个多世纪的女王亲笔信是由克朗布卢克伯爵随其它文件一起借给萨克福档案馆的。不久前,东英吉利大学的博士研究生本铎-格罗夫纳在档案馆撰写一篇关于迪斯雷利政府的论文时,在积满灰尘的档案中发现了这封已经发黄的信,打开阅读之后如获至宝,因为他知道这封信将披露英国王室的一个惊天秘密。

忠诚男仆是女王“种马”自从1861年维多利亚女王的丈夫艾伯特亲王去世后,维多利亚与她

的忠诚男仆约翰-布朗之间的神秘关系就一直是英国王室和上流社会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艾伯特死后,布朗是维多利亚女王身边唯一能够安慰她丧夫之痛的男人。据说,女王的众多女儿们把这个布朗称作“妈妈的情人”。在王室内,这个叛逆的苏格兰人也赢得了一个绰号——女王的“种马”。自从有传言说女王秘密嫁给自己的仆人之后,维多利亚也摇身变成了众人眼中的“布朗夫人”。更有意思的是,布朗经常穿着女王丈夫艾伯特最喜爱的运动鞋,在王宫里四处溜达。不过直到现在,历史学家和女王传记作者们都没有发现任何事实能够证明这些传言是真的。1883年3月,布朗因为患有一种称为“丹毒”的皮肤疾病而突然暴死。尽管伤心透顶,可是女王在自己的日记中只是轻描淡的写地说:“他的离去让我十分悲伤。”女王生命中第二个男人然而,最近发现的女王亲笔信却首次披露了她与布朗之间的真实关系。根据信上的日期,这封信是在布朗去世两天后维多利亚女王写给克朗布卢克子爵的。在这封信中,维多利亚女王表达了她对仆人布朗“忠贞不渝”的爱情,对他突然病逝悲痛欲绝,甚至用“如此热烈和深情i老的友谊” 来描述他们两人的关系。维多利亚女王(维多利亚在信中通常以第三人称提及自己)在信中写道:“布朗是她最好的、最忠心的仆人,也是她最值得信赖、最亲爱的朋友,他的辞世令她悲痛欲绝。”她继续写道:“她和亲爱的、忠诚的布朗之间的关系如此坚固和真实,他们之间的友谊如此热烈和深情,恐怕超越了历史上任何主人和仆人的关系。”历史学家认为,这里“主人与仆人的关系”是维多利亚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加上的。女王以最充满个人色彩的方式大肆赞扬了布朗,“他坚强勇敢,胸襟博大,正直善良,充满爱心,是人们所知道的最杰出的人。”她在信中补充说:“这种打击来得如此突然,女王简直是惊呆了!……女王深深地感到,这是她生命中第二次失去至亲至爱的男人,她不得不竭尽全力去承受这种丧夫之痛。”

维多利亚女王逝世

1901年1月22日,一个历史朝代结束了, 维多利亚女王在怀特岛的考斯逝世,享年82岁。在她弥留之际,守护在她身边的有她的儿子,也是她的继承人威尔士亲王,当时他已决定以爱德华七世之名继承王位。在女王床前的还有包括她的孙子德皇威廉二世在内的其他后代。维多利亚女王的统治长达半个多世纪,在海外不断扩张新国土,形成了“日不落”大英帝国,并使维多利亚女王成为印度女皇。在她的统治下,国家的稳定和尊严使君主制又得人心。她在全世界的大多数臣民差不多都是在维多利亚女王统治下的不列颠出生的。1837年当维多利亚继位时,她还是一位年轻的少女。婚后她对丈夫艾伯(萨克森-科堡-哥达亲王)爱情弥笃,她依赖他并采纳他的意见。1861年丈夫去世,她悲痛欲绝。在其后的40年中,她始终怀念着他。

相关电影

片名

【中文片名】《年轻的维多利亚》

【英文片名】 Young Victoria

简介

电影《年轻的维多利亚》改编自维多利亚女王的青年时代,从1836年她登基前一年开始到1840年她和

阿尔伯特亲王结婚为止,影片着重描述的是她的爱情生活。影片获第63届英国影视艺术学院奖最佳化妆奖、第82届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奖。

剧情

维多利亚的童年生活其实并不幸福,宫廷生活让她觉得厌烦和无趣。直到她的表哥——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阿尔伯特亲王走进她的生活——一切就都改变了。从此维多利亚开始想象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开始追求自己的爱情和幸福。不过家庭和国家总是矛盾的,选择了一方就意味着要放弃另一方,在维多利亚之前的英国,女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而阿尔伯特亲王也陷入了选择的痛苦中,选择爱情,那就要接受一桩政治大于爱情的婚姻——因为做了国王,就意味着没有自由、没有办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如果选择了政治,那么他并不是女王最合适的结婚对象。两个年轻人就在这种痛苦中煎熬着。1837年,18岁的维多利亚被命运推上了王位,虽然她并不想这样,但是她还是默默承担起了一个国家领袖的重任。三年后,她和表哥阿尔伯特亲王结婚,之后开创了一个强大的帝国。

演职员表

导演:

让-马克·瓦雷 Jean-Marc Vallée

演员:

艾米莉·布朗特 Emily Blunt ....Young Victoria

鲁伯特·弗兰德 Rupert Friend ....Prince Albert

米兰达·理查森 Miranda Richardson ....Duchess of Kent

吉姆·布劳德本特 Jim Broadbent ....King William

马克·斯特朗 Mark Strong ....Sir John Conroy

保罗·贝坦尼 Paul Bettany ....Lord Melbourne

托马斯·克莱舒曼 Thomas Kretschmann ....King Leopold of Belgium

加斯帕·克里斯滕森 Jesper Christensen

朱利安·格洛弗 Julian Glover ....Wellington

电影:维多利亚与艾伯特

《维多利亚与艾伯特》(英国)

Victoria & Albert

2001年BBC出品

编剧:约翰·高德史密斯

导演:约翰·尔曼

主演:维多利亚·哈密尔顿、乔内森·福尔斯

《维多利亚与艾伯特》是2001年英国出品的一部传记式电影,影片根据英国女王维多利亚的真实经历改编。影片画面风格唯美、故事生动感人,并把维多利亚女王登基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搬上了银幕,充分满足了影迷们的好奇心。电影一经上映就受到了广泛好评,并成为各大电影节的热门影片之一。可以说,《维多利亚与艾伯特》这部电影是所有根据维多利亚的生平改编的影视作品中最成功的一个。并让我们在享受完美的视听艺术的同时,了解英国女王维多利亚神秘的婚姻生活。

英国一代女王维多利亚与丈夫艾伯特的婚姻一直被普通百姓认为是一段幸福美满的生活,但这对于女王来说,更像是一段错误的选择,一直到维多利亚的晚年,她还常常回忆起那段往事,心中充满了悔恨。

维多利亚在十八岁之前一直受到性格乖张的母亲的严厉限制,她没有自己的房间,每天的日记都要给母亲过目,她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所有的事情都被母亲操纵着。而家里的私人军师乔爵士更是在母亲的娇纵下无视公主的权利,肆意的侮辱她,这让维多利亚痛苦不堪。

终于舅舅男爵一家的前来拜访给了维多利亚一个稍稍放松的机会,那次她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表哥艾伯特。艾伯特因为性格直率、怪异而给维多利亚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时间转眼即逝,转眼之间,维多利亚马上就要年满十八周岁。因为现任国王身体情况很糟糕,所以维多利亚的继任成为了宫廷上下最重要的事务。

但其母公爵夫人的从中阻扰,却使此事困难重重。她一直妄想执政,担心女儿正式继任国王一职后,自己会失去机会。在用心险恶的乔爵士的怂恿下,她甚至逼自己的女儿写下了委任书。但聪明的维多利亚自有一套办法,在家庭老师的帮助下,她成功登基,摆脱了母亲的控制,并把令人厌恶的乔爵士赶出了家门。

在墨尔本大人的帮助下,维多利亚女王对政务很快熟悉起来,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了。而如今,女王的终身大事也顺理成章成为了宫廷内的头等大事。英国王室一向有与表兄妹成婚的习惯,而舅舅与母亲因为需要扩充势力也不断要求维多利亚应与其表兄艾伯特成亲。在各方势力的压力下,维多利亚决定接见艾伯特,没想到已年过三十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女王对他一见钟情。

很快,维多利亚与艾伯特王子就结婚了,但艾伯特很清楚,他并不爱女王。在接下来的婚姻生活中,两人的关系更是屡屡面临危机。尤其是英国宫廷内荒唐的内务更是让艾伯特难以忍受,但女王却丝毫不听丈夫的建议,二人的婚姻终于拉响了警报。

相关书籍

英国人之最·维多利亚

第1章 家世

1 夏洛特公主

2 谁来继承王位?

3 肯特公爵德华

4 女王诞生

第2章 童年

1 失落童年

2 天佑吾王

3 继承之路

4 ,水火未济

5 加冕

第3章 梅尔本勋爵

1 初露锋芒

2 莱恩夫人

3 首任首相

4 奇特的友谊

5 利奥波德舅舅

6 寝宫危机

7 权力之争

8 热恋

第4章 结婚

1 阿尔伯特

2 通往婚姻之路

3 宽容的伴侣

4 快乐家庭

5 内延改革

6 梦已逝去

7 万有博览会

第五章 帕默斯顿勋爵

1 联姻风波

2 1848年欧洲革命

3 战争与君王

第六章 亲王的最后岁月

1 皇家育儿室

2 远离喧嚣

3 拿破仑三世

4 盛年而殒

第七章 孀居

1 暮霭降临

2 隐居生活

3 怀念

4 阿尔伯特纪念堂

第八章 两位首相

1新宠臣

1 2 惨遭误解

3 印度女皇

第九章 晚年

1 庞大的家族

2 谋刺之惊

3 欧洲老祖母

4 最后的岁月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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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7 20:1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