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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李开周
释义

李开周,男,(1980—)河南开封人,专栏作家。2003年毕业于河南农业大学,做过测量和预算,2006年从事职业写作,先后在世界新闻报、中国财经报、半岛都市报、金陵晚报、西安晚报、杭州日报、中国烹饪、万科周刊、新京报、深圳商报等媒体开设专栏,兼为文史题材专题片撰写解说词。已出版专栏结集:《祖宗的生活》(齐鲁书社)、《千年楼市:穿越时空去古代置业》(花城出版社)、《食在宋朝:舌尖上的大宋风华》(花城出版社)。

简介

李开周,男,(1980—)河南开封人,专栏作家。

2003年毕业于河南农业大学,做过测量和预算,2006年从事职业写作,先后在世界新闻报、中国财经报、半岛都市报、金陵晚报、西安晚报、杭州日报、中国烹饪、万科周刊、新京报、深圳商报、南方都市报等媒体开设专栏,兼为文史题材专题片撰写解说词。

已出版专栏结集:《祖宗的生活》(齐鲁书社)、《千年楼市:穿越时空去古代置业》(花城出版社)、《食在宋朝:舌尖上的大宋风华》(花城出版社)、《君子爱财:历史名人的经济生活》(上海三联书店)。

阅读

(问)三十年悦读史中,对您影响最大的书是什么?

我七岁上学,八岁识字,所以确切地说,应该是二十年悦读史。二十年也是往大里吹,切掉决不买书的那些年,剩下的读书史至多十年而已。

但是这十年读书很密集,尤其最近三年,堪称笔不停挥,手不释卷,做了十几本笔记和一大盒子卡片。如果把所有读过的书都拿来生炉子,恐怕够烧几个冬天的了。

说来奇怪,把这十年读过的书捋了一遍,发现印象最深的,或者说对我影响最大的,居然是一本教材,而且还是数学教材。那教材叫《数学建模》,高教出版社出版,专讲怎样用数学来解决现实问题,很实用。毕业前后,我做土地规划,做工程预算,包括后来做CI导入,都在或直接或间接地使用这本书里面的思想,努力用简单模型来模拟复杂问题,受益匪浅。

这里给准备早恋的小孩子一个建议:你们先去读读《数学建模》,然后把早恋可能带来的快感、可能支付的成本、最终分手的几率当成三个指标,用相关系数给定权重,用贝叶斯法则预估概率,用加权平均打分。如果得分为正,就跳进爱河;如果得分为负,就专心上课;如果得分为零,那就再算一遍。

也给性生活不和谐的朋友一个建议:你们同样可以去读读《数学建模》,然后试着构建一个性爱模型,以幸福程度为目标函数,以单位时间内的做爱次数为约束变量,以个人的生理极限为输入值,应该能求出最优的**时间表。您按这张时间表做爱就行了。

还有两本书对我影响也挺大,一本是罗素的《西方哲学史》,另一本是吴思的《血酬定律》。事实上它们也是数学模型:《西方哲学史》是一组离散模型,用来模拟人类思想;《血酬定律》是一个线性模型,用来模拟专制社会。

(问)除了《数学建模》,您认为还有什么书最值得推荐?

我觉得南宋俞文豹的《吹剑录》非常好看。从这本书里,你能读到北宋县尉怎样暴力拆迁,南宋县令怎样暴力征地,以及皇帝视察之前,开封府尹怎样把贫儿乞丐和民工兄弟逐出城外。

俞文豹这厮文笔生动,你读这本书的时候,会觉得不像读历史,倒像读小说。当然,考虑到古今事件的相似性,读这本书更像读新闻。

《吹剑录》版本很多,这里推荐张宗详先生校订的《吹剑录全集》,古典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竖排繁体标点本。

作品

有多少编辑都成了剑客(摘自《祖宗的生活》)

晚明军政高层,国防搞得最好的当数袁崇焕,其次是熊廷弼,再其次是孙承宗。袁崇焕在崇祯朝,熊廷弼在万历朝,孙承宗夹在中间,后来又做袁崇焕的替补。这三位,并称辽东三杰。

三杰都是进士出身,都挂名当过国防部长,都有一些军事才干,都号称文武双全。其实,袁崇焕、孙承宗根本不懂武功,真正称得上文武双全的,大概只有熊廷弼一个。

熊廷弼好剑,早年练过些基本套路,据说是戚继光所创,训练官兵用的,相当于现在军体拳一类。光靠这种入门功夫,当然还不配叫武功,幸亏熊廷弼在万历三十九年到万历四十一年这段时间,凭借一个绝好的机缘,在剑术一门登堂入室。

彼时熊廷弼主抓江苏、安徽两省的教育工作,每回院试的时候都要参与评卷。科举考试嘛,考的就是文章,熊廷弼把一份份糊了名字的试卷放到长条书案上,又在书案下面放了两坛酒,在身后墙上挂了一把剑,然后一篇篇地读,读到好文章,就从坛子里倒出半碗酒,咕嘟嘟狂喝两口,以表达内心的喜悦;读到坏文章,就从墙上取下那把剑,刷刷刷练上一趟,以排遣内心的郁闷。两三年下来,酒没喝多少,剑术却陡然大进——由此可见,坏文章是相当之多。万历四十一年之后,熊廷弼离开了教育系统,重新主持国防工作,如果再让他评上几十年卷子,这位终将成为明末清初不世出的大剑客,远迈令狐冲,近赶吕四娘,达到独孤求败那般境界。

坏文章永远比好文章要多,这个道理人所共知。看了好文章会高兴,看了坏文章会郁闷,这个体验想必也是人人都有。所以爱憎过于分明的人是不适合为科举考试改卷子,也不适合为报纸副刊做编辑的,众所周知,这两种活计都需要去看大量的文章,换言之,都必须去看大量的坏文章,因此都将频繁地郁闷下去。但是辩证唯物主义告诉我们,事情都有两面性,好文章除了让你高兴,还能让你绝望:绝望自己永远写不到那么好;坏文章虽然让人郁闷,却能激发你练剑的动力,就像熊廷弼那样,看一篇,郁闷,狂劈两剑,再看一篇,还是郁闷,继续狂劈,千把篇看下去,一套泼风剑法炉火纯青。

我认识几位编辑,据他们自己说,每天邮箱都会爆满,每周都要看上两千篇稿子,而其中大半都是垃圾,能拿来用的百不挑一。假设每一千篇坏文章可以让人练熟一套泼风剑法,每两千篇坏文章可以让人练熟一套辟邪剑法,那么这些编辑已经成为剑仙了。这使我很担心,当他们看到这篇文章,会不会郁闷到抓狂,鼻孔中喷出两道白光,千里之外取我首级。

西周售房合同(摘自《千年楼市:穿越时空去古代置业》)

我承认,西周的科技水平没有我们今天先进,人民的生活条件也没有我们现在优越。我还承认,西周人生活在万恶的旧社会,而我们生活在光明的新社会,他们跟我们根本没法比。

可是,如果只瞧制度,尤其是不动产制度,西周时期倒跟今天大同小异:当时跟今天一样,土地的所有权属于国家,一律不能买卖,土地的使用权以及土地上面的房子则可以归属个人,在市场上出售、出租、典当和抵押。另外,当时买卖地权和房子,一样要签合同。

《周礼·秋官·朝士》记载:“凡卖买者,质、剂焉,大市以质,小市以剂,以质、剂结信而止讼。”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包括不动产交易在内,一切交易都要有合同,合同分两种,一种是买卖房子、奴隶和牲口时使用的,叫“质”;一种是其他小额交易使用的,叫“剂”。买卖双方签了“质”或者“剂”,就不许反悔了,这样可以提高交易的成功率,避免大量民事诉讼的发生,促进社会和谐。

《周礼》是伪书,里面瞎话多,实话少,与其说它如实记载了周朝的典章制度,倒不如说它是儒生们对远古社会的美好憧憬。不过前面描述交易合同那段却有真实的成分——西周时期的确出现过“质”和“剂”,“质”和“剂”的确曾经是不动产交易合同的一种。

按郑玄考证,“质”比较长,“剂”比较短,都用竹板制成,上面刻上字,用刀劈开,买卖双方各执一半,就算是把合同签完了。

打个比方,您卖给我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房款是五十万元,您把房本给我,我把房款给您,然后咱们签了一个“质”。怎么签呢?一般来说,我需要到市场管理员那儿领一根竹板,刻上“房子壹佰平米房款伍拾万元从此之后不许反悔谁要反悔谁是乌龟”的字样,再把竹板劈成两半,使这行字很均匀地左右分开,给您一半,我拿一半。倘若以后您敢找后帐,我就拿自己收藏的那一半跟您理论。

我说的“理论”,当然不是拿竹板抽您,也不是把竹板当成点穴镢或者判官笔来点您穴道,而是表明我有合同在手,不怕跟您打官司。

果市上的赌局(摘自《食在宋朝:舌尖上的大宋风华》)

宋朝市场上出售的瓜果,有杏,有枣,有李,有桃,有银杏,有荔枝,有核桃(当时叫胡桃),有林檎,有樱桃,有海棠,有石榴,有葡萄,有山楂,有橄榄,有龙眼,有桂圆,有槟榔,有柿子,有栗子,有梨子,有柑子,有桔子,有椰子,有柚子,有榧子,有杨梅,有青梅,有黄梅,有枇杷,有苹果(当时叫频婆果,只在岭南有种植),有榅桲,有菩提果,有木瓜,有甜瓜,有西瓜,有菜瓜。(参见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2,吴自牧:《梦粱录》卷16,周密:《武林旧事》卷6,周去非:《岭外代答》卷8,粱克家:《淳熙三山志》卷41)

数一数,现在超市里找得到的瓜类和果类,除了香蕉(宋朝人习惯吃芭蕉,或许当时也有香蕉,只是未见记载)、菠萝、芒果、提子、哈密瓜、黄金瓜等几样以外,别的宋朝都有,可见宋朝人口福不浅。

现在我们买个西瓜,或者买几斤苹果,一般先问价:

“多少钱一斤?”

“西瓜五毛,苹果两块四。”

“西瓜三毛五卖不卖?”

“最低四毛,再少我就赔了。”

“四毛就四毛,给我来俩大个儿的。”

“好了您哪,一共三十斤,收您二十,找您八块。”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卖结束,皆大欢喜。

宋朝人不这样,假如他们去买西瓜,一般先这么问:“你这西瓜扑卖吗?”

或者这么问:“你这西瓜可要搏一搏?”

两种问法,意思是一样的,都是问卖西瓜的是否赌着卖。

您会说,什么叫“赌着卖”啊?

打一比方,您掏二十块钱,买我十斤苹果。我说:“咱们打个赌先。我心里有个数,你来猜,猜对了,十斤苹果白送;猜不对,你得给我二十块钱,然后我只给你一斤苹果。”你琢磨了半天,觉得可行,答应了,开始猜:

“八!”

“不对。”(我拿您二十块钱,称给一斤苹果。)

“九!”

“还不对。”(我又拿您二十块钱,称给一斤苹果。)

“十!”

“仍然不对。”(我再次拿您二十块钱,称给一斤苹果。)

您恼了,不玩了。我很高兴:才三斤苹果,卖了六十块钱,真划算。

这就叫赌着卖。或者说专业点儿,这就叫“扑卖”,又叫“搏卖”。

当然,刚才我那只是比方,真正扑卖的时候,没有谁会傻到去猜别人心里的数——百分百猜不中嘛,压根儿没有赌赢的可能。宋朝人比较认可的扑卖方式,主要是掷铜钱、摇签、丢飞镖这三种。

掷铜钱,就是拿一枚或者三枚铜钱往地上扔,看铜钱哪面朝上,如果事先约定带字儿的一面朝上为赢,您扔的字面朝下,那您就得付钱给卖主,同时还买不到任何东西,或者只能买到比市价要贵得多的东西。

《水浒传》第38回,李逵在江州赌场赌的就是掷铜钱:

有那一般赌的,却待要博,被李逵劈手夺过头钱来,便叫道:“我博兀谁?”小张乙道:“便博我五两银子。”李逵叫一声,疙瘩地博一个叉。小张乙便拿了银子过来。李逵叫道:“我的银子是十两。”小张乙道:“你再博我五两,快,便还了你这锭银子。”李逵又拿起头钱,叫声:“快!”疙瘩的又博个叉。小张乙笑道:“我教你休抢头钱,且歇一博,不听我口。如今一连博了两个叉。”李逵道:“我这银子是别人的。”小张乙道:“遮莫是谁的,也不济事了。你既输了,却说什么!”

宋朝赌行黑话,带字那面朝上叫“叉”,没字那面朝上叫“快”。李逵想扔两个“快”,结果手气不好,扔了俩“叉”,于是连输两次,十两银子进了庄家的腰包。由此可见,不带字那面朝上为赢,这是李逵他们赌博时的惯例。

李逵只是赌,跟扑卖没关系,下面摘录宋白话里一段关于扑卖的典型场景:

一日,正在门首坐地,呆呆的看那帘内,忽见一个经纪,挑着一篮永嘉黄柑子过门。宣教叫住问道:“这柑子可要搏的?”经纪道:“小人正要搏两文钱使,官人作成则个。”宣教接将头钱过来,往下就扑。那经纪蹲在柑子篮边,一头拾钱,一头数之。怎当得宣教一边扑,一边牵挂着帘内人在里头看见,没心没想的抛下去,扑上两三个时辰,再扑不得一个浑成来。(宋话本《赵县君乔送黄柑子》,经凌蒙初改编,收录进《二刻拍案惊奇》)

宋朝人赌博,用来掷的铜钱叫“头钱”,头钱有时只用一枚(比如李逵就是),有时三枚同掷,有时四枚、六枚甚至八枚同掷,其中三枚同掷叫“三星”,四枚同掷叫“四摊”,六枚同掷叫“六成”,八枚同掷叫“八七”。几枚同掷,如果掷出来全是“叉”或者全是“快”,就叫“浑成”,“叉”、“快”都有则叫“背间”。一般“浑成”为赢,“背间”为输,上文宣教想扔一浑成出来,一文钱不花弄一篮柑子,结果呢,扔了俩仨时辰,全是“背间”,输惨啦。

摇签不比扔铜钱复杂。签筒里搁一把小竹棍,上面刻上数字,从0到9,您连摇三根出来,如果这三根竹棍上面的数字加起来大于15,您赢,否则您输。

扔飞镖最好玩,一张大圆盘,上画六十四卦,每一卦上贴一只小动物,每只小动物都有黄豆粒那么大。扑卖的时候,卖主跟前有可能放一麻袋葡萄,嘴里嚷道:“葡萄扑卖了啊,扔飞镖买葡萄,一扔一个准,一尝一口鲜了啊,一文钱扔一次,两文钱打两镖,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您凑过去,给卖主一文钱,接过来绣花针大小的飞镖,对准高速旋转的八卦盘,甩手就是一镖,啪,钉住一小狗。卖主在旁替您加油:“打狮子,快打狮子,打准狮子这袋葡萄就是您的了!”可您花了几百文,甩了几百镖,天下的畜牲都让您打遍了,就是没打到狮子,只好狠狠地瞪一眼卖主,悻悻然而去。卖主继续吆喝,直到一麻袋葡萄都成了葡萄酒,他也没有卖掉。当然,人家压根儿就没准备卖掉,赢买主的钱才是目的。

我们留心宋人笔记,会发现甜瓜可以扑卖,荔枝可以扑卖,柿子可以扑卖,枇杷可以扑卖……一句话,所有瓜类果品没有不能扑卖的。

还不止瓜类和果品,开封府里,有人扑卖黄鱼;临安城中,有人扑卖公鸡。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说开封:“正月一日年节.开封府放关扑三日.士庶自早互相庆贺.坊巷以食物、动使、果实、柴炭之类.歌叫关扑。”灌圃耐得翁《都城纪胜》说临安:“其夜市除大内前外,诸处亦然,惟中瓦前最胜,扑卖奇巧器皿、百色物件,与日间无异。其余坊巷市井,买卖关扑,酒楼歌馆,直至四鼓后方静。”上至琴棋书画诗酒花,下至柴米油盐姜醋茶,无时无处无物不能扑卖,扑卖成了宋朝都市居民的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掰开揉碎猛掺白日梦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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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1 3:1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