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洞》 |
释义 | 片名:洞 Hole, The Last Dance, The 主演:李康生 杨贵媚 片长:95 分钟 类型:剧情 歌舞 地区:中国台湾 法国 导演:蔡明亮 年份:1998年5月1日 语言:普通话 级别:Argentina:13 France:U 《洞》 影片简介: 1999年,距离二十一世纪只剩下七天,台湾某区连降大雨,这种恶劣天气爆发了一种不知名的传染病,无力防范的政府要求疫区的居民撤离,但仍有一些居民滞留疫区。这就是台湾电影《洞》的故事背景。 在一座破败的大楼里,一对住在楼上楼下的男女,两层楼之间被大意的水管工打穿了一个洞,这个洞成了两个孤独的人唯一的交流管道。但即使是这种时候,这两个城市人仍然不肯作片言只语的交谈,这是出于傲慢吗? 雨继续下,继续把病毒带给人们,生存空间越来越小,环境越来越恶劣,两个人都来越渴望对方能帮自己解除寂寞,但他们依然保持着都市人老死不相往来的传统,这大概是因为傲慢。这时,洞开始变大。 泂已经大得可以伸进一条腿,男主角果然把腿伸了进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暗示,不必多废话。就是这样两个互相渴望的人在楼下遇上,也只能很勉强地说上两句话,他们之间有一种隔阂,叫做傲慢。 现在,这个洞可以装下一个人了,女主角却在楼下晕倒。再也无法忍耐的男主角拼命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没有反应,他不禁放声大哭。这一瞬间,所有用于伪装的外衣都被剥除了。然后女主角醒来,被男主角从洞中拉了上去。这层傲慢的楼板,终于破开了一个足以让人自由通行的洞。 据说《洞》的导演蔡明亮有一种叫“一只手”的本事,就是放他的电影的时候,影院里的观众只要屈屈一只手的指节就能数完,这又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 § 幕后制作 《洞》男人和女人仿佛是毫无意义地生存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内,人物少之又少,人物之间的对白更是少之有少,蔡明亮在这单纯的灰暗和颓靡中,尝试探讨着人生的意义和人间的温暖。 李康生和杨贵媚扮演的这一对男女,仿佛不具有人性,只是表达某种观念的傀儡。唯一饱含着丰沛的感情与诚挚的怜悯的,倒是摄影机背后、蔡明亮的那双眼睛。隐晦的象征系统有很多种解释的可能,但蔡明亮所要全力表现的终极主题,也许只是一种世纪末的寂寞、迷惘与恐慌。寂寞的世界几乎灰暗、晦涩到了极点,像是真的要把你逼入绝境。五段令人暂时解脱的动人歌舞像是具有了歌舞片的形式,加之片尾一场几乎没有什么意义的救赎,表面上似乎缓和了影片整体氛围的消极和颓废,但也只是一个超现实的梦境——构成一个冰冷的、湿漉漉的世界中,最后的、无可奈何的假设与宽慰。 在电影《洞》中,蔡明亮同样表达了一种对都市生活与现代人情感观念的忧虑。早前他电影作品中这种零碎的幻灭欲已经扩散到了整个生活的环境。诸如上下楼相互沟通的故事,却把环境崩溃的前兆与来临透悉得淋漓尽致。在男与女寂寞的生活中,唯一的“洞”成为了相互交流的最佳手段,而门外涟沥不绝的雨,确实也令人领略到了现实生活的空虚与压抑。《洞》的表现力在于一个模糊而封闭的时间,更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环境里做两个人的思想互换,无止无休的雨表现了一种烦躁的思想,更传达了一种人性的恐慌状态,令影片自始至终都弥漫着孤独的情绪。以现实主义角度而言,是台湾现代社会的发展节奏,最终导致了都市中人性观念极度疏离隔绝,似乎更在九十年代丧失理想支撑的年轻一代中,将人性分裂得灯枯油尽。蔡明亮作为一个电影人,将眼前的视觉体验从幻灭到毁灭、从有情到无情乃至到滥情与疫情的质变中,把对未来的希望与绝望矛盾地对立到了极致。固执的影像风格是他行走艺术领域的招牌,而知识分子脆弱而敏感的文艺心态与忧患意识,才是他创作思想的重心与内核。[1] § 剧情分析 《洞》影片几乎灰暗到了极点,片中五段令人暂时解脱的动人歌舞和片尾的那一个几乎没有意义的救赎场面,表面是在消解影片的消极和颓废,但那只是一个湿漉漉的冰冷世界中最后的、无可奈何的温暖安慰。 一种奇怪的疫情在城市里蔓延开来,很多社区感染了这种病毒,为了控制疫情,政府决定要居民强制搬迁,甚至以断水断电为手段。 社区里,一个小伙子正在屋里睡觉,忽然听到门铃声,原来是楼下请来的水管工,可能是水管坏了,楼下的房间漏水非常厉害,房间到处都是水,整面墙壁都湿了。水管工在男人的地板上挖了个大洞,找出了漏水的部分管道,但没有修好就走了。 年龄稍大一点的女人拎着速食食品和大包卫生纸回到家里,看到屋子还在漏水,只得继续排水清理,然后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看着电视。电视里正在讲如何做泡菜面,关于水质的问题说了又说,先讲水要煮沸五分钟才能饮用,后来教做泡菜面的时候又增加到十分钟,一边一边不厌其烦地说。楼上又在漏水,还有蟑螂从那个大洞中爬出来。 第一段歌舞:电梯里,女人,跳哩嗖(舞蹈)。 楼上男人醉酒回来,全都吐到了洞里,漏到楼下,女人赶忙拿来拖把堵上。后来男人顺着洞口向女人的房间窥视,女人发现了,男人赶忙用一个大锅盖挡在上面。 第二段歌舞:楼道,女人,“要走你只管走”。 女人要男人第二天等候水管工来修理,自己却和水管公司吵了一家,只能另找水管工。疫情有了新发现,病人感染后会出现类似蟑螂的反应,怕光、钻洞,怀疑是由水源的蟑螂传染人类,被命名为台湾巴特斯,又名台湾热。这所大楼里也发现了病人,女人眼看着一个病人挣扎着被几个人抬了出去,而女人还被他抓了一把。大楼里到处都在消毒,女人也用自己的灭蟑喷剂为自己和屋子消毒,男人和女人都受不了那股味道,分别跑出门来到楼道,互相对视着。 第三段歌舞:楼道,女人挑逗男人,“我要你的爱”。 女人用胶带封死了天花板上的洞,但却暗恋上了楼上的小伙子,装作打电话发泄着自己的心情。晚上,男人烧水煮泡面,女人烧水煮泡面,两个人各自吃着自己的泡面。女人洗澡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第四段歌舞:楼梯,女人,“打喷嚏有人惦记”。 男人把洞周围的垃圾碎土全部清理掉,然后把洞挖大,把一条腿塞进了洞中,但想要退出的时候却拔不出膝盖来。夜里,女人病了,胸闷咳嗽,打开灯在床上先是抽泣继而大哭起来,然后从满是积水的地板上爬出卧室,向黑暗的地方爬去——她也感染了台湾热。 《洞》楼上的灯亮了,男使劲想要砸开地板挖开那个洞,但地板很硬,男人坐在地板上伤心的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从黑暗的角落里爬起来喘息着,楼上突然伸下一只手臂,递下来一杯水,女人接过去喝着。手臂再一次伸下来,女人抓住那条手臂,手臂把她从洞中拉了上去。 第五段歌舞:男人房间,双人,我不管你是谁,我要在你怀里沉醉。 结尾字幕:两千年结束了,感谢还有葛兰的歌声陪伴我们。 从上面几乎算不得情节的情节叙述中完全可以看出,这是一部半实验半寓言性质的作品,蔡明亮在灰暗和颓迷中寻找着人生的意义和人间的温暖。就像很多影片中所说的,影片的“洞”以及“漏水”的意象毫无疑问是在暗示着女人的生理——还有女人几乎像收藏一样采购的大批卫生纸,但这恐怕并非影片的最大主题,世纪末的迷茫与恐慌,才是蔡明亮所要全力表现的。 影片全部内景拍摄,而且只在这一所大楼里,所有时间外面都在下雨,片中湿漉漉的感觉几乎令人绝望,男人和女人仿佛是毫无意义地生存在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上。人物也是少之又少,人物之间的对白也是少只有少,如果不算那些亮丽娇媚的歌舞场面,简直令人无法承受。 影片中的歌舞场面,可算十分另类,矫情妩媚甚至风骚的歌舞出现在影片的五个段落之间,虽然也是出现在这栋大楼的电梯、楼道、楼梯之中,但色调之艳丽、表演之性感,与几乎黑白片一样的影片主干判若隔世。加上影片结尾的那一次上帝般的救赎场面,蔡明亮的用心就十分明显了:在这个正在崩溃的世界上,我们只有逃避到音乐、舞蹈和电影中去了。正是这个颓废的结论,充斥了整部影片——尽管你也可以认为这是一个“人间尚有真情在”、“人间尚堪留恋”的自我宽慰。 § 电影评论 《洞》电影里开始下雨了,我听见那些嘈杂的声音,遮阳棚,瓦片,瓷墙,塑胶袋,当然还有一个人的身上。胶片上的天气总有一些合时宜的交错,反季节穿衣的理论也可以套用在看电影上,仲夏看冰天雪地的《情书》,恹恹入睡的春季到来绿满窗的下午,可以看布拉德·皮特的《秋日传奇》。可是此刻隔了一扇窗的外部世界,也在下雨,我想到有个马其顿国家的电影《暴雨将至》,可是现在看的是蔡明亮的《洞》。这个冬天特别奇怪,一开始下雨就会降温,我终日离不开一个石英取暖器,相对而坐,一部分身体渐渐回软,发红,一块滋味一般的果汁糖。一人开始拒绝的时候,想到的首先是自己,没有那么多惨烈的身世可以凭吊,唯一的一点孤独,这个好了又烂,烂了又好的老牌疮疤,这一分钟的注视,我知道我的目光肝肠寸断。 下雨的天气,可以隔离一些与外界相通的路径,可以拔掉电话,禁足,失声,睡觉,发呆,在一个统一的有声的世界里,学习做一天的穴居动物。整个台湾最为潮湿的地方并不是台北,而是被称作雨港的基隆,据说一年之中有两百来天都是雨声连绵。可是这种霉烂的气味最先是在台北嗅到的,《青少年哪吒》里那个终日积水的公寓,一只拖鞋在原地漂流,《爱情万岁》中那只淹没性别的浴缸,或者是《洞》里面,杨贵媚的那个房间,满墙自行剥落的壁纸。这些应该都是在夏天发生的故事,联考复习生小康打死一只蟑螂之后,就开始低伏于地面,慢慢掘出了一个骇人的洞,这个闷湿的气候里,身体也会变形的。他并不是想要偷窥那么无聊,他对一只野猫都那么有爱心,楼下的杨贵媚,那天每天需要囤积大量卫生纸擦干内心暗沟的女人,小康想用一束光来提升她的身体。 《洞》是一个寓言故事,这是电影一开始,蔡明亮就已经预先设置的假想抒情环境。那个喋喋不休的时事报道,不近情理的专家分析,无动于衷的街头民众声言,制造旷世纪的冰冷金属外壳。一种名为台湾热的古怪病毒随着大雨在这个城市登陆,这个充满想象力的病症,会让一部分人行为叵测,急急忙忙钻入任何一个阴暗的所在。我想到的是写作《追忆似水年华》的天才少年普鲁斯特,他患有慢性哮喘,每年都有一定的时间必须闭门谢客。1910年他的失眠症日趋严重,为了隔绝一切噪音,他在卧室的墙壁上全部加上了软木贴面。多么可爱的普鲁斯特,他的大手笔挥霍,只是为了让自己的隐居生活变得更加艺术更加舒服。他一定面色苍白,嘴唇哆嗦,在规定的下午茶时间内,经历一次寒热来袭的浑身打摆。 无法推测杨贵媚的职业还是不是《爱情万岁》中的售楼小姐,天气动荡,跳槽比跳舞还要容易,想来她早已换过了无数的身份,比如其中的葛兰。黑胶唱片年代的女歌星,除了鼻腔特别曲折离奇之外,咬字发音也是加倍的认真,“我,我要,我要你,我要你的,我要你的爱”,这首歌像手机短信一样一声接一声地扑过来。所谓的纸醉金迷,大概就是因为这种歌声让人措手不及心生邪念吧。蔡明亮电影中的女人都是戒备森严,一捅就破的外在刚强,坐在马桶上接手机的表情,同样是凛然不可侵犯的。杨贵媚的歌舞场面也是格外的因陋就简,电梯口,楼道间,名义上的挑逗,又是一脸灭火器的兴致败坏。蔡明亮说这是一种温暖的表示,我情愿认为是个劣质的华彩的梦,溢出梦的边缘的那个梦,刻意透露一个入睡者心底的不安全。 《洞》而小康,这个终日暴露内裤的后成长青少年,打不死的蟑螂,一不小心又从洞中横飞出来。一直觉得这个男性角色过分妖娆,颠荡着臀部在房间走来走去,就是找不到半点性感。热烈可以让人性感,阴郁可以让人性感,另类也可以让人性感,可是小康这个人缺乏原本的情色气息,就算正面全裸在我们眼前,也只是自慰时灰暗肉欲的象征。小康卖灵骨塔,卖不同时区的手表,卖南北干货,一份勤勉刻苦的不正经工作,他每日一次按响我家的门铃,也是过目即忘,潦草打发。我不会过多留意一个目光呆滞又有点坏心眼的男人的形象,在林正盛的《春花梦露》,在许鞍华的《千言万语》,都比不上蔡明亮的专场烘托,我居然只肯认定蔡明亮电影中的李康生。 我不止一次形容过雨天的催眠效应,尤其当一个城市被瘟疫深刻蔓延的时候,幻觉是很容易产生的。所谓霍乱时期的爱情,所谓爱在瘟疫蔓延时,都是不明真相的死亡到来之前拼命赚取的一点余温。那么简单的一个电影,无名无姓的一对男女,一个荒诞不经的洞,如果省略了幻觉,该是多么的平白无味。仅仅是擦身而过就能擦出一段火花,那是王家卫的《花样年华》,换作一种目光的贪恋跟随,那是马吉·麦基迪的《巴伦》,《洞》只是两个黑暗房间的寂寞亲密连线,从这一端到另一端,都在下着无处可逃的大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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