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孟子 |
释义 | 1 儒家代表人物之一孟子(前372年-前289年),名轲,字子舆(待考,一说字子车或子居)(按:车,古文;舆,今字。车又音居,是故,子舆、子车、子居,皆孟子之字也)。战国时期邹国人,鲁国庆父后裔。中国古代著名思想家、教育家,战国时期儒家代表人物。著有《孟子》一书。孟子继承并发扬了孔子的思想,成为仅次于孔子的一代儒家宗师,有“亚圣”之称,与孔子合称为“孔孟”。 中文名:孟轲 外文名:Mencius 别名:孟子,子舆,子车,子居,亚圣 民族:华夏族 出生地:邹(今山东邹城市) 出生日期:公元前372年 逝世日期:公元前289年 职业:学者,思想家 主要成就:孟子被加封为“亚圣公”以后就称为“亚圣”其思想与孔子思想合称为孔孟之道 代表作品:《孟子》 所处时代:战国 ◎ 孟子简介孟子(约公元前372~公元前289),名轲,字子舆,邹国(今山东省邹县东南)人,有人认为邹国是鲁国的附属国,也有人说孟子是鲁国人。战国时期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儒家的主要代表之一,是儒家的思想主义流派。在政治上主张法先王、行仁政;在学说上推崇孔子,攻击杨朱、墨翟。孟子相传为鲁国贵族孟孙氏的后裔。父名激,母邹氏。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文学家(政治家)。战国时期儒家代表人物之一,是孔子之孙孔伋的再传弟子,继承孔子的思想,被尊称为亚圣。著有《孟子》一书,属语录体散文集。孟子幼年丧父,家庭贫困,曾就学于子思(孔子的孙子)。他提倡仁政,提出“民贵君轻”的民本思想,游历于齐、宋、滕、魏、鲁等诸国,企图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前后历时二十多年。但孟子的仁政学说被认为是“迂远而阔于事情”,而没有得到实行的机会。最后他退居讲学,和他的学生一起,“序《诗》、《书》,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 ◎ 生平阅历孟子的出生距孔子之死(前479年)大约百年左右。 孟子字号在汉代以前的古书没有记载,但魏、晋之后却传出子车、子居、子舆等多个不同的字号,字号可能是后人的附会而未必可信。 孟子本为“鲁国三桓”之后,父名激,母仉氏。孟子远祖是鲁国贵族孟孙氏,后家道衰微,因而从鲁国迁居邹国。 孟子三岁丧父,孟母艰辛地将他抚养成人。孟母管束甚严,其“孟母三迁”、“孟母断织”“不敢去妇”等故事,成为千古美谈,是后世母教之典范。《韩诗外传》载有孟母“断织”等故事,《列女传》载有孟母“三迁”和“去齐”等故事。 据《列女传》和赵岐《孟子题辞》说,孟子曾受教于孔子的孙子子思。但从年代推算,似乎不可信。《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说他“受业子思之门人”,这倒是有可能的。有一种说法是,孟子在十五、六岁时到达鲁国后拜入孔子之孙子思的门下,但根据史书考证发现孟子出生时子思已逝世三十载。所以还是如《史记》中所记载的受业于子思的门人的说法比较可信。就连孟子自己也曾说:“予未得为孔子之徒也,予私淑诸人也。”(《孟子 离娄下》)无论是否受业于子思,孟子的学说的确受到了子思的影响。所以,荀子把子思和孟子列为一派,这就是后世所称儒家中的思孟学派。(孔子逝世后,儒家分为八派) ◎ 历史地位孟子是儒家最主要的代表人物之一。 孟子是中国古代著名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政论家和散文家。 孟子是战国时期儒家的代表人物,属孔子第四代弟子,是曾子的再传弟子。他继承并发扬了孔子的思想。孔子是大成至圣,孟子被称为亚圣。孟子与孔子合称孔孟其道,多数人称为“孔孟之道”。 孟子曾仿效孔子,带领门徒周游各国,但不被当时各国所接受,随后退隐与弟子一起著书。孟子与其弟子的言论汇编于《孟子》一书,是儒家学说的经典著作之一。 孟子的文章说理畅达,气势充沛并长于论辩,逻辑严密,尖锐机智,代表着传统散文写作最高峰。孟子在人性问题上提出性善论,即“人之初,性本善。” ◎ 身后荣誉《汉书·楚元王传赞》说:“自孔子殁,缀文之士众矣。唯孟轲……博物洽闻,通达古今,其言有补于世。”但孟子的地位在宋代以前并不很高,甚至有一首讽刺孟子的打油诗:“邻家焉有许多鸡?乞丐何曾有二妻?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2]。自中唐的韩愈著《原道》,把孟子列为先秦儒家中唯一继承孔子“道统”的人物开始,出现了一个孟子的“升格运动”,孟子其人其书的地位逐渐上升。宋神宗熙宁四年(1071年),《孟子》一书首次被列入科举考试科目之中。元丰六年(1083年),孟子首次被官方追封为“邹国公”,翌年被批准配享孔庙。以后《孟子》一书升格为儒家经典,南宋朱熹又把《孟子》与《论语》、《大学》、《中庸》合为“四书”,其实际地位更在“五经”之上。元朝至顺元年(1330),孟子被加封为“亚圣公”,以后就称为“亚圣”,地位仅次于孔子。明朝朱元璋辑有《孟子节文》,删掉《孟子》里的章句,如“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等。朱元璋曾说“使此老在今日宁得免耶!”并诏告天下说孟子的不少言论“非臣子所宜言”。下令将孟子逐出文庙。次日钱唐上疏力争劝阻,加之天文官也上奏文星暗淡无光,于是朱元璋又下一道谕旨:“孟子辩异端,辟邪说,发明孔子之道,配享如故”,又恢复了孟子在文庙中的待遇。[3]越南学者张汉超在文章中说:“为士大夫者,非尧舜之道不陈前,非孔孟之道不著述。” ◎ 关于《孟子》《孟子》一书是孟子的言论汇编,由孟子及其再传弟子共同编写而成,记录了孟子的语言、政治观点(仁政、王霸之辨、民本、格君心之非,民贵君轻)和政治行动,属儒家经典著作。其学说出发点为性善论,提出“仁政”、“王道”,主张德治。 《孟子》有七篇十四卷传世:《梁惠王》上、下;《公孙丑》上、下;《滕文公》上、下;《离娄》上、下;《万章》上、下;《告子》上、下;《尽心》上、下。 但考诸《孟子》,孟轲所见时君如梁惠王、梁襄王、齐宣王、邹穆公、滕文公、鲁平公等皆称谥号,恐非孟子自作时所为也;又记孟子弟子乐正子、公都子、屋卢子皆以“子”称,也断非孟子之所为,其编定者极可能是孟子的弟子。成书大约在战国中期。 南宋时朱熹将《孟子》与《论语》、《大学》、《中庸》合在一起称“四书”。《孟子》是四书中篇幅最大的部头最重的一本,有三万五千多字,从此直到清末,“四书”一直是科举必考内容。 ◎ 关于孟子的故事◎ 《孟母三迁》原文:昔孟子少时,父早丧,母仉[zhang]氏守节。居住之所近于墓,孟子学为丧葬,躄[bì],踊痛哭之事。母曰:“此非所以居子也。”乃去,遂迁居市旁,孟子又嬉为贾人炫卖之事,母曰:“此又非所以居子也。”舍市,近于屠,学为买卖屠杀之事。母又曰:“是亦非所以居子矣。”继而迁于学宫之旁。每月朔(shuò,夏历每月初一日)望,官员入文庙,行礼跪拜,揖[yī,拱手礼]让进退,孟子见了,一一习记。孟母曰:“此真可以居子也。”遂居于此. 故事梗概: 从前孟子小的时候,父亲早早地死去了,母亲守节没有改嫁。一开始,他们住在墓地旁边。孟子就和邻居的小孩一起学着大人跪拜、哭嚎的样子,玩起办理丧事的游戏。孟子的妈妈看到了,就皱起眉头:“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住在这里了!”孟子的妈妈就带着孟子搬到市集,靠近杀猪宰羊的地方去住。到了市集,孟子又和邻居的小孩,学起商人做生意和屠宰猪羊的事。孟子的妈妈知道了,又皱皱眉头:“这个地方也不适合我的孩子居住!”于是,他们又搬家了。这一次,他们搬到了学校附近。每月夏历初一这个时候,官员到文庙,行礼跪拜,互相礼貌相待,孟子见了一一都学习记住。孟子的妈妈很满意地点着头说:“这才是我儿子应该住的地方呀!” 后来,大家就用“孟母三迁”来表示人应该要接近好的人才能学习到好的习惯!也说明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的爱好和习惯。 ◎ 《孟子受教》【原文】孟子妻独居,踞,孟子人户视之,向母其曰:“妇无礼,请去之。”母曰:“何也?”曰:“踞。”其母曰:“何知之?”孟子曰:“我亲见之。”母曰:“乃汝无礼也,非妇无礼。《礼》不云乎?将入门,问孰存。将上堂,声必扬。将人户,视必下。不掩人不备也。今汝 往燕私之处,人户不有声,令人踞而视之,是 汝之无礼也,非妇无礼。”于是孟子自责,不敢去妇。——引自《韩诗外传》 【译文】:孟子的妻子独自一人在屋里,蹲在地上。孟子进屋看见妻子这个样子,就向母亲说:“这个妇人不讲礼仪,请准许我把她休了。”孟母说:“什么原因?”孟子说:“她蹲在地上。”孟母问:“你怎么知道的?”孟子曰:“我亲眼看见的。”孟母说:“这是你不讲礼仪,不是妇人不讲礼仪。《礼经》上不是这样说吗,将要进门的时候,必须先问屋里谁在里面;将要进入厅堂的时候,必须先高声传扬,让里面的人知道;将进屋的时候,必须眼往下看。《礼经》这样讲,为的是不让人措手不及,无所防备。而今你到妻子闲居休息的地方去,进屋没有声响人家不知道,因而让你看到了她蹲在地上的样子。这是你不讲礼仪,而不是你的妻子不讲礼仪。”孟子听了孟母的教导后,认识到自己错了,再也不敢讲休妻的事了。 ◎ 《孟子少时诵》孟子少时,诵,其母方织。孟子辍然中止,乃复进,其母知其喧也,呼而问之:“何为中止?”对曰:“有所失复得。”其母引刀裂其织,以此诫之。自是之后,孟子不复喧矣。(选自《韩诗外传》卷九) ◎ 译文孟子年少时候,有一次,他在吟诵诗文,他的母亲在一旁纺织。孟子(受其影响)突然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吟诵。他的母亲知道他忘记了,叫住了他就问:“为什么要中间停顿了?”孟子回答说:“忘记了,一会儿又记起来。”孟子的母亲拿起刀子就割断她的织物,说:“这个织物割断了,能够再接上去吗?”从此之后,孟子读书就专心了。 ◎ 孟子年表周烈王4年己酉(公元前372年) 孟子约生于此时 周显王12年魏惠王13年 韩昭侯6年 甲子(公元前357年) 孟子约十五岁,受业于子思门人 周显王17年秦孝公10年 己巳(公元前352年) 孟子约二十岁,欲休妻 周显王37年己丑(公元前332年) 孟子在邹,答邹穆公问 周显王38年庚寅(公元前331年) 孟子居平陆 周显王39年辛卯(公元前330年) 孟子到任国,拜访季任 孟子在邹,与屋庐子、曹交问答 周显王40年齐威王28年 壬辰(公元前329年) 孟子约四十三岁,首次至齐 齐相储子来见孟子 周显王41年齐威王30年 宋君偃后元1年 癸巳(公元前328年) 孟子与告子辩论 孟子劝蚳鼃向齐王进谏 孟子与匡章交游 孟子离开齐国,前往宋国 周显王42年宋君偃后元2年 甲午(公元前327年) 孟子至宋 周显王43年宋君偃后元3年 乙未(公元前326年) 孟子在宋,与滕国世子相会 孟子与宋人勾践论游说之道 周显王44年宋君偃后元4年 秦惠文王13年 丙申(公元前325年) 孟子离开宋国,回到邹 周显王45年梁惠王后元11年 丁酉(公元前324年) 孟子在邹,滕文公派然友问丧礼 孟子由邹之滕,推行仁政 周显王46年魏惠王后元12年 齐威王34年 戊戍(公元前323年) 孟子与农家陈相辩论 周慎靓王1年魏后元15年 齐威王37年 辛丑(公元前320年) 梁惠王“厚币卑礼”召贤纳士 孟子见梁惠王,时约五十二岁 孟子与周霄论出仕 周慎靓王2年魏惠王后元16年 齐宣王1年 壬寅(公元前319年) 孟子与公孙丑论短丧. 周慎靓王3年魏襄王1年 齐宣王2年 癸卯(公元前318年) 孟子约五十四岁,见梁襄王 孟子在范遇齐王子 孟子至齐,答齐宣王问 孟子论“我四十不动心” 周慎靓王5年燕王哙5年 乙巳(公元前316年) 孟子出吊滕文公 周慎靓王6年楚怀王14年 鲁平公10年 齐宣王5年 丙午(公元前315年) 鲁平公欲见孟子孟子返回齐国,与充虞论葬母 齐宣王问孟子伐燕 周赧王3年齐宣王 8年 楚怀王 17年 己酉(公元前312年) 燕人叛齐,齐宣王说“吾甚惭于孟子” 孟子论“臣视君如寇雠” 孟子与淳于髡辩论 孟子约六十岁,辞官离开齐国 孟子遇宋于石丘 周赧王25年辛卯(公元前290年) 《孟子》约编撰于此时 周赧王26年壬申(公元前289年) 孟子约卒于此时 ◎ 经典语录(1)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译文】不用圆规和曲尺,就不能正确地画出方形和圆形。 (2)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 【译文】称一称,才晓得轻重;量一量,才晓得长短。 (3)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 【译文】人要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 (4)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 【译文】即使有一种最容易生长的植物,晒它一天,又冻它十天,没有能够再生长的。 (5)其进锐者,其退速。 【译文】前进太猛的人,后退也会快。 (6)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 【译文】心这个器官职在思考,思考才能获得,不思考便不能获得。 (7)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 【译文】只有道德高尚的仁人,才应该处于统治地位。如果道德低的不仁者处于统治地位,就会把他的罪恶传播给群众。 (8)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庙;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 【译文】天子不行“仁政”,便保不住他的天下;诸侯不行“仁政”,便保不住他的国家;卿、大夫不行“仁政”,便保不住他的宗庙;一般的老百姓不行“仁义”,便保不住自己的身体。 (9)国君好仁,天下无敌焉。 【译文】一国的君主如果喜爱仁德,整个天下便不会有敌手。 (10)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 【译文】减免刑罚,减轻赋税,让百姓能深耕细作,早除秽草。 (11)仁者无敌。 【译文】仁德的人是没有敌人的。 (12)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 【译文】每家给他五亩土地的住宅,四围种植着桑树,那么,五十岁以上的人都可以有丝棉袄穿了。鸡狗与猪这类家畜,不去打乱它的繁殖期,那么,七十岁以上的人就都有肉可吃了。一家给他一百亩土地,并且不去打乱它季节生长的规律,那么数口人的家庭便都可以吃得饱饱的了。办好各级学校,反复地用孝顺父母、敬爱兄长的大道理来开导他们,那么,须发花白的老人便会有人代劳,不致头顶着、背负着东西在路上行走了。 (13)易其田畴,薄其税敛,民可使富也。 【译文】搞好耕种,减轻税收,可以使百姓富足。 (14)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 【译文】君主仁,没有人不仁;君主义,没有人不义;君主正,没有人不正。 (15)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 【译文】以百姓的快乐为自己的快乐的国君,百姓也会以国君的快乐为自己的快乐;以百姓的忧愁为自己的忧愁的国君,百姓也会以国君的忧愁为自己的忧愁。 (16)仁则荣,不仁则辱。 【译文】诸侯卿相如果实行仁政,就会有荣耀;如果行不仁之政,就会遭受屈辱。 (17)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 【译文】有一定的产业收入的人才有一定的道德观念和行为准则,没有一定的产业收入的人便不会有一定的道德观念和行为准则。假若没有一定的道德观念和行为准则,就会胡作非为,违法乱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18)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此所谓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于死。 【译文】为争夺土地而战,杀死的人遍野;为争夺城池而战,杀死的人满城,?这就是带领土地来吃人肉,死刑都不足以赎出他们的罪过。 (19)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译文】君主把臣下看成自己的手足,臣下就会把君主当作腹心;君主把臣下看成牛马,臣下就会把君主当成路上遇见的一般人;君主把臣下看成泥土或野草,臣下就会把君主看作仇敌。 (20)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译文】鱼是我想要的东西,熊掌也是我想要的东西,这两样东西不能够同时得到,我就舍弃鱼而选取熊掌。生命也是我想要的东西,义(真理、信仰、正义有益大众的思想和行为)也是我想要的东西,如果这两样东西不能够同时得到,我就舍弃生命而选择义。 (21)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译文】尊敬我的长辈,从而推广到尊敬别人的长辈;爱护自己的晚辈,从而推广到爱护别人的晚辈。 (22)孟子曰:水性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 【译文】 孟子说:“水性是不分东西方向的,难道它也不分上下吗?人性的善良,就像水向低处流一样(势所必然)。人没有不善良的,就像水没有不向低处流的一样。现在论水(的另一面),用力拍打使它跳跃,它可以高过人的额头;堵截令它激流回旋,可以使它停在山上。这怎么是水性如此呢?这实在是外力使然啊!人,可以使他做不善的事,这种违背他善良本性的行为,跟让水违背它向低处流的行为,本质是一样的。” (23)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 【译文】杀一个无罪的人,是不仁;不是自己所有,却去取了过来,是不义。 (24)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未闻弑君也。 【译文】破坏仁爱的人叫做“贼”,破坏道义的人叫做“残”。这样的人,我们就叫作他“独夫”。我只听说周武王诛杀了独夫殷纣,?没有听说过他是以臣弑君的。 (25)贤者在位,能者在职。 【译文】使有德行的人居于相当的官位,有才能的人担任一定职务。 (26)尊贤使能,俊杰在位。 【译文】尊重有道德的人,使用有能力的人,杰出的人物都有官位。 (27)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译文】百姓最为重要的,代表国家的土谷之神为次,君主是最为轻的。 (28)出自《孟子》: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 后演化成成语,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译文】意思是一个人欣赏音乐快乐不如和众人一起欣赏音乐快乐。 (29)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中,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译文】舜是从农耕的田野中被选拔出来的,傅说是从泥水匠中被选拔出来的,胶鬲是从鱼盐贩子中被选拔出来的,管夷吾是从狱官手里加以任用的,孙叔敖是从海边被提拔上来的,百里奚是从奴隶市场加以重用的。所以上天将要下达重大责任给这个的人,一定要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经受饥饿,以致肌肤消瘦,使他受到贫穷之苦,让他所做的事情点到错乱,使他的内心受到震撼,使他的性情坚韧起来,增长他原来没有的才能。一个人常常发生错误,这样以后才会改正;内心困惑,思虑梗塞,然后才知道有所作为;显露在脸色上,表现在声音中,然后知晓。在国内没有执法的大臣和足以辅佐君主的贤士,在国外没有相抗衡的国家和外患的侵扰,国家就常常会走向灭亡。这样以后,就可以知道忧虑祸患能使人生存发展,而安逸享乐会使人走向灭亡。 ◎ 荣誉成就◎ 历史地位的奠定孟子是儒家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但孟子的地位在宋代以前并不是很高。自中唐的韩愈著《原道》,把孟子列为先秦儒家中唯一继承孔子“道统”的人物开始,出现了一个孟子的“升格运动”,孟子其人其书的地位逐渐上升。 《孟子》一书,在汉代就被认为是辅翼“经书”的“传”,和孔子的《论语》并列。至五代,后蜀主孟昶下令将《易》《书》《诗》《礼》《周礼》《仪记》《公羊传》《谷梁传》《左传》《论语》《孟子》十一经书写刻石。宋神宗熙宁四年(1071年),《孟子》一书首次被列入科举考试科目之中。元丰六年(1083年),孟子首次被官方追封为“邹国公”,翌年被批准配享孔庙。以后《孟子》一书升格为儒家经典,南宋朱熹又把《孟子》与《论语》、《大学》、《中庸》合为“四书”,《大学》和《中庸》被认为是孔子弟子曾参和孔子之孙子思的著作,这样,《孟子》一书便与孔子及孔子嫡系的著作平起平坐了,其实际地位更在“五经”之上。 元朝至顺元年(1330),孟子被加封为“亚圣公”,以后就称为“亚圣”,地位仅次于孔子。 在明清两代,官方规定,科举考试的八股文题目必须从《四书》中选取,要“代圣人立言”。于是,《孟子》一书便成了明清两代士子们的必读书了。 ◎ 追封追谥朝代 年代 帝王封谥 宋朝元丰六年(1083年) 宋神宗 邹国公 元朝 至顺元年(1330年) 元文宗 邹国亚圣公 明朝 嘉靖9年(1530年) 明世宗 奉为亚圣,罢公爵。 明景泰2年,孟子嫡派后裔被封为翰林院五经博士,子孙世袭,一直到民国3年,73代翰林院五经博士孟庆棠改封奉祀官,民国24年改称亚圣奉祀官。 ◎ 孟子的主要思想◎ 民本思想孟子根据战国时期的经验,总结各国治乱兴亡的规律,提出了一个富有民主性精华的著名命题:“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认为如何对待人民这一问题,对于国家的治乱兴亡,具有极端的重要性。孟子十分重视民心的向背,通过大量历史事例反复阐述这是关乎得天下与失天下的关键问题。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意思是说,人民放在第一位,国家其次,君在最后。孟子认为君主应以爱护人民为先,为政者要保障人民权利。孟子赞同若君主无道,人民有权推翻政权。正因此原因,《汉书》「艺文志」仅仅把《孟子》放在诸子略中,视为子书,没有得到应有的地位。到五代十国的后蜀时,后蜀主孟昶命令人楷书十一经刻石,其中包括了《孟子》,这可能是《孟子》列入「经书」的开始。到南宋的孝宗时,朱熹将《孟子》与《论语》、《大学》、《中庸》合在一起称「四书」,并成为「十三经」之一,《孟子》的地位才被推到了高峰。 传说明太祖朱元璋因不满孟子的民本思想,曾命人删节《孟子》中的有关内容。 ◎ 仁政学说孟子继承和发展了孔子的德治思想,发展为仁政学说,成为其政治思想的核心。孟子的政治论,是以仁政为内容的王道,其本质是为封建统治阶级服务的。他把“亲亲”、“长长”的原则运用于政治,以缓和阶级矛盾,维护封建统治阶级的长远利益。 孟子一方面严格区分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阶级地位,认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并且模仿周制拟定了一套从天子到庶人的等级制度;另一方面,又把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关系比作父母对子女的关系,主张统治者应该像父母一样关心人民的疾苦,人民应该像对待父母一样去亲近、服侍统治者。 孟子认为,这是一种最理想的政治,如果统治者实行仁政,可以得到人民的衷心拥护;反之,如果不顾人民死活,推行虐政,将会失去民心而变成独夫民贼,被人民推翻。仁政的具体内容很广泛,包括经济、政治、教育以及统一天下的途径等,其中贯穿着一条民本思想的线索。这种思想是从春秋时期重民轻神的思想发展而来的。 孟子说:“夫仁政,必自经界始”。所谓“经界”,就是划分整理田界,实行井田制。孟子所设想的井田制,是一种封建性的自然经济,以一家一户的小农为基础,采取劳役地租的剥削形式。每家农户有五亩之宅,百亩之田,吃穿自给自足。孟子认为,“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只有使人民拥有“恒产”,固定在土地上,安居乐业,他们才不去触犯刑律,为非作歹。孟子认为,人民的物质生活有了保障,统治者再兴办学校,用孝悌的道理进行教化,引导他们向善,这就可以造成一种“亲亲”、“长长”的良好道德风尚,即“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孟子认为统治者实行仁政,可以得到天下人民的衷心拥护,这样便可以无敌于天下。孟子所说的仁政要建立在统治者的“不忍人之心”的基础上。孟子说:“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不忍人之心”是一种同情仁爱之心。但是,这种同情仁爱之心不同于墨子的“兼爱”,而是从血缘的感情出发的。孟子主张,“亲亲而仁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仁政就是这种不忍人之心在政治上的体现。 仁,据孟子解释,就是“人心”。怎样才算是仁呢?根据《孟子》一书可以概括为:第一、亲民。孟子主张统治者要“与百姓同之”,“与民同乐”。第二、用贤良。“为天下得人者谓之仁。”(《滕文公上》)“尊贤使能,俊杰在位。”(《公孙丑》上)“贤者在位,能者在职;明其政刑。”第三、尊人权。孟子公开宣扬“民为贵”、“君为轻”的口号,提倡在一定的范围调和统治者和劳动人民的关系。第四、同情心。要求统治者拿“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推恩办法来治民。认为这样做便能得到人民的欢迎和拥护,从而达到“无敌于天下”。第五、杀无道之者,也是仁,而且是最大的仁。孟子要求对一切残民以逞的暴君污吏进行严正的谴责,力图把现实的社会发展到“保民而王”的政治轨道上来。 孟子以“仁政”为根本的出发点,创立了一套以“井田”为模式的理想经济方案。提倡“省刑罚、薄税敛”、“不违农时”等主张。要求封建国家在征收赋税的同时,必须注意生产,发展生产,使人民富裕起来,这样财政收入才有充足的来源。这种思想,是应该肯定的。作为新兴地主阶级的思想家,孟子还提出重农而不抑商理论,改进了传统的“重农抑商”的思想,这种经济观念在当时是进步的。孟子的“井田制”理想,对后世确立限制土地兼并,缓和阶级矛盾的治国理论有着深远的影响及指导意义。 ◎ 易子而教孟子的教育思想,也是孔子“有教无类”(《论语·卫灵公》)的教育思想的继承和发挥。他们都把全民教育当作实行仁政的手段和目的。一方面,主张“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滕文公章句上)加强学校教育;另一方面,要求当政者要身体力行,率先垂范。“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离娄章句上)以榜样的力量,教化百姓。教化的目的,就是要百姓“明人伦”,以建立一个“人伦明于上,小民亲于下”(滕文公章句上)的和谐融洽的有人伦秩序的理想社会。 孟子一贯以孔子的正统的继承者自居,他的教育贡献也是无与伦比的。他不仅授徒讲学,培养出了乐正子、公孙丑、万章等优秀的学生,还与弟子一起著书立说,著《孟子》七篇,留给后世。犹如绵绵春雨,普降于漫漫的历史文化中。 对教育方法的改进,孟子很推崇“易子而教”的传统教育方法。当他的得意门生公孙丑询问有的君子为何不亲自教育自己的儿子时,孟子回答道:“势不行也。教者必以正;以正不行,继之以怒。继之以怒,则反夷矣。……古者易子而教之,父子之间不责善。责善则离,离则不祥莫大焉。”(离娄章句上)父子之间由于感情深厚,父亲对儿子的教育往往不严,对于儿子的一些错误和毛病也因为溺爱和骄惯而放任,从而使正确的教育难以为继。所以,“父子之间不责善”,易子让别人来教育,既能从严要求,也能保持父子之间的亲密关系,不伤害感情。 ◎ 道德伦理孟子把道德规范概括为四种,即仁、义、礼、智。他认为“仁、义、礼、智”是人们与生俱来东西,不是从客观存在着的外部世界所取得的。同时把人伦关系概括为五种,即“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孟子认为,仁、义、礼、智四者之中,仁、义最为重要。仁、义的基础是孝、悌,而孝、悌是处理父子和兄弟血缘关系的基本的道德规范。他认为如果每个社会成员都用仁义来处理各种人与人的关系,封建秩序的稳定和天下的统一就有了可靠保证。 “仁义”是孟子的道德论的核心思想。孟子所说的“仁义”,是有阶级性的,是建筑在封建等级社会的基础之上的。但是,他反对统治者对庶民的剥削,反对国与国和家与家的战争。 仁是一个古老的政治思想范畴。《说文》解释仁字:“仁亲也。从人二。”随着社会的发展,它的含义也不断有所衍变。孔子论仁,则给予了更多的充实和发挥。仁是孔子最高的道德理想:孔子在多种意义上运用仁的概念,反映了孔子学说的理论上还不够完整而严谨。 孟子也最重仁。孟子对于孔子仁的思想的发展,特别表现在孟子以性善论为基础,提出由此而生仁义礼智四德,其中心点是为仁。还进一步论述仁义礼智四者的关系,第二,在关于仁的伦理思想的基础上,孟子提出了仁政的学说。孟子以仁作为施政的出发点,要求统治者“施仁政于民(《梁惠王》上),还具体地提出了在经济、政治等方面的具体的仁政措施。 孟子提出了性善论的思想。他认为,尽管各个社会成员之间有分工的不同和阶级的差别,但是他们的人性却是同一的。他说:“故凡同类者,举相似也,何独至于人而疑之?圣人与我同类者。”这里,孟子把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摆在平等的地位,探讨他们所具有的普遍的人性。这种探讨适应于当时奴隶解放和社会变革的历史潮流,标志着人类认识的深化,对伦理思想的发展是一个巨大的推进。 ◎ 性善论孟子的主要哲学思想,是他的人类性善论。“性善论”是孟子谈人生和谈政治的理论根据,在他的思想体系中是一个中心环节。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告子》上) “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尽心》上) “性善论”是一套唯心主义的说法,不过,孟子以“性善论”为人们修养品德和行王道仁政的理论根据;还具有一定程度的积极意义。 ◎ 哲学思想及认识论孟子的思想是复杂的,其思想主要以唯物主义的成分居多:《孟子》书中所反映出来的关于认识论的见解,包含着许多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的。 在《孟子》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增)益其所不能……”(《告子》下)指出有许多知能必须经历困难,经过挫折、失败,不断取得教训,受到锻炼,然后才能得之。客观世界有其自己的规律,是人所不能违反的。 孟子明确地看到,一切事物发展和变化有其自己的一定的进程。他在书中讲了一个故事作为比喻:宁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公孙丑》)上) 认识世界是为了改造世界。最重要的一环在于掌握客观规律。孟子拿夏禹治水,根据水势就下、可导而不可遏的规律,来说明人认识世界、改造世界都须如此。 孟子继承和发展了孔子教育方法中的“因材施教”。肯定在进行教育时,必须采取因人而异的多种方法。而且,对孔子的“因材施教”有了发展。认为教育学生必须要有一定的标准,使学生有一个明确的奋斗目标。孟子所倡导的学习方法和教育方法是我国古代教育学的结晶,对我们今天的学习和教育仍然有着一定的参考价值。 孟子的天道认为天是最高的有意志的,人世间的朝代更替、君王易位,以及兴衰存亡、富贵穷达,均是由天命所定。人对于天必须百依百顺,“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天意是不可抗拒的。他站在唯物主义反映论的对立面,否认人的思想是社会存在的反映,认为人生下来就具有与生俱来的先天的善性的萌芽。 此外,孟子还非常重视修养。在心性修养方面,孟子从“性善论”这一根本思想出发,认为实行“仁政”的最重要的动力,完全仰仗于君子大发“仁心”。这种“良知”、“良能”,“操之所存,舍之所亡”,贵在一个“养”字。孟子以子思的“思诚之道”为依据,提出了“尽心”、“知性”、“知天”等观点,从而形成了一套含有主观唯心主义成分的思想体系。 ◎ 《史记·孟子列传》太史公说:“我读《孟子》,每当读到梁惠王问“怎样才对我的国家有利”时,总不免放下书本而有所感叹。说:唉,谋利的确是一切祸乱的开始呀!孔夫子极少讲利的问题,其原因就是经常防备这个祸乱的根源。所以他说“依据个人的利益而行动,会招致很多怨恨”。上自天子下至平民,好利的弊病都存在,有什么不同呢? 孟轲,是邹国人。他曾跟着子思的弟子学习。当通晓孔道之后,便去游说齐宣王,齐宣王没有任用他。到达梁国,梁惠王没有接受(孟轲的)言论道义,反而被认为不切实情,远离实际。当时,各诸侯国都在实行变革,秦国任用商鞅,使国家富足,兵力强大;楚国、魏国也都任用过吴起,战胜了一些国家,削弱了强敌;齐威王和宣王举用孙膑和田忌等人,国力强盛,使各诸侯国都东来朝拜齐国。当各诸侯国正致力于“合纵连横”的攻伐谋略,把能攻善伐看作贤能的时候,孟子却称述唐尧、虞舜以及夏、商、周三代的德政,因此不符合他所周游的那些国家的需要。于是就回到家乡与万章等人整理《诗经》、《书经》,阐发孔丘的思想学说,写成《孟子》一书,共七篇。在他之后,出现了学者邹子等人。 齐国有三个邹子。在前的叫邹忌,他借弹琴的技艺得以求见齐威王,随后便参与了国家政事,封为成侯并接受相印,做了宰相,他生活的时代要早于孟子。 第二个叫邹衍,生在孟子之后。邹衍目睹了那些掌握一国之权的诸侯们越来越荒淫奢侈,不能崇尚德政,不象《诗经·大雅》所要求的那样先整饬自己,再推及到百姓了。于是就深入观察万物的阴阳消长,记述了怪异玄虚的变化,如《终始》、《大圣》等篇共十余万字。他的话宏大广阔荒诞不合情理,一定要先从细小的事物验证开始,然后推广到大的事物,以至达到无边无际。先从当今说起再往前推至学者们所共同谈论的黄帝时代,然后再大体上依着世代的盛衰变化,记载不同世代的凶吉制度,再从黄帝时代往前推到很远很远,直到天地还没出现的时候,真是深幽玄妙不能稽考而追究它的本源。他先列出中国的名山大川,长谷、禽兽,水土所生的,各种物类中最珍贵的,一概俱全,并由此推广开去,直到人们根本看不到的海外。他称述开天辟地以来,金、木、水、火、土的五种德性相生相克,而历代帝王的更替都正好与它们相配合。天降祥瑞与人事相应就是这样的。他认为儒家所说的中国,只不过是天下的八十一分之一罢了。中国称做“赤县神州”。赤县神州之内又有九州,就是夏禹按次序排列的九个州,但不能算是州的全部数目。在中国之外,像是赤县神州的地方还有九个。这才是所谓的九州了。在这里都有小海环绕着,人和禽兽不能与其他州相通,像是一个独立的区域,这才算是一州。像这样的州共有九个,更有大海环在它的外面,那就到了天地的边际了。邹衍的学说都是这一类述说。然而,总括它的要领,一定都归结到仁义节俭,并在君臣上下和六亲之间施行,不过开始的述说的确泛滥无节了。王公大人初见他的学说,感到惊异而引起思考,受到感化,到后来却不能实行。 因此,邹衍在齐国受到尊重。到魏国,梁惠王远接高迎,同他行宾主的礼节。到赵国,平原君侧身陪行,亲自为他拂拭席位。到燕国,燕昭王拿着扫帚清除道路为他作先导,并请求坐在弟子的座位上向他学习,还曾为他修建碣石宫,亲自去拜他为老师。他作了《主运》篇。邹衍周游各国受到如此礼尊,这与孔丘陈蔡断粮面有饥色,孟轲在齐、梁遭到困厄,岂能是相同的吗!从前周武王用仁义讨伐殷纣王从而称王天下,伯夷宁肯饿死不吃周朝的粮食;卫灵公问作战方阵,孔子却不予回答;梁惠王想要攻打赵国,孟轲却称颂太王离开邠(Bīn,宾)地的事迹。这些有名人物的做法,难道是有意迎合世俗讨好人主就算了吗?拿着方榫头却要放入圆榫眼,哪能放得进去呢?有人说,伊尹背着鼎去给汤烹饪,却勉励汤行王道,结果汤统一了天下;百里奚在车下喂牛而秦穆公任用了他,因而称霸诸侯。他们的做法都是先投合人主的意愿,然后引导人主走上正大的道路上去。邹衍的话虽然不合常理常情,或许有伊尹负鼎、百里奚饭牛的意思吧? 从邹衍到齐国稷下的诸多学士,如淳于髡(kūn,昆)、慎到、环渊、接子、田骈、邹奭等人,各自著书立说谈论国家兴亡治乱的大事,用来求取国君的信用,这些怎能说得尽呢? 淳于髡,是齐国人。见识广博,强于记忆,学业不专主一家之言。从他劝说君王的言谈中看,似乎他仰慕晏婴直言敢谏的为人,然而实际上他专事察颜观色,揣摩人主的心意。一次,有个宾客向梁惠王推荐淳于髡,惠王喝退身边的侍从,单独坐着两次接见他,可是他始终一言不发。惠王感到很奇怪,就责备那个宾客说:“你称赞淳于先生,说连管仲、晏婴都赶不上他,等到他见了我,我是一点收获也没得到啊。难道是我不配跟他谈话吗?到底是什么缘故呢?”那个宾客把惠王的话告诉了淳于髡。淳于髡说:“本来么。我前一次见大王时,大王的心思全用在相马上;后一次再见大王,大王的心思却用在了声色上:因此我沉默不语。”那个宾客把淳于髡的话全部报告了惠王,惠王大为惊讶,说:“哎呀,淳于先生真是个圣人啊!前一次淳于先生来的时候,有个人献上一匹好马,我还没来得及相一相,恰巧淳于先生来了。后一次来的时候,又有个人献来歌伎,我还没来得及试一试,也遇到淳于先生来了。我接见淳于先生时虽然喝退了身边侍从,可是心里却想着马和歌伎,是有这么回事。”后来淳于髡见惠王,两人专注交谈一连三天三夜毫无倦意。惠王打算封给淳于髡卿相官位,淳于髡客气地推辞不受便离开了。当时,惠王赠给他一辆四匹马驾的精致车子、五匹帛和璧玉以及百镒黄金。淳于髡终身没有做官。 慎到,是赵国人。田骈、接子,是齐国人。环渊,是楚国人。他们都专攻黄帝、老子关于道德的理论学说,对黄老学说的意旨进行阐述发挥。所以他们都有著述,慎到著有十二篇论文,环渊著有上、下篇,田骈、接子也都有论著。 邹奭,是齐国几位邹子中的一个,他较多地采用邹衍的学说来著述文章。 当时齐王很赏识这些学士,从淳于髡以下的人都任命为列大夫,为他们在人来人往的通衢大道旁建造住宅,高门大屋,以示对他们的尊崇和偏爱。以此招揽各诸侯国的宾客,宣扬齐国最能招纳天下的贤才。 ◎ 孟子思想对当今的影响孟子的主要思想就是:仁、义、善。孟子的经历和孔子差不多,都是周游列国,去宣传自己的思想,但是因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这条建议不被大部分的君王所接受,这样的状况保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虽然是这样,但是这样的理念毕竟是有利于国家的发展,好的建议终究会被采纳。而也就是这样,现在我们国家的发展和建设就是围绕着这条观点。大家都能感受到,国家对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和利益还是很看重的。例如:每当有较大的灾难发生,国家就会不惜动用一切力量去保护每一个人的财产与健康,最近的几次的大地震,洪水等灾难,政府则派解放军去进行救援,只要有生还的可能性,就一定不会放弃。与此同时,孟子把气节也十分看重,“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对于这种嗟来之食,孟子应该是不屑一顾的。 ◎ 孟子饮食见解孟子在饮食上提出了较多的见解,多被后人视为经典。他从仁爱的角度出发,说道:“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后人将“君子远庖厨”解为不近厨房,并作为孟子贱视烹饪的理论依据,这是不可取的。 所谓“君子远庖厨”,不过说的是一种不忍杀生的心理状态罢了。也就是齐宣王“以羊易牛”的心理,因为他亲眼看到了牛即将被杀的样子而没有亲眼看到羊即将被杀的样子。“眼不见为净”,所以君子远离宰鸡杀鸭的厨房。 《礼记。玉藻》:选段译文 当时亲眼见到了牛而没有见到羊。君子对于飞禽走兽,见到它们活着,便不忍心见到它们死去;听到它们哀叫,便不忍心吃它们的肉。所以,君子总是远离厨房。” 《孟子》记载,诊断饮食是人生最基本、最重要的事情。这与儒家自孔子开始对饮食的观点是一脉相承的。 ◎ 孟子世系一代:孟子,孟氏尊奉为“始祖” 二代:仲子,宋郑和五年(1115年)追封为“新泰伯”。 三代:睾,邹之处士,隐居不仕,好静、多智虑,容貌俊仪,通五经,美词章。 四代:寓,朝召不受。性忠厚淳朴,不骄侮人,善于与人交往,治家有道。 五代:舒,字子怀。汉高祖时封“云中牧”。 六代:之后,隐居不仕。 七代:昭,为汉博士,博览经史,问贯古今。 八代:但,精易道,汉武帝时封“太子门大夫”。 九代:卿,汉代封淮阳太守,后仕至太傅。 十代:喜,字长卿,汉宣帝时举孝廉,仕至“郎官”。 十一代:鎡,抱道不仕,主奉祀事。 十二代:兴,汉朝仕至尚书郎。 十三代:尝,字伯周,汉和帝时举茂才,拜徐令,迁合浦太守。 十四代:展,字君城,不仕。 十五代:戫,汉桓帝时为济阳太守,汉灵帝时转太常,后至嘉平六年(177年)丁已,拜太尉。 十六代:敏,字叔达,汉时为新郡太守。博学能文,有荷甑堕地不顾事。 十七代:光,字孝裕。汉灵帝后期为讲部史。昭烈定蜀拜议郎。后主践祚,为符节令、屯骑校尉,长鲁少府迁大司农。 十八代:康,字公休。魏明帝时为散骑侍郎,宏农太守,领典农校尉,渤海太守,给事中,散骑常侍、中书令。后转监封广陵宁侯。 十九代:宗,字恭武。三国时期吴国嘉和年令永宁,后为右御史,宝鼎三年为司空。“二十四孝”之一,有:“哭竹生笋”之事。 二十代:揖,晋惠帝时为庐陵太守。 二十一代:观,字叔时,晋惠帝时为殿中郎,后为黄门侍郎。 二十二代:嘉,字万年。晋代为安西大将军长史,后为江州别驾。性无苟合,言无夸衿,为时所重。 二十三代:怀玉,晋安帝时封鄱阳县五等侯,后为阳丰县男,任江州刺史,南中郎将。 二十四代:表,字武达。曾居南齐萧鸾马头太守,魏孝文帝时辅国大将军,南兖州刺史,后为豫州刺史,因战功封汶阳县开国伯,邑五百户,散骑常侍,光禄大夫、平西大将军。 二十五代:斌,元魏孝文帝时为右丞相。 二十六代:威,字能重,仕元魏帝时为平北大将军,光禄大夫,后加骠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 二十七代:恂,字修仁。元魏永熙末年封东州太守,后周文帝举为太子少师,迁太子太傅,家车骑大将军。 二十八代:儒,字敬业。元魏彭城王韶典,北齐文宣帝除中书舍人,累迁东郡太守,广平太守,太中大夫加卫将军。 二十九代:景,隋炀帝时为膺扬将军。 三十代:善谊,事隋,为河内通守。 三十一代:诜,唐高宗时为进士第,累迁凤阁舍人。武后时为春宫侍郎。相王召为侍读,拜同州刺史。 三十二代:大融,唐玄宗屡召不仕,后隐居于王屋山。 三十三代:浩然,少好节义,喜济人患难,工于诗。年四十游京师,唐玄宗诏咏其诗,至“不才明主弃”之语,玄宗谓:“卿自不求仕,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因放还未仕,后隐居鹿门山,著诗二百余首。 三十四代:云卿,字宜甫,唐肃宗时为校书郎。与诗人杜甫善交。 三十五代:简,字几道,唐德宗举进士,迁仓部员外郎。元和中拜谏仪大夫。初为常州刺史,治孟渎有功,赐金紫,召为给事。累迁户部尚书、御史中丞、山男东道节度使。 三十六代:常谦,唐德宗时为安州刺史,加侍御史,安州防御兵马使。 三十七代:遵庆,旨召不仕。 三十八代:琯,唐元和末旨召不仕。韩文公云:年少,礼甚娴。手持问一编甚钜。退披其编以读之,尽其书无有不能。其所与友尽善之。 三十九代:方立,唐昭宗时为昭义节度留守。 四十代:承诲,后晋时事少帝,官拜太府卿。 四十一代:汉卿,后周事世宗,为左羽林大将军。 四十二代:贯,不仕。工于诗词,主奉祀事。 四十三代:昶,隐居不仕,主奉祀事。 四十四代:公济,少励高行,不乐仕进。避契丹之乱,藏谱于屋壁,隐居东山而终。 四十五代:宁,宋仁宗景佑四年(1037年)孔道辅守兖州,访得孟子墓在四基山之阳,又于凫村访得四十五代孟宁,推荐于朝,拜迪功郎、邹县主簿。率领族众,修编祖谱,主奉祀事。至此家事复兴,无废缺现象。孟氏后裔尊为中兴祖,附祀故里祠。 四十六代:坚。德学俱优,授徐州知府。 四十七代:宽。 四十八代:钦。 四十九代:津。 五十代:德义,登进士第,授鱼台县尹,辞不仕。 五十一代:允祖。 五十二代:惟恭,字彦通,笃厚明敏,不求宦达。对庙、庑、墓建树良多,刻《孟氏宗支图》碑。 五十三代:之训,字曾甫,氏至莒州学正。 五十四代:思谅,字友道。明洪武元年(1368年)诏授邹县主簿。 五十五代:克仁,字信夫,赠授翰林院五经博士。 五十六代:希文,字士焕,明景泰二年(1451年)始授世袭翰林院五经博士,主奉祀事。孟氏世职自此始。 五十七代:言元,字长伯,名弘治三年(1489年)承袭世职。 五十八代:公肇,字先文。是元之弟之子。世职本应有元之子公綮承袭,因年幼,由公肇于明嘉靖二年(1523年)代袭。十年后,于明嘉靖十二年(1533年)公肇遂让职公綮承袭。 五十九代:彦璞,字朝玺,名隆庆元年(1567年)承袭世职。 六十代:承光,字永观。明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承袭世职。天启二年(1622年)白莲教军攻陷邹县城,孟府破坏惨重。承光与母孔氏,长子宏略、家人席天寿均死于战乱。战后朝廷赠太仆寺少卿。 六十一代:宏益,字振扬。按照家规本应是其长兄宏略承袭。因遭战乱死,略子闻玉尚年幼,于明天启年(1623年)由宏益代袭、闻玉长成后即让职。朝廷改封宏益为锦衣卫千户。 六十二代:闻玉,字尤甫,崇祯二年(1629年)承袭世职,主奉祀事。 六十三代:贞仁,字静若,清顺治元年(1644年)承袭世职,主奉祀事。 六十四代:尚桂,字播馨,清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承袭世职,主奉祀事。曾鉴定《三迁志》。 六十五代:衍泰,字懋(mao)东,于乾隆七年(1740年)承袭世职,主奉祀事。重修《孟子世家谱》,重校《三迁志》。 六十六代:兴铣,字起辉,于乾隆七年早卒,年二十五岁,未承袭世职。 六十七代;毓瀚,字钟北。乾隆十六年(1750年)承姚大宗,承袭世职,主奉祀事。 六十八代:传连,字国摸。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承袭世职,主奉祀事。 六十九代:继烺(lang),字体耀。嘉庆二十年,(1815年)承袭世职,主奉祀事。于道光四年(1824年)主修《孟子世家谱》。 七十代:广均,字京华。乙酉科举拔贡,戊子科举人。于道光十二年(1832年)承袭世职,主奉祀事。钦加主事衔,晋员外郎。先后创建或修复了庙、府、林、孟母断机堂及庙户营三迁祠等古建筑群。并支持修纂了《重纂三迁志》、《孟子世家谱》。为我们今天能看到孟庙、孟府之完整面貌,以及对研究孟氏家族的兴衰成败、沿革变迁等方面资料,均做出来了重大贡献。 七十一代:昭铨,字伯衡。四氏学廪生。同治十三年(1874年)承袭世职,主奉祀事。 七十二代:宪泗,字法鲁,光绪年间承袭世职,主奉祀事。 七十三代:庆恒,字颂武,应承袭世职,因早卒,年仅二十一岁,未能承袭世职,由弟庆棠,字泽南,于光绪二十年代袭世职。至光绪三十一(1894年)年正式承袭。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由“世袭翰林院五经博士”改称为“亚圣奉祀官”。 七十四代:繁骥,字雪生。于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承袭奉祀官。1949年去了台湾,1990年在台北病逝。 七十五代:祥协,1990年接任“亚圣奉祀官”,现居台湾。 《家谱》记载:孟晋文83代,孟来登88代。 ◎ 孟子 - 个人影响孟子约在齐威王时到过齐国。似于同时又到过魏,曾先后见过魏惠王及魏襄王。在齐宣王时又到齐。他还去过滕、薛、宋、邹、梁等国。《史记》说孟子时,秦、齐诸国用商鞅、田忌等人,以富国强兵和攻伐为事,而孟子所述乃“唐虞三代之德”,各国君主因其“迂远而阔于事情”而不能用,故孟子与其门徒万章等人著书立说。但据《孟子》所记,孟子到魏,受到魏惠王的礼遇,并向孟子请教治国之道。孟子在齐,宣王任之为上卿,“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以传食于诸侯。”则齐必能采用其部分学说和主张,故能显赫一时。 《史记》说孟子有著述七篇传数世,《汉书·艺文志》说有十一篇。东汉末赵岐说孟子有《性善辩》、《文说》、《孝经》、《为政》四篇外书,则十一篇当是在七篇外又加外书四篇。赵岐认为外书四篇内容肤浅,与内篇不合,当是后人所作。流传至今的《孟子》,即赵岐所说的内篇。全书虽非孟子手笔,但为孟子弟子所记,皆为孟子言行无疑。从书中看出孟子有如下一些言论和思想:在人性方面,主张性善论。以为人生来就具备仁、义、礼、智四种品德。人可以通过内省去保持和扩充它,否则将会丧失这些善的品质。因而他要求人们重视内省的作用。在社会政治观点方面,孟子突出仁政、王道的理论。仁政就是对人民“省刑罚,薄税敛。”他从历史经验总结出“暴其民甚,则以身弑国亡,”又说三代得天下都因为仁,由于不仁而失天下。他又提出民贵君轻的主张,认为君主必须重视人民,“诸侯之宝三,土地、人民、政事。”君主如有大过,臣下则谏之,如谏而不听可以易其位。至于象桀、纣一样的暴君,臣民可以起来诛灭之。他反对实行霸道,即用兼并战争去征服别的国家;而应该行仁政,争取民心的归附,以不战而服,也即他所说的“仁者无敌”,实行王道就可以无敌于天下。 ◎ 孟子 - 先师庙据传,孟子在游说各国期间,从齐国到魏国,途经干城(今市区孟轲村)被大雨所阻。当时孟子声望颇高,一时间奔走相告,轰动全村。孟子住处门庭若市,登门求教者络绎不绝。孟子见此人如此好施乐道,决定留下讲学数日。干城人也以此为荣,于是就在孟子讲学的地方建“先师庙”,把村名改为孟轲以示纪念。“先师庙”也称“孟轲庙”,位于孟轲东村。嘉庆六年 (1801年),开州(今濮阳)知州张极重修孟轲庙,并为“大贤名不可名村”,将孟轲村改为大贤店。1958年庙毁。1981年复名孟轲村至今。孟庙,又称亚圣庙,为历代祭祀孟子的场所。亚圣殿为孟庙的主体建筑,大殿正面重檐之间高悬一匾,上书“亚圣殿”楷书贴金大字。正中门额上挂“道阐尼山”横匾一块。殿内承以八根巨型朱漆木柱,迎门正面两柱挂以一幅巨型抱柱对联,“尊王言必称尧舜,忧世心切同禹颜。”对联和门匾都是清代乾隆手书。东侧神龛雍正皇帝手书“守先待后”的金匾一块。 2 儒家经典著作《孟子》是中国儒家典籍中的一部,记录了战国时期思想家孟子的治国思想和政治策略,是孟子和他的弟子记录并整理而成的。《孟子》在儒家典籍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为“四书”之一。 《孟子》名篇(《孟子》梁惠王上 《孟子》梁惠王下 《孟子》公孙丑上 《孟子》公孙丑下 主要封赠) 《孟子》学说要点(心性论 义利之辨 养气与成德 道德天 政治思想 德治观念 教育主张 形成道统观念 民本思想 仁政学说) ◎ 孟子孟子(约前372-前289),名轲,字子舆,战国中期邹国人(也就是现在的山东邹县东南人),距离孔子的故乡曲阜不远。是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孔子学说的继承者,儒家的重要代表人物。相传孟子是鲁国贵族孟孙氏的后裔,幼年丧父,家庭贫困,曾受业于子思的学生。学成以后,以士的身份游说诸侯,企图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到过 梁(魏)国、齐国、宋国、滕国、鲁国。当时几个大国都致力于富国强兵,争取通过暴力的手段实现统一,他继承了孔子“仁”的思想并将其发展成为“仁政”思想,被称为"亚圣"。 孟子的出生距孔子之死(前479)大约百年左右。关于他的身世,流传下来的已很少,《韩诗外传》载有他母亲“断织”的故事,《列女传》载有他母亲“三迁”和“去齐”等故事,可见他得力于母亲的教育不少。据《列女传》和赵岐《孟子题辞》说,孟子曾受教于孔子的孙子子思。但从年代推算,似乎不可信。《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说他“受业子思之门人”,这倒是有可能的。无论是受业于子思也罢,子思门人也罢,孟子的学说都受到了子思的影响。所以,荀子把子思和孟子列为一派,这就是后世所称儒家中的思孟学派。和孔子一样,孟子也曾带领学生游历魏、齐、宋、鲁、滕、薛等国,并一度担任过齐宣王的客卿。由于他的政治主张也与孔子的一样不被重用,所以便回到家乡聚徒讲学,与学生万章等人著书立说的,“序《诗》《书》,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今天我们所见的《孟子》七篇,每篇分为上下,约三万五千字,一共二百六十章。但《汉书.艺文志》著录“孟子十一篇”,比现存的《孟子》多出四篇。赵岐在为《孟子》作注时,对十一篇进行了鉴别,认为七篇为真,七篇以外的四篇为伪篇。东汉以后,这几篇便相继亡佚了。 赵岐在《孟子题辞》中把《孟子》与《论语》相比,认为《孟子》是“拟圣而作”。所以,尽管《汉书.文艺志》仅仅把《孟子》放在诸子略中,视为子书,但实际上在汉代人的心目中已经把它看作辅助“经书”的“传”书了。汉文帝把《论语》、《孝经》、《孟子》、《尔雅》各置博士,便叫“传记博士”。到五代后蜀时,后蜀主孟昶命令人楷书十一经刻石,其中包括了《孟子》,这可能是《孟子》列入“经书”的开始。后来宋太宗又翻刻了这十一经。到南宋孝宗时,朱熹编《四书》列入了《孟子》,正式把《孟子》提到了非常高的地位。元、明以后又成为科举考试的内容,更是读书人的必读书了。 ◎ 《孟子》《孟子》一书七篇,是战国时期孟子的言论汇编,记录了孟子与其他诸家思想的争辩,对弟子的言传身教,游说诸侯等内容,由孟子及其再传弟子(万章等)共同编撰而成。《孟子》记录了孟子的治国思想、政治观点(仁政、王霸之辨、民本、格君心之非,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和政治行动,成书大约在战国中期,属儒家经典著作。其学说出发点为性善论,提出“兼爱”、“非攻”,主张德治。南宋时朱熹将《孟子》与《论语》、《大学》、《中庸》合在一起称“四书”。自从宋、元、明、清以来,窦八天当做家传户诵的书。就像今天的教科书一样。《孟子》是四书中篇幅最大的部头最重的一本,有三万五千多字,从此直到清末,“四书”一直是科举必考内容。《孟子》这部书的理论,不但纯粹宏博,文章也极雄健优美。(五经:《诗》、《书》、《礼》、《易》、《春秋》) 《孟子》记录孟轲言行的一部着作,也是儒家重要经典之一。篇目有:(一)《梁惠王》上、下,(二)《公孙丑》上、下,(三)《滕文公》上、下,(四)《离娄》上、下,(五)《万章》上、下,(六)《告子》上、下,(七)《尽心》上、下。 《史记·孟荀列传》:“孟轲所如不合,退与万章之徒序《诗》、《书》,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谓《孟子》七篇由孟轲自作,赵岐《孟子题辞》曰:“此书孟子之所作也,故总谓之《孟子》。”又曰:“于是退而论集,所与高弟弟子公孙丑、万章之徒,难疑答问,又自撰其法度之言,着书七篇。”此亦主孟子自撰。清阎若璩《孟子生卒年月考》亦以孟子自作是,且曰:“《论语》成于门人之手,故记圣人容貌甚悉。七篇成于己手,故但记言语或出处耳。”但考诸《孟子》,孟轲所见时君如梁惠王、梁襄王、齐宣王、邹穆公、滕文公、鲁平公等皆称谥号,恐非孟子自作时所为也;又记孟子弟子乐正子、公都子、屋卢子皆以“子”称,也断非孟子之所为,其编定者极可能是孟子的弟子。成书大约在战国中期。 《孟子》的主要注本有《孟子注疏》,《四部备要》本14卷;《孟子集注》,《四部备要》本7卷;《孟子正义》,《四部备要》本30卷。另有今人杨伯峻《孟子译注》(中华书局本)。 ◎ 儒家著作汉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出现了“五经”之说,即《诗经》、《尚书》、《礼记.礼运》、《周易》、《春秋》。汉后又增加《论语》《孝经》,并称为“七经”。 到唐代,设三《礼》(《周礼》《仪礼》《礼记》)、三《传》(《左传》、《公羊传》、《谷梁传》),连同《诗》《书》《易》,有“九传”之称。唐文宗时,在九经之外加汉代已列入“径”的《论语》《孝经》,增补《尔雅》构成“十二经”。宋仁时,增加《孟子》,形成了封建社会具有特殊地位的“十三经”。 儒家十三经,是指封建统治者先后将13部儒家书籍“法定”为“经”,形成了封建社会具有特殊地位的“十三经”。在今天,“十三经”作为反映先秦历史状况的古籍还有很大价值。分别是《诗经》、《尚书》、《周礼》、《仪礼》、《礼记》、《周易》、《左传》、《公羊传》、《谷梁传》、《论语》、《尔雅》、《孝经》、《孟子》。 ◎ 《孟子》名篇◎ 《孟子》梁惠王上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 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 孟子见梁惠王,王立于沼上,顾鸿雁麋鹿,曰:“贤者亦乐此乎?”孟子对曰:“贤者而后乐此,不贤者虽有此不乐也。诗云: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亟,庶民子来,王在灵囿,麋鹿攸伏,麋鹿濯濯,白鸟鹤鹤,王在灵沼,于轫鱼跃。文王以民力为台为沼,而民欢乐之,谓其台曰灵台,谓其沼曰灵沼。乐其有麋鹿鱼鳖。古之人与民偕乐,故能乐也。汤誓曰:时日害丧,予及汝偕亡。民欲与之偕亡,虽有台池鸟兽,岂能独乐哉!” 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河东凶亦然。察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孟子对曰:“王好战,请以战喻。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兵曳甲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曰:“不可。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曰:“王如知此,则无望民之多于邻国也。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污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途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王无罪岁,斯天下之民至焉。 梁惠王曰:“寡人愿安承教。” 孟子对曰:“杀人以梃与刃,有以异乎?”曰:“无以异也。”“以刃与政,有以异乎?”曰:“无以异也。”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兽相食,且人恶之。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父母也。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饥而死也?” 梁惠王曰:“晋国,天下莫强焉,叟之所知也。及寡人之身,东败于齐,长子死焉;西丧地于秦七百里;南辱于楚。寡人耻之,愿比死者一洒之,如之何则可?”孟子对曰:“地方百里而可以王。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可使制梃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矣。彼夺其民时,使不得耕耨以养其父母,父母冻饿,妻子离散。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征之,夫谁与王敌?故曰:‘仁者无敌’王请勿疑!” 孟子见梁襄王。出,语人曰:“望之不似人君,就之而不见所畏焉。卒然问曰:‘天下恶乎定?’吾对曰:‘定于一。’ ‘孰能一之?’对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 ‘孰能与之?’对曰:‘天下莫不与也。王知夫苗乎?七八月之间旱,则苗槁矣。天油然作云,沛然下雨,则苗浡然兴之矣。其如是,孰能御之?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杀人者也,如有不嗜杀人者,则天下之民,皆引领而望之矣。诚如是也,民归之,由水之就下,沛然谁能御之?’” 齐宣王问曰:“齐桓、晋文之事可得闻乎?” 孟子对曰:“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臣未之闻也。无以,则王(wàng)乎?” 曰:“德何如,则可以王矣?” 曰:“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也。” 曰:“若寡人者,可以保民乎哉?” 曰:“可。” 曰:“何由知吾可也?” 曰:“臣闻之胡龁(hé)曰,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而过堂下者,王见之,曰:‘牛何之?’对曰:‘将以衅(xìn)钟。’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hú)觫(sù),若无罪而就死地。’对曰:‘然则废衅钟与?’曰:‘何可废也?以羊易之!’不识有诸?” 曰:“有之。” 曰:“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为爱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 王曰:“然。诚有百姓者。齐国虽褊(biǎn)小,吾何爱一牛?即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故以羊易之也。” 曰:“王无异于百姓之以王为爱也。以小易大,彼恶知之?王若隐其无罪而就死地,则牛羊何择焉?” 王笑曰:“是诚何心哉?我非爱其财。而易之以羊也,宜乎百姓之谓我爱也。” 曰:“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王说(yuè)曰:“《诗》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夫子之谓也。夫我乃行之,反而求之,不得吾心。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此心之所以合于王者,何也?” 曰:“有复于王者曰:‘吾力足以举百钧’,而不足以举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则王许之乎?” 曰:“否。” “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然则一羽之不举,为不用力焉;舆薪之不见,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见保,为不用恩焉。故王之不王,不为也,非不能也。” 曰:“不为者与不能者之形何以异?” 曰:“挟太山以超北海,语(yù)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挟太山以超北海之类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类也。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言举斯心,加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无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焉,善推其所为而已矣。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王请度之!抑王兴甲兵,危士臣,构怨于诸侯,然后快于心与?” 王曰:“否。吾何快于是?将以求吾所大欲也。” 曰:“王之所大欲可得闻与?”王笑而不言。 曰:“为肥甘不足于口与?轻暖不足于体与?抑为采色不足视于目与?声音不足听于耳与?便(pián)嬖(bì)不足使令于前与?王之诸臣,皆足以供之,而王岂为是哉?” 曰:“否。吾不为是也。” 曰:“然则王之所大欲可知已。欲辟土地,朝秦楚,莅(lì)中国而抚四夷也。以若所为,求若所欲,犹缘木而求鱼也。” 王曰:“若是其甚与(yú)?” 曰:“殆有甚焉。缘木求鱼,虽不得鱼,无后灾。以若所为,求若所欲,尽心力而为之,后必有灾。” 曰:“可得闻与?” 曰:“邹人与楚人战,则王以为孰胜?” 曰:“楚人胜。” 曰:“然则小固不可以敌大,寡固不可以敌众,弱固不可以敌强。海内之地,方千里者九,齐集有其一。以一服八,何以异于邹敌楚哉?盖(hé)亦反其本矣。今王发政施仁,使天下仕者皆欲立于王之朝,耕者皆欲耕于王之野,商贾(gǔ)皆欲藏于王之市,行旅皆欲出于王之途,天下之欲疾其君者,皆欲赴愬(sù)于王。其若是,孰能御之?” 王曰:“吾惛(hūn),不能进于是矣。愿夫子辅吾志,明以教我。我虽不敏,请尝试之。” 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故民之从之也轻。今也制民之产,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赡,奚暇治礼义哉?王欲行之,则盍反其本矣。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tún)狗彘(zhì)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 《孟子》梁惠王下庄暴见孟子,曰:“暴见于王,王语暴以好乐,暴未有以对也。”曰:“好乐何如?”孟子曰:“王之好乐甚,则齐国其庶几乎!” 他日,见于王曰:“王尝语庄子以好乐,有诸?”王变乎色,曰:“寡人非能好先王之乐也,直好世俗之乐耳。”曰:“王之好乐甚,则齐其庶几乎!今之乐犹古之乐也。”曰:“可得闻与?”曰:“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曰:“不若与人。”曰:“与少乐乐,与众乐乐,孰乐?”曰:“不若与众。”“臣请为王言乐:今王鼓乐于此,百姓闻王钟鼓之声,管钥之音,举疾首蹙额而相告曰:‘吾王之好鼓乐,夫何使我至于此极也?父子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今王田猎于此,百姓闻王车马之音,见羽旄之美,举疾首蹙頞而相告曰:‘吾王之好田猎,夫何使我至于此极也?父子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此无他,不与民同乐也。今王鼓乐于此,百姓闻王钟鼓之声,管钥之音,举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吾王庶几无疾病与?何以能鼓乐也?’今王田猎于此,百姓闻王车马之音,见羽旄之美,举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吾王庶几无疾病与?何以能田猎也?’此无他,与民同乐也。今王与百姓同乐,则王矣。” 齐宣王问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有诸?”孟子对曰:“于传有之。”曰:“若是其大乎?”曰:“民犹以为小也。”曰:“寡人之囿方四十里,民犹以为大,何也?”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刍荛者往焉,雉兔者往焉,与民同之。民以为小,不亦宜乎?臣始至于境,问国之大禁,然后敢入。臣闻郊关之内有囿方四十里,杀其麋鹿者如杀人之罪。则是方四十里,为阱于国中。民以为大,不亦宜乎?” 齐宣王问曰:“交邻国有道乎?”孟子对曰:“有。惟仁者为能以大事小,是故汤事葛,文王事昆夷;惟智者为能以小事大,故大王事獯鬻,句践事吴。以大事小者,乐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乐天者保天下,畏天者保其国。诗云:‘畏天之威,于时保之。’” 王曰:“大哉言矣!寡人有疾,寡人好勇。”对曰:“王请无好小勇。夫抚剑疾视曰,‘彼恶敢当我哉’!此匹夫之勇,敌一人者也。王请大之!诗云:‘王赫斯怒,爰整其旅,以遏徂莒,以笃周祜,以对于天下。’此文王之勇也。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书曰:‘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曰其助上帝,宠之四方。有罪无罪,惟我在,天下曷敢有越厥志?’一人衡行于天下,武王耻之。此武王之勇也。而武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今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民惟恐王之不好勇也。” 齐宣王见孟子于雪宫。王曰:“贤者亦有此乐乎?”孟子对曰:“有。人不得,则非其上矣。不得而非其上者,非也;为民上而不与民同乐者,亦非也。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昔者齐景公问于晏子曰:‘吾欲观于转附、朝儛,遵海而南,放于琅邪。吾何修而可以比于先王观也?’晏子对曰:‘善哉问也!天子适诸侯曰巡狩,巡狩者巡所守也;诸侯朝于天子曰述职,述职者述所职也。无非事者。春省耕而补不足,秋省敛而助不给。夏谚曰:“吾王不游,吾何以休?吾王不豫,吾何以助?一游一豫,为诸侯度。”今也不然:师行而粮食,饥者弗食,劳者弗息。睊睊胥谗,民乃作慝。方命虐民,饮食若流。流连荒亡,为诸侯忧。从流下而忘反谓之流,从流上而忘反谓之连,从兽无厌谓之荒,乐酒无厌谓之亡。先王无流连之乐,荒亡之行。惟君所行也。’景公说,大戒于国,出舍于郊。于是始兴发补不足。召大师曰:‘为我作君臣相说之乐!’盖征招角招是也。其诗曰:‘畜君何尤?’畜君者,好君也。” 齐宣王问曰:“人皆谓我毁明堂。毁诸?已乎?”孟子对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则勿毁之矣。”王曰:“王政可得闻与?”对曰:“昔者文王之治岐也,耕者九一,仕者世禄,关市讥而不征,泽梁无禁,罪人不孥。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幼而无父曰孤。此四者,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文王发政施仁,必先斯四者。诗云:‘哿矣富人,哀此茕独。’”王曰:“善哉言乎!”曰:“王如善之,则何为不行?” 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货云:‘乃积乃仓,乃裹糇粮,于橐于囊。思戢用光。弓矢斯张,干戈戚扬,爰方启行。’故居者有积仓,行者有裹粮也,然后可以爰方启行。王如好货,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 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对曰:“昔者大王好色,爱厥妃。诗云:‘古公亶甫,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当是时也,内无怨女,外无旷夫。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 孟子谓齐宣王曰:“王之臣有托其妻子于其友,而之楚游者。比其反也,则冻馁其妻子,则如之何?”王曰:“弃之。”曰:“士师不能治士,则如之何?”王曰:“已之。”曰:“四境之内不治,则如之何?”王顾左右而言他。 孟子见齐宣王曰:“所谓故国者,非谓有乔木之谓也,有世臣之谓也。王无亲臣矣,昔者所进,今日不知其亡也。”王曰:“吾何以识其不才而舍之?”曰:“国君进贤,如不得已,将使卑逾尊,疏逾戚,可不慎与?与,平声。如不得已,言谨之至也。盖尊尊亲亲,礼之常也。然或尊者亲者未必贤,则必进疏远之贤而用之。是使卑者逾尊,疏者逾戚,非礼之常,故不可不谨也。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然后察之;见贤焉,然后用之。左右皆曰不可,勿听;诸大夫皆曰不可,勿听;国人皆曰不可,然后察之;见不可焉,然后去之。左右皆曰可杀,勿听;诸大夫皆曰可杀,勿听;国人皆曰可杀,然后察之;见可杀焉,然后杀之。故曰,国人杀之也。如此,然后可以为民父母。” 齐宣王问曰:“汤放桀,武王伐纣,有诸?”孟子对曰:“于传有之。”曰:“臣弑其君可乎?”曰:“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孟子见齐宣王曰:“为巨室,则必使工师求大木。工师得大木。则王喜,以为能胜其任也。匠人斲而小之,则王怒,以为不胜其任矣。夫人幼而学之,壮而欲行之。王曰‘姑舍女所学而从我’,则何如?今有璞玉于此,虽万镒,必使玉人雕琢之。至于治国家,则曰‘姑舍女所学而从我’,则何以异于教玉人雕琢玉哉?” 齐人伐燕,胜之。宣王问曰:“或谓寡人勿取,或谓寡人取之。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国,五旬而举之,人力不至于此。不取,必有天殃。取之,何如?”孟子对曰:“取之而燕民悦,则取之。古之人有行之者,武王是也。取之而燕民不悦,则勿取。古之人有行之者,文王是也。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国,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岂有他哉?避水火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热,亦运而已矣。” 齐人伐燕,取之。诸侯将谋救燕。宣王曰:“诸侯多谋伐寡人者,何以待之?”孟子对曰:“臣闻七十里为政于天下者,汤是也。未闻以千里畏人者也。书曰:‘汤一征,自葛始。’天下信之。‘东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为后我?’民望之,若大旱之望云霓也。归市者不止,耕者不变。诛其君而吊其民,若时雨降,民大悦。书曰:‘徯我后,后来其苏。’今燕虐其民,王往而征之。民以为将拯己于水火之中也,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若杀其父兄,系累其子弟,毁其宗庙,迁其重器,如之何其可也?天下固畏齐之强也。今又倍地而不行仁政,是动天下之兵也。王速出令,反其旄倪,止其重器,谋于燕众,置君而后去之,则犹可及止也。” 邹与鲁哄。穆公问曰:“吾有司死者三十三人,而民莫之死也。诛之,则不可胜诛;不诛,则疾视其长上之死而不救,如之何则可也?”孟子对曰:“凶年饥岁,君之民老弱转乎沟壑,壮者散而之四方者,几千人矣;而君之仓廪实,府库充,有司莫以告,是上慢而残下也。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夫民今而后得反之也。君无尤焉。君行仁政,斯民亲其上、死其长矣。” 滕文公问曰:“滕,小国也,间于齐楚。事齐乎?事楚乎?”孟子对曰:“是谋非吾所能及也。无已,则有一焉:凿斯池也,筑斯城也,与民守之,效死而民弗去,则是可为也。” 滕文公问曰:“齐人将筑薛,吾甚恐。如之何则可?”孟子对曰:“昔者大王居邠,狄人侵之,去之岐山之下居焉。非择而取之,不得已也。苟为善,后世子孙必有王者矣。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也。若夫成功,则天也。君如彼何哉?强为善而已矣。” 滕文公问曰:“滕,小国也。竭力以事大国,则不得免焉。如之何则可?”孟子对曰:“昔者大王居邠,狄人侵之。事之以皮币,不得免焉;事之以犬马,不得免焉;事之以珠玉,不得免焉。乃属其耆老而告之曰:‘狄人之所欲者,吾土地也。吾闻之也:君子不以其所以养人者害人。二三子何患乎无君?我将去之。’去邠,逾梁山,邑于岐山之下居焉。邠人曰:‘仁人也,不可失也。’从之者如归市。或曰:‘世守也,非身之所能为也。效死勿去。’君请择于斯二者。” 鲁平公将出。嬖人臧仓者请曰:“他日君出,则必命有司所之。今乘舆已驾矣,有司未知所之。敢请。”公曰:“将见孟子。”曰:“何哉?君所为轻身以先于匹夫者,以为贤乎?礼义由贤者出。而孟子之后丧逾前丧。君无见焉!”公曰:“诺。”乐正子入见,曰:“君奚为不见孟轲也?”曰:“或告寡人曰,‘孟子之后丧逾前丧’,是以不往见也。”曰:“何哉君所谓逾者?前以士,后以大夫;前以三鼎,而后以五鼎与?”曰:“否。谓棺椁衣衾之美也。”曰:“非所谓逾也,贫富不同也。”乐正子见孟子,曰:“克告于君,君为来见也。嬖人有臧仓者沮君,君是以不果来也。”曰:“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所能也。吾之不遇鲁侯,天也。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为,去声。沮,慈吕反。尼,女乙反。焉,于虔反。克,乐正子名。沮尼,皆止之之意也。言人之行,必有人使之者。其止,必有人尼之者。然其所以行所以止,则固有天命,而非此人所能使,亦非此人所能尼也。然则我之不遇,岂臧仓之所能为哉?此章言圣贤之出处,关时运之盛衰。乃天命之所为,非人力之可及。” ◎ 《孟子》公孙丑上公孙丑问曰:“父子当路于齐,管仲晏子之功,可复许乎?”孟子曰:“子诚齐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或问乎曾皙曰:’吾子与子路孰贤?’曾皙蹙然曰:’吾先子之所畏也。’曰:’然则吾子与管仲孰贤?’曾皙怫然不悦曰:’尔何曾比予于管仲?管仲得君,如彼其夺也,行乎国政,如彼其久也,功烈,如彼其卑也。尔何曾比予于是?’曰管仲,曾皙之所不为也,而子为我愿之乎?”曰:“管仲以其君霸,晏子以其君显,管仲晏子犹不足为与?”曰:“以齐王,由反手也。”曰:“若是,则弟子之惑滋甚。且以文王之德,百年而后崩,犹未洽于天下,武王周公继之,然后大行。今言王若易然,则文王不足法与?”曰:“文王何可当也。由汤至于武丁,贤圣之君六七作,天下归殷久矣,久则难变也。武丁朝诸侯有天下,犹运之掌也。纣之去武丁,未久也。其故家遗俗流风善政,犹有存者。又有微丁微仲王子比干箕子胶鬲,皆贤人也,相与辅相之,故久而后失之也。尺地莫非其有也,一民莫非其臣也。然而文王犹方百里起,是以难也。齐人有言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嵫基,不如待时。今时则易然也。夏后殷周之盛,地未有过千里者也,而齐有其地矣。鸡鸣狗吠相闻,而达乎四境,而齐有其民矣。地不改辟矣,民不改聚矣,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也。且王者之不作,未有疏于此时者也;民之憔悴于虐政,未有甚于此时者也。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孔子曰:’德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当今之时,万乘之国,行仁政,民之悦之,犹解倒悬也。故事半古之人,功必倍之。惟此时为然。” 公孙丑问曰:“夫子加齐之卿相,得行道焉,虽由此霸王不异矣。如此则动心否乎?”孟子曰:“否。我四十不动心。”曰:“若是,则夫子过孟贲远矣。”曰:“是不难,告子先我不动心。”曰:“不动心有道乎?”曰:“有。北宫黝之养勇也,不肤挠,不目逃,思以一毫挫于人,若挞之于市朝。不受于褐宽博,亦不受于万乘之君。视刺万乘之君,若刺褐夫。无严诸侯,恶声至,必反之。孟施舍之所养勇也。曰:’视不胜,犹胜也。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会,是畏三军者也。舍岂能为必胜哉?能无惧而已矣。’孟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贤,然而孟施舍守约也。昔者曾子谓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孟施舍之守气,又不如曾子之守约也。”曰:“敢问夫子之不动心,与告子之不动心,可得闻与?”“告子曰:’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可;’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至焉,气次焉。故曰持其志,无暴其气。”“既曰志至焉,气次焉,又曰持其志,无暴其气者,何也?”曰:“志壹则动气,气一则动志也。今夫蹶者趋者,是气也,而反动其心。”“敢问夫子恶乎长?”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敢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兼于心,则馁矣。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何谓知言?”曰:“陂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生于其心,害于其政,害于其事。圣人复起,必从吾言矣。”“宰我子贡,善为说辞;冉牛闵子颜渊,善言德行,孔子兼之,曰:’我于辞命,则不能也。’然则夫子既圣矣乎?”曰:“恶,是何言也?昔者子贡问于孔子曰:’夫子圣矣乎?’孔子曰:’圣则吾不能。我学不厌而教不倦也。’子贡曰:’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夫圣,孔子不居。是何言也!”“昔者窃闻之,子夏子游子张,皆有圣人之一体;冉牛闵子颜渊,则具体而微,敢问所安?”曰:“姑舍是。”曰:“伯夷伊尹何如?”曰:“不同道。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则进,乱则退,伯夷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伊尹也。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孔子也。皆古圣人也,吾未能有行焉。乃所愿,则学孔子也。”“伯夷伊尹于孔子,若是班乎?”曰:“否。自有生民以来,未有孔子也。”曰:“然则有同与?”曰:“有。得百里之地而君之,皆能以朝诸侯有天下。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是则同。”曰:“敢问其所以异?”曰:“宰我子贡有若,智足以知圣人,污不至阿其所好。宰我曰:’以予观于夫子,贤于尧舜远矣。’子贡曰:’见其礼而知其政,问其乐而知其德,由百世之后,等百世之王,莫之能违也。自生民以来,未有夫子也。’有若曰:’岂惟民哉,麒麟之于走兽,凤凰之于飞鸟,泰山之于丘垤,河海之于行潦,类也。圣人之于民,亦类也。出于其类,拔乎其萃。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于孔子也。’”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诗云: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此之谓也。” 孟子曰:“仁则荣,不仁则辱。今恶辱而居不仁,是犹恶湿而居下也。如恶之,莫如贵德而尊士。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国家闲暇,及是时明其政刑,虽大国必畏之矣。诗云:迨天之未阴雨,撤彼桑土,绸缪牖户,今此下民,或敢侮予。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能治其国家,谁敢侮之?今国家闲暇,及是时,般乐怠敖,是自求祸也。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诗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谓也。” ◎ 《孟子》公孙丑下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孟子将朝王,王使人来曰:“寡人如就见者也,有寒疾,不可以风。朝,将视朝,不识可使寡人得见乎?” 对曰:“不幸而有疾,不能造朝。” 明日,出吊于东郭氏。公孙丑曰:“昔者辞以病,今日吊,或者不可乎?” 曰:“昔者疾,今日愈,如之何不吊?” 王使人问疾,医来。 孟仲子对曰:“昔者有王命,有采薪之忧,不能造朝。今病小愈,趋造于朝,我不识能至否乎。” 使数人要于路,曰:“请必无归,而造于朝!” 不得已而之景丑氏宿焉。 景子曰:“内则父子,外则君臣,人之大伦也。父子主恩,君臣主敬。丑见王之敬子也,未见所以敬王也。” 曰:“恶!是何言也!齐人无以仁义与王言者,岂以仁义为不美?其心曰:‘是何足与言仁义也’云尔,则不敬莫大乎是。我非尧舜之道,不敢以陈于王前,故齐人莫如我敬王也。” 景子曰:“否,非此之谓也。礼曰:‘父召无诺;君命召不俟驾。’固将朝也,闻王命而遂不果,宜与夫礼若不相似然。” 曰:“岂谓是与?曾子曰:‘晋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义,吾何慊乎哉?’夫岂不义而曾子言之?是或一道也。天下有达尊三:爵一,齿一,德一。朝廷莫如爵,乡党莫如齿,辅世长民莫如德。恶得有其一以慢其二哉?故将大有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欲有谋焉,则就之。其尊德乐道,不如是,不足与有为也。故汤之于伊尹,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王;桓公之于管仲,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霸。今天下地丑德齐,莫能相尚,无他.好臣其所教,而不好臣其所受教。汤之于伊尹,桓公之于管仲,则不敢召。管仲且犹不可召,而况不为管仲者乎?” ◎ 主要封赠1083年(宋元丰6年),升邹国公。 1330年(元至顺1年),加赠为邹国亚圣公。 1530年(明嘉靖9年),奉为亚圣,罢公爵。 明景泰二年,孟子嫡派后裔被封为翰林院五经博士,子孙世袭,一直到民国3年,73代翰林院五经博士孟庆棠改封奉祀官,民国24年改称亚圣奉祀官。 ◎ 诸子百家简表派别 代表人物 著作 此派主张 墨家 墨子 《墨子》 兼爱,非攻 儒家 孔子 孟子 《孟子》 仁政,民贵君轻 道家 老子 庄子 《庄子》 顺应自然 法家 韩非子 《韩非子》 中央集权 ◎ 源于《孟子》的成语《孟子》中的语言,包括用以帮助说理的比喻、寓言等,多为后人引用,并逐渐化为成语。 《梁惠王上》 不远千里,五十步笑百步,明察秋毫,始作俑者,缘木求鱼,引领而望,挟泰山以超北海,寡不敌众 《梁惠王下》 妻离子散,匹夫之勇,出尔反尔,与民同乐,顾左右而言他,水深火热,救民水火,箪食壶浆 《公孙丑上》 揠苗助长,事半功倍,出类拔萃,与人为善,解民倒悬,具体而微,心悦诚服,反求诸己 《公孙丑下》 彼一时,此一时(此一时,彼一时),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地利人和,舍我其谁 《滕文公上》 为富不仁 《滕文公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乱臣贼子 《离娄上》 为渊驱鱼,自暴自弃,不虞之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手舞足蹈 《离娄下》 赤子之心,好为人师,不为己甚,左右逢源,夜以继日 《万章上》 自怨自艾,先知先觉 《万章下》 却之不恭,知人论世 《告子上》 专心致志,一暴十寒,舍生取义,杯水车薪 《告子下》 以邻为壑 《尽心上》 独善其身,习焉不察,不言而喻,引而不发,仁民爱物,当务之急,一毛不拔 《尽心下》 尽信书,不如无书,茅塞顿开,言近旨远,同流合污 ◎ 《孟子》中的名句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孟子·公孙丑下》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滕文公下》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孟子·尽心上》 “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孟子·告子上》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孟子·梁惠王上》 “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孟子·梁惠王下》 “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孟子·公孙丑上》 “尊贤使能,俊杰在位,则天下之士皆悦而愿立于其朝矣。” 《孟子·公孙丑上》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孟子·公孙丑下》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孟子·公孙丑下》 “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 ——《孟子·梁惠王上》 “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孟子·离娄下》 “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孟子·离娄下》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孟子·告子下》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孟子·尽心下》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孟子·告子下》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孟子·告子下》 “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孟子 孟子曰:“不以规距,不能成方员(圆)¨¨¨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孟子·离娄上》 ◎ 《孟子》学说要点◎ 心性论性善与四端 —— 道德价值的根源 孟子的「性善说」,主要发挥孔子「仁」的观念。孔子中的「仁」缺乏了理论基础及尚未解释「道德价值根源」的问题。因此,孔子要建立「道德价值根源之自觉心」,认为善是人的基本自觉,这种自觉是表现於恻隐、羞恶、辞让及是非四端。「四端」说明道德价值的自觉,是与生俱来的。这便能补充孔子「仁」学理论的不足。 ◎ 义利之辨(道德价值的论证) 孟子认为「四端」是内在於自觉心的,属於人的「本质」,即所谓人的「性」。人之性,必有异於禽兽之处,这种「异於禽兽」的性,便是「善端」。他指出,人之所以不善,是由於受私欲蒙蔽。因此,人应放弃私利,以达到社会的公义。目的是建立良好的个人道德观。 ◎ 养气与成德孟子提出必须靠修养及发挥善性的功夫,以全力扩充存於内心的「四端」,孟子称之为「尽性」。「尽性」的修养,培养出浩然之气,使人成为「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再以「心志统气」,控制自己的情感,便能成德。 ◎ 道德天孟子认为现实世界是道德的世界,而道德根源背后的标准,便是「天」。「天」表现於人,便是「性」。人苦能有足够修养,便能知天,达致「天人合一」。 ◎ 政治思想民本说: 孟子指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认为政府要保障人民的利益,君主应以爱护人民为先决条件。因此,天命在於民心而不在於君主,若君主无道,人民便可推翻他; 但若君主有旨,人民便应谨守岗位。 法先王:孟子主张行仁政,必须效法先王(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的王道统治政治,这样便能把仁政施行於天下。 仁政与王道 :孟子主张施行仁政,必须先有仁心,然后方推行仁政。孟子认为「人有不忍之心」,乃有「不忍人之政」,仁政,是统一天下者必具备的条件。而仁政的具体表现,就是使家给人民、百姓安乐的王道,要实行王道,又要「尊贤使能」。 ◎ 德治观念孔子论「仁」,是自觉的道德; 孟子的「仁」,则兼具教化的功能。君主应培养出德性,这是施行仁政的条件,故主张「有德者执政」。反对霸政 孟子提倡以德服人的仁政,反对武力服人的霸政,目的在减轻民生痛苦,缓和社会矛盾,故孟子主张「王道政治」,反对霸力服人。恢复井田制度 孟子认为理想的经济制度是「井田制度」。「井田制度」即土地为国家公有,国家授田人民耕种,但人民亦要助耕公田,当作纳税,因此,农民便有「恒产」(恒常固定的田产),国家自会安定。 ◎ 教育主张(贯彻始终 ) 孟子认为要「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提倡人格和道德教育。他说:「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而且,孟子认为修养是求学的基点,但又认为人善性,是无法从外在培养(教育只可起感化作用),最终都要凭自己的思考来达致。修身方法上,主张自由发展,因势利导。 此外,孟子也十分重视学习环境,置学子於优良环境中,施以自发的教育,方能成功.孟子学说对后世的影响启发未明理学 孟子提出「内圣之学」指出人的天性是善良,只要每人扩充善性,压抑物欲之性,自身反省。这种内省的修养方法,成为后世儒家思想的主流。程颢、程颐、陆九渊、王阳明等宋明理学家,都是继承孟子这方面的学说。 ◎ 形成道统观念孟子时,更把尧、舜、禹、禺、文王、武王、周公、孔子等,视为儒家的「道统」(一脉相承的知识系统)。从此,儒家的道统观念与儒家思想之间,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民本思想的影响 孟子的民本思想,行仁政的主张,一切以民心向背为标准。这套革命理论,成为中国传统政治理论的创见,号然此说缺乏现代的民主精神,却成为传统治制度中,抑制君权的合理性渊源。孟子「为民制产」的主张,更成为历代经济制度的最高理想,如隋唐的均田制。 ◎ 民本思想“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认为君主应以爱护人民为先,为政者要保障人民权利。孟子赞同若君主无道,人民有权推翻政权。 正因此原因,《汉书》「艺文志」仅仅把《孟子》放在诸子略中,视为子书,没有得到应有的地位。 到五代十国的后蜀时,后蜀主孟昶命令人楷书十一经刻石,其中包括了《孟子》,这可能是《孟子》列入「经书」的开始。到南宋的孝宗时,朱熹将《孟子》与《论语》、《大学》、《中庸》合在一起称「四书」,并成为「十三经」之一,《孟子》的地位才被推到了高峰。 传说明太祖朱元璋因不满孟子的民本思想,曾命人删节《孟子》中的有关内容。 ◎ 仁政学说孟子继承和发展了孔子的德治思想,发展为仁政学说,成为其政治思想的核心。他把“亲亲”、“长长”的原则运用于政治,以缓和阶级矛盾,维护封建统治阶级的长远利益。 孟子一方面严格区分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阶级地位,认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并且模仿周制拟定了一套从天子到庶人的等级制度;另一方面,又把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关系比作父母对子女的关系,主张统治者应像父母一样关心人民的疾苦,人民应该像对待父母一样去亲近、服侍统治者。 孟子认为,这是一种最理想的政治,如果统治者实行仁政,可以得到人民的衷心拥护;反之,如果不顾人民死活,推行虐政,将会失去民心而变成独夫民贼,被人民推翻。仁政的具体内容很广泛,包括经济、政治、教育以及统一天下的途径等,其中贯穿着一条民本思想的线索。而且,这种思想是从春秋时期重民轻神的思想发展而来的。 ◎ 《孟子》名句《孟子》中的名句 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孟子·公孙丑下》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滕文公下》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孟子·尽心上》 “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孟子·告子上》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孟子·梁惠王上》 “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孟子·梁惠王下》 “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孟子·公孙丑上》 “尊贤使能,俊杰在位,则天下之士皆悦而愿立于其朝矣。” 《孟子·公孙丑上》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孟子·公孙丑下》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孟子·公孙丑下》 “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 ——《孟子·梁惠王上》 “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孟子·离娄下》 “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孟子·离娄下》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孟子·告子下》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孟子·尽心下》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孟子·告子下》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孟子·告子下》 “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孟子 尽信书,不如无书。——孟子 ◎ 现版信息◎ 顾长安整理版出版信息 作者(战国时代)孟子 著,顾长安 整理 出版时间:2009-10-1 字数:350000 版次:1 页数:全二册 印刷时间:2009-10-1 开本:16开 印次:1 纸张:胶版纸 I S B N :9787547003176 包 装:平装 所属分类:图书 >> 哲学/宗教 >> 哲学 >> 中国古代哲学 目录 上册 梁惠王章句上 梁惠王章句下 公孙丑章句上 公孙丑章句下 滕文公章句上 滕文公章句下 离娄章句上 离娄章句下 万章章句上 万章章句下 告子章句上 下册 告子章句下 尽心章句上 尽心章句下 附录 苟子 ◎ 重庆出版社出版《孟子》出版信息 书 名: 孟子 作 者:《书立方》编委会 出版社:重庆出版集团,重庆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0年04月 ISBN: 9787229019426 开本:16开 定价: 10.00 元 内容简介 本书以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孟子》为蓝本,博采众长编译而成。每篇前有一篇导读,画龙点睛地阐明本篇的主旨。译文尽可能符合现代人的阅读习惯,准确通顺,简洁流畅。书中意境深远的插图,则为读者提供了一个更好地理解孟子思想的平台。 目录 梁惠王章句上 梁惠王章句下 公孙丑章句上 公孙丑章句下 滕文公章句上 滕文公章句下 离娄章句上 离娄章句下 万章章句上 万章章句下 告子章句上 下册 告子章句下 尽心章句上 尽心章句下 3 鲁惠公夫人鲁惠公的元妃,生卒年不详,无子女,早死,是鲁惠公的三位正妻之一。《左传·隐公元年》:“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继室以声子,生隐公。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为鲁夫人”。故仲子归于我,生桓公而惠公薨,是以隐公立而奉之。” 鲁国国君夫人 前任:鲁孝公夫人 前768—鲁惠公初年 继任:声子 4 西周司礼大太监孟子 汉书上记载司马迁冤如巷伯,如同巷伯一样的冤屈,这个巷伯表字孟子,他才是史上惨遭宫刑的第一位文人。 巷伯,并非人的名字,而是一个官名。 巷伯是古代的司礼大太监,如安德海、李莲英之流。史上第一个留下名字的巷伯,表字孟子。这个孟子并非继承孔圣人儒家学说的孟子,而是周幽王时期的一个有名的文人,他写了一首诗《巷伯》,存于《诗经·小雅·节南山之什》之中流传至今,诗中最后标明了作者本人的名号:“寺人孟子,作为此诗。凡百君子,敬而听之。”由此以史上第一位惨遭宫刑的文人流传青史。 《巷伯》诗原文是这样写的:“萋兮斐兮,成是贝锦。彼谮人者,亦已大甚!哆兮侈兮,成是南箕。彼谮人者,谁适与谋。缉缉翩翩,谋欲谮人。慎尔言也,谓尔不信。捷捷幡幡,谋欲谮言。岂不尔受?既其女迁。骄人好好,劳人草草。苍天苍天,视彼骄人,矜此劳人。彼谮人者,谁适与谋?取彼谮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杨园之道,猗于亩丘。寺人孟子,作为此诗。凡百君子,敬而听之。” 孟子是一位文人不假,不然写不出这么情真意切的诗。孟子是一位在朝廷中有很大分量的大臣也可确认,不然他不会受宫刑后还被周幽王封为掌管内宫的大太监。孟子到底遭受了什么谗言才惨受宫刑,史上留下的资料很少,从这首诗中看不出来。不过,周幽王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暴君昏君,最有名的“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就是说的他。为了宠幸娇妃褒姒,他竟然拿调动诸侯兵马来开玩笑,最后导致亡国。有昏君必有佞臣,那时候就有三个著名的奸佞小人:尹球、虢石父、祭公,是哪个佞臣向周幽王进了谗言陷害了孟子,现在已无从考据了。 |
随便看 |
百科全书收录4421916条中文百科知识,基本涵盖了大多数领域的百科知识,是一部内容开放、自由的电子版百科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