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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托尔金与世界大战
释义

本书叙述的年代在1914至1918年间,意图展现托尔金的多彩生活和不竭创造。从他在牛津时期求学的最后一年开始,那时他第一次正式全力打造“精灵语”;接下来是他在军队受训时期,军旅生涯开阔了视野;直到最后,托尔金作为伤员,驻守在不列颠海防线上,并在这一段漫长的日子里,开始提笔创作他的第一篇神话。作者力图从深度和广度两个方面,去挖掘托尔金的灵感来源和兴趣爱好。

图书信息

作 者: (英)加思著,陈灼译

出 版 社: 文汇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5-1

字 数: 250000

版 次: 1

页 数: 285

印刷时间: 2008-5-1

开 本: 16开

印 次: 1

纸 张: 胶版纸

I S B N : 9787807412946

包 装: 平装

编辑推荐

前言

笔者撰写本传记,乃是着眼于一个疑问:J.R.R.托尔金所经历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对他开始着手创作那不朽的神话传奇,有何等影响。至于那场大战本身,却是一次毋庸置疑的历史转折点,而我们的现代世界,便是从那时起形成的。

本书叙述的年代在1914至1918年间,意图展现托尔金的多彩生活和不竭创造。从他在牛津时期求学的最后一年开始,那时他第一次正式全力打造“精灵语”;接下来是他在军队受训时期,军旅生涯开阔了视野;直到最后,托尔金作为伤员,驻守在不列颠海防线上,并在这一段漫长的日子里,开始提笔创作他的第一篇神话。

我力图从深度和广度两个方面,去挖掘托尔金的灵感来源和兴趣爱好。我无意将本书的内容拘泥于军事领域。托尔金神话的萌芽,可以从他早期的语言创造和诗歌创作中看出端倪,这些种子后来在《失落故事集》中开花结果。这些手稿从精灵角度记录久已被遗忘的世界上古历史纲要,正是《精灵宝钻》一书的前身。我对托尔金首次开展神话世界,后称“中土世界”(Middle-earth)的创造工作,进行了详细的探讨。我还在书中对他早期的大量诗歌提供了注解,其中《孤独之岛》(The Lonely Isle)第一次得以呈现全文。20世纪20年代曾出版过收录该诗的小册子,现在早已绝版。

托尔金早年的诗歌和散文作品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年轻人随意之作。在这些作品之中,你能看到,这位独特的作家风华正茂,才华横溢;你能看到,他的主题构思宏大,意境深远,在细节、生命、洞察力上卓尔不凡。我希望能以严肃的态度对待这些作品,这也是它们所应得的。在托尔金的创造性事业背后,是世界潮流与文化剧变的大环境。将二者结合起来考察,也是作者本意之一。

在本书撰写过程中,得到了各方大力协助,首先,我在英国陆军大战办公室的授权之下,查阅有关受限档案;其次,“托尔金不动产”慷慨允许我研究托尔金本人保存的战时文件,以及极为珍贵的TCBS成员往来信函——这几位充满赤诚之心的校友,在那多事之秋承受无尽痛苦,体味人生悲凉。最后,在托尔金家族终生的友人,鲍勃·吉尔森的无私帮助下,我得以自由地翻阅他的所有文件。吉尔森、杰弗里·巴赫·史密斯、克里斯多佛·怀斯曼以及托尔金,这四位挚友分享彼此的观念,互相影响对方的思想,时而争论如狂。我认为,这些千头万绪的故事,将有助于我们理解,托尔金最后如何会成为一名作家。

二战时期,托尔金与服役中的儿子迈克尔和克里斯托弗保持通信,在这些信件中,他不时会谈到自己的战场经历,即便这样,托尔金本人却从未就一战的经历写过自传或其他文章。在他的军事文件中,有一小段日记简述了他在法国服役时期的行军路线。尽管如此,我还是从目前已经出版的有关档案和文件中,勾勒出了托尔金在索姆河战场上数月期间的全部行踪。包括他所在营的每一条行军路线,以及任何一段时间所在战壕的具体位置。

这里需要指明的是,有关史密斯和吉尔森所在营,我所采用的所有原始文献资料(分别由迈克尔·斯提德曼和阿尔弗雷德·皮科克提供),与托尔金所在营的情况不同,后者是对超过五十年的资料汇编而成。我想,也没有人曾经记录过有关该营的目击者报告。因而,这本书也成为近年来少有的,对索姆河战场上的兰开夏第11 枪手营所进行描述的专著。虽然我并没有将大量笔墨用在战役的细节上,但是,我仍然为了考证那些战壕的确切名称,以及很多现在早已不见踪影的地标的名称而费尽心力(往往在法语、官方英语和英语口语三者中都有不同的名称),还有就是地图参考、师部、旅部的部署。

最后,全世界范围内的托尔金热潮,给本书的研究酝酿了充分条件。许多人同我一样,沉醉于托尔金神话中所描述的历次大战,从老贝尔兰之战到卢纹之战和哈拉德之战,深信世界大战和中土世界的形成之间有着莫大联系,我希望本书的研究对大家有所助益。

在我的研究过程中,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场上,渐渐浮现起古代世界的蜃楼,它无疑非常独特,但却让人感到十分熟悉。简单来说,我相信,托尔金在创造他的神话时,从历史的残骸中,抢救出一系列依然灿烂夺目的瑰宝。不过,他的事业的价值,远不仅仅只是保存传统童话。他转变了传统童话的内涵与形式,使之在现代再次复兴。

本书的内容尽量限定在托尔金本人的传记方面。通过阅读托尔金在世界大战期间的经历,各位曾读过《霍比特人》、《魔戒之王》或是《精灵宝钻》,甚至其前身的人们,可以自己去下结论,设想大战是如何对托尔金神话世界和传奇故事形成起到作用的。

如果托尔金本人认同人们以传记的形式对他的一生进行考察,那么他或许期望这种方式的追询。《魔戒之王》出版后不久,他曾对一名追问者做出过如下回答:

当代评论界,有一种趋势,将精力过多地放在作者与艺术家本人的生活细节之上,我对此表示异议。这种做法,将转移人们对作品本身的注意力……结果,就像我们现在所常常看到的,探寻作家和艺术家的隐私,已成为一种主要的兴趣。但实际上,只有作者本人的守护天使,或是上帝本人,才能明白无误地了解作品和作者私人之间的切实关联。甚至作家本人也不完全明了(至少比调查者知道得多些),更不要提“心理学者”了。

我没有神明的眼光,岂敢妄图洞察托尔金的内心。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他推上精神病医生的躺椅加以研究。我并无猎奇心理,去发掘所谓的爆炸性故事以及莫须有的丑闻。我将全部精力用在研究和托尔金构建神话世界有关联的事情上。一位充满天才想像力的人,在他的时代经历了世界性的考验,我希望能够通过这样一个故事,在他所创造的神秘世界中撒下一缕微光。

本书中,对于所有事件的观点,以及阐释和注解,都是我本人所作,和托尔金家族与“托尔金不动产”无关。我在书中对J.R.R.托尔金的诸多私人文件以及出版物进行引用,得到允许,在此表示感谢。

在本书创作过程中,我还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在此深表感谢。最需要感谢的人,我必须要提到道格拉斯·A.安德森、大卫·布朗和安德鲁·帕默,他们在超出友情的职责范围之外,给予我大量建议和帮助。此外,如果离开卡尔·F.豪斯提特和查尔斯·诺德的热诚帮助,本书将无法得以诞生。我在此还要对克里斯多佛·托尔金致以深深的感谢,不光是因为他无私地和我分享了其父亲托尔金先生的个人文件。克里斯多佛利用大量个人时间,在我撰写本书的过程中,给予了许多富有价值的提示,令《托尔金与世界大战》的缺陷得以弥补。我还要感谢朱利亚·马格斯和佛兰西斯·哈珀,他们极为慷慨地将R.Q吉尔森的信件和照片借给我使用。并在此感谢克里斯多佛·怀斯曼的遗孀帕特丽夏以及她的女儿苏珊·伍德,她们以极大的耐心回答了我有关怀斯曼先生的许多问题。

大卫·道恩、维尔林·弗里格、韦恩·G.哈蒙德、约翰·D.拉特利弗、克里斯蒂娜·斯考尔和汤姆·希比,都以各个领域的特长,将他们对托尔金的生活和工作的独到见解与洞察扣我分享。其中,汤姆·希比的经典著作《通向中土之路》(The Road to Middle—earth)极大地拓宽了我对托尔金作品的眼界。在克里斯多佛·吉尔森、阿尔丁·R.史密斯、比尔·威尔登以及帕特里克·韦恩的帮助下,本书中的语言学研究始能展开。

菲尔·柯姆、迈克尔·斯提德曼、菲尔·拉塞尔、特里·卡特、汤姆·摩根、阿尔弗雷德·皮科克和保罗·里德在基奇纳军队和索姆河战役问题上给予了我很大帮助。同样要感谢抽出时间回答我那些问题的人们,包括罗伯特·亚诺特、尊敬的罗杰·贝拉米、马特·布莱思林、安东尼·伯内特一布朗、皮特·库克、迈克尔·德劳特、西里尔·杜恩、保罗·海特、布莱恩·希布莱、格拉汗姆·塔亚、蒂莫西·特劳弗、文森特·特劳弗和凯瑟琳·沃克。

对于本书中所出现的错误,以及注解和阐释上的问题,都由作者本人负全部责任。

在档案研究上,我要感谢牛津大学埃克塞特学院的罗伊斯·陶普利弗和朱利叶特·查德威克、牛津大学圣体学院的克里斯廷·布特尔、伯明翰国王学校的克里·约克、里兹大学兄弟图书馆(Brotl3erton Lmrary)的皮特·里德尔博士、玻里市兰开夏枪手营博物馆的汤尼·斯帕拉逊以及公共档案办公室(Public Recorld Office)的工作人员基尤。还有帝国战争博物馆档案部、印刷部、照相部,兰贝斯宫,牛津大学报德里安图书馆现代报刊阅览室,赫尔中心图书馆。本书中的过往档案和图片的再度印刷,得到了爱德华四世国王学校主管人员、牛津大学埃克塞特学院院长的批准。另外,还要感谢辛西娅·斯瓦罗(旧姓菲格斯),允许我引用莱昂内尔·菲格斯的文章。感谢T.H.A.泡特斯夫妇,允许我引用G.A.泡特斯的文章。感谢S.大卫夫人允许我引用C.H.大卫的文章。一并感谢我在本书中引用的所有有关文章的原版权所有人。

我必须感谢迈克尔·考克斯,为他小心谨慎的审稿,他的非凡的耐心和坚韧挽救了我在体裁上的弱点。同样感谢克莱·哈珀、克里斯·史密斯、梅丽·福特曼、伊恩·布里特查德,感谢他们在本书出版过程中所提供的建议和帮助。感谢《标准晚报》(Evening Standard),是你们允许我用这么长的时间来完成本书。

最后,我还要感谢报社的同僚,没有他们的帮助,我无法集中精力完成这项工作。鲁思·柏尔列、伊利里安纳·巴利勒瓦、加里·布里顿、加米尔·迈克莱恩、特德·纳斯密斯、特雷弗·雷诺兹、迪·路德拜科、克莱尔斯·斯特鲁瑟斯、丹·提蒙斯、普里西拉·托尔金、A.N.威尔逊、理查德·扬格尔。特别要感谢温迪· 希尔,你在关键时刻给了我最需要的支持和鼓励。最后,我要感谢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吉恩和罗伊·加思,我的妹妹利萨和苏珊尼,我的外甥西蒙和杰克逊,我的外甥女乔治亚。我要对他们说抱歉,自己在一大堆书本和纸片中消失了两年之久。

内容简介

“1914年正当年的时候被征召入伍,与1939年那次经历相比,可怕情形毫不逊色……到了1918年,我亲密的朋友,活着的就剩一个了。”

托尔金用此回应了那些认为《指环王》是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评论家们。托尔金年轻时,他周遭的世界被卷进了一场大的灾难当中,他也由此开始着力对中土世界的“构建”。《托尔金与世界大战》一书第一次对上述事实做了全景式的展示。

着手描述托尔金个人的战时生活,这本重要的传记讲述了他作为一名信号官在索姆河一役中的恐怖经历和展现出的英雄主义精神,以及触动他开始奇幻文学创作的那个朋友圈子。约翰·加思探讨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经历才是托尔金“构建”中土世界的持久动力的关键。托尔金运用天马行空的想像映射出他这一代人所经历的巨大灾难,并由次改变了西方的文学传统,直至今日依旧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目录

前言

地图

年表

1 不朽四杰

开场

欢乐少年

肆意想像

伦敦之会

仙境海岸

黑夜流浪

大梦初醒

2 无尽泪水

飞燕风铃

刺骨扬场

心碎无声

地上洞中

3 孤独之岛

空中楼阁

荒岛新家

尾声 一缕新光

译名对照表

书摘插图

开场

12月16日。正值严冬。刺骨寒风无情地抽打在一群不断进攻的年轻人身上,他们泥打滚般地冲锋,拼了老命要突破这一百码见方的空地。这伙人个个精疲力竭,摇摇晃晃,特别是那些新兵蛋子。大伙儿聚在一起商定进攻之道,老兵使出浑身解数,尽力带头冲杀。如此持续了半晌,结果终究徒劳,大部分进攻乱哄哄收场了事。这就让对手有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嘲笑他们所谓的进攻,并且组织起令人胆战心惊的反击。这伙人的首领,J.RR.托尔金,满心希望伙伴能分享自己的天分,但这些人在他周围尽是帮倒忙,事后有人评论得好:“一群败将。”

这场“战役”发生在1913年,离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还有八个多月。这些小伙子也还未参军。包括托尔金在内,大伙儿都是“牛剑”(牛津、剑桥)二校的大学生。在毕业前一年回伯明翰老家过圣诞节。橄榄球比赛,是一年一度的传统,历来是二校的大学生对母校的“首发十五人”。

如今流传甚广的托尔金若干“标准像”中.一些深入人心的特征,例如身着斜纹软呢上装,脸上布满慈祥皱纹,从不离手的大烟斗一一在当年二十二岁,嫩豆芽似的托尔金身上,一点影子也没有。约翰·罗纳德,老伙计都这么称呼他。别小瞧了这一位略显单薄的年轻人,当年他在爱德华国王学校也是响当当的首发十五人阵容一员,素来以短跑和场上清道夫闻名。当然了,1913年冬之战,他是作为牛津大学埃克塞特学院的橄榄球队队员上场的。

托尔金在青少年时期,头脑里从来不缺奇特的场景。记忆中,流着毒液的大蜘蛛把他吓得不轻;鬼魂似的磨坊主和他不期而遇;溪流潺潺,青山绿谷在他脚下;他在幻境里见识过巨龙飞翔,悠悠绿野上腾起一片可怕

的如山巨浪。也许,在他心中,有一片神佑之地飘浮在七大洋之上。幻想与现实,还未完全发出光芒。托尔金本人,离未来中土缔造者的身份尚远。这一年的古典课考试结果公布之后(成绩平平),他自己也许还未察觉,实际上却开始向日后的角色迈出了一大步。这项考试一旦结束,他便大可放下头疼不已的拉丁语和希腊语,专心致志地开始研究心仪的英语语言起源与发展问题一整日和乔叟、《贝奥武甫》(Beowulf)同行。可以这么说,托尔金早年对北欧语系、北欧文学的热爱,点燃了他的想像力之火。中土的第一缕微光,随之浮现。在那朦胧的未来之境:围城外,旭日方升,雄鸡啼鸣,山中响起一片嘹亮的号叫声。

橄榄球赛这天,托尔金自然还远未达到巅峰。在比赛前一天,他本来还预备参加学校讨论会。一帮大男孩,要一本正经地讨论当今世界是否“超文明化”。但他身体突然感到不适,于是回到伯明翰。

托尔金在球场上的队友,当年也都是橄榄球队首发十五人,中学毕业后,都很少踢球了。狮子头,个子高高,胸部肌肉发达的克里斯多佛·怀斯曼,曾是与托尔金争雄的球场好手,自从上了剑桥大学彼得学院之后,因为心脏有毛病,放弃了橄榄球。在今天这场比赛里,克里斯多佛的位置是狠劲稍弱的中卫线,靠近场地后缘,身边由老将西德尼·巴洛克劳弗协防。此外,牛剑队里,还有一批人在首发十五人阵容里向来就以拖后腿、连吃败仗闻名。相对而言,爱德华国王学校的中学生则要生猛许多,他们正是天天练球的年龄。老爱德华学校的校内体育运动,当年分为四大团体,又称“四大家族”。在十二月这一战上,跟托尔金一起拼杀的一帮校友,当年大部分也都和他在同一家族内。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战友之间的团队精神,可不是从橄榄球场上锻炼出来的。正相反,这份友谊,是在老爱德华学校的图书馆里结成的。

1905年,托尔金和克里斯多佛·怀斯曼相识。怀斯曼那年虽然才12岁,却已经在音乐上颇有造诣,他创作的音乐作品甚至人选《卫斯理公会赞美诗集》。怀斯曼的父亲,牧师弗雷德里克·卢克·怀斯曼,是当时卫斯理教会伯明翰中央使团负责人,以汉德尔名曲教导他。与此同时,怀斯曼的母亲埃尔希则向他灌输对勃拉姆斯和舒曼的热爱之情。德国赞美诗是他本人的最爱。怀斯曼和托尔金之间的友谊,发轫于橄榄球,两人同属“迈勒斯家族”(家族名来自亲自挂帅的老校长)红队。在和“理查德家族”绿队的激烈对抗中,二人分享酸甜苦辣。不久以后,他们俩双双入选校队首发十五人阵容。同时,两人在精神层面上展开了广泛交流。比托尔金小一岁的怀斯曼,在智力水平上和他相当,他是托尔金在爱德华国王学校求学期间,开展学术研究的伙伴。

两人都住伯明翰市郊区埃德巴斯顿,克里斯多佛住在格林菲尔德新月地,约翰·罗纳德不久前搬到了相隔一条街的高飞路(High field Road)。他们结伴上学,布劳德街和哈伯恩路上至今还回荡着两人的热情争论:怀斯曼在政治上是自由党,宗教上是卫斯理派教徒,音乐品味不凡;托尔金是天然的保守党,天主教徒,并且(按照怀斯曼的说法)五音不全。按理很难成为密友,但两人之间的友谊却远胜于此。托尔金和怀斯曼发觉,争吵即便达到白热化的程度,也丝毫不会影响到彼此关系,反而是越吵关系越好。他们因而愈发珍惜这份感情,自称是伟大的同胞兄弟。即便是最亲密的朋友(无论是橄榄球场上还是场下的),文森特·特劳弗,也难以分享此殊荣。

在爱德华国王学校的最后一学期,托尔金获得图书馆临时管理员一职。为了顺利管理他的小王国,托尔金决定征募怀斯曼作为帮手,而后者则坚持要拉特劳弗入伙,哪怕让特劳弗当个“次级临时管理随员”也好。此时,托尔金已经收到牛津大学录取通知书,所以他也放宽了心。很快,一向冷清的学校图书馆办公室变得人气十足。不过,这帮人占山为王,校长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托罗布特·奎尔特·吉尔森的福,这孩子也爱和大伙儿闹腾,他是校长公子。

托尔金的朋友,各个胜任严肃的知识研究。他们是学校内各种辩论赛和戏剧排练的主心骨。也是文学社团的中坚分子。在这些人中,托尔金倾心于挪威萨迦;怀斯曼迷上历史编纂学;吉尔森对艺术评论家约翰·拉斯金怀有极大热情;特劳弗曾写过一封情书,后来大家回忆时,都称这封信把“所能想像得到的罗曼蒂克词句”都用光了。

这些“小”知识分子,用狂热之情,将自己从平庸的中学生活中解放。从校内二元政治角度来说,这也意味着迈勒斯家族的风头盖过了理查德家族,红队赢了绿队。在托尔金及其伙伴们看来,这种胜利更多具有道德意味。这种对学术的热爱使得他们战胜了另一种容易滋长的性情:愤世嫉俗。用怀斯曼的话来概括,就是东嗅嗅,西闻闻,最终一事无成。

年轻的图书馆管理员,也并非整日高深莫测,在一起的时候,也时常爆发出大笑,并乐此不疲。1911年夏天,是不列颠四十年来最热的一季,整个国家在闷热的环境中忍受工业产业界的动荡不安。历史学家在事后调侃: “城里热得发慌,大家个个都像吃了爆竹似的,焦躁不安。”图书馆里的小房间,此时成了催生文化谋略、超现实主义智力以及各种无聊举动的温床。期末考试的魔爪伸向全校学生时,图书馆管理员却有闲情逸致,用酒精炉烧着香茶,大伙儿从家里带来美味,悄悄在这巢穴里举办盛宴。总在图书馆里烧茶也不是办法,很快, “品茶俱乐部”转移阵地,去校外的巴罗商店茶室继续聚会,三番五次之后,便落下一个称呼:“巴罗人社”。

1913年12月,托尔金身为牛津大学大三学生,但他还保留着自己饮茶俱乐部和巴罗人社的会员身份。如今,它的简称“TCKS”早已为大家熟知。“巴罗人”仍不时聚会,仍以有趣段子逗乐为主题。TCBS主要成员一直不是很固定,但有些老成员不会变,如克里斯多佛·怀斯曼和罗布·吉尔森,还有一位新成员,杰弗里·巴赫·史密斯。在今天的橄榄球场上,TCBS的四名成员都在场,以及怀斯曼的搭档,四分卫西德尼·巴洛·克劳弗。可惜,托尔金这时已经失去了最棒的后卫搭档,文森特·特劳弗。长期病痛的文森特是TCKS第一位过世的成员,他在两年前去世。这群牛津和剑桥学子聚在一起打球的动力,老校友相逢的兴奋,多过运动本身。这些人昨天大摆龙门,今天上阵搏杀,晚上还要去豪饮一番。罗布·吉尔森直到比赛前一分钟还在为托尔金先前的激烈争论而恼羞,要不是看在老校友的分上,爱凑热闹的罗布·吉尔森也难得上场。罗布的爱好止于写作和绘画,对于球场上的摸爬滚打他一直敬而远之。罗布有一双几乎是前拉斐尔派艺术的标准嘴唇,一双充满睿智和平静的双眼,很难说具体哪一项特征能反映出他与生俱来的艺术细胞。佛罗伦萨雕塑家的作品是他的最爱,对于布鲁内莱斯基,洛伦佐·吉贝尔蒂,多那太罗,以及卢卡·德拉·罗比亚等艺术家及其作品,他如数家珍。和约翰·罗纳德一样,罗布常忙于素描和绘画。他曾宣称,自己的目标并不止步于对美学欲望的满足,而是寻求对真理的忠实记录(不过,也有好事者曾揶揄过他,指出他在剑桥三一学院的宿舍里除了一把舒服的椅子,其余都是“艺术品”)。中学毕业后,他曾游历法国和意大利,一路留心临摹著名的教堂名胜。罗布专修古典学,志向是成为一名建筑家。在1915年大学毕业前,他就已经为将来的职业训练做好充分准备。

和吉尔森同在泥地里打滚的G.B.史密斯,自认为是一名诗人。他在文学领域涉猎颇广,从叶芝到英国早期民谣,从乔治王时代的文学到威尔士的民间传说《马比诺吉昂》(Mabinogion)。当年他虽然人在理查德家族,但也受到TCBS分子的吸引,并和托尔金越走越近,如今,他在牛津圣体学院攻读历史专业,和埃克塞特学院只有几步路程。“GBS”是一个十分健谈的家伙,他很乐于别人用姓名简称指代自己。巧得很,当时最著名的雄辩家肖伯纳(George Bernard Shaw)的姓名首字母缩写也是“GBS”。史密斯来自商业家庭,祖上世代为农,专门史学是他大学毕业后的志向所在。不过,上了橄榄球场,他还是菜鸟一个。

还有一个人同样在橄榄球场发挥不了“特长”,T.K.巴恩斯利,外号“茶糕”(Tea-Cake)。巴恩斯利做事稳重,乐观向上,他以灿烂才华征服了TCBS的其他成员。茶糕说话喜欢用词精炼,例如:“满分!”,或者“我心狂跳”,他热衷于一些不计后果的疯狂举动,比方骑着摩托车绕剑桥狂飙,一点也不像个未来的卫斯理公会牧师的样子。茶糕和史密斯答应托尔金上场的条件是罗布·吉尔森也要上场。罗布笑称他们这是故意出他洋相,换句话说,大家明明知道自己的橄榄球技术糟得要命。这样一来,托尔金的前锋,就注定要被经验不足的吉尔森、史密斯、T.K.巴恩斯利三位老兄拖累。场上主力的重担落在后卫线的四分卫身上,包括老将怀斯曼和巴洛克劳弗。

巴洛克劳弗甩开包袱,不负众望,一气冲过半场,首攻直接达阵。但在巴洛克劳弗首攻后,“牛剑队”发现,学弟们动真格的了。小伙子们瞅准了巴洛克劳弗和怀斯曼两位能干的学长,毫不客气地把他们放倒。比赛过半,首发十五人以11:5领先。交换攻防,巴洛克劳弗再度发力,在二攻中再得分,前锋再度转换。在比赛的最后时刻,中学队将比分拉大到14:10。结果,托尔金拼凑起来的这群退下橄榄球场多年的老同志队伍,落败。

等着大家的是老友团聚的丰盛晚餐。TCBS也不会把输赢放在心上,人生得意须尽欢。1911年,托尔金从爱德华国王学校毕业,他在校志上充满感情地写道:“前途光明,道路曲折,说不准哪儿曲折,什么时候曲折,但他们都说,会愈来愈曲折……”

没有人会料到接下来几年中,生活会曲折到如此程度,更没有人会料到,这一代年轻人,竟然会走上一条如此残酷的杀戮之路。即便是在当时,1913年的冬天,尽管笼罩在“超文明化”上的战争阴云业已十分浓厚,但无人能预计到未来的局势会以什么方式演变。四年之后,托尔金这支队伍中的十五个鲜活的小伙子,将会有四名负伤,四名阵亡 ——包括T.K.巴恩斯利、G.B.史密斯和罗布·吉尔森。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问,每八个动员上战场的英国人中,就有一个再也见不到家乡。托尔金队伍中的阵亡率,比全国平均水平还要高一倍不止。与之相比,包括爱德华国王学校的学生在内,走上战场的英国士兵中,那些前公立学校的学子,阵亡率达到五分之一。这些人大多属于战场上的下级军官,往往在第一线指挥作战和进攻,他们上战场的时候,往往还在接受大学(比如牛津)教育。对于大众来说,如今已经不再流行将声望和名誉归于社会精英分子,或是牛津、剑桥学子。一战给托尔金等人所带来的巨大损失,远超过不列颠的其他阶层,这一事实不容抹杀。后世称这一代人是“失落的一代”。半个世纪之后,托尔金在《魔戒之王》第二版的前

言中这样写道:“1918年,除了一人幸存,我所有朋友都死了。”

欢乐少年

如果,约翰·罗纳德·鲁埃尔·托尔金小时候的身体要比实际上来得健康些,也许,在他7岁生日来临前,就会亲身经历战争。1892年 1月3日,托尔金诞生于奥兰治自由邦首府布隆方丹,该邦是南非独立于不列颠统治下的两个布尔人共和政府之一。托尔金的父亲,阿瑟·托尔金是非洲银行布隆方丹支行经理,未婚妻梅布尔·苏菲尔德在他抵达非洲后不久,也来到了布隆方丹,后来,他们在开普敦结婚。对于布隆方丹的荷兰布尔人来说,托尔金一家是所谓的 uitlanderso,在他们眼中,为了拿到这个国家金矿和钻石矿的开采特权,这些外国佬甘愿忍受极少的权利和繁重的税务。1894年,托尔金的小弟弟,希拉里出生,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托尔金开始表现出对热带气候的不适应。梅布尔在次年带着幼童回伯明翰,换个环境放松一下,此后再也没回到非洲。 1896年2月,阿瑟.托尔金因患风湿热去世。梅布尔·托尔金和孩子们则躲过了另一场劫难。1898年,南非两大外来民族之间的盎格鲁一布尔战争爆发。梅布尔不用担心战争威胁,住在伯明翰郊外萨尔霍尔村,一个十分舒适的小村舍里,安心抚育两个孩子。整整四年,托尔金兄弟在田园牧歌中成长,梅布尔在家里亲自对孩子进行教育。此间古风和乡土人情,在托尔金年幼的心灵中留下了深刻印记。这儿的气候和环境,和他出生之地有鲜明对比。多年之后,他回忆到:“如果你记忆中的第一棵圣诞树,是一棵蔫头耷脑的桉树。艳阳高照,酷热难耐如同家常便饭。在你的想像力刚刚觉醒的时节,你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沃里克郡般的村庄。这类英国中部的乡间风味,给人一种别样的喜爱之情:清水潺潺,小溪缓缓流过,榆树林间散布着一堆堆石子,还有那些朴实的乡下人。”1900年,托尔金获得在爱德华国王学校读书的机会。全家搬到工业都市——伯明翰市内,以方便他念书。不久,由于和娘家闹翻,以及前夫的原因,梅布尔决定改信天主教。因此,孩子们转学到了由伯明翰奥拉托里地区牧师所管辖的天主教学校。1903年,由于托尔金在功课上大大超过了同班同学,又转回了爱德华国王学校。他本人终身信仰天主教。1904年11月,托尔金母亲患糖尿病,并在昏迷中病逝。托尔金感觉,母亲为了信仰苦心培养子女,并因此殉教。

梅布尔去世前,全家曾搬到伯明翰郊外,在伍斯特郡,雷德纳尔的村舍里住过一阵子。梅布尔去世后,托尔金两兄弟的监护人,弗朗西斯·摩根神父为孩子们在埃德巴斯顿找到了一个借宿的地方。来到埃德巴斯顿第二年,托尔金16岁,他和19岁的舍友伊迪丝·布拉特相识。漂亮的伊迪丝颇会弹钢琴,她同样是孤儿。1909年,二人坠入爱河。 1909年末,弗朗西斯神父对托尔金恋情有所耳闻,他禁止托尔金与伊迪丝再次见面。

虽然深受打击,托尔金还是顺了神父的意。此后,托尔金将精力投入到发展同学友谊,组织TCBS,领导橄榄球队伍这类事情上。托尔金第一次申请牛津大学奖学金失败,第二年成功获得60英镑年金,以及古典学入学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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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4 3:3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