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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熊子勋
释义

《集结号》的原型人物 1927年,熊子勋生于山东省蒙阴县,少年时靠给人放牛或要饭为生。1942年,年仅15岁的熊子勋参加了革命。1948年,他随刘邓大军南下到了湖北省谷城县。

当时的谷城县,刚从敌人手里解放过来,只有县独立营为正规军,有3个连的兵力,加上几个区的区中队、干部武工队,全县武装力量总共不到1000人。谷城县西南山区,地处湖北省谷城县、保康县、房县三县交界之处,与神龙架林区接壤,山高林密,这里聚集了大量国民党残部、土匪及被天主教堂控制的不法教徒,武装力量达3000多人。

1949年3月23日深夜,光化县(现为老河口市)和谷城县沈家垭子两地的天主教堂,在意大利籍主教费乐理、副主教范济黎的指使下,以意大利籍神父艾国良等人为骨干,勾结逃窜到谷城山区的国民党残部、土匪及一些不法教徒,在谷城县紫金区(现为镇)发动武装暴乱,杀害了紫金区区长冯明道、村干部和群众百余人,并抢走大量物资。

为了侦察敌人的活动情况,1949年3月24日,谷城县独立营三连120多名战士,在连长白振东的带领下,从谷城县石花镇出发,前往60里外的沈垭。

然而,白振东带着队伍刚一出发,就被敌人布设的眼线获悉,将这一信息传递给了匪徒。3月27日,当白连长带着队伍沿着茶园沟向沈垭进发时,遭到了被反动分子艾国良、张子明等人煸动起来的数千名群众的围攻,土匪混杂在群众中向解放军战士放冷枪。为不伤害无辜百姓,白连长下达命令,死也不能向老百姓开枪。解放军战士接到命令后,尽管敌人刀砍棍打,也没放一枪。一些被敌人煽动的老百姓也趁混乱和匪徒一块儿抢夺战士的武器,很多战士为了保护枪支而被活活打死、砍死。

在这种情况下,白连长只得带着战士后撤。当白连长和战士们退到一处叫老虎坎的地方时,又因一伙匪徒守住惟一的出口而过不去。为了掩护突围,排长杜以德等10名战士,向土匪发起冲锋。白连长带着部分战士在战友的掩护下,最终成功突围,但在茶园沟突围中却有58名战士生死下落不明。

一个多月后,经党组织研究,谷城县特派作战经验丰富的熊子勋为紫金区区长、葛振明为特派员,再次进山剿匪。熊子勋等人经过9个月的艰苦战斗,攻占了土匪窝藏地———沈垭山区的主峰磨盘山,解放了谷城西南山区,抓获了反革命暴乱分子艾国良等人。

当熊子勋带人进入茶园沟时,顿时惊呆了:草丛中到处飘散着解放军战士的烂衣服、烂鞋子、破袜子、头发……无疑,这里就是下落不明的58名战友的殉难地,但战友们的尸骨却不知下落。他一下子跪在地上,仰天长哭。

那一刻,熊子勋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些死去的战友,写一本书让历史记住这些人,让这些烈士在人们的心中“永生”。

因一个情节获“罪” 被“劳动改造”12年

解放后,熊子勋先后被安排到谷城县财经委、法院等单位工作。但他一直没有忘记寻找58名战友的下落。在工作之余,熊子勋经常进入沈垭山区,寻访58名战友死后的下落,搜集当年战争的史料。由于刚解放,很多老百姓心有余悸,加上当年很多老百姓受到鼓惑参加了反革命的武装暴乱,都不愿意谈论当年发生的事情,寻访工作进展很慢。

熊子勋经过10多年的搜集整理,以亲身经历为线索,撰写了16万字的初稿———《磨盘山平暴记》(后改名为《黎明的钟声》),记述了该事件的经过。

让熊子勋没有想到的是,为了记录这段历史,记住牺牲的战友,他在文革中竟受到冲击,被下放到谷城薤山“劳动改造”了12年。

熊子勋受冲击的原因,是他整理的书稿中有一个章节,记录了他指挥剿匪时的一个真实情节:解放军在追击土匪中,经过山中的一处茅草屋时,发现两间茅草屋的门被一个大笸箩堵着,一名战士搬笸箩时,发现笸箩不停地动。熊子勋以为有土匪藏在里面,就命令战士冲了进去。战士们进去后,才发现是一名女孩赤裸着身子躲在笸箩后。原来,此户人家只有母女二人,因为家里太穷而共穿一套衣服。母亲外出时,女儿便裸体在家……他因此而获“罪”,被押到谷城薤山进行劳动改造。

为找到死去的战友 身患重病也要进山

1982年,组织为熊子勋平了反,将其调入县政协工作。政治生命的“新生”,点燃了他的写作激情,他又重新开始了寻访58名牺牲战友死后的下落,决心为他们著书立说。他经常利用休息时间,进入山区访问,寻找死去的战友。

然而,就在熊子勋准备大干一场时,各种疾病却悄然向他袭来。

1982年,他被诊断患了初期胃癌。得知病情后,熊子勋感觉到时日不多,而早年立下的誓言还没有完成,现在他必须抓紧时间进山,查找当年的证人核对情节。

家人和领导得知他又要进山时,怕他出意外,不让他进山。无奈之下,他悄悄写下这样一段文字:“……都劝我休息,不要下乡,不要夜以继日地写了,命要紧……人生下来就和死连在了一起,一时不死干一时,人不干点事儿白白死了才冤枉,你们不要让我冤枉地死去。”

熊子勋就是这样执著。他瞒着家人背了一个布包,买了一些馒头,再次进山了……

1987年夏天,熊子勋又被查出患有高血压,脑主动脉和心血管硬化症。他又写下了这样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要不拼着老命就没有时间了……”

1989年熊子勋被诊断得了肝癌。1990年1月10日,他给老伴写下了遗嘱:“老夫老妻几十年了,我也60多岁了,死都不向阎王爷说话,只求你成全我,让我下去……想想过去的战友,有些还下落不明,比起他们,我算得了什么?只要有一口气在,我也要做完自己的事儿……我死在哪儿就埋在哪儿,不要给组织上添任何麻烦……”

寻访战友扮艺人 遭遇泥石流丢掉右眼

熊子勋在为自己战友写书时,抱着一个信念,就是对历史负责,对战友负责,每一个人和事儿,都必须是真实的。

为此,熊子勋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因为这段历史的沉重,很多当事人都不愿意再重新提起,为揭开这段历史的面纱,他只能旁敲侧击。在寻访中,他把小时候在要饭中学会的说唱本领都用上了,每次下乡时都装扮成卖唱的、说书的……

1988年6月,熊子勋在石人沟中一户姓焦的农户家里访谈时得知,半山腰上有两位八路军的坟。他听说后,当即表示要到上面看看。焦某说,那地方很陡,现在天又阴,不能上去。熊子勋坚持要去,焦某只得送给他一根棍子当拐杖。当他快爬到那个地方时,天突然一下子变得明亮亮的,大雨“哗”地一下下了起来,他只好躲在一棵树下避雨。在避雨中,一股泥石流奔腾而下,他躲闪不及,瞬间便被冲着滚下山去。在翻滚中,他拿棍子乱划,恰好被两棵树挡住,才捡回一条命。但他的右眼却被严重刺伤,鲜血直流,浑身也被撞得肿胀起来。他清醒后,慢慢爬下了山,被人送到医院救治。虽经多方治疗,但他的右眼因刺伤严重,还是失明了。

到1988年底,熊子勋已找到了48名牺牲战友的下落,还有10人没有找到,这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牵挂。1989年农历腊月二十二,他再次进入白云沟寻访。

这次,他化装成了一名卖唱的艺人。白天,他在曾当过土匪的几户人家里打探;晚上,又住进了过去的一个伪保长家里。他从酒后的伪保长嘴里套出,这个伪保长当年曾打死过一名姓郑的解放军战士,这让他又找到了一名战士的下落。没想到,半夜睡得正香时,村党支部书记带着几个人,把他从屋里赶了出去,原因是他接触走访的都是历史上有问题的人,口音又不是本地人,便以为他是“特务”。半夜里,熊子勋没有地方去,只好钻进附近的一个山洞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熊子勋又被村支书叫去给村里抬树。巧的是,参加抬树的人都是历史上有问题的人,这些人被他用话一套,便说出了当年被枪杀的几名解放军战士及掩埋地点。就是这次意外被当成“特务”,才使熊子勋终于弄清楚了最后10名战友牺牲的经过及地点。

为找到58名战友的下落,熊子勋先后用了30多年时间。30多年间,他每寻访到一名牺牲战友的下落后,就在战友牺牲的地方堆起一座坟头,然后采摘一束野花放在上面,痛哭一场。30多年来,他先后为20多名没有坟头的战友堆起了坟头。

饱含真情 用笔为战友立起一座碑

1988年,熊子勋的右眼失明后,左眼的视力也严重受损,眼前只有一点朦胧的亮光。戴着眼镜和放大镜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他就摸索着用感觉来写字,一张纸只能写10个字左右。

熊子勋在写作时,经常是回想一点写一点。为此,熊子勋每想到一个词、一句话或者一个情节时,不管白天还是夜里,总是立刻拿起笔就写。他经常在深更半夜里爬起来,摸到床边的书桌前,写一段后再睡。有时刚睡下,又想到一段,就起身再写。一个晚上,要折腾好几回。

就这样,熊子勋一边写一边改,从1982年至2003年,数易其稿,终于写成了50多万字的初稿。2003年他听取了一些学者建议后,已是77岁高龄的他,又3次进山,进一步走访受害人的后人,对一些细节进行了补充核实。

2005年4月份,他将书稿交给了谷城县文联副主席王金文,请他给予编辑。

“我真的很震惊!”采访中,王金文向笔者说。“当时,熊老和女儿用扁担抬着两蛇皮袋稿子到我办公室里。我将稿子码起来,有一人多高,有四五十斤重。我开始还以为有几百万字呢,后来打开一看,才知道只有五十多万字。原来,熊老是靠手感写的书,每张纸上只有七八个字,多的有十几个字。这本书,可以说熊老是用血和泪写成的书!”

“我为战友立了一座碑”。2月12日,熊子勋老人捧着自己撰写的《黎明的钟声》一书,泪流满面地说:“张利泉、尹正民、杜以武、李志敏、孙有亮、童文学、陈华泽、陶德荣、黄怀冰……还有那些无名的战友,如果你们九泉有知,就请安息吧!你们用生命写就的历史,会永载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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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7 16:25: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