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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文夕大火
释义

1938年11月13日凌晨发生在长沙的一场人为毁灭性火灾。因应日寇的进犯,国民党当局采用焦土政策,制定了焚烧长沙的计划。但在计划正式实施之前,一系列偶然因素却让这场火灾变得完全不受控制,最终导致长沙3000多人丧生,全城90%以上的房屋被烧毁,经济损失约10亿元。也让长沙与斯大林格勒、广岛和长崎一起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毁坏最严重的城市。

基本认识

名称释义

12日所发的电报代码是“文”,大火又发生在夜里(即夕),所以称此次大火为“文夕大火”。

历史性质

文夕大火是长沙历史上毁坏规模最大的一次全城人为性质的火灾,也让长沙与斯大林格勒、广岛和长崎一起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毁坏最严重的城市。

背景条件

焦土政策

抗战中最先提起“焦土抗战”战略思想的人是李宗仁。他曾发表《焦土抗战论》,正式提出这一完全抗日的主张,随后发表一系列文章,明确提出:“举国一致,痛下决心,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更不惜化全国为焦土,以与侵略者做一殊死之抗战。”

当时政府为免军事物资遭日军获取,而规定焦土抗战的作战思想即敌军进入城郊30华里以内时,实施焦土政策,以为积极防御。

兵临长沙

1938年10月25日,武汉沦陷。武汉会战失利后,武汉的机关、工厂,以及大批难民和伤兵涌入长沙,使当时30多万人口的长沙骤增至50多万。加上以前长沙作为上海,南京等会战的后方,长沙已经积累了许多战略储备,商业也很繁荣。但长沙有限的铁路、公路和水路交通根本难以承载如此大量的迁入,这些都给日后的巨大损失埋下了隐患。

11月8日,日军攻入湖南北部,并轰炸了长沙和衡阳。9日、11日,临湘、岳阳接连失守,中日两军对峙新墙河,长沙的局势十分严峻。

行动部署

最高指示

11月11日上午9时左右,蒋介石的密令到达湖南省政府主席张治中手中:“长沙如失陷,务将全城焚毁,望事前妥密准备,勿误!”旋即张治中又接到蒋侍从室副主任林蔚的电话,内容是“对长沙要用焦土政策”。

张治中立即召来警备司令酆悌和省保安处长徐权,两人下午4时就拿出了一份“焚城计划”。

焚城计划

据计划起草人长沙市警备司令部参谋长许权回忆,经过徐权修改后的计划(共13条),明确要求,“弃守前,需将长沙市的公私建筑和一切不准备运走的物质全部焚毁,不资敌用”。“派省会警备司令部警备第二团和长沙市社训总队负责执行”,“于11月13日凌晨两点以前”,“进入准备位置”。

计划还对焚城的全部过程,如引火材料的发放和控制,起火的命令、信号、秩序、纪律等作了具体规定。放火的地点选定天心阁,这是长沙城中地理位置最高的地方。张治中批示:“限明晨(13日)4点准备完毕,我来检阅。”

张治中还和酆悌、徐权一起研究组建了“破坏长沙指挥部”。决定由酆悌负总责,警备第二团团长徐昆任总指挥、市社训总队副总队长王伟能和许权任副总指挥。

纵火准备

13日零时,肩负放火使命的警备二团、社训总队均组成的100多个纵火小分队带领汽油、煤油等燃料到达了准备位置,可是一部分队员却开始将燃料浇在了房屋上,长沙变成了一个汽油库。此时,市内接到误报,把日军抵达“新墙河”的消息当做成距长沙仅3公里的“新河”,一时间以讹传讹,市区一片紧张气氛。

其时长沙东面和北面的敌人离长沙各有100多里,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和陈诚都在长沙,蒋介石也正调集军队加强防务。

张治中再次表态,“须在我军自汨罗撤退后再下令开始行动”,而且还详细布置,“开始行动时,必须先发空袭警报,使居民躲避,等到再放紧急警报时,开始行动”。

火灾发生

意外火情

13日凌晨2时许,长沙南门口外的伤兵医院突然起火,许权迅速得到了士兵的报告,判断是失慎。不到一刻钟,南门又有三处起火。

按计划,举火有四重规定:一是省政府的命令,二是警备司令部的命令,三是警报器有节奏的长短叫声,四是天心阁上有火柱。许权问前线关麟征总部的电话,得知前方平静无事,而且南门是不举火的地点,所以许权判断是“一处失慎,三起放火”。

误酿灾难

许权打电话找警察局局长文重孚要求救火,文说:“警察都撤离了,消防队员也撤离了。”而早前为了实行焦土政策,所有消防车也把水放了,换成汽油。

此时,不知真相的城内警备司令部见城外起火,以为是信号,便纷纷将点燃的火把投向油桶或居民的房屋。不多久,连天心阁也火光四射,接着全城起火。当晚焚城总指挥酆悌的电话一直占线。

大火已无法扑救,只能宣布弃城。最终长沙大火延续五日五夜,始自行熄灭。

人间炼狱

由于焚城的计划是严格保密的,焚城的行动又是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突然发生的。故当火起时,留城的老百姓尚在睡梦中。及至从梦中惊醒,还以为是日军打进城来了。正准备夺路逃命,但烈火已经临门,大多数的街巷已被烟火封住。

熊熊大火中逃命的人们,在拥挤和混乱不堪中,有的被人群踩死,有的被汽车压死,有的被大火活活烧死。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被大火逼进水缸后惨死。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躲进水缸避火,双双被活活煮死。30多名余太华金号员工躲进防空洞,全被烤焦致死。凄厉的哭喊声,恐怖的嘶叫声,连同建筑物燃烧时的爆炸声,交织成为一个悲惨世界。

无数市民争相逃命,在长沙城的湘江渡口发生严重的事故。

文献描述

当时周恩来和叶剑英都在长沙,起火时他们带重要文件急忙撤离,于13日下午到湘潭。

郭沫若当时也在长沙亲历了大火,《郭沫若传》中对情景进行了描述:“只见城中烈焰升腾而起,映红了整个夜空,来不及撤退的长沙百姓,披头散发寻找亲人的,顿足捶胸的,望着大火发呆的,扑向火丛抢救财产的,……歇斯底里失望地绝叫,伴随着房倒屋塌的轰隆声。……车至城郊关帝庙前,极目远望,根本不见长沙踪影,惟有冲天的火光和翻滚的浓烟,显然火势还在蔓延。

火灾损失

人员财产

这场大火一直延烧了五天五夜。3000多人在大火中丧生,全城90%以上的房屋被烧毁,共计5.6万余栋。

据国民党湖南省政府统计室编印的《湖南省抗战损失统计》估计,大火造成的经济损失约10多亿元,相当于抗战胜利后的1.7万亿元,约占长沙经济总值的43%。

设施机构

政府机关被烧毁的有省政府、民政厅、建设厅、警察局、警备司令部、省市党部、保安处、地方法院、高等法院、电报局、电话局、邮政局、市商会、中央通讯社、中央广播电台和在长沙各家报馆等大部或全部建筑;

被烧毁或大部烧毁的学校有湖南大学、明德中学、岳云农工,楚怡工业学校、兑泽中学、第一师范、南华女中、明宪女校、妙高峰中学、省立长沙高中、民众教育馆等31所;

被毁的银行有湖南省银行、江西裕民银行、上海银行、交通银行和中国银行等十余家;

被烧毁工厂的有40多家,其中损失最大的有湖南第一纺织厂,其厂房损失达27万余元,原料损失达96万余元,机器设备损失达60多万元。长沙作为全国四大米市之一,190多家碾米厂和粮栈仅幸存12家半。

绸布业损失约200余万元,约占全行业资产的80%。湘绣业40家全部毁灭。

除湘雅医院外的所有医院均被烧毁。

历史文化

文夕大火毁灭了长沙城自春秋战国以来的文化积累,地面文物毁灭到几近于零。长沙作为中国为数不多的2000多年城址不变的古城,文化传承也在此中断,在历史研究上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

火灾影响

人民流离失所,商业贸易、政府机关、学术机构等几乎完全被摧毁。但这只是大摧毁的开始。从1939年9月至1944年8月,日寇发动了四次长沙会战,轰炸长沙100多次。国军在前三次会战都获得胜利并重创日军。在文夕大火中损毁严重的长沙成为了一片废墟。

后续处置

媒体报道

《中央日报》社论:“长沙近30年来,物质、人力欣欣向荣。全国都市中,充实富庶,长沙当居首要。百年缔造,可怜一炬。”

11月14日,中央社发表《坚壁清野,长沙已成废墟》的短评,曾正面评述道:“依据既定计划,诱敌深入,而成为敌军进犯目标之长沙,则不得不为坚壁清野之计,使敌纵能深入亦无所得,于是当局自13日凌晨3时起,即自动毁城。”并宣称:“此次大火,长沙将无一草一木可以资敌。”

处决首犯

日军并没有紧接着进攻长沙,只是在大火之后,派飞机到长沙上空拍照,又在广播报纸中大加渲染,说火后长沙“全城如舔”,极尽奚落挖苦之能事。引起了长沙市民的强烈愤慨及对火灾真相的迫切怀疑。

为平息民愤,1938年11月16日蒋介石赶到长沙,下令速捕首事有关人员,依法严惩,并限两天内结案。

曾参与长沙大火案审理的第九战区司令部调查室主任张振国回忆,11月18日的审判结果,原本是酆悌处有期徒刑10年,徐昆、文重孚二人各判7年,但专案组报呈最高当局后,蒋介石的批示为:“渎职殃民,一律枪决,张治中撤职查办。”

11月20日,三人在南门口外侯家塘刑场被枪决。

各界救济

11月17日,周恩来最先赶到长沙,领导善后工作。22日,湖南省政府也成立了长沙市临时救济委员会。郭沫若等在回到长沙后,同八路军驻湘通讯处的工作人员一道组成了“善后工作突击队”,开展善后救灾工作。整个善后工作至11月底完成。

11月19日,火后长沙终于出现了最早的市场,其中有卖肉者3人,卖菜者2人。

12月21日《新华日报》报道,此时市内“小本营业、露天商场、旅社饭馆、均颇发达,日用必需品应有尽有;并组设盐米公卖处,凭证供给;银行设有兑换所,流畅金融”。

被阻隔的交通也逐渐开始恢复,长沙车站11月29日开始恢复营运,南行火车每日2次。12月初,长沙至湘潭、浏阳的班车恢复,

原因分析

集团错误

张治中回忆,蒋介石在长沙处理大火案之后,曾做训示:“就这一次事件的根本成因研究,可以说不属于哪一个个人的错误,而可以说是我们整个集团的错误。这一错误的造成,不能不认为是我们的失败。”

意外诱发

而针对当时“类似阴谋的纵火”的责难,张治中也曾经为自己辩解,说是一个“意外的突变”,“首先是我和几个高级人员疏忽,其次是中下级干部的慌张,再次是那些训练不够的士兵与义愤人民的无知与急躁”。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过早的行动呢?张治中归结为“误信流言”,“岳州没有放弃,就谣传岳州情况不明,常德交通已断。等到敌人登陆城陵矶的消息一证实,就传说敌人两天之内就可以到长沙。就在12日晚间,战事发展到汨罗前线时,有些人竟慌张到这种程度‘敌人的浅水兵舰可以在3小时内开到长沙河岸’”。而这一切全是因为“失败主义的灵魂在作祟。每一个战局的转换,总带来一个新的普遍的恐慌”。

政策必然

《抗日战争研究》主编荣维木分析指出:“国民党确定了焦土抗战的方针,事先做好焚城准备,焚城随着中日战局的发展,也就是时间早晚的事情。这是大火的必然性。”“但长沙大火是在混乱中发生的,带有一定的偶然性因素,这种情况,说明了在片面抗战路线指导下,战争的组织者是多么容易产生失误。”

纪念遗迹

幸存遗迹

长沙先锋厅的钟楼(中山纪念亭)在火灾中幸存了下来,其他幸免的还有湘雅医院。

2005年7月,长沙市首个纪念“文夕大火”的建筑———电灯公司遗址纪念墙建成。纪念墙位于湘江风光带与劳动路交汇处。同年建成的还有长沙大火警示钟大型雕塑。

大火没有毁掉长沙城的一切,不少老建筑“浴火重生”,得以保存至今,它们顽强地延续了长沙的历史。

警钟长鸣天心阁

夏日的早晨,晨练的老人在天心阁公园参天大树的绿阴下缓缓踱着步子,知了与笼子里的鸟儿的叫声混成一片。高处,青砖碧瓦的天心阁寂静独立,仿佛几百年来一直如此。始建于明朝的天心阁城墙一直被视为古城长沙的标志,天心阁也记录了长沙的历史、荣耀和屈辱。67年前,“文夕大火”之后,天心阁也成了一片残垣断壁、焦梁炭柱,1983年才在旧址上恢复了古阁的雄姿。根据市政协关于长沙重点抗战遗迹修复的提案,今年长沙将在天心阁敲响‘文夕大火’警示钟,以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备受市民关注的“文夕大火”警世雕塑日前通过国内著名雕塑专家评审,其中3套方案已在天心阁下的天心花苑向市民公示。

悠古韵悠同仁里

静谧的麻石小巷,灰泥斑驳的砖墙,乌漆厚重的大木门,花岗岩的门楣,木制的扶梯、栏杆、楼板、走廊……这是“文夕大火”前典型的长沙民居风貌,今天的吉祥巷同仁里8号至13号如同闹市中的一方静土,保留下了古城的沧桑与厚重。同仁里小巷两侧是造型同一、相互对称的老式建筑,使小巷连为一体。本有6栋,其中3栋在“文夕大火”中受损,火后按原样复建。上年纪的居民还能记起“文夕大火”前,同仁里一带的景观。当然,口口相传中,也忘不了那场大火。同仁里之外成了断壁残垣,同仁里巷内也忍受着火魔的灼烤。70多岁的彭老爹在同仁里从解放前一直住到现在,老人精神矍铄,他指着房子说:“文夕大火将老屋的木顶烧塌了,后墙还在,中间客厅就成了一个院子。”

面目全非国货馆

位于中山路上的国货陈列馆,即今天的中山路百货大楼。国货陈列馆于1934年建成开馆,大楼主体建筑8层,钢筋水泥结构,16根圆柱耸立在商场前部,雄伟高大,颇为壮观。“文夕大火”后,雄伟的大楼依然挺立,其后历经几次长沙会战,也只是顶上的三层阁楼被日机炸毁,新中国成立后,这里复建为长沙最大的百货商场。上世纪80年代后,商场几度装修,16根圆柱改建为方柱,橱窗一律改成门面,面目全非。今天,这座被铝合金、玻璃、胶合板包裹起来的大楼从外表上已经看不出一丝一毫过去的影子,只有它的骨架,还是那座曾经历过抗日战争血与火的国货陈列馆。陈列馆不远处的中山亭则迎来了新生。1930年竣工的中山亭原为长沙标准钟楼,是为长沙城市使用公共标准时钟之始。抗日战争“一火四战”,中山亭都逃过了。2001年延建黄兴北路时,予以翻新重建,恢复了昔日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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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3 21:2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