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红学 |
释义 | § 概括 红楼梦 红学是研究《红楼梦》及其作者的学问。凡是有关《红楼梦》的学问,都可纳入红学的范畴。对《红楼梦》主题的研究、人物的研究;对《红楼梦》作者生平的研究;对《红楼梦》版本的研究,《红楼梦》与其它古典名著的相互影响等等,都可称为红学。 由于爱好者、研究者众多,红学日益成为“显学”,其“热闹”程度大有超过甲骨学、敦煌学之势。 § 由来 自清乾隆以后,社会上不少人热衷于研究“经学”,埋头钻研《易》、《诗》、《书》、《礼》、《春秋》等几部经书。当时清代道光年间有个叫朱子美(昌鼎)的人,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学者。但他却对经学不感兴趣,而喜欢看小说,特别是《红楼梦》,他更是爱不释手,无比精熟。有一次,他的朋友问他:“你怎么不研究‘经学’?"他说:“我也在研究‘经学’,少‘一画三曲’而已。”友人不解,问他研究的经学少“一画三曲”是怎么回事。他笑着说:“我研究的‘经学’少‘一画三曲’就是‘红学‘呀!” 原来,“经”字的繁体字写作“经”,他研究的“经学”少了“一画三曲”,自然便是“红学”了。另外,李放的《八旗画录注》里有这样的记载:“光绪初,京朝士大夫尤喜读之(按指《红楼梦》),自相矜为红学云。”由这些记载,也可看出清代研读《红楼梦》风气之盛。 § 流派及其代表作 红学红学的出现几乎与《红楼梦》的出现是同步的。也就是说,《红楼梦》尚未完成,红学就出现了。脂砚斋所作的评语,就是在《红楼梦》的创作过程中所作的。脂评牵涉到《红楼梦》的思想、艺术、作者家世、素材来源、人物评价,是标准的、而且十分可贵的红学资料。 ■二百多年来,红学产生了许多流派,有评点、评论、题咏、索隐、考证等。以考证派代表作、胡适的《红楼梦考证》的出现为界,一般又划分为旧红学和新红学。 旧红学比较重要的流派是评点派和索隐派。 评点派的代表人物是清代的王雪香、张新之和姚燮等人,他们主要采用圈点、加评语等形式,对经过了程伟元、高鹗续补的120回本《红楼梦》进行评点。索隐派盛行于清末民初,主要是用历史上或传闻中的人和事,去比附《红楼梦》中的人物和故事,其代表作有王梦阮、沈瓶庵的《红楼梦索隐》、蔡元培的《石头记索隐》及邓狂言的《红楼梦释真》等,至今仍不断有这一类的著作问世。 考证派则注重搜集有关《红楼梦》作者家世、生平的史料和对版本的考订,重要著作繁多,除了胡适的《红楼梦考证》之外,还有俞平伯的《红楼梦辨》、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张爱玲的《红楼梦魇》等等。此外,还有不少红学家从《红楼梦》本身出发,研究它的写作方法、文学特色、思想意义等。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就是运用西方哲学理论对《红楼梦》进行全面评论,在红学研究中产生了重大影响的一部著作。 红学流派的说法,是20世纪后半叶才出现的一个词汇。按红学史家的分类,即新红学派与旧红学派。新红学派的代表人物是胡适、顾颉刚、俞平伯;旧红学派的代表人物是蔡元培、沈瓶庵、王梦阮等人。 随着红学研究的深入,近年来红学史家将两大流派又细加分别,出现了以下名称: 评点派:代表人物有脂砚斋、王希廉、张新之、姚燮等; 考证派:代表人物有胡适、顾颉刚、俞平伯等; 家世派:(又称“曹学派”):代表人物有周汝昌等人; 索隐派:代表人物有蔡元培、王梦阮、沈瓶庵等; 评论派(又称“鉴赏派”):代表人物有王国维、李希凡、蒋和森等; 题咏派(或称“咏红派”):代表人物有永忠、明义等; 探佚派:代表人物有蔡义江、梁归智等。[1] § 流派详析 旧红学的主要派别 评点派 中国文学史的评点派起源于明代中叶。明末清初,金圣叹批《水浒传》、毛宗批《三国演义》、张竹坡批《西游记》等,后来竟成了一个固定格式,卷首有批序、题词、读法、问答、图说、论赞等,每回有回前回后批的眉批、夹批、批注等。 代表人物:最早学金圣叹评点《红楼构》的是脂砚斋,畸忽叟等。从道光年间到光绪末年,评点派大为活跃,书商大量出版经过“批评”“批点”“新评”的百二十回《红楼梦》,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有护花主人、明斋主人、大某山民的批评,太平闲人的“读法”,读花人的“论赞”和“回答”。 脂砚斋是《石头记》最早的评论家,他写下大量评点式评语,因而使《石头记》获得《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这一专有名称。脂砚斋的批语随《红楼梦》抄本的正文保留下来。 王希廉,字雪香,号护花主人。王雪香抓住《红楼梦》的纲领即是“色空”,关键是“真假”,这也是唯心主义的文学批评观点和方法。王雪香评《红楼梦》的总论是:“《红楼梦》一书全是梦境,余又从批之,真是梦中说梦,更属荒唐,钛三千大千世界,古往今来人物,何处非梦?何人非梦?如余梦之人,梦中说梦,亦无不可”。 可见,王雪香承袭了脂批的色空论而来,不仅抒整个《红楼梦》的人和物,而且把整个人生归结为一个字——“梦”。 张新之,号太平闲人,又号“妙复轩”。太平闲人把巨著《红楼梦》和低级庸俗、露骨性描写的《金瓶梅》看成是一路货色,而且“较《金瓶梅》尤造孽”,这完完全全曲解了《红楼梦》! 太平闲人花了三十年时间,写了三十万字的评论,归根到底把《红楼梦》看成是“盗众书而敷衍之是奇传”,是暗《金瓶梅》。他还列出种种荒谬论据论证《红楼梦》是宣传儒理易道。 姚燮,字梅伯,一字复庄,号“大某山民”,著有《读红楼梦纲领》。他的评点有总评和分评。《总评》中论及小说全书主题时有一条说: “秦,情也。情可轻,而不可轻,此为全书纲领”。 “秦”“情”“轻”“倾”用谐音唱出《红楼梦》之纲领,实为浅薄,不足深论! 索隐派 索隐派又称政治索隐派。所谓索隐即透过字面探索作者隐匿在书中的真人真事。索隐派在乾嘉时期,经学考据风的影响下形成的一种学派。索隐派的主要手段是大作环琐的考证,从小说的情节和人物中考索出“所隐之事,所隐之人”。 代表人物:周春,索隐派的开山鼻祖当推周春(1729-1815)。乾隆59年(1794),周春撰就至今见笔墨的第一部“红学”专著《阅红楼梦随笔》。周春认为《红楼梦》“叙金陵张候家事也”。这种观点对后世影响不大。索隐派对后世影响较大的观点有“明珠家事说”(也称纳兰成德家事说),“清世祖与董鄂妃故事说”(亦称福临与小宛情事说),“排满说”等。 王梦软、沈瓶庵,“清世祖与董鄂妃故事说”出自王梦阮、沈瓶庵的《红楼梦索隐》一书。 沈王二氏在该书中认为宝玉即是清世祖。清世祖是满清贵族举兵入关后的第一代皇帝爱新觉罗.福临,年号顺治;董鄂妃,相传为明末秦淮名妓董小宛。 南社作家苏曼珠(1814-1918)在《新小说》上撰文说《红楼梦》是“种族小说”,系愤懑人之作,“不能专以情书目之”。这就是他提出的“排满说”。 蔡元培(1868-1940)在1917年9月出版的《石头记索隐》一书中得出的结论是: “《石头记》者,清康熙朝政小说也。作者持民族主义甚挚,书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而尤于汉族名士仕清者寓痛惜之意。当时既虑触文网,又欲别开生面,特于本事以上加以数层障幂,使读者有横看成岭,侧看成峰之状况。” 题咏派 题咏派和评点派、索隐派一样,也是旧红学的主要派别。题咏派“都着眼于书中人物之悲欢离合,从而寄其羡慕或感概要而言之,无非画饼充饥,借酒浇愁”(茅盾《关于曹雪芹》)。题咏派的诗词、赋、赞,有的抒发“荣华易逝人生如梦”的人生观,渗透着佛家的“色空”观念和“梦幻”思想;有的抓信书中的“风月繁华”和“爱情故事”大肆宣染所谓“繁华”之景和“香艳”之情,吐露出一种仰慕的一种思绪,有的同情宝黛钗,因未能给宝黛钗指出一条光明之出路,抒发出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概! 代表人物:乾隆时代的叶崇仑的《红楼梦题词》便是一个代表作:“即色即空,幻境荒唐人不识。情天恨海,黄土朱颜尽可怜。韶华难驻,几个聪明能觉悟?曲度云屏,多少红楼梦未醒!” 题咏派中有一位名唤明(1771-1831)的人在其《金陵十二钗咏》中,给宝黛钗指明了一条“出路”: 冷香错拟似环肥,梦主荒唐惹是非。 不为檀郎留佩玉,只怜贫女失罗衣。 残春恨在莺儿老,暮雨愁深燕子飞。 若向红楼觅佳偶,薛君才合配咏妃。 诗末自注云:”蘅芜君(宝钗)配潇湘妃子(黛玉)才是一对好姻缘,读《红楼梦》者未知之也。” 无派别 旧红学家中,王国维既不是评点派,也不是索隐派、题咏派的重要人物。王国维是最早从哲学与美学的观点来批评《红楼梦》之艺术价值的红学家。 旧红学中比较流行的观点:“清世祖与董鄂妃故事说”、“纳兰成德家事说”、“排满说”,“宫闱秘事”,“自传说”、“随园说”、“色空”“梦幻”说、“刺和坤说”等。 新红学的主要派别 考证派:新红学的主要人物是胡适。他在1921年写了一篇《红楼梦考证》,胡适的‘考证’给《红楼梦》研究开辟了新天地,带来了新鲜空气,人们从此司得一个研究学问的方法,知道前人做学问,所谓方法实不成为方法...”。 自称具有“历史癖”和“考证癖”的胡适,根据小说本身以及同时代或稍后的清人笔记、年谱、传记、诗文等材料,考证得到关于作者的六条结论,胡适的结论之结论即第6条:《红楼梦》是曹雪芹的自传。后人称胡适的学说为“自传说”。 现在,《红楼梦》的作者是曹雪芹,妇孺皆知。但是关于《红楼梦》的作者,在乾隆50年(1758年)前后至今,顾虑在着种种争议,归纳起来至少有四种说法(略)。自从胡适考证出《红楼梦》的作者是曹雪芹后,直到现在,很少人再对《红楼梦》的作者提出异议。曹雪芹被绝大多数红学家公认为《红楼梦》作者。胡适的这一功绩是不容否认的。 观点:三十年代,红学渐渐跳出了胡适的“考证”“著者”“本子”之类的小圈子,不少研究者另辟蹊径,提出一系列新的课题:对《红楼梦》时代背景、主题思想、艺术特点、人物形象加以探讨,如李辰冬《红楼梦研究》(1934,巴黎出版法文本)。作者认为曹雪芹的“人生观”是“达观的”“出世的”,其著的目的就是在于抒发“人生不过一场梦”的感概。《红楼梦》的社会由世家、平民和奴隶三种阶级组合而成,但是“它们绝不含任何阶级斗争现象”,书中的人物都是“平凡的人格”,不存在“艰人”“坏人”的对立。 四十年代,研究的重心转移到人物形象心理状态分析之上,代表作有太愚(即王昆仑)《红楼梦人物论》(收文十篇,1948)、张天翼的《贾宝玉的出家》(1945)、阿印的《林黛玉的悲剧》(收文7篇)、高语罕的《红楼梦宝藏》(共6讲)。张天翼通过分析贾宝玉这个人物形象,分析了曹雪芹思想、创作时的复杂心情。太愚则十分注重人物心理状态以性格特点的分析。 四十年代末,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是继胡适《红楼梦考证》和俞平伯《红楼梦辩》之后出现的一部影响较大的红学专著。这是“一部对于《红楼梦》和它的作者曹雪芹的材料考证书”,在“红学史上是第一次,明确提出用马列主义指导《红楼梦》研究,第一次对脂批给予重视”。[2] § 时期 曹雪芹 ■红学是指研究《红楼梦》的学问,它随《红楼梦》的写作和流传而产生,至今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两百多年间红学也经历了几个不同的发展时期。大致将其分为三个时期:从清代乾嘉年间至1921年以前,称为“旧红学”时期;从1921年“新红学”的出现到1954年为“新红学”时期;从1954年批判《红楼梦》研究中的资产阶级思想至今为“当代红学”时期。 旧红学时期中,有的是关于《红楼梦》及其作者的诗歌和纪闻,有的是各种版本上的批注和评论,有的是研究《红楼梦》的专书和专文。总体成就不高,但如敦敏、敦诚等人的诗歌和脂砚斋的某些评点对于了解曹雪芹及其创作有较高的资料价值,而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则是从《红楼梦》本身阐述其社会意义和艺术价值,尽管其哲学思想是唯心主义的,但研究的角度是可取的。最没有价值的是索隐派的专著,其代表著作有署名晶三芦月草舍居士的《红楼梦偶谈》、署名悟真道人的《红楼梦索隐》、蔡孑民的《石头记索隐》以及王梦阮、沈瓶庵《红楼梦索隐》、邓狂言《红楼梦释真》等。 新红学时期的评著,大体上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索隐派的著作,如1925阚铎《红楼梦抉微》、1927年寿鹏飞《红楼梦本事考证》、1934年景梅九《石头记真谛》等,这是第一个研究时期索隐派的继续和恶性发展。但由于新红学的声势很大,故索隐派著作的影响日益缩小。第二类是考证性质的著作,如1921年胡适《红楼梦考证》和1928年《考证红楼梦的新材料》、1923年俞平伯《红楼梦辨》和1952年《红楼梦研究》、1953年周汝昌《红楼梦新证》等,其中以胡适《红楼梦考证》发表最早、影响最大,它们的成绩在于对《红楼梦》的作者、版本等问题作了一些有益的考证,对“旧红学”的谬误进行过一些批判,但在考证研究中散布了唯心主义思想观点和实用主义烦琐考证的治学方法,成了1954年批判《红楼梦》研究中唯心论的主要对象。第三类是评论性质的著作,如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和《中国小说史的历史的变迁》及其他文章中,对《红楼梦》提出了许多卓越的精辟见解,此外,张天翼的《贾宝玉的出家》、王昆仑的《红楼梦人物论》、李辰冬《红楼梦研究》等,都是有成就的著作。 当代红学泰斗——周汝昌 当代红学时期,从1954年《文史哲》9月号发表李希凡、蓝翎二人写的《关于〈红楼梦简论〉及其其它》和1954年10月10日《光明日报》发表的《评〈红楼梦研究〉》开始,对俞平伯二书的错误观点进行批判,直至现在。1954年10月16日,******同志写了《关于红楼梦研究问题的信》号召开展一个批判资产阶级唯心论的斗争,支持了李、蓝两个“小人物”。从此,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对胡适派唯心论的斗争,其影响所及远远超出《红楼梦》研究的范围。这一时期的较有影响的著作有:李希凡、蓝翎《红楼梦评论集》、何其芳《论红楼梦》、周汝昌《曹雪芹》、冯其庸《梦边集》、周绍良《红楼梦研究论集》、刘梦溪《红楼梦新论》、张绵池《红楼十二论》、蒋和森《红楼梦论稿》、白盾《红楼梦新评》、胡文彬、周雷《红学丛谭》、周中明《红楼梦语言艺术》、舒??《红楼梦艺术论》、吕启祥《红楼梦论集》、王朝闻《论凤姐》、陈诏、孙逊《红楼梦与金瓶梅》、邓云乡《红楼梦识小录》及《红楼梦导读》等等。如想进一步了解《红楼梦》研究史的情况可阅读郭豫适《红楼梦研究小史稿》和《续稿》以及韩进廉《红学史稿》。 § 近30年回顾 “文革”以后的红学研究横向上大体可分为“文献研究”和“文本研究”两个部分。文献研究又可分为索隐派、考证派和版本研究三类;文本研究则分为运用传统方法研究和运用西方理论研究两支。从时序上纵向排列,“文革”以后的红学可划为三段:1976~1979年、1980~1986年、1987至今。 1976~1979年间的红学研究 1976~1979年是“文革”结束后的拨乱反正时期。红学研究的不少文章虽还没有跳出“文革”中形成的老套路,但随着一场对于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在全国展开,红学研究也呈现出逐渐向文本本身回归的变化。 在文献研究方面,考证派继续了对《红楼梦》作者及成书状况的研究。如1979年陈毓罴、刘世德、邓绍基的《红楼梦论丛》,另有戴不凡于1979年在《北方论丛》《文艺研究》等刊物上发表的《揭开<红楼梦>作者之谜》《石兄和曹雪芹》《秦可卿晚死考》等文,提出作者乃“石兄”曹頫,而曹雪芹只不过是修改、整理者。之后,反驳戴文的文章有近30篇。版本学的研究也有一些进展,1977年张爱玲的《红楼梦魇》在台湾出版,1978年冯其庸的《论庚辰本》是第一部红学版本考证的专著。该书通过对庚辰本和己卯本之间关系的详尽分析和比勘,认为庚辰本是己卯本的过录本,是曹雪芹去世前最后的、也是最完整的一个版本,是仅次于曹雪芹手稿的珍贵抄本。庚辰本自胡适发现后,一直未获重视,冯其庸的详实考核才使人们对其版本学价值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 在文本研究方面,学者们的目光逐渐回到了对《红楼梦》文本本身的内容、价值的探讨上,虽然仍不能完全摆脱运用阶级话语的分析,但较之于“文革”时期的“政治红学”,这种研究的回归仍具有其积极意义。 1980~1986年的红学研究 这一时期是红学研究的辉煌繁盛时期,真正就《红楼梦》这部小说本身的许多问题进行了研究探讨,研究形式和效果与以往大大不同,西方文艺理论也被引入红学研究中,给红学研究带来许多新视角。 在文献学研究方面,索隐派在大陆已基本消失,港台有赵同的《红楼猜梦》(1980年)等,但均未成气候。这一时期的考证派却极其活跃,无论是研究队伍还是研究成果,都形成了相当的规模。其中曹学的考证尤其繁盛,对曹雪芹的家世、祖籍、生卒年、故居、曹家遗迹、抄家原因等都有不少研究成果。如冯其庸的《曹雪芹家世新考》(1980年),在对1963年公开的《辽东曹氏宗谱》研究基础上,对曹家成员状况、从官历史等做出了考证,认为曹家的籍贯是辽阳,而非河北丰润;梅挺秀的《曹雪芹卒年新考》(1980年)通过对脂批的重新标点分段,推论曹雪芹之卒年为乾隆甲申(1764)年春天,有别于传统研究者所支持的“壬午”卒年及“癸未”卒年两说;另外还有吴恩裕的《曹雪芹丛考》,周汝昌的《曹雪芹小传》(1980年)等著作。除曹学外,对《红楼梦》的版本研究也十分活跃,大体理出版本源流的一些情况。如己卯本和庚辰本同出于己卯庚辰本;王府本与戚沪本、戚宁本属同一支;甲戌本虽是过录本,但属年份最早的版本。港台方面有王三庆专著《红楼梦版本研究》(1981年)。这些研究,对于我们了解《红楼梦》早期存在状况及这部小说的传抄转录过程,都有很大的价值。与曹学、版本学的盛况相比,脂学和探佚学方面也有一些有份量的研究成果出现。如孙逊的《红楼梦脂评初探》(1981年)。 随着文化环境和学术气氛的改变,这一时期的文本研究呈现兴盛繁荣的态势。 运用传统方法来研究《红楼梦》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首先是对“红学”作为一门颇具特殊性的学科本身之内涵的反思;其次是对文本的艺术品鉴类的研究;第三是用美学的阐释方法来阐释《红楼梦》,突破了以往单一的社会阐释模式;最后是从艺术研究角度对《红楼梦》这部小说的人物、环境、主题、结构、细节描写等进行探讨。对于“红学”含义的争论起于1980年周汝昌的《红学辨义》一文,他认为红学的范畴应归结为“曹学、版本学、探佚学和脂学”,且坚持红学真正的本体是探寻曹雪芹这部小说写的是谁家的事,即“本事”,探寻本事的学问,才是红学的本义,才是红学的正宗。周汝昌的观点引起学者们的质疑。1984年应必成在《文艺报》撰文认为,《红楼梦》本身的研究不仅不应该排除在红学研究之外,相反,它应是红学的最主要内容。这次对于红学学科范畴的反思有利于红学研究的规范化。 这一时期,对《红楼梦》的艺术品鉴类研究的成果异常丰硕,许多著作都层层深入地剖析,鞭辟入里。如张毕来《贾府书声》(1983年)、薛瑞生《红楼采珠》(1986年)等等。上世纪80年代前后的美学研究思潮使美学阐释方法成为红学研究的一种新研究视角。其中如王朝闻的《论凤姐》(1980年),就是对《红楼梦》进行现实主义美学阐释的一部著作。此后,各种各样的美学方法都被使用起来,如苏鸿昌《论曹雪芹的美学思想》(1984年)等。 对《红楼梦》的人物、主题、结构等的研究也有不少力作问世。如王志武先生的《红梦楼人物冲突论》(1985年),通过对《红楼梦》情节、高潮和其他诸种矛盾的分析,认为《红楼梦》的主要矛盾不是贾政和贾宝玉之间的冲突,而是王夫人和贾宝玉围绕选择薛宝钗还是林黛玉而进行的冲突。 运用西方理论对文本进行研究也在这一时期普遍产生并发展起来。但由于红学队伍大多为古典文学研究家,因此,运用西方理论进行研究总的说来多在局部起作用,有大建树者则嫌寡。在1980年第一届国际《红楼梦》研讨会上,周策纵的《红楼梦与西游补》、陈毓罴的《红楼梦与浮生六记》、白先勇的《红楼梦对游园惊梦的影响》等一些运用比较文学的方法来研究《红楼梦》的文章,令人耳目一新。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叙事学方法的引入,在红学研究中也有所体现。如杨义的《中国叙事学》是用叙事学方法结合文化的方法来研究《红楼梦》。此外,在翻译、出版方面,1981年由李治华、雅歌·阿雷札艺思合译的《红楼梦》法文全译本出版;另有蒙文、维吾尔文、斯洛伐克文等译本问世。 1987以来的红学研究 1987年以后的红学研究受经济大潮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影响,逐渐呈现出经济性、消费性和大众化的特点。 在文献学研究方面,索隐派红学自上世纪20年代胡、蔡论战之后,便日渐寥落,上世纪50年代后在大陆已基本消失。但随着1989年霍国玲、霍纪平的《红楼解梦》的出版,索隐派红学在大陆再起波澜。《红楼解梦》认为《红楼梦》乃影射清朝佚史,是曹雪芹怀念恋人之作。《红楼解梦》在总体理论构架上流于索隐派的主观臆度,而缺乏正史资料的支持;1994年刘心武的《秦可卿之死》出版,作者提出“秦可卿出身未必寒微”之说,索隐出秦可卿故事乃影射清廷复杂的政治斗争;从2005年起,刘心武又连续出版《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系列,但其考证部分重复周汝昌的观点,其文本分析则重复王志武《红楼梦人物冲突论》的观点。索隐派红学以其离奇的故事性、传奇性,满足了多数普通读者的猎奇心理,迎合了大众文化的消费趣味,故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但这种受经济利益和消费性的促使,方法上又流于玄虚的红学研究,并不值得提倡。 考证派红学亦出现不少异说新论。如1994年欧阳健的《红楼新辨》指出20世纪发现的所有脂评本皆系伪造,唯独程甲本乃《红楼梦》真本;1995年王国华的《太极红楼梦》则认为《红楼梦》中暗伏伏羲画卦结构,《红楼梦》有两种,一是故事红楼梦,一是结构红楼梦,曹雪芹的小说是一部对称结构艺术的著作;还有“二书合成说”,认为《红楼梦》是由《风月宝鉴》和《石头记》两本书拼合而成;另有一部分人则从开发本地经济效益出发,对曹雪芹的祖籍提出了一些五花八门的说法。以上种种可见,红学考证越来越走入趣味化,其中的“祖籍考证”则明显地表现出经济目的,许多考证文章不仅仅远离红学,而且对了解作品并无积极意义。 在文本研究方面,传统方法的研究仍在继续。首先,红学的学科反思更加成熟、深刻,如1989年韩进廉的《红学史稿》,还有一些作家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创作经验来研究《红楼梦》,如王蒙的《红楼启示录》(1991年),即对贾宝玉的形象等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主题研究方面,有梅新林的《红楼梦哲学精神》(1995年),从儒、道、释三个角度系统分析了《红楼梦》的主题;续书研究方面,赵建忠的《红楼梦续书研究》(1997年)填补了两百年来红学方面关于续书研究的一项空白;还有一些研究者试图摆脱艰深晦涩的学风,把传统的随笔式之灵动融入严肃的学术思考中,出现了一批属于导读式的随笔专著;在运用西方理论来研究《红楼梦》方面,研究方法显示出了多元化的特点。如1998年王彬的《红楼梦叙事》,用叙事学理论来系统地研究《红楼梦》;上世纪90年代以来,后现代的阐述方法也被用于红学研究上;此外,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发展,信息时代的科技成果也被引入红学研究,如利用计算机的统计功能来考察《红楼梦》的作者问题等。 [3] § 红学家 红学家有很多,以下几个是比较有名的。胡适 胡适(1891~1962)是一位具有很多开创性建树、起了划时代作用的重要人物。在“新红学”领域,胡适“既开风气又为师”。胡适在红学史上开新纪元的成就主要有:把红学纳入了学术轨道,开创“曹学”、“版本学”、最早重视和研究脂批本,他对《红楼梦》续书的研究,至今依然是争论的焦点之一。胡适提倡的方法、观点、和态度,在《红楼梦》研究领域淋漓尽致的发挥了“新典范”的作用。《胡适与红学》是作者在尽可能充分、详尽占有资料的基础上,对胡适的上述诸创获进行全面、系统解读的新尝试,力图对胡适在百年红学上的开创性贡献进行“实事求是”的评价。 [4] 周汝昌 周汝昌,本字禹言,号敏庵,后改字玉言。周汝昌曾用笔名念述、苍禹、雪羲、顾研、玉工、石武、玉青、师言、茶客等。曾就学于燕京大学西语系本科、中文系研究生院。周汝昌是继胡适等诸先生之后,新中国研究《红楼梦》的第一人,享誉海内外的考证派主力和集大成者。 1953年版《红楼梦新证》为其首部也是最重要、最具代表性的著作,其丰富详备的内容以及开创意义在红学史上具有广泛持久的影响,被评为“红学方面一部划时代的最重要的著作”;他的另一部代表作《石头记会真》是其历经五十余载潜心努力,对11种《红楼梦》古钞本的汇校勘本,堪称当今红学版本研究之最。 专著:《红楼梦新证》《曹雪芹》《曹雪芹小传》《恭王府考》《献芹集》《石头记鉴真》《红楼梦与中华文化》《红楼梦的历程》 《曹雪芹新传》 《红楼艺术》《红楼梦的真故事》《红楼真本》《周汝昌红学精品集》(《风流文采第一人》《红楼十二层》[5] 张爱玲 张爱玲,现代文学史上重要作家,生于上海,原籍河北丰润。1921年生于上海,1995年于美国洛杉叽逝世。现代女作家有以机智聪慧见长者,有以抒发情感著称者,但是能将才与情打成一片,在作品中既深深进入有保持超脱的,张爱玲之外再无第二人。在创作中自觉师承《红楼梦》、《金瓶梅》的传统,新文学作家中,走这条路子的人少而又少。 张爱玲主要红学研究成果: 1977年8月由台北皇冠杂志社印行她的著作《红楼梦魇》 。全书共由7篇专文构成,卷首是“自序”。题目是:《红楼梦未完》《红楼梦插曲之一——高鹗、袭人与畹君》《初详红楼梦——论全抄本》《二详红楼梦——甲戌本与庚辰本的年份》《三详红楼梦——是创作不是自传》《四详红楼梦——改写与遗稿》《五详红楼梦——旧时真本》。这7篇文章以版本研究为主要内容,显现出一位作家对《红楼梦》的浓厚兴趣和研究的独特的“视角”。 [6]刘心武 刘心武,1942年6月4日出生,笔名刘浏、赵壮汉等。曾任过中学教师、出版社编辑、《人民文学》杂志的主编。以短篇小说《班主任》成名,该作被视为伤痕文学的代表作。其作品以关注现实为特征,其长篇小说《钟鼓楼》曾获得茅盾文学奖,是当代主流作家之一。90年代之后,成为《红楼梦》的积极研究者,曾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栏目就秦可卿等专题进行系列讲座,引发了较大的争议。 研究:1993年开始发表研究《红楼梦》的论文,并将研究成果以小说形式发表,十多年来坚持从秦可卿这一人物入手解读《红楼梦》。 2005年在中央电视台教育频道百家讲坛开讲《刘心武揭密“红楼梦”》系列节目,原定为36集,但至23集时遭致红学家干预而停播。 2006年4月12日,刘心武应纽约华美人文学会之邀抵达美国,4月16日于哥伦比亚大学做了两次“红楼揭密”演讲。2007年7月,继续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讲述《刘心武揭密“红楼梦”》系列节目。[7] § 红学家排名 一、最有影响之红学十二家: 脂砚斋、畸笏叟、高鹗、程伟元、王国维、蔡元培、胡适、俞平伯、毛泽东、张爱玲、周汝昌、刘心武 二、旧红学十二家: 王希廉、张新之、姚燮、明义、裕瑞、周春、焕明、涂瀛、王梦阮、沈瓶庵、邓狂言、寿鹏飞 三、新红学十二家一榜: 景梅九、王伯沆、吴世昌、吴恩裕、王昆仑、戴不凡、芙萍、张笑侠、季新、陈独秀、鲁迅、顾颉刚 四、新红学十二家二榜: 吴宓、郑振铎、翦伯赞、陈觉玄、李玄伯、牟宗三、周绍良、沈从文、郭绍虞、容庚、姜亮夫、唐长孺 五、新红学十二家三榜: 阿英、李长之、刘大杰、韩国磐、傅衣凌、程千帆、邓云乡、徐恭时、邓允建、王朝闻、王利器、郑朝宗 六、新红学十二家四榜: 王力、朱南铣、陈毓罴、王佩璋、曾次亮、杜世杰、李知其、赵同、张毕来、朱淡文、蒋和森、宋淇 七、作家红学十二家: 何其芳、启功、张天翼、胡风、林语堂、老舍、茅盾、吴组缃、端木蕻良、舒芜、高阳、王蒙 八、海外红学十二家: 周策纵、潘重规、徐复观、夏志清、李辰冬、赵冈、余英时、柳存仁、方豪、唐德刚、康来新、童元方 九、当代官方红学十二家: 冯其庸、李希凡、周思源、蔡义江、蓝翎、胡文彬、孙玉明、张庆善、刘梦溪、胡德平、周雷、林冠夫 十、草根及网络红学十二家: 土默热、欧阳健、邓遂夫、梁归智、克非、霍国玲、陈林、刀丛中的小诗、王颖、贺远、郑无极、芦哲峰 [8] § 《红楼梦》版本 红楼梦 《红楼梦》的版本,可分为两个系统:一是仅流传八十回的脂评抄本系统;一是经程伟元、高鹗整理补缀的一百二十回印本系统。脂评系统的本子,现存十个版本,其祖本都是曹雪芹生前传抄出来的,所以在不同程度上保存了原著的本来面貌;程高系统的本子,基本上只有两种:程甲本和程乙本。据当今主流红学家称:它们前八十回依据的也是脂评系统的本子,已经过了整理者较多的改动;不过这也没有获得普遍的共识,仍有相当的红学家和爱好者认为一百二十回红楼梦是一个整体;或者认为程高本和八十回本是同时代的不同抄本;当然也有人认为程高本早于脂评本,学术上还存在很多争议。 甲戌本: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存1—8,13—16,25—28,共16回,分装为4册,4回一册。第一回有其它各本没有的一句话: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故得名。甲戌,1754年。此本有一千多条批语,被称为“脂批”。 己卯本: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存1回—20回,31回—40回,55回(后半),56,57,58,59回(前半),61—63,65,66,68回—70回。在31回—40回这一册的目录页上,有“己卯冬月定本”六个字,故称己卯本。己卯,1759年。 庚辰本: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存78回,1—80,缺64,67回。装成8册。10回一册。后四册目录页有“庚辰秋月定本”字样,故名。庚辰,1760年。 蒙府本:名石头记,发现于清代一蒙古王府,故名。专用抄纸原抄部分74回,他人白纸抄补成120回。 戚本(石印本,上海本,南京本):名石头记,有戚蓼生序,故名。80回。 杨本:又称梦稿本、杨藏本、全抄本。因系杨继振原藏,故名杨本。题“兰墅太史手定红楼梦稿”。 舒序本:又称己酉本、脂舒本,题“红楼梦”。存1-40回。有舒元炜1789年(己酉)序,故名。 列藏本:又称脂亚本,无书前题页。因藏于原苏联亚洲人民研究所列宁格勒分所,故名列藏本。现存俄罗斯彼得堡东方研究所。存78回,缺5,6回。没有总书名。除少数几回名红楼梦外,各回皆名石头记。不只一处,它本文字皆误,而此本正确。最好一例是黛玉眉目的第二句,此本为: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与第一句“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可谓极工之对。虽未必为雪芹原笔,然它本较之此本均逊色良多。已有影印本。 甲辰本:又称梦觉本、梦序本、脂梦本,题“红楼梦”。有梦觉主人序。80回。 郑藏本:存23,24回。曾为郑振铎收藏,故名。 以上10个本又称脂本,以有脂砚斋评语故. 这些抄本现在都出版了影印本(上海本南京本除外)。 后来,有了活字印刷本: 程甲本(1791):程伟元、高鹗于1791年出版的活字印刷本,120回。 程乙本(1792):程伟元、高鹗于1792年出版的活字印刷本,120回。对程甲本作了不少修改。 [9] 版本详析 甲戌本,是《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本》的简称。今残存十六回,第一至第八回,第十三至十六回,第二十五至二十八回,共十六回,无目录。四回一册,共四册。乾隆竹纸抄成。甲戌本于各册首回首页首行题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因第一回楔子部分有“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一语,故名“甲戌本”。据红学家们考证,甲戌即乾隆十九年(1754年)。此本因曾由大兴刘铨收藏过,近年来,研究者又称之为“脂铨本”。每半页十二行,行十八字。残阙严重。书口下部每页都有脂砚斋的署名。胡适认为甲戌本是世间最古的本子,红学家们普遍认为甲戌本所据的底本,是最早的,所以此本历来为红学家所重视。 内容:此本第一回,较别本多出429字。此本中的脂批,亦为研究红学的重要资料。 据红学家们考证,甲戌本并不是脂砚斋所用的原批本,只是个过录本,但此本正文文字在现存诸本中最早,且保存的脂批多于其余各本,此本有眉批,侧批,双行批,回前回后批多种。所存各回脂批远多于其他脂本,尤有一些重要批语为他本所无。 此本开卷有“凡例”,附七律一首,第一回正文前有“凡例” 五则,题诗一首.其中从开头至“不得为其不备”一段及题诗,共四百一十四字,为它本所无。“此书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 一段后来本子仅存此段作为引言,与正文混同,遂成了正文开始。此本第一回有僧道与石头的一段谈话计四百二十九字,后出各本皆缺。 甲戌本原为清末藏书家大兴刘铨福旧藏,上有刘铨福内有他在同治二年(1863),同治七年(1868)所作跋语,青土、椿馀跋语。后归孙桐生所有。1927年夏由胡适从地摊上购得,胡适根据上述第一回中文字称此本为“甲戌本”,且认为“甲戌本”为世间最古的钞本。1949年胡适去往台湾,随身带走了甲戌本和他藏的一部程乙本。1962年胡适去世后,将此书捐赠给美国Cornell大学,现藏美国康乃尔(Cornell)大学图书馆。 1961年5月,始由台北商务印书馆影印行世,为朱墨两色套版印刷。另有友联出版社影印本(香港)、金坛古籍印刷厂影印本。国内有1962年中华书局翻印本、1973年上海人民出版社重印本、2004年04上海古籍出版社16开双色影印本和2004年10月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6开影印本。 已卯本又称脂怡本,脂馆本。题“石头记”,见于封面。每回卷端题有“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卷之”字样。第二册封面书名下注云“脂砚斋凡四阅评过”,第三册书名下复注云“己卯冬月定本”,故名己卯本。己卯年,红学家们认为是乾隆廿四年(一七五九年)。 己卯本残存四十一回零两个半回。即一至二十回,三十一至四十回,六十一至七十回(其中第六十四、六十七回原缺,由清代嘉道时人抄补)。十回一册,共四册,面十行,行二十七至三十字左右。其中第一回 开始缺三页半约1800字,十回末尾缺一页半约900字,七十回末缺一又四分之一页约700字。 由于它们均在每十回的尾页,故知系在流传过程中残缺。 内容:此本五十五回下半回至五十九回上半回原与此本分离,五十年代初由历史博物馆购藏。1975年经吴恩裕和冯其庸研究,发现中国历史博物馆所藏三回又两个半回(五十五回下半回至五十九回上半回)的《石头记》残抄本是今己卯本的散失部分,因为里面同样避“祥”字讳。故今己卯本共存四十一回零两个半回。 此本三十四回末题“红楼梦第三十四回终”,为脂本石头记第一个出现“红楼梦”标名的本子,说明曹雪芹生前一度使用“红楼梦”为书名。第十七与十八回尚未分开,共用一个回目,第十九回无回目,第六十四及六十七回原缺,与庚辰本同。此本中六十四及六十七两回系据另一种钞本钞配,见第六十七回末注云“石头记第六十七回终,按乾隆年间抄本,武裕庵补抄”。此本中的“祥”、“晓”等字缺笔,明显是避讳。经吴恩裕、冯其庸先生考证,此乃怡亲王府抄本。因为老怡亲王叫允祥,小怡亲王名弘晓。别人家是不可能这样避讳的。与《怡府书目》相对照,正相符合。因为(怡府书目)同样避“祥”、“晓”之讳。此本避怡亲王允祥和弘晓的家讳,故论者以为是从怡亲王府抄本所过录。此本无复杂的眉批夹批,前十一回是一个白文本(后抄录它本批语十五条)。回前总评单占一页,有双行批注,没有眉批和旁批。批语绝大多数在正文内双行书写,计七百一十七条,与庚辰本全同(除多一条单字批外)。只有十二处写在正文右侧。这些侧批为别本所无,见于第六回和第十回。此本讹夺字很少,文字有多于庚辰本的地方,语意较庚辰本确切。底本可能早于庚辰本,为庚辰本祖本。 此本中夹有四张笺条,补此书批注不足。第一张为第一回正文“昌明隆盛之邦“批注“伏长安大都”;第二张为第四回“护官符小注”;第三张为第五回题诗一首;第四张为第六回题诗一首。 今本为武进董康旧藏,约在一九三六年归陶洙(亦武进人)。陶洙于丁亥年(一九四七)己丑年(一九四九)据甲戌本庚辰本分别用朱蓝二笔加以校改,有校记二则。 一九四九年后,藏于北京图书馆。所残存之三回又两个半回于一九五九年在北京琉璃厂中国书店出现,中国历史博物馆购藏。一九八〇年五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时,对于陶洙校改之朱文蓝笔进行了清理和删削。 另有里仁影印本(台北)、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影印本。 王府本,存百二十回,十回一卷,共十二卷。分装四函,函八册,共三十二册。面十八行,行二十字。粉色连史纸钞写。目录页和版心题名《石头记》。赵万里云出自清代某蒙古王府之后人,故称“蒙古王府本”,简称脂蒙本或蒙本。因其第七十一回回末总评一页的背面有“柒爷王爷”之草书,一栗《红楼梦书录》疑出清王府旧藏,故称“清某王府旧藏本”,简称王府本或府本。 内容:王府本前八十回大体同戚本,版式相近,为同祖之本,但无戚序。其前八十回总目及正文用印就的朱丝栏粉色连史纸钞写,每版十八行,行二十字。补配部份系素白纸,每页十八行,行二十四字。书口印有朱色《石头记》书名,下手有手写墨色卷×、×回及每回页码。行款版式均同戚序本。缺第五十七回至第六十二回。后人以程甲本抄配了这六回及后四十回目录、正文,并在全书之首冠以程伟元序。有总目,十回为一卷。然而,每册四回。 王府本也是一个附有脂砚斋批语的本子,回前回后总评亦单占一页,然而从此本开始,各本一律删去所有脂砚斋的名字。它的另一独特之处,在于特有八百三十四条不见于早期脂砚斋评本的评语。这些批语补齐了回前回后总批,又有侧批和双行批。有散文,还有诗、词、曲等韵文。在第四十一回前的那首七言绝句之下,署名立松轩。立松轩把他的批语写入双行批注,可证王府本的底本为立松轩手抄本。松轩本的底本则有三个,依次为庚辰本、己卯本和杨藏本(皆非今本)。此本前五回文字属于庚辰本。第十六回末,都判与小鬼的调侃世情,己卯本有残文。此本正是己卯本残文的连缀。第五十六回改“时宝钗”为“识宝钗”,即从杨藏本。诸底本经过立松轩的整理和修改。第十七回和第十八回已分开,第十九回有了回目,第二十二回末已补齐,第六十四回,补入一个有批语的稿子,第六十七回亦补入,第八十回也有了回目。——凡此种种,以下各本皆大同小异。如无特殊情况,即不再赘述。王府本的抄写时间颇晚。它的第六十七回据程甲本抄补,用预留纸张,由前八十回抄手之一书写。在总目中,该回与其它各回似为一色笔墨。这说明王府本的过录时间是在乾隆五十六年辛亥(1791)之后。 王府本与戚序本之间,版本的联系很密切。主要表现于二者的行款版式,完全一样。正文的文字倾向,十分接近,它们不仅大量存在与其他各本的共同异文,而且某些特殊的版本现象,诸如衍夺讹误,别体字的出现,都往往相同。脂批,除了王府本独有的行间侧批外,其余的,如回前回后的总批,行中的双行小字批等,文字、条数以及位置等等,都几乎完全相同。此外,还有特有的分回方式,另拟的回目,等等,也都很接近。这一切,都说明了王府本和戚序本的祖本来源是共同的。 这个共同的祖本,是一个什么样的本子呢?从王府本、戚序本与几个早期的脂评本相校,可以看到它们与庚辰本之间,存在着某种异同兼有的联系。由此表明,王府本与戚序本的这个共同祖本,是在“庚辰本”的基础上,经过一番整理而形成的。但这里所说的“庚辰本”,不是指现在尚存的这个庚辰本,而是指从“已卯庚辰本”到这个庚辰本之间的某一个传抄本。 从总的来说,王府本与戚序本都是属于脂砚斋评本系统的本子。但是,它们都经过了大规模的改动,比起一般的脂本来,失真的情况更为严重一点。所以,从校勘的角度来说,戚序本甚至王府本,都不算是一种最理想、最有价值的本子。 王府本一九六〇、六一年间出现于北京琉璃厂中国书店,即由北京图书馆购藏。一九八八年书目文献出版社(今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影印出版。 梦稿本又称科文本,脂稿本、杨藏本。杨继振原藏《红楼梦》抄本百廿回,封皮题名曰:《红楼梦稿》。 存百二十回,全。 十回一册。 共十二册。 不分卷。此本在杨继振收藏前,已被人据程乙本涂改。杨继振及其友人于源、秦光第皆以为它是高鹗手定的稿本,故于、秦二人分别为之题签《红楼梦稿》和《红楼梦稿本》;杨继振则在卷首题《红楼梦稿》及“兰墅太史手定《红楼梦稿》百廿卷,内阙四十一至五十卷,据摆字本抄足。继振记。” 又于第七十八回之后,朱笔题“兰墅阅过“四字。”故名“红楼梦稿本”,简称“梦稿本。由于这个本子中有许多涂改,很象是一部手稿。而且,杨本上的旁改文字,又大体是程高本的文字。因此,一些红学家认为,这个本子是高鹗整理程高本印本时所用的底稿本。故称之为“红楼梦稿本”。于是,这个名字就一直为《红楼梦》版本研究者所沿用。 内容:此本前八十回为脂本系统,其中有十五回是据程高本钞配。余六十余回根据一个早期脂本过录后,又用墨笔删改,文字与程高本同。后四十回当据另一个初稿本,后以程高本校改。 故至少有四个底本。红学家们认为并非高鹗“手定《红楼梦稿》”。称杨藏本则免生误解。 原来仅存第八十四回至第一百二十回之目。行款与己卯、庚辰二本不同。每半页十四行,行三十八字。是开本最大的皇皇巨册。前八十回的底本构成颇复杂。杨本文字一向被认为较早,但因底本有拼凑,删改正文也很厉害,只有残批数条,出现了很晚的迹象。在杨继振收藏之前,有人据程乙本补抄了第二十二回、第五十三回和第一百一十回回首两页。第二十二回、第五十三回和第六十七回系采用程乙本,自然在乾隆五十七年壬子(1792)以后了。到杨断振收藏期间,已颇有残阙,据杨继振的卷首题记,他抄补了其中的第四十一到五十回,由此十回的笔迹,又可查见他还抄补了脱落残损的零星书页共十九页版,其抄补文字同程甲本。以程甲本补足的时间在咸丰五年乙卯(1855)秋月。 这个手抄本。抄得比较马虎,版面、行款等,都不大讲究,比较随意,错别字不少。 此本第七十二回末有“乙丑又云”的题记,“乙丑”为光绪十五年(1889年),故杨继振收藏此本应在光绪十五年之前。 今影印本卷首总目前三页系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收藏后根据各回回目抄成,亦非杨本所原有。 梦稿本原为杨继振(字右云)道光己丑年收藏。1959年春发现,归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1962年1月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影印出版,定名《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198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重印。 列藏本,是苏联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列宁格勒分所收藏的《石头记》抄本,简称“列藏本”。存七十八回。即一至八十回,中缺第五第六回,第五十一回未完。每两回或三回装订一册,共三十五册。为薄竹纸钞写,原书约在乾嘉间抄成,在嘉道间已破损,当时藏家修补装订时,反折清高宗《御制诗集》第四、第五册的书页作为页间衬纸。道光十二年(1832)由俄国的宗教使团随行人员帕维尔·库尔梁德采夫(Pavel Kurliandtsev)从北京带回俄国。六十年代发现。 内容:此本无题签,无回目。回首第一行顶格题“《石头记》第×回”第十回则题《红楼梦》第十回,第二、三行低一格并列抄写回目,形式同郑藏本。第六十三、六十四、七十二等三回回末题“红楼梦卷×××回终”。每半页八行,行十六、二十、二十四字不等。第十七回和第十八回虽然分开,然而后者尚无回目。第二十二回末至惜春诗谜遂止,而无宝钗之七律诗。第六十四回和第六十七回不缺,前者有总评和独出的标题诗。第七十九回和第八十回未分回。全书的大部份从己卯本和庚辰本,此本有眉批一百一十一条,夹批八十三条,与其他脂本完全不同。有双行夹批八十三条,几乎全部与庚辰本相同。然而也有跟府本、戚本、郑本、杨本、舒本、梦本有相同母本者。如第七十一回,府本戚本和列本有混入正文批语一条:“人非草木,见此数人,焉得不垂涎称妙。”第二十三回和第二十四回从郑本。第六十四回从杨本。第十六回末秦钟之死的描写从舒本。第六十三回删去芳官改名耶律匈奴和温都里纳情节,则与杨本、梦本相同。第六十七回戚本、梦本与列本有共同底本而比列本文字为晚;梦本回目并列书写,与列本相同。极其特殊的是,前四回和第十七回、十八回,列本依违于己、庚、杨、舒之间。如第四回,杨本独有的标题诗,唯列本有之。列本之底本由多种版本凑合而成,当中有不少晚期抄本,亦经窜改。它又有独出的脂批及非脂批,也是此本的特异之处。其过录时间应与梦觉本、舒序本相当,即在乾隆四十九年甲辰(1784)至乾隆五十四年己酉(1789)之间。府本、杨本成书在程高本之后,但是,列本并非直接从这两个本子抄录来的。此本另有一种特殊批语是接着正文写的,字体也相同, 在起讫处加方括号,并与开头右侧空行小字写有“注”字。出现于第十六,六十三,七十五回。当是过录时误将批语钞作正文,后校对时发现,加以标明。 列藏本现藏苏联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列宁格勒分所,1986年,由中华书局影印出版。 舒序本又称己酉本、脂舒本,舒元炜序本,简称舒序本或舒本,卷首有舒元炜的序及其弟舒元炳题《沁园春》词,故名。舒元炜,杭州人,其序作于乾隆五十四年(公元1789年)已酉,亦名已酉本。又因这个本子今归吴晓铃先生收藏,而且仅存四十回,故又名吴藏残本或吴本。 内容:此本原为八十回抄本,总目中原有八十回回目,后被人撕去三页,今存第一至第三十九回和第八十回回目。目录前及每回正文前均题《红楼梦》。后来散佚第四十一回以下部份。每五回一册,共八册。然从抄写者转手的情况看,其底本为每册四回。每半页八行,行二十四字,独与郑本相同。从舒序得知,此本之原藏主为姚玉楝号筠圃者。他曾与当廉使(当保,先后担任河南按察使和直隶按察使——“廉使”为廉访使的简称)并录过八十卷,然遭故散失二十七卷;复借邻家之本,合付抄胥,因成新本。他虽然没有说抄配的到底是哪几回,但是,与它本对校,舒本确是一个拼凑本。其来源尚不止于两部份。它的前五回与庚辰本有相同底本。如第五回,各本:“自较别个不同。”庚、舒改“较”为“觉”。再如第二十七回,甲戌:“得了玉的宜似的。”府、戚:“得了玉的益似的。”列本:“得了玉的济是的。”梦本:“得了玉的便宜是的。”庚、舒:“得了玉的依似的。”舒序本跟己卯本也有相同底本。如第三十七回,庚、杨:“我宁可不要。”己、舒:“我能可不要。”府本、戚本自第十二回以后与己卯本有共同底本,第二十二回末惜春诗谜以下不缺。舒本此回结尾文字与府本、戚本相同。舒本与杨本、列本、梦本有相同底本。舒序本和庚辰本多有与甲戌本相同之文,但并不早于甲戌本。其总目与各回之分目不尽相同,是此本的特别之处。又有长短不等的增文,最令人疑惑,盖亦抄写者所为。它又几乎是一个白文本。自是晚期抄本无疑。舒元炜序的落款是:“乾隆五十四年岁次屠维作噩且月上浣虎林董园氏舒元炜序并书于金台客舍。”有“元炜”、“董园”印二方。为舒氏作序的原本。其新抄本之告成亦在此时,这是舒序中说得很清楚的。舒序中还提到,舒本八十回付抄的时候,读者中已有一个一百二十回的全本在流传。虽然,舒氏兄弟等人未能见到这个全本,但序中说到“合丰城之剑,完美无难”,成全本很有把握。“全本”的存在,当不是无根据的道听途说,乾隆五十四年六月,即程甲本问世的两年半以前,《红楼梦》的后四十回书已经在读者中流传。从这一点看来,《红楼梦》后四十回书的作者究竟是谁,舒本为我们作重新考虑提拱了一条线索。 舒序本为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吴晓铃藏,是现今所知唯一尚由私家收藏的脂系写本。北京图书馆藏有其录副本。已由中华书局“古本小说丛刊”影印出版。 郑藏本是郑振铎原藏《红楼梦》残抄本两回,第二十三回和第二十四回。一册,共三十一页,无脂评,世称郑藏本。木刻乌丝栏纸工楷抄写,双边。每版十六行,行二十四字。回目双行并列书写。卷首有“晰庵”白文图记,当为原藏者之印鉴。书仅两回,而抄手却为二人,书法颇相似。书口上端题《红楼梦》,而回首则题作《石头记》第×回。纸张无麻性和棉性,无罗纹,系白皮纸,近似开化纸。质地细腻,薄似蝉翼。因此边角残损过甚,全部加衬纸装裱。色灰黄,边缘转黄褐色,上下均有水浸痕迹。所以虽经精心装修,坚挺整饬,但仍给以灰暗陈旧之感。皙庵阴文章朱色较西谛章浅淡。 内容:此本与列藏本、杨藏本有相同底本,而列、杨二本又是其中的一个分支。如郑本第二十四回“谁要错了这个,就罚他二十两银子的东道,还赶出铺子去”,列、杨无“这个就”三字,而其它各本则无最后一句。再如郑、列、杨此回的结尾,郑本删去了红玉改名小红的原因及其身世遭遇的叙述,改写了小红梦见贾芸的描写,而列、杨二本则无小红的遭遇及梦境。郑本与列本的回目改上下两句为并列书写,与诸本单行直书不同。这特殊款式也反映着它们的版本渊源。列藏本回前题名《石头记》,杨藏本则名曰《红楼梦》。郑藏本虽然兼有二名,其底本显然为《石头记》。《红楼梦》是此名开始风行的标志,其抄写时间当在梦觉本《红楼梦》之成书,即乾隆四十九年甲辰(1784)前后。此本大段删改正文,削除批语,虽表现出晚期抄本的特征,但从其文字看来,毕竟近于列本和杨本,而且有独特的文字,甚可注意。 蔡义江认为,此本字迹工整美观,却又脱漏讹误极多,是一个典型的坊间本。书贾为谋利而雇人抄写,故有重外观而轻内质的特点。两回书末尾处都有大段删节,特别是将黛玉听《牡丹亭》曲文的情节删去,使“牡丹亭艳曲警芳心”的回目完全落空,尤能看出是谋利者有意偷工减料。 郑藏本原为郑振铎珍藏. 现藏于国家图书馆分馆。红楼梦农工研究组曾内部影印。另有书目文献出版社影印本(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北京,《古本小说丛刊》)、金坛古籍印刷厂影印本。 梦觉主人序本,简称梦觉本或觉本。又称甲辰本、梦本,梦序本,梦叙本,脂梦本,脂晋本。因卷首有序一篇,序末云“甲辰岁菊月中浣梦觉主人识”,故名甲辰本或梦本。梦觉主人是谁,序中没有任何线索可寻。迄今也没有发现什么文字资料。又因这个本子是一九五三年在山西发现,所以又有人称它为脂晋本。 内容:梦觉本,共八十回,写本,分装八函,每函五册,每册两回,书名题《红楼梦》,目录前、正文前及书口均题《红楼梦》。全书以白纸朱丝栏工楷精抄,前数回书法有隶意,正文每面九行,行二十一字。全书尚留存少量脂批,主要是双行墨笔夹批,计二百三十余条。绝大多数在前四十回,第一回尤多,达八十八条。后四十回仅见第六十四回一条。无眉批和旁批,第一、二回前有总评,均低正文一格抄写。此本仅有, 此本第四十九回回前总评曰“原本评注过多,未免旁杂,反扰正文。今删去,以俟观者凝思入妙,愈显作者之灵机耳。”故此本中脂批为大量删弃。 郑庆山认为,从全体上看,它非常接近己卯本和庚辰本。如第十六回末,己卯本都判的话残缺,梦觉本即将其毅然舍去。第二十二回庚辰本止于惜春诗谜,附宝钗七律诗。梦觉本无惜春诗谜,把此七律移给黛玉,另替宝钗、宝玉各补一诗。随即写贾政佯作不知,夜阑席散,戛然而止。如此窜改杜撰草率收场,皆因所据底本只有残文而已。第九回则与舒序本有相同底本,如改“塾掌”、“塾长”为“塾师”,而且舒序本文字有早于梦觉本的倾向。再如第十二回,两本改“太虚幻境”为“太虚元境”。第六十三回,杨、列、梦、程四本删节了芳官所唱《赏花时》曲子词,只保留了首二句。第六十七回梦觉本与列藏本同源,如“平儿见凤姐淌着”列、梦讹作“平儿见凤姐渗着”。第六十四回与府本、戚本相近。梦觉本也有它的特色,如有独出的尾联及绝句。此本第十九回前的总评主张删弃原本批语,但却自撰了少量批语。第十九回前的批语仍然很多,第十九回后也并未删削净尽。梦觉本序言的落款是:“甲辰岁菊月中浣梦觉主人识。”故原抄本即当抄于乾隆四十九年甲辰(1784)之前。今本为甲辰本的过录本。 甲辰本在1953年出现于山西,曾藏于山西文物局,后归北京图书馆。1989年有书目文献出版社影印出版。 靖藏本因扬州靖靖应鵾所藏而得名,简称靖本,题《石头记》。一九五九年由南京毛国瑶发现,为藏乾隆时的抄本。一九六四年尚在,以后迷失不知下落。 内容:据目验者毛国瑶回忆,此本未标书名,亦无序文,中缝亦无页码。初称《红楼梦》,嗣后也有称《石头记》者。原有八十回,存十九册,蓝纸封面。钤有“拙生藏书”和“明远堂”篆文图章。一九五九年发现时,已分十厚册装订,缺失第二十八回和第二十九回,第三十回尾部残失三页。实存七十七回有余。竹纸抄写,抄手不止一人,字迹尚工整,而不及有正本。每页行数及每行字数未察。有三十九回为白文本。“明远堂”系靖氏堂名。靖应鵾祖籍辽阳,旗人。始迁江都,乾嘉之际移居扬州,清末自扬州迁南京。一九六四年发觉靖本迷失。现存毛国瑶抄录的有正本所无批语一百五十条。从批语所附正文看,靖本不缺僧道与石头对话那四百余字,与甲戌本相当。 原书有三十五回全无批语,其他各回则附大量朱墨批语。书的封面下原有“夕葵书屋石头记卷一”字样纸条。夕葵书屋是《熙朝雅颂集》(其中选有敦诚、敦敏有关曹雪芹的诗)的主要编纂者、乾隆时著名文士吴鼐的书斋名。 书发现之初,毛国瑶曾将此本与戚本作了对勘,摘录戚本中所无的批语一百五十条。后来,将它发表在南京师范学院《文教资料简报》一九七四年八、九月号上,并撰文介绍。此外,《文物》一九七三年第二期周汝昌《〈红楼梦〉及曹雪芹有关文物叙录一束》一文中也曾介绍这个脂本,并校读、解说了其中的部分批语。 毛氏所忆《红楼梦曲》中有“箕裘颓堕皆荣玉”之文,“荣玉”,己卯本作“荣王”,杨藏本作“莹玉”,靖本从己卯本。存第二十二回畸笏丁亥夏批语:“此回未补成而芹逝矣,叹叹!”复近于庚辰本。第三回《西江月》词,靖本“贫时那耐凄凉”,杨本“贫穷那耐凄凉”,戚本“贫时难耐凄凉”,靖本依违于杨本、戚本之间。 第六十七回有四条批语,亦为此本所独有。与它本互证,这两回都是作者原稿。底本虽系拼配,然其宝贵可知。经比较分疏,靖本批语应为一百六十条。这些批语有的为此本所原有,亦有从它本过录者,朱墨杂出,颠倒错乱,难以寻读,以至无从考得其致乱之由。但对批者、作者、原稿和佚稿提供了许多珍贵资料。批语经人作了提要式删改,不见脂砚斋之名,值得注意。其中有立松轩“旺族都中吾首门”诗(亦见于戚本)和戊子孟夏之长批,他或者曾是此本底本的早期收藏者。果然如此,其抄录时间即在戊子(乾隆三十三年,1768)之后了。三年后,辛卯冬日畸笏有批语。八年后,“丙申三月录”存曹寅题《楝亭夜话图》改稿于此本。丙申(乾隆四十一年,1776)即其抄写时间的下限。 此本保存了很多不见于他本的朱墨批,其中有些极为重要。如二十二回畸笏叟所加的“不数年,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的批语,廓清了脂砚斋就是曹雪芹自己,脂砚斋与畸笏叟同是一人、脂砚斋即小说中的史湘云等等的错误说法。第十三回的批语,使我们知道那个命作者把初稿中写秦可卿丑事的文字删去的人就是畸笏叟。此外,批语还提供了许多以前不 知道的八十回之后的佚稿情节。如妙玉流落瓜洲渡口,屈从于人;刘姥姥与在狱神庙的凤姐相逢,巧姐因而得以“遇难成祥,逢凶化吉”;贾芸仗义探庵;黛玉之死回目叫《证前缘》,后来宝玉曾写过象《芙蓉诔》那样的“诸文”来悼念她等等,对研究曹雪芹的创作思想都极有价值。只是,这些批语文字错乱讹误较甚,有些竟难以寻读。 近年来靖本颇引起红学研究者的注意,但是,这个本子始终未露面,据传已经迷失。因此,它的庐山真面目迄未真正为读者所知。 前几年,传抄出靖本的若干条脂批,也颇给人以真真假假的感觉。因为,两次传抄,内容有出入,虽然传抄者对此曾有所说明,但仍有颇为费解的地方。而且,其中某些脂批的文字,杂乱得没有章法。在一般情况下,或错简,或抄讹,总是有一定的规律,但现在却象检好的铅字散乱后随意排列而成。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也殊难索解。 从某些迹象看,这个本子的存在,大约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这个本子迄未露面,未能作研究,它的版本价值究竟如何,尚无法下何种判断。对于这个本子,目前只能是知道有这回事而已,其他,则无从再赞一语。 程高本是程伟元和高鹗于乾隆五十六年辛亥(1791)苏州萃文书屋用木活字排印《绣像红楼梦》,世称程甲本。封面题《绣像红楼梦》,扉页题《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下署“萃文书屋”。回首及书口均题《红楼梦》。一百二十回,二十四册。有总目,不分卷。双边,乌丝栏。每版二十行,行二十四字。绣像并图赞二十四幅。乾隆五十六年辛亥(1791)冬底印完。此本前八十回删去了所有的标题诗和尾联以及批语。辛亥前三年,舒元炜为《红楼梦》作序时,已知有百二十回本,其成书自非一日之工。杨本前八十回与梦、程并非一系版本,后四十回则系程乙本的删节本。全书又以程乙本改补。至今仍有红学家误认为杨本是程高排印本的稿本之一。仅过七十天,经再次修改,于五十七年壬子(1792)印行第二版,今称程乙本。近年又有程丙本的发现。二十年代,胡适把这两个本子分别定名为“程甲本”“程乙本”。后来,大多数的《红楼梦》版本研究,也就一直沿用“程甲”“程乙”这两个名字。 内容:程本卷首有程伟元和高鹗二人分别撰写的“序”与“叙”,叙述了此书获得、整理、出版的过程,他们的话大体是可信的。 程高本在《红楼梦》的传播过程中具有重要的意义,从这两排印本开始,《红楼梦》流传,由手写本进入到刻印本的阶段。这两排印本都是一百二十回本,卷首都有绣像,当时叫“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它以定本的面目出现,使之可以迅速流传,至1949年为止,翻印或稍作改动出版的《红楼梦》已达两百余种。它以一百二十回全本出版,改变了抄本时代只有八十回的神龙有头无尾的缺憾。此后的各种刻本,绝大多数是以程本(特别是程甲本)为底本,如今天还能看到的藤花榭本,本衙藏板本,东观阁本,双清仙馆本,妙复轩本,卧云山馆本,金玉缘本,等等,等等,形成了所谓“程本系统”。 程甲本为木活字排印,受当时木活字印刷技术条件的限制,估计仅印了一百部左右。程甲本印行七十多天后又活字排印程乙本。程乙本很长时间不被人注意,程甲本却一再被人翻刻,一百三十多年中流行的都是程甲本。直到1927年胡适将程乙本标点,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程乙本才取代程甲本的地位,成为最流行的版本。 程甲本现存十部以上,国家图书馆(藏两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北京大学、人民日报社、台湾大学及一些私人,均藏有此书。另外,国外(如俄罗斯、日本)亦有若该套收藏。由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及吉林文史出版社影印本行世。 程乙本与程甲本的版式插图等完全一样,但文字上有两万多字的差异,且多出一篇由程伟元和高鹗联合署名的“引言”。此书现存数量多于程甲本,如国家图书馆、中国书店、山东图书馆、杭州图书馆、绍兴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及一些私人均有收藏。 [10] § 诸本关系 这些本子的关系,是一个有趣的研究课题。有一位论者认为,这些本子都出自曹雪芹的同一个传世稿本。诸本间的差异,是在传抄中形成的,雪芹并没有多个稿本传世。他以共同异文版本群统计表加上其它一些论据,论证了诸抄本都是配抄本(包括己卯本和庚辰本),因而,版本关系的研究不能以“本”为单位,应当以“回”为单位。有时,还要深入到一回的内部。 程伟元和高鹗于乾隆帝五十六年(1791年)整理出版120回木活字本《红楼梦》,为 “程甲本”、“程甲本”。前80回的底本也是一个红楼梦抄本,但删去了几乎全部批语(也可能一开始就没有批语)。其后40回有人认为是原本;有人认为是程伟元和高鹗所续,但也有人认为续书者另有其人,程高只是整理者。自此时起至清末,“程甲本”被大量翻印出版,成为当时流传最广的版本。程伟元和高鹗于次年(1792年)又出版了“程乙本”。“程乙本”是在“程甲本”的基础上修订的,对前80回作了大量的修改。此本在清代影响不大,至民国方由胡适提倡而成其后数十年主流,至今台湾出版的《红楼梦》仍以此本为主。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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