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莲花公主传奇 |
释义 | 莲花公主传奇,有同名的印度传统诗和动画片。印度传统诗《莲花公主传奇》的创作可能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如果真是这样,说明贾耶西对作品进行了精心的雕琢。该书有多种版本流传,也经多人整理。除了拉·舒克勒的本子外,拉吉纳特·夏尔马的《贾耶西集》(《莲花公主传奇》)校注本是目前为止最完备和审慎的校注本,今据其1975年阿格拉第五次印刷本。 印度传统诗故事背景穆斯林进入印度并建立政权,强行传播伊斯兰教,使中世纪印度社会文化出现了新的特征:外来的宗教第一次强有力地冲击了印度,打破了原有的社会平衡;印度教第一次由占统治地位的宗教沦为受歧视的次等宗教;信仰不同、习俗不同的穆斯林和印度教徒共同生活在一片土地上,一片蓝天下,不同文化的冲突和融合都不可避免地发生;为适应新的现实,统治者必须不断调整政策,不同宗教的人群也必须不断调整心态甚至行为,使印度社会达到一个新的平衡。 伊斯兰教苏非派适应了印度中世纪社会文化的需要,在印度得以迅速发展。苏非派文学也应时开花结果,在16世纪前后达到最繁荣时期。苏非派的诗人们起初用波斯文和乌尔都文写作,但为了赢得更多的读者,更广泛地宣传他们的教义,从德里苏丹国时期开始,印度也出现了一批用印地文写作的苏非诗人,出现了一批在印度文学史上占有一定地位的作品。他们中最杰出的代表就是马立克·穆罕默德·贾耶西(Malik Muhammad Jayasi),而贾耶西的代表作就是长篇爱情故事诗《莲花公主传奇》(Padmavat)。本文在简要介绍作者和作品的同时,重点探讨三个问题:《莲花公主传奇》的艺术特点和民间性特征;贾耶西和《莲花公主传奇》中的宗教哲学思想;作者和作品在印地语文学史上的地位。 关于作者由于没有任何可靠的文献记录,印地语文学界关于贾耶西生平的说法很多。 印度著名文学史专家、文学评论家拉姆昌德拉·舒克勒(Ramchandra Shukla)在整理、研究贾耶西著作和实地考察后得出了推论。他认为,贾耶西大约出生于公元1492年前后,他的诗歌小册子《最后的话》大约写于1528年,当时是莫卧儿王朝开国皇帝巴卑尔在位,因为诗中有对巴卑尔的颂扬。诗中同时还说“诗人三十岁后开始写好诗”。贾耶西的出生地在印度北方小镇贾耶斯(今属北方邦赖巴雷利县)。舒克勒还认为,《莲花公主传奇》的开头部分大约写于公元1520年前后,因为其中有对当时的德里苏丹舍尔沙的赞颂;此后贾耶西可能离开了贾耶斯,到外地游历多年,当他再次回到贾耶斯生活时才将这部长诗完成。相传他长相丑陋,一只眼失明,一只耳朵失聪。他以务农为生,后来做过行乞僧。在最后的日子里,他再度离开贾耶斯,来到其东约60公里的阿梅提附近,在一个树林里生活。至今,阿梅提还有他的坟墓,是他去世后好久才修建的。关于他的去世时间,有学者认为是在公元1542年,对此,舒克勒没有明确赞同,也没有反对,算是勉强接受了。 我国印地语文学史家刘安武先生认为,贾耶西生于1493年,卒于1542年,“据说……他从小过着很穷苦的生活,曾结过婚,并有过儿子,但儿子早死了。他随着印度教修行人到处云游,也从他们那里受到一些文化教育。” 据说,在他不长的生命旅程中,创作了21种作品。但目前能够见到并已出版的只有四种,除了《莲花公主传奇》和《最后的话》以外,还有《字母表诗》和《女房东二十二首》。不过,后三种不仅短,而且艺术成就不高。 有几则关于贾耶西的神奇传说,如天神化现为麻风病人考验他、他可以预见未来并擅长变化等,显然都是不真实的。但却曲折反映出人们对他的爱戴。 那个时代,贾耶斯为苏非派契什提教团圣徒的居聚地,贾耶西因地得名,为该派信徒。但由于他与印度教徒也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受印度教影响较大,因而他在思想感情上并无偏激的教派情绪。受这一思想感情的驱使,贾耶西创作了《莲花公主传奇》。 故事概况狮子岛国莲花公主美貌绝伦,她养了一只能言鹦鹉,名希拉曼。莲花公主思寻佳偶,向希拉曼诉说心曲,希拉曼为主人寻佳偶飞走。不巧,捕鸟人于林中将西拉曼捕获,带到集市出卖。一商人购得西拉曼,带到齐托尔城卖与国王宝军。宝军王出猎,王后龙珍于宫中与希拉曼对话,问世上是否有比她更美者。希拉曼答:狮子岛国莲花公主极美,比之王后,乃天上地下。龙珍后怒,命女仆杀西拉曼。女仆怕宝军王怪罪,未杀。宝军王归,果然寻鹦鹉。西拉曼将实情告诉宝军王,又告以莲花公主美貌。国王心向往之,化装为修士带一万六千青年修士同赴狮子岛,西拉曼为向导。他们渡过“七海”,千辛万苦来到狮子岛(楞伽岛),在湿婆神庙里住下。西拉曼飞去向公主报信。公主去湿婆庙拜神,宝军王见之,惊其美貌,晕蹶过去。宝军进城堡欲见公主,不期为国王甘德瓦森捉住,将施绞刑。一万六千名修士将同狮子岛士兵作战,湿婆、哈努曼等大神前来助阵,甘德瓦森王被迫同意嫁女给宝军。二人完婚,开始幸福生活,宝军王乐不思蜀。龙珍后思念夫君,托飞鸟传信。宝军得信,携莲花公主启程返国。途中又遇海神与吉祥天女考验,历经艰辛,终于回到齐托尔城。宝军王宫廷有一祭司因练成夜叉术被逐出城邦。祭司怀恨,带上莲花公主手镯去献给德里皇帝阿拉乌丁,并极言莲花公主之美。阿拉乌丁心动,修书命宝军王送莲花公主进德里。宝军怒,拒不送妻。阿拉乌丁率兵攻打齐托尔城,大战八年,久攻不克。阿拉乌丁诡称议和,诱出宝军王,掳往德里关押。莲花后悲痛之余,与二勇士设计救宝军王。二勇士名戈拉和巴德尔,他们率众抬七百乘轿子抵达德里,轿中藏有武装士兵。二勇士通知皇帝阿拉乌丁:莲花后必欲先见夫君,尔后才能入皇宫。皇帝同意。于是,一乘轿子被抬至宝军王的囚室,藏于轿中的铁匠为宝军王除掉镣铐,宝军王骑马逃出。戈拉率众截击皇家追兵,巴德尔护送宝军王返回齐托尔城。此后,邻国一王遣人下书索取莲花后,宝军率兵与邻国国王大战,二王双双战死。焚烧宝军尸体时,二王后一同殉夫。此时,阿拉乌丁攻至,唯见一堆灰烬。 从这部长诗的故事情节可以看出,这个故事大体可以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半讲述的是宝军与莲花公主的爱情故事,后半情节急转直下,变为一场抗暴斗争。 艺术特点《莲花公主传奇》得以在印度民间长期而广泛传播,自然有其艺术上的独特魅力。 第一,它符合印度人的传统审美情趣。印度古代有一整套审美理论,它既是对古代人们审美实践经验的总结,也是后来,包括现代印度文艺批评理论的基础。如“情”(Bhava)和“味”(Rasa),是印度古代审美理论的两块基石,两个最基本的范畴。人们追溯这一理论的根源时往往从吠陀开始,而实际上,它的真正奠基人应当是公元前2世纪前后的婆罗多牟尼(Muni Bharat)。 他在《舞论》中详细地论述了“情”和“味”的种类和作用。在他之后,印度的文艺理论不断丰富发展,但也都没有离开“情味论”的故土。例如,婆罗多当初提出了“四十九种情”和“八种味”,后来的美学理论家则提出“九种味”、“十种味”,甚至“十二种味”等说法。至今,印度文学评论界仍然遵循这一古老的审美原则去分析和评论文学作品。例如,有学者在评论《莲花公主传奇》时就说:“作为长篇叙事诗,《莲花公主传奇》中包含有多种情,诗人在注意描写每一个细小事物的同时成功地表达了情。贾耶西表达情的技巧反映于两个方面,一是对各种情的合理安排,二是用情来抓住读者的心理。在叙述故事的同时,使各种情如同花瓣一般层层绽放。” 关于“味”,印度学者也认为长诗当中包含多种,如“艳情味”、“英勇味”、“平静味”等等。对于其中的“平静味” (santi),拉·舒克勒写道:“在最后的场景中,弥漫着极其平静的悲凉。在诗人看来,人生的真正终结不是悲怆的哭喊,而是全然的平静。面对国王的死,王后们没有哭泣,而是将目光由这个世界转向另一个世界,安详地坐到焚烧丈夫的柴堆上。如此,诗人将全诗归结于平静之味。”正因为《莲花公主传奇》符合印度人的审美情趣,所以它被一些学者认定为印度古代屈指可数的杰出印地文“大诗”之一,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地王颂》、《阿尔哈诗章》和《罗摩功行之湖》等少数作品。 第二、它吸取了印度民间文学和古典文学的营养。这首先表现在长诗的故事结构上。如前所说,《莲花公主传奇》的前半是一个爱情故事,而这个爱情故事的基本结构又是在印度古代一系列古典作品和民间作品的基础上加工而成的。最早可以追溯到史诗《罗摩衍那》。《罗摩衍那》对印度后世文学的影响十分巨大,有各种版本在印度南北方各地流传,既具有经典性又具有民间性。而《罗摩衍那》的主题就是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故事,其基本情节就是王子到楞伽岛(即狮子国)去找回妻子。 毫无疑问,《莲花公主传奇》的前半与此有相似之处,而且诗中也多次提到《罗摩衍那》的故事和人物。在《罗摩衍那》之后,印度内陆国王或王子向狮子国公主求婚的故事层出不穷,几乎成了一个固定的模式。梵语文学中,《故事海》和《大故事花簇》中都有类似的故事,相传为戒日王的剧本《璎珞传》的情节也属于同一类型。俗语(Prakriti)文学中,有考图哈尔(Kautuhal)的《利拉的故事》(Lilavaikaha)、卡那卡马尔(Kanakamar)的《卡拉坎德传》(Karakandacariu)以及无名氏的《璎珞与那罗的故事》(Ratnasehri-Naravaikaha)等。阿波布朗舍语(Apabhransa,俗语的一种)文学中,有无名氏的《神施传奇》(Jinadatta)、《西里瓦拉传》(Sirivalacariu)等。[8]其次,在艺术手段方面,《莲花公主传奇》采取了印度古典文学作品中惯用的一些手法,如所谓“通体描绘”,即运用比喻、夸张等手法对女主人公身体的各个部分作细致的描写,以突出其美丽。这一手法在印度古代的梵语文学作品中已经形成定式,如《罗摩衍那》和12世纪著名诗人胜天的《牧童歌》中就有类似情况。而诗中关于季节的描写也是古代梵文作品中常见的定式。再次,《莲花公主传奇》采取了印度古代文学的手法,将神、人、魔、动物等放置于同一平台上加以展现。例如,借用印度教神话中的大神帮助男女主人公完成难题,天神下凡考验主人公的道德等。这在史诗和往世书中很常见,在佛教典籍《佛本生经》中也屡屡出现,因而为后世所袭用。 《莲花公主传奇》中也把有关神话和神明融合进去,借以加重长诗的神秘主义色彩。再如,《莲花公主传奇》的鹦鹉西拉曼是个重要角色,故事的缘起、男女主人公的相知相见相爱及结婚,都有它的作用。印度古代的鹦鹉故事很多,梵文作品《鹦鹉故事七十则》就具有广泛影响,而更早还有《佛本生经》、史诗和《五卷书》中的故事。约作于公元6世纪的小说《仙赐传》(苏般度作)、7世纪的戏剧《璎珞传》(戒日王作)以及稍后的小说《迦丹波利》(波那作)中也都有鹦鹉担当重要角色。运用鹦鹉为角色,主要发挥其飞行与语言的长处,即信息传递的功能。 第三,将民间故事与历史故事揉为一体。《莲花公主传奇》的后半是在历史事实的基础上创作的。在印度德里苏丹国时期,有一个叫阿拉乌丁·哈勒吉(全称阿拉乌丁·锡坎达尔·萨尼·穆罕默德·沙)的皇帝,1296年登基,1312年去世。他在位期间穷兵黩武,征服了印度南方,统一了印度。他以残忍著称,曾经于1303年攻打拉贾斯坦的齐托尔城堡。关于这次战役,当时的宫廷诗人阿米尔·胡斯劳有过记载。上个世纪初年,西方史学家托德(Tod)在他的著作《拉贾斯坦编年史与古器物》中说,阿拉乌丁是因为爱恋国王拉坦·辛格的王后巴德米妮(莲花)而攻打齐托尔堡的;国王被俘虏,但又被救回;两个勇敢的将领戈拉和巴德尔在齐托尔城外同阿拉乌丁的军队作战,最后终于抵挡不住,他们举行“一种可怕的集体投火自焚的仪式(乔哈尔),妇女都殉葬以免玷污或被俘。 在‘地下的大避难所’一些不见阳光的地下室里点燃了火葬用的柴堆,齐托尔的守卫者们列队看着后妃和他们自己的妻女,人数有好几千。美丽的巴德米妮走在队伍的最后。……她们被送进洞穴,然后上面的入口关闭了,让她们在熊熊大火中找到了免受耻辱的安全归宿。”[9]但托德的说法是否可靠,历来有不同看法。文学史家往往信其有,[10]而多数史学家往往表示怀疑,因为当时的文献资料和铭文中都没有相应的证据。[11]怀疑显然是有道理的。印度古人喜欢把传说当作信史,托德有可能受到影响,甚至是受到《莲花公主传奇》的影响。但无论如何,阿拉乌丁攻克齐托尔的历史事件是真实的。贾耶西正是在这个事件的基础上进行了创作,并把它作为故事的后一半。他的技巧在于把两个故事糅合到一起,使之自然过渡,有机衔接;同时,作者还把男女主人公对爱情的坚贞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依照两种不同的美学原则予以渲染,给读者以两种完全不同的审美感受:他们的结合是优美的,属于喜剧美,他们的牺牲是壮美的,属于悲剧美,两种美对立统一、相辅相成、珠联璧合。 此外,长诗在人物塑造、心理刻画、景物描写、语言运用、诗歌韵律等方面也都有自己的长处,印度文学评论家给予了充分评价,这里就不多说了。 社会评价印度文学界对这部长诗的评价很高,总是说它如何的完美和伟大,而不指出其不足和缺憾。但中国的评论家不同,总是要一分为二,在肯定其成就的同时还要指出其不足。这显然与立场和思想方法有关。应当说,世界上不存在尽善尽美的事物,这部长诗也是一样。刘安武先生对其程式化描写和人物安排的不合理等提出了批评,十分中肯。 四、贾耶西和《莲花公主传奇》的思想倾向 印度许多评论家都认为,由于这部长诗是苏非的作品,所以诗中存在着象征手法的运用和神秘主义思想的倾向。关于象征手法,在多数《莲花公主传奇》版本的结尾部分都有这样几句,大意是说,长诗中的齐托尔代表躯体,国王宝军代表灵魂;狮子岛代表心,莲花公主代表菩提;鹦鹉是指路的导师,龙珍是世俗的羁绊;祭司代表邪恶,阿拉乌丁代表虚幻(Maya,摩耶)。这些诗句很有可能是后人加进去的,是对这部长诗生硬而牵强的图解。对此,刘安武先生给予了否定和批判。问题是,我们对这样的图解并不陌生,《佛本生故事》就是这样:每个故事的结尾都要指出,故事中的某某代表佛陀,某某是佛的对立面,等等。可见,这样生硬而牵强的对号入座手法在印度是古已有之。这就等于毫不掩饰地告诉人们,在某些情况下,宗教就是这样地在强暴文学,利用文学,把文学当作自己的宣传工具。当然,我们还应该从另一方面感谢宗教,它使许多民间文学作品得以保存和流传,也曾煞费苦心地创作出一批优秀作品。 无论如何,《莲花公主传奇》是一部苏非传奇诗,这是人们公认的。这不仅因为它的作者是苏非派信徒,而且因为其中传达了苏非的思想。 据考证,伊斯兰教苏非派进入印度的时间是公元11世纪三四十年代,最先在印度定居和传教的苏非是胡吉韦利。[14]之后,苏非派契什提教团长老姆因丁·契什提(1139—1235)带着40余名弟子于12世纪晚期(约1188年)进入印度。契什提教团进入印度后影响很大,吸引许多印度教徒皈依伊斯兰教。姆因丁·契什提的三传弟子尼扎姆丁·奥利亚(1238—1325)在德里传教,弟子遍及全国,他们成为该教团中很兴旺的一支。贾耶西在奥利亚去世约168年后诞生,拉·舒克勒根据贾耶西几部诗中提到的师承关系推测,他属于奥利亚这一支系,中间相隔十代。 一些印度学者认为,穆罕默德创立的伊斯兰教是一神教,苏非派在此基础上吸收了印度奥义书哲学“梵”的概念,又受到印度教毗湿奴派关于以“爱”成就圆满的思想影响,尤其是接受了吠檀多“不二论”以后,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理论体系。胡吉韦利来到印度以后,写出了《神秘的启示》一书,全面阐述了他的思想。他在坚持伊斯兰教基本教义的基础上肯定了“神智论”,并提出了“神爱论”。其“神爱论”主张,爱分为两种,即世俗的爱和神性的爱;神爱就是要通过对真主的爱实现与真主的亲近与合一;真主的美是永恒的,需要全心全意去追求和领会。契什提教团的长老们秉承这一原则,也着重强调“神智”、“神爱”和“与主合一”。同时,该教团还特别强调人道主义的宽容,认为,如果不消除社会偏见和种族歧视,而去空谈热爱真主是毫无意义的。 贾耶西作为该教派的弟子,其写作《莲花公主传奇》的动机决不是自娱自乐或为娱乐他人而在文学上博取地位。也就是说,他一定要在作品中表现出自己的思想倾向和创作意图。 首先,贾耶西在作品中揭露和谴责了穆斯林统治者阿拉乌丁的贪婪和残暴,而对印度教的男女主人公予以高度的赞美和同情。诗中他既赞美安拉,也赞美印度教大神。这是因为他主张宽容和平等,完全屏弃了宗教偏见。这正是长诗得到广泛热爱的最重要原因,同时也是贾耶西苏非思想的反映。 再如,我们在读了这部长诗以后,会发现其内部存在着矛盾,其中之一是: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是在天神的帮助下成就的,也是经过天神考验的,但当他们遇到强权和暴力的时候,天神为什么不出来保护他们?面对如此重大的矛盾,作者会疏忽吗?印度读者会视而不见吗?应当说,这既不是作者的疏忽,也不是读者的大意。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符合逻辑的。在苏非爱情传奇诗中,作者强调的是爱,这不是世俗的爱,而是“神爱”。同时,苏非们认为,上帝(真主)是无形的、完美的,但修炼者在其修炼的过程中是看不到的,也是无法与上帝结合,回归上帝的;真正的结合只有到达修炼的最高境界“法纳”(phana死,寂灭)后才能实现。所以,长诗中男女主人公从爱到死的过程可以看作是一个隐喻,一个象征。而那种殉节(印度教称为萨蒂Sati,在拉贾斯坦地区叫做乔哈尔Jaohar)又被认为是符合印度教教义的高尚行为,属于人生修行的高级境界,大神乐得如此,又如何会去干涉? 还有,长诗中宝军王到狮子岛去的时候,鹦鹉希拉曼作向导,中间经过了“七海”(古代印度人将海洋分为七个,但贾耶西并没有完全按照印度古籍中的说法去描绘)。这一章(第十五章《七海》)里明确指出鹦鹉扮演了导师(Guru)的角色,向宝军讲述七海,指点迷津。这里,反映出苏非派对导师作用推崇的事实,同时“七海”还被认为是苏非修炼所要经过的七个阶梯的象征。 具体的例子还有一些,但这些已经可以说明长诗中是含有苏非哲学思想的,这是贾耶西思想倾向的真实反映。 所以,对于《莲花公主传奇》这类印地语爱情叙事诗,既要看到其文学性特征,又要看到其宗教性特征,二者互相依存,互为表里,缺一不可。 文学史地位前文提到,印度文学评论界给予贾耶西及其《莲花公主传奇》很高的评价,给予了几乎是全方位的赞扬;对于其在文学史上地位,虽然也给予了肯定,但并无集中论述。以下是笔者的看法。 在穆斯林统治印度的全部时期里,曾出现许多用印地语写作的苏非派诗人,也出现许多用印地语写成的爱情叙事诗。但毫无疑问,贾耶西是印地语苏非派诗人当中最有成就的一个,他的成就集中体现于《莲花公主传奇》。到20世纪60年代初期,印度发现的印地语苏非爱情传奇诗已经多达三四十部。[20]最早的是毛拉达乌德的《月女传奇》,作于1379年,最晚的是法齐尔·沙的《普莱姆—拉坦》,作于1848年。其中比较重要的有20部。[21] 而在贾耶西的《莲花公主传奇》之前,除了《月女传奇》之外,较重要的还有库图本作于1503~1504年的《鹿女传奇》。应当说,贾耶西的作品既继承了前人又超过了前人。他继承的是前人以爱情为题材、以民间为基本素材来源的创作方法,而在作品的构思、语言运用、知识含量、艺术表现力等方面则全面超过了他们。至于后来的那些作品,也没有一个能够达到《莲花公主传奇》的水平。因而这部作品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情况下,理所当然地成为印地语苏非爱情传奇诗的典型代表。 如果拿印地语其他所谓“大诗”比较,《莲花公主传奇》大约不像其后出现的《罗摩功行之湖》那样在印度教徒中影响深远,但却比其前出现的《地王颂》等更受推崇。因为它既继承了印度古代叙事长诗的一些基本特点,具备其成为“大诗”的基本要素,同时又成为印地语“大诗”中独特的一部,树立了“传奇性大诗”的典范。这是贾耶西对印地语文学的最主要贡献。 故事内容狮子岛国莲花公主美貌绝伦,她养了一只能言鹦鹉,名希拉曼。莲花公主思寻佳偶,向希拉曼诉说心曲,希拉曼为主人寻佳偶飞走。不巧,捕鸟人于林中将西拉曼捕获,带到集市出卖。一商人购得西拉曼,带到齐托尔城卖与国王宝军。宝军王出猎,王后龙珍于宫中与希拉曼对话,问世上是否有比她更美者。希拉曼答:狮子岛国莲花公主极美,比之王后,乃天上地下。龙珍后怒,命女仆杀西拉曼。女仆怕宝军王怪罪,未杀。宝军王归,果然寻鹦鹉。西拉曼将实情告诉宝军王,又告以莲花公主美貌。国王心向往之,化装为修士带一万六千青年修士同赴狮子岛,西拉曼为向导。他们渡过“七海”,千辛万苦来到狮子岛(楞伽岛),在湿婆神庙里住下。西拉曼飞去向公主报信。公主去湿婆庙拜神,宝军王见之,惊其美貌,晕蹶过去。宝军进城堡欲见公主,不期为国王甘德瓦森捉住,将施绞刑。一万六千名修士将同狮子岛士兵作战,湿婆、哈努曼等大神前来助阵,甘德瓦森王被迫同意嫁女给宝军。二人完婚,开始幸福生活,宝军王乐不思蜀。龙珍后思念夫君,托飞鸟传信。宝军得信,携莲花公主启程返国。途中又遇海神与吉祥天女考验,历经艰辛,终于回到齐托尔城。宝军王宫廷有一祭司因练成夜叉术被逐出城邦。祭司怀恨,带上莲花公主手镯去献给德里皇帝阿拉乌丁,并极言莲花公主之美。阿拉乌丁心动,修书命宝军王送莲花公主进德里。宝军怒,拒不送妻。阿拉乌丁率兵攻打齐托尔城,大战八年,久攻不克。阿拉乌丁诡称议和,诱出宝军王,掳往德里关押。莲花后悲痛之余,与二勇士设计救宝军王。二勇士名戈拉和巴德尔,他们率众抬七百乘轿子抵达德里,轿中藏有武装士兵。二勇士通知皇帝阿拉乌丁:莲花后必欲先见夫君,尔后才能入皇宫。皇帝同意。于是,一乘轿子被抬至宝军王的囚室,藏于轿中的铁匠为宝军王除掉镣铐,宝军王骑马逃出。戈拉率众截击皇家追兵,巴德尔护送宝军王返回齐托尔城。此后,邻国一王遣人下书索取莲花后,宝军率兵与邻国国王大战,二王双双战死。焚烧宝军尸体时,二王后一同殉夫。此时,阿拉乌丁攻至,唯见一堆灰烬。 动画片基本资料导演: 胡依红 编剧: 胡依红 上映: 1992年 类型: 动画片 地区: 中国大陆 语言: 汉语普通话 颜色: 彩色 剧情介绍书生窦旭在梦中结识的莲花公主遭到了巨妖的侵袭,梦醒时发现原来是隔壁蜂房上盘踞着一条毒蛇,窦旭打去毒蛇,重新钉好蜂房,望着欢乐的蜂群,心中无限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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