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 |
释义 | 《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提要瞿镛 编纂 瞿果行 标点 瞿凤起 覆校。 书史这是一本忧患之书,命途多舛。吾辈读之,不可不细咽慢嚼,切不可轻易放过、囫囵吞枣。 瞿氏之祖,可选溯晋代高士瞿铏。至明末有抗清名臣瞿式耜,是乃常熟瞿氏始祖。 一世瞿氏藏书,始于嘉庆、道光时瞿绍基。绍基(1772~1836),字厚培,别字荫棠,好藏书,“一试职即归隐,读书乐道,广购四部,旁搜金石。历十年,积书十万余卷,昕夕穷览,尝绘《检书图》以寓志”(黄廷鉴《恬裕斋藏书记》),“收藏多宋元善本”(同治《苏州府志》),书斋名曰“恬裕斋”。与常熟城内的陈氏稽瑞楼、张氏爱日精庐鼎足三分,“竞事储藏”,成藏书大家。后两家“先后废散”,绍基“复遴其宋元善本为世珍者,拔十之五,增置插架,由是恬裕斋藏书,遂甲吴中”。(黄廷监)有《恬裕斋藏书记》四卷、《恬裕斋书目》四卷传世。卒年六十五。 瞿氏于绍基先生时,尝得铁琴铜剑,俱远古之物,遂以之名其藏书楼。其时“海宇升平,江表无事。于是大江南北,浙水东西,书贾云萃,自前明暨国初以来诸家旧藏之本,咸集其门。府君辄出重价购之,不足则谋诸质库以应之。”(张瑛《濬瞿君家传》)可见当时之盛。至今北京图书馆特藏部还藏有嘉庆时名儒孙星衍手书“铁琴铜剑楼”篆字横匾。镛尝自咏其楼曰:“吾庐爱,藏弆一楼书。玉轴牙签频自检,铁琴铜剑亦兼储。大好似仙居!”(《铁琴铜剑楼词钞·望江南》) 二世绍基子镛(1794~1875),字子雍,“岁贡生,居菰里村”。“承先志,益肆力搜计”。(同治《苏州府志》)尝得汪氏艺芸精舍藏书之半,汪氏之书,承黄氏百宋一廛、周氏水月亭、袁氏五研楼、顾氏小读书堆等大家之绪,仅宋元本达二百余种,抄校精本难计其数。共积十余万卷图书。由是,则已有其大观也,铁琴铜剑楼遂骤然崛起,占近代四大藏书楼之一席。张瑛《子雍瞿府君诔》云:“府君好聚书,自先德荫棠府储藏之富,称于海虞,至府君而益廓之,既博且精,视子准、月霄诸先辈殆有过焉。”“暇辄静坐,手一卷,或鉴别古玩,率以为常。”有《铁琴铜剑楼宋元本书目》四卷、《恬裕斋碑目》不分卷稿本、《罟里瞿氏邑人著述目》一卷等传世。 二先生并是乐善好施之人。绍基先生时,“邑岁时有天患,民病饥寒,若在其身,规画调护无不挚,输家助官,如取诸寄,而未尝有德色。邑有大工作,任其董督,必捐赀劝成,下及施衣食、施医药,世俗所谓善事,无不为也”(李兆洛《署阳湖县学训导瞿公墓志铭》)子雍先生“性好施,宗党间周恤尤至”(丁祖荫《藏书家瞿子雍先生传》) 三世至三世,则有秉渊(1820~1886)、秉清(1828~1877)昆仲二人。秉渊,字镜之,一曰敬之;秉清,字濬之,并诸生。“承家学,不懈益勤”,“更承先志,旁搜博采,日累月积,相与编摩,已历三世,远追古人,近比毛氏,将益盛焉,无不及也”。“所蓄必宋元旧椠,其精者尤在经部,多人间罕见之本”(翁同龢《瓶庐丛稿》卷二《题瞿浚之〈虹月归来图〉》)。时值太平军起事,咸丰十年四月,“闻警,敬之、濬之昆仲检世所罕有者,分置邨北之荷花楼、西之桑坝及香塘角,又取经部寄于周泾口张氏。八月,常熟陷,亲至各处捆载,舍去十之二三,择千余种,一寄归市董氏,再寄张市秦氏,复运至鹿阿唐氏。已而土冠蜂起,复运至定心潭苏氏。同治元年十二月,吾邑首先反正,四乡蹂躏殆遍。瞿氏之书,一劫于菰里,再劫于香塘角,所存仅苏氏一处。乃更择宋元刊及秘钞精校本,汇集十夹板,二年二月渡江,藏之海门大洪镇。五月冠退,载书回里,其幸存者计若干种,可谓艰矣”(张瑛《虹月归来图记》)。凡历四年、迁移七次而后定。 四世至四世,秉清子启甲(1873~1940),字良士,别号铁琴道人。好施与。幼受熏陶,精于版本目录之学,有著述多种。光绪三十四年底、宣统初,张之洞、端方派缪荃孙征铁琴铜剑楼藏书,良士“不为利禄所歆,力持不可”,幸得叶昌炽、邵松年诸君斡旋,且影写罕见本百种以进,事乃息止。(见徐兆玮《瞿良士〈俭书图〉记》)缪荃孙称之曰:“铁琴铜剑楼岿然独存,为吴中第一大家,而瞿良士兢兢保守,不为势屈,幸而得存。”(《艺风堂文漫存·癸甲稿》卷三《华亭韩氏藏书记》)启甲坚守藏书数十年,临终乃遗命“书勿分散,不能守则归之公”(瞿起凤《先父瞿良士先生事略》)。 五世至五世,启甲三子凤起(1908~1987)。尝于《自传》云:“我自弱冠后,恒以课读之余,阅览家藏目录,取某书据原所参校者,对照取证,藉于校勘方面得到教益。迨从事工作,公退之暇,无所好尚,惟与书为友,阅肆访求,习以为常。每遇同好,往往相至交换见闻所及,以资谈助。昔人于书每饥以当食,寒以当衣,寂寞以当友朋,而我亦作如是观。……晨书暝写,溽暑祁寒,未尝稍辍。往往管箸交替,见者莫不窃笑之。私念千里之行,始于起步,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均非一朝一夕之功所能成就,舍长期积累不为功。此中甘苦,惟好之者知之。”逮新中国成立,遵父遗命,将铁琴铜剑楼藏书全部归诸北京图书馆,部分捐赠,部分酬价。 瞿氏藏书历五世,而好以书公诸读者,嘉惠学子,“至嗜书之人有欲观珍秘者,瞿氏亦许入楼参阅,但不许假出,而于阅书之人辟有专室,供人饱览,且供茶水膳食”(觉述《谈铁琴铜剑楼》)实与天一阁相异趣而有益于世。 订撰过程《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瞿镛延请季锡畴、王振声厘订撰成,凡二十四卷,“每书之后必载其行款,陈其同异,以见宋元本之善”(宋翔凤《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序)。菜收书一千三百余种,辨析版本尤精当,为世人所称道。稿甫成,仅刊经部三卷,适逢战乱,板毁于兵,未及刊完而卒。至光绪元、二年,秉清昆仲延请同郡管礼耕、王颂蔚、叶昌炽至罟里家中,重校《铁琴铜剑楼书目》,经史已竣,惟子集尚需时日。此事迁延近三年而未底于成。秉清“乃于光绪三年八月初旬,偕(张)瑛同赴郡中,面邀诸友来乡萃业。留滞两日,聚晤极欢。诸君约以重九赴虞山看菊,兼校子集两种,君闻约欣然。初七日于舟中适霍乱,……行至陆墓卒。”“重编书目,临殁不忘,功不可没,志尤可悯,君不特为一家保守遗书,实为东南文献留一线之传。”(张瑛《濬瞿君家传》)至启甲时,与其兄启文、启科刊印经累代撰写、增补、校正《铁琴铜剑楼书目》二十四卷,两兄早世,良士乃独力支持,于光绪二十四年始底于成。至光绪二十八年(1898)问世,共收录图书一千一百九十四种,其中,宋刻一百七十三种、金刻四种、元刻一百八十四种、明刻二百七十五种,钞本四百九十种,校本六十一种,其他七种。历祖孙三代历五十余年乃成,可知事之艰。 至八十年代中上海古籍出版社有意标点重印此书,延凤起先生担此任。“一九八六年夏开始,凤起将全部精力投稿《书目》的校补工作,边喘边咳,边用颤抖的双手剪着小纸条,写上注文,逐条贴在书名下端加注。至一九八七年春节后,全部完成校雠、增补及文字纠正工作。同年二月二十三日,托同里友人将书稿送交出版社。不料二日后凤起即卧床不起,于三月一日与世长辞,距书稿送出不足十日!”(《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跋)至一九九六年春,又将书稿交瞿果行先生校正,时隔二年,尚未付梓,果行先生亦弃世而去。一九九九年秋,常熟地方志办公室多方协商,方解出版事宜,书乃问世,亦十五年矣。 此书附校勘记,体例完善,起读一书而可得数书的功用,近世藏书志中,少有过之。 以上文记其书,乃不忘藏书之难及编书目之艰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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