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夏精才 |
释义 | 夏精才,男,汉族,贵州省黔西县人,1921年出生,1935年一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 夏精才简历 1936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了二万五千里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历任通讯录员,青年干事,指导员,营长,县兵役局长,转业后担任企业领导职务,离休后任吉安市干休所离休干部,享受地(厅)级政治生活待遇,仍然发挥党的光荣传统,经常深入工厂,部队机关做革命传统报告,为教育祖国后代贡献自己的力量.1948年荣获解放东北纪念章,1950年荣获解放中南纪念章,1954年2月荣获全国人民慰问人民解放军代表团纪念章,1957年被授予三级八一勋章,三级解放军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 他参加的解放战役有:平京战役,辽沈战役。 抗日战争有:雁门关战役 《北京青年报》2004年8月24日星期二,B1版 纪念长征出发七十周年 我的长征—寻访健在老红军之二十四:夏精才长征就是我的大学 采访时间:2004年5月17日 采访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干休所 采访记者:新华社记者—徐壮志,梅世雄 直到今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夏精才也不太清楚自己在长征中走的是哪条路。因为当时的纪律是不能多问。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只知道无休止地行军。尽管很苦很累,充满艰险,夏精才说,他是死心踏地跟着共产党走,不择不扣地执行上级的命令和指示。 “长征就是我的大学。”这位穿着旧军服的83岁的老人告诉记者,在长征中,自己学会了革命的道理,学会了打仗,还学会了认字 从参军到走出草地,夏精才一直都没有军装。很长时间,他一直穿着露着屁股的破裤子。后来,打土壕时,连长送给了他一件地主婆的绸缎裤子 参加红军前,夏精才是地地道道的“干人”。“干人” 是当地人对穷人的称呼。夏精才的父亲很早就去世,母亲靠乞讨为生。夏精才小小年纪,就靠在地主家放牛同时卖柴禾来养活自己和母亲。 1935年1月,红军来到贵州省黔西县。“那天,我在背着一捆柴禾去卖,看到街上有红军的宣传队员在搞扩红宣传,说红军是穷人的队伍,不打人,不骂人,官兵平等。”对于“官兵平等”的意思,夏精才并不明白。“当时,我只想找个有饭吃的地方,穷人的队伍,起码会让穷人吃饭吧!”夏精才走过去,问红军:“你们要不要我这样的人?”红军回答说:“要”。夏精才把木柴扔给了身边的老乡,就这样参军了。夏精才回忆说,当时红军非常重视扩军工作。如果谁扩了一个排,就可以当排长,扩一个连,就可以当连长。 几天后,14岁的夏精才就随队伍离开了贵州黔西—对于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夏精才一点都不留恋。“除了无穷无尽的吃苦,没有什么快乐的记忆。”夏精才说,自己离开后,第三天母亲就饿死了,死在人家的屋檐下,因为没有讨到饭。“那阵儿的生活和现在不一样,我要是不离开,也得饿死在那里。”现住在江西吉安的夏精才告诉记者,解放后,他留着两个儿子回过一次老家,结果,连母亲的埋骨都没有找到。 从新兵团出来后,夏精才当过一个星期的司号员—他年龄太小,领导认为他还不能参加战斗。但夏精才死活不愿意当司号员。因为当地风俗,吹号不吉利,会断子绝孙。领导经不住他反复闹,就把他分配到卫生队当卫生员。夏精才说,他不识字,也没有经过培训,主要工作就是为伤病员端屎端尿。 从参军到走出草地,夏精才一直都没有军装。很长时间,他一直穿着露着屁股的破裤子。后来,打土壕时,连长送给了他一件地主婆的绸缎裤子,他才算有了一件可以遮羞的衣服。 夏精才说,参军时,红军给他发了一个光洋。那是夏精才人生中的第一笔像样的财富。但是由于衣服没有口袋,没有地方放钱,他只能把这块光洋别在腰间。平均每天120里的行军,每天都要走到凌晨三四点钟,随便睡在山上,林中,有稻草铺就算是最舒服的待遇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没有精力来照顾自己这第一笔财富,终于给丢了。“可能是在睡觉的时候掉到稻草里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军情紧急,敌人天天在屁股后面追,他也不敢跑回头天的宿营地去找。何况,他看起来也没有机会去花这比钱。如果有时间,他宁可睡觉。夏精才没有想到,知道抗战胜利,十年间,这块光洋就是他领到的唯一的一笔钱。 连队的文书或者指导员写好字,贴在每一个行军战士的背上,后面的战士行军时,可以看前面战士的背,一次识一字,这样日积月累,识的字就会增多 我们请夏老在我们的红旗上签名,他欣然同意。我们夸他字写得好时,夏老说:“我是在长征路上开始认字的。” 夏老回忆说,当时的识字是这样的:连队的文书或者指导员写好字,贴在每一个行军战士的背上,后面的战士行军时,可以看前面战士的背,一次识一字,这样日积月累,识的字就会增多。 因为部队老是在行军,基本上没有时间吃午饭,常常从早上开始行军,一直要走到深夜。实质上,当时的粮食也嫉妒缺乏。夏精才和那些与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们,走得实在是太累了,就会哭鼻子。“一到宿营时,我们到头便睡着了,从不翻身。”夏老说,因为太累,宿营时根本无法学文化。而行军时,由于枯燥,学几个字,反而能减少行军中的困意。夏老回忆说,默默行军中,那沙沙的脚步声,比安眠药都厉害。 夏精才清清楚楚记得,最早学会的,就是“红”,“军”,“我”,“蒋介石”等字。如果偶尔有行军不是十分紧张的时候,连队的文书就会把大家组织起来考一考。就这样,在“长征”—他认了不少字,基本脱离文盲了。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夏精才说,他到现在认识的字也不是特别多,看报纸时,一篇文章时常有几十个字不认识。对于这一点,这位83岁的老人很后悔。他说,这也是自己在后来进步不快,不大的原因。 “一开始,大家都找了不少野菜。”但是,很快,问题出现了。“那阵儿,我们都害怕别人说自己”‘胖’了,因为等于是死亡通知。” 过草地前,上级要求战士们带足10天的粮食和10天的柴,都要背着走。但是,草地上的居民稀少,而且本身不产粮,粮食极难筹借。加上二方面军是最后的长征,草地里仅有的那点粮食,也都被一,四方面军征用的差不多了。“我们过草地时,当地老百姓都跑了,根本找不到粮食。”夏精才说,他们不得不到牛圈和羊圈里去找牛,羊粪便中没有消化掉的青棵粒,但一天也捡不到一把。幸运的人从牛圈里挖出当地老百姓埋在里面的粮食来,就留下字条和钱,把粮食拿走。 夏精才至今还记得,过草地吃粮食那严格的规定:一天只能吃一小茶杯,多吃要受处分。“就是酸你身体好,多背,吃的时候 也不能多吃。”夏精才说,“草地海拔很高,加上地面又软,行走非常费力。自己常常饿得虚汗直流,有时候会出现幻觉。” 夏精才说,他看过反映红军过草地的电影《万水千山》,实质上,他们过草地比电影里面苦多了。那会儿,许多红军战士肠胃非常虚弱,吃青棵消化不了,吃什么拉什么。前面过草地的许多红军战士的粪便里含有完整的青棵,后面的红军把他们捡起来,洗一洗,接着煮了吃。夏精才说,他自己就吃过“大便”。有时,他们一个营一天都没有见过一粒粮食。后来,团里送来一批马,他们就杀了吃。连马蹄都吃光了。后来,连贺龙的马都杀掉吃了。接着,极少量的皮带,皮鞋,皮斗蓬……都被战士们想出各个办法吃掉了。 所以,草地里的野菜,便成了填充红军士兵们极度饥饿的肠胃的重要资源。“一开始,大家都找了不少野菜。”夏精才回忆说,但是,很快问题出现了:各种野菜一下肚,不少人头昏脑胀,上吐下泻,因为没有什么药,只能靠喝水解毒,有的人甚至就这样中毒死去。有的野菜,人吃了后会肿起来,然后死掉。“那阵儿,我们都害怕别人说自己‘胖’了,因为那等于是死亡通知。”夏精才说,自己也有过一惊险的经历,但是,可能是因为年轻的原因,他挺过来了。草地上,不光有有毒的也菜,很多地方的水都有毒。喝下去就会死掉,如果脚上有伤,在这种水里泡过,人也会死掉。 不吃吧,人就会饿死,一时成了红军各部队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听说,朱德总司令专门组织过一个认野菜的大会,把能吃的和有毒的野菜展示出来。”夏精才告诉记者,那会儿,他们都在研究野菜、什么是冬苋菜、什么是齿菜、苦菜、灰灰菜、这些是上等菜;还有大黄叶子、野芹菜、野韭菜、籽籽菜、刺儿菜、花菜、锯齿菜、野蒜……夏精才说,其实,很多野菜他们并不准确地知道名字,大部分是按照它们的形状、味道起名字。每次发现新的野菜品种,就会有勇敢者出来品尝,如果没有危险,就通知大家,这种野菜可以吃。 由于没有盐,锅里煮的都是各种野菜,粮食只能撒一点,加个味—“那时,有一点粮食的味道,就觉得满锅都是香味。” 夏精才掉队了,他拉着马尾巴走在草地上。69年后,83岁的夏精才回忆这段经历说,今天就是坐小轿车也没那会儿拉着马尾巴舒服 除了粮食外,草地上还有一个困难就是冻。夏精才和战友们宿营时,都背着背取暖。“草地上死人,都是一堆一堆的,背靠着背,就是为取暖。”夏精才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草地上雨多,与自己一起走的,有好几个红小鬼在过草地时被水冲走了。“我比较聪明,过河时,要么跟着个子大的人走,拉着他们的衣服;要么跟着马走,拉着马尾巴。”那些被河水冲走的红小鬼大部分都是单独过河。当然,被冲走的不完全是红小鬼,也有大人,夏精才亲眼见过一个背着药箱的大个子成人战友被水冲走了。 掉队是最可怕的。几乎肯定会饿死在路上,或者更惨,被藏民上层组织的反动武装打死。夏精才就见过一位掉队的伤员,后脖子被马刀几乎砍断了一半,骨头断了,流了大量的血,都快被太阳晒干了,还在努力地追赶部队。这样的情景见得多了,人都麻木了。夏精才说,在草地上,到处都是前面部队留下的死人,许多人都已经腐烂,生了数不清的蛆。 靠近上包座的一段草地时,夏精才和战友们被告知,白天最好不要走,要晚上走,而且还是静悄悄地走,因为当地的一些藏民人头始终对红军充满敌意,不断地进攻红军,时有伤亡。 夏精才回忆说,他在草地上差一点就死了。当时,夏精才和一营走在最前面,后来生病了,掉在全团的最后。心里非常绝望。凭着一股心劲儿,他咬着牙关往前走,终于追上了前面的宿营部队。营长问:“小鬼,怎么掉队了?”夏精才说:“我生病了!”“快过来,拉着我的马尾巴走。”69年后,83岁的夏精才回忆这段经历说,我当时觉得,拉着马尾巴走,真是舒服极了。就是今天的小轿车也没那会儿拉着马尾巴舒服。 过草地后,红军战士终于可以吃饱饭。夏精才说,第一顿饱饭,吃死了很多人—西北的大饼太硬,而太久没有吃过饭的红军士兵,肠胃已经极为虚弱,用夏精才的话说,就是肠子太薄。饼吃的太多,很多红军战士的肠子都被饼撑断了。 跟日本人打仗打得多了,日本就知道,戴着斗笠的八路厉害,都是老红军。后来,日本人见到背斗笠的红军,就比较害怕,不敢轻易过来打 抗日战争时,夏精才在八路军358旅当通讯员,团长就是后来的开国上将贺炳炎。 “我们过黄河到山西打日本人。”夏精才说,与国民党部队相比,日本相当厉害。“我屁股上还挨过半他们一枪!”老人拍着自己的大腿,笑着对记者说。 “我们更厉害,贺炳炎一只手端着枪往前冲,一下就把我们抛到了有边,我们就赶紧都跟着冲上去了。”提起独臂将军贺炳炎,老人敬佩不已,他告诉记者,贺炳炎是在长征路上锯掉胳膊的,当时,因为没有手术刀锯,将军担心用麻药会影响他将来指挥作战,就让人把自己绑在门板上,医生用一把生锈的木工锯,直锯了两个小时。“古时候关云长刮骨疗伤,贺炳炎可比那厉害多了。”夏老说,跟着这样的战将,他们都养成了听见枪响,就下意思地往前冲的习惯,没有人敢落后。夏精才至今还记得,有一次,贺炳炎负伤了,还在往前冲,两个警卫队员硬是把他强行抬下来了。 夏精才说,他们这些长征红军,多半都是南方人,有戴斗笠的习惯。到山西后,阎锡山给他们发了很斗笠。跟日本人打仗打的多了,日本人就知道,戴斗笠的八路厉害,都是老红军。后来,日本人见到背斗笠的红军,就不敢轻易打过来。在雁门关战斗中,夏精才和战友们的子弹和手榴弹打光了,他们就把斗笠用火点着,扔向日本人,日本人就明就里,竟然一度被吓退了。 夏精才共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其中,下岗的小儿子最让他费心。“从小到大,见的苦事多了,这算不了什么。”他的话很坚决。 虽然已是83岁的高龄,老人仍十分精干,瘦高个头,一口白齿,戴着女儿买给他的金戒指,小分头也梳得很整齐。干休所的工作人员说,老人家很喜欢掉鱼,他的大儿子经常开车汽车送他去掉鱼,有的时候小儿子也会开着摩托车送他去掉鱼。记者有幸与这位老红军一起吃了晚餐—这是记者本次采访唯一的一次把采访对象叫到饭店里去吃饭。由于老红军都已经是八九十高龄,一般来说,我们都不邀请他们去吃饭。但是干休所的人说,没事,夏老身体好着呢。 简单介绍: 1921年出生,贵州黔西县人。红二方面军长征老战士。1935年一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参加了著名的雁门关战斗。解放战争中,任炮兵连指导员,营长等职。1955年被授予大尉军衔。转业后,先后在吉安造纸厂、电缆厂任职,1974年离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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