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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乐书》
释义

§ 内容简介

《乐书》是中国历史上较早出现的一部音乐百科著作。北宋陈旸撰。全书200卷,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训义 》95卷,摘录《礼记》、《周礼》、《仪礼》、《 诗经 》、《尚书 》、《春秋》、《周易》、《孝经》、《论语》、《孟子》等10种经书中有关音乐的章节 ,逐条逐句加以解释 。第二部分《乐图论》105卷,论述十二律、五声、八音(乐器)、历代乐章、乐舞、杂乐、百戏等。对前代和当代的雅乐、俗乐、胡乐及乐器,均有较详尽的说明,并附插图540 幅。其来源均取自现已散佚或少见的唐、宋乐书。该书篇章有1124条之多,渊博宏大,对当时的古今中外音乐资料几乎无所不包,尤其可贵的是包括了许多民间及外来音乐资料。此书由陈旸后人三山陈候歧首刻于南宋庆元六年(1200),常见的是清光绪二年(1876)方硙的重刻本。[1]

§ 古文版本

太史公曰:余每读虞书,至于君臣相敕,维是几安,而股肱不良,万事堕坏,未尝不流涕也。成王作颂,推己惩艾,悲彼家难,可不谓战战恐惧,善守善终哉?君子不为约则修德,满则弃礼,佚能思初,安能惟始,沐浴膏泽而歌咏勤苦,非大德谁能如斯!传曰“治定功成,礼乐乃兴”。海内人道益深,其德益至,所乐者益异。满而不损则溢,盈而不持则倾。凡作乐者,所以节乐。君子以谦退为礼,以损减为乐,乐其如此也。以为州异国殊,情习不同,故博采风俗,协比声律,以补短移化,助流政教。天子躬于明堂临观,而万民咸荡涤邪秽,斟酌饱满,以饰厥性。故云雅颂之音理而民正,嘄嘄之声兴而士奋,郑卫之曲动而心**。及其调和谐合,鸟兽尽感,而况怀五常,含好恶,自然之势也?

治道亏缺而郑音兴起,封君世辟,名显邻州,争以相高。自仲尼不能与齐优遂容于鲁,虽退正乐以诱世,作五章以剌时,犹莫之化。陵迟以至六国,流沔沈佚,遂往不返,卒于丧身灭宗,并国于秦。

秦二世尤以为娱。丞相李斯进谏曰:“放弃诗书,极意声色,祖伊所以惧也;轻积细过,恣心长夜,纣所以亡也。”赵高曰:“五帝、三王乐各殊名,示不相袭。上自朝廷,下至人民,得以接欢喜,合殷勤,非此和说不通,解泽不流,亦各一世之化,度时之乐,何必华山之騄耳而后行远乎?”二世然之。

高祖过沛诗三侯之章,令小儿歌之。高祖崩,令沛得以四时歌舞宗庙。孝惠、孝文、孝景无所增更,于乐府习常肄旧而已。

至今上即位,作十九章,令侍中李延年次序其声,拜为协律都尉。通一经之士不能独知其辞,皆集会五经家,相与共讲习读之,乃能通知其意,多尔雅之文。

汉家常以正月上辛祠太一甘泉,以昏时夜祠,到明而终。常有流星经于祠坛上。使僮男僮女七十人俱歌。春歌青阳,夏歌朱明,秋歌西暤,冬歌玄冥。世多有,故论。

又尝得神马渥洼水中,复次以为太一之歌。歌曲曰:“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后伐大宛得千里马,马名蒲梢,次作以为歌。歌诗曰:“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承灵威兮降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中尉汲黯进曰:“凡王者作乐,上以承祖宗,下以化兆民。今陛下得马,诗以为歌,协于宗庙,先帝百姓岂能知其音邪?”上默然不说。丞相公孙弘曰:“黯诽谤圣制,当族。”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也。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感于物也。是故其哀心感者,其声嚼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声啴以缓;其喜心感者,其声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声麤以厉;其敬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六者非性也,感于物而后动,是故先王慎所以感之。故礼以导其志,乐以和其声,政以壹其行,刑以防其奸。礼乐刑政,其极一也,所以同民心而出治道也。

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是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正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正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声音之道,与正通矣。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征为事,羽为物。五者不乱,则无惉懘之音矣。宫乱则荒,其君骄;商乱则搥,其臣坏;角乱则忧,其民怨;征乱则哀,其事勤;羽乱则危,其财匮。五者皆乱,迭相陵,谓之慢。如此则国之灭亡无日矣。郑卫之音,乱世之音也,比于慢矣。桑闲濮上之音,亡国之音也,其政散,其民流,诬上行私而不可止。

凡音者,生于人心者也;乐者,通于伦理者也。是故知声而不知音者,禽兽是也;知音而不知乐者,众庶是也。唯君子为能知乐。是故审声以知音,审音以知乐,审乐以知政,而治道备矣。是故不知声者不可与言音,不知音者不可与言乐知乐则几于礼矣。礼乐皆得,谓之有德。德者得也。是故乐之隆,非极音也;食飨之礼,非极味也。清庙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倡而三叹,有遗音者矣。大飨之礼,尚玄酒而俎腥鱼,大羹不和,有遗味者矣。是故先王之制礼乐也,非以极口腹耳目之欲也,将以教民平好恶而反人道之正也。

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颂也。物至知知,然后好恶形焉。好恶无节于内,知诱于外,不能反己,天理灭矣。夫物之感人无穷,而人之好恶无节,则是物至而人化物也。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于是有悖逆诈伪之心,有**佚作乱之事。是故强者胁弱,众者暴寡,知者诈愚,勇者苦怯,疾病不养,老幼孤寡不得其所,此大乱之道也。是故先王制礼乐,人为之节:衰麻哭泣,所以节丧纪也;钟鼓干戚,所以和安乐也;<**%BB%E9%D2%F6" >婚姻冠笄,所以别男女也;射乡食飨,所以正交接也。礼节民心,乐和民声,政以行之,刑以防之。礼乐刑政四达而不悖,

乐者为同,礼者为异。同则相亲,异则相敬。乐胜则流,礼胜则离。合情饰貌者,礼乐之事也。礼义立,则贵贱等矣;乐文同,则上下和矣;好恶着,则贤不肖别矣;刑禁暴,爵举贤,则政均矣。仁以爱之,义以正之,如此则民治行矣。

乐由中出,礼自外作。乐由中出,故静;礼自外作,故文。大乐必易,大礼必简。乐至则无怨,礼至则不争。揖让而治天下者,礼乐之谓也。暴民不作,诸侯宾服,兵革不试,五刑不用,百姓无患,天子不怒,如此则乐达矣。合父子之亲,明长幼之序,以敬四海之内。天子如此,则礼行矣。

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与天地同节。和,故百物不失;节,故祀天祭地。明则有礼乐,幽则有鬼神,如此则四海之内合敬同爱矣。礼者,殊事合敬者也;乐者,异文合爱者也。礼乐之情同,故明王以相沿也。故事与时并,名与功偕。故钟鼓管磬羽钥干戚,乐之器也;诎信俯仰级兆舒疾,乐之文也。簠簋俎豆制度文章,礼之器也;升降上下周旋裼袭,礼之文也。故知礼乐之情者能作,识礼乐之文者能术。作者之谓圣,术者之谓明。明圣者,术作之谓也。

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别。乐由天作,礼以地制。过制则乱,过作则暴。明于天地,然后能兴礼乐也。论伦无患,乐之情也;欣喜驩爱,乐之(容)[官]也。中正无邪,礼之质也;庄敬恭顺,礼之制也。若夫礼乐之施于金石,越于声音,用于宗庙社稷,事于山川鬼神,则此所以与民同也。

王者功成作乐,治定制礼。其功大者其乐备,其治辨者其礼具。干戚之舞,非备乐也;亨孰而祀,非达礼也。五帝殊时,不相沿乐;三王异世,不相袭礼。乐极则忧,礼粗则偏矣。及夫敦乐而无忧,礼备而不偏者,其唯大圣乎?天高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也;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乐兴也。春作夏长,仁也;秋敛冬藏,义也。仁近于乐,义近于礼。乐者敦和,率神而从天;礼者辨宜,居鬼而从地。故圣人作乐以应天,作礼以配地。礼乐明备,天地官矣。

天尊地卑,君臣定矣。高卑已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小大殊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则性命不同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如此则礼者天地之别也。地气上隮,天气下降,阴阳相摩,天地相荡,鼓之以雷霆,奋之以风雨,动之以四时,暖之以日月,而百[物]化兴焉,如此则乐者天地之和也。

化不时则不生,男女无别则乱登,此天地之情也。及夫礼乐之极乎天而蟠乎地,行乎阴阳而通乎鬼神,穷高极远而测深厚,乐着太始而礼居成物。着不息者天也,着不动者地也。一动一静者,天地之闲也。故圣人曰“礼云乐云”。

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夔始作乐,以赏诸侯。故天子之为乐也,以赏诸侯之有德者也。德盛而教尊,五谷时孰,然后赏之以乐。故其治民劳者,其舞行级远;其治民佚者,其舞行级短。故观其舞而知其德,闻其谥而知其行。大章,章之也;咸池,备也;韶,继也;夏,大也;殷周之乐尽也。

天地之道,寒暑不时则疾,风雨不节则饥。教者,民之寒暑也,教不时则伤世。事者,民之风雨也,事不节则无功。然则先王之为乐也,以法治也,善则行象德矣。夫豢豕为酒,非以为祸也;而狱讼益烦,则酒之流生祸也。是故先王因为酒礼,一献之礼,宾主百拜,终日饮酒而不得醉焉,此先王之所以备酒祸也。故酒食者,所以合欢也。

乐者,所以象德也;礼者,所以闭**也。是故先王有大事,必有礼以哀之;有大福,必有礼以乐之:哀乐之分,皆以礼终。

乐也者,施也;礼也者,报也。乐,乐其所自生;而礼,反其所自始。乐章德,礼报情反始也。所谓大路者,天子之舆也;龙旗九旒,天子之旌也;青黑缘者,天子之葆龟也;从之以牛羊之群,则所以赠诸侯也。

乐也者,情之不可变者也;礼也者,理之不可易者也。乐统同,礼别异,礼乐之说贯乎人情矣。穷本知变,乐之情也;着诚去伪,礼之经也。礼乐顺天地之诚,达神明之德,降兴上下之神,而凝是精粗之体,领父子君臣之节。

是故大人举礼乐,则天地将为昭焉。天地欣合,阴阳相得,煦妪覆育万物,然后草木茂,区萌达,羽翮奋,角觡生,蛰虫昭稣,羽者妪伏,毛者孕鬻,胎生者不殰而卵生者不殈,则乐之道归焉耳。

乐者,非谓黄钟大吕弦歌干扬也,乐之末节也,故童者舞之;布筵席,陈樽俎,列笾豆,以升降为礼者,礼之末节也,故有司掌之。乐师辩乎声诗,故北面而弦;宗祝辩乎宗庙之礼,故后尸;商祝辩乎丧礼,故后主人。是故德成而上,艺成而下;行成而先,事成而后。是故先王有上有下,有先有后,然后可以有制于天下也。

乐者,圣人之所乐也,而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风移俗易,故先王着其教焉。

夫人有血气心知之性,而无哀乐喜怒之常,应感起物而动,然后心术形焉。是故志微焦衰之音作,而民思忧;啴缓慢易繁文简节之音作,而民康乐;粗厉猛起奋末广贲之音作,而民刚毅;廉直经正庄诚之音作,而民肃敬;宽裕肉好顺成和动之音作,而民慈爱;流辟邪散狄成涤滥之音作,而民**乱。

是故先王本之情性,稽之度数,制之礼义,合生气之和,道五常之行,使之阳而不散,阴而不密,刚气不怒,柔气不慑,四畅交于中而发作于外,皆安其位而不相夺也。然后立之学等,广其节奏,省其文采,以绳德厚也。类小大之称,比终始之序,以象事行,使亲疏贵贱长幼男女之理皆形见于乐:故曰“乐观其深矣”。

土敝则草木不长,水烦则鱼鳖不大,气衰则生物不育,世乱则礼废而乐**。是故其声哀而不庄,乐而不安,慢易以犯节,流湎以忘本。广则容奸。狭则思欲,感涤荡之气而灭平和之德,是以君子贱之也。

凡奸声感人而逆气应之,逆气成象而**乐兴焉。正声感人而顺气应之,顺气成象而和乐兴焉。倡和有应,回邪曲直各归其分,而万物之理以类相动也。

是故君子反情以和其志,比类以成其行。奸声乱色不留聪明,**乐废礼不接于心术,惰慢邪辟之气不设于身体,使耳目鼻口心知百体皆由顺正,以行其义。然后发以声音,文以琴瑟,动以干戚,饰以羽旄,从以箫管,奋至德之光,动四气之和,以着万物之理。是故清明象天,广大象地,终始象四时,周旋象风雨;五色成文而不乱,八风从律而不奸,百度得数而有常;小大相成,终始相生,倡和清浊,代相为经。故乐行而伦清,耳目聪明,血气和平,移风易俗,天下皆宁。故曰“乐者乐也”。君子乐得其道,小人乐得其欲。以道制欲,则乐而不乱;以欲忘道,则惑而不乐。是故君子反情以和其志,广乐以成其教,乐行而民乡方,可以观德矣。

德者,性之端也;乐者,德之华也;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乎心,然后乐气从之。是故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唯乐不可以为伪。

乐者,心之动也;声者,乐之象也;文采节奏,声之饰也。君子动其本,乐其象,然后治其饰。是故先鼓以警戒,三步以见方,再始以着往,复乱以饬归,奋疾而不拔,(也)极幽而不隐。独乐其志,不厌其道;备举其道,不私其欲。是以情见而义立,乐终而德尊;君子以好善,小人以息过:故曰“生民之道,乐为大焉”。

君子曰:礼乐不可以斯须去身。致乐以治心,则易直子谅之心油然生矣。易直子谅之心生则乐,乐则安,安则久,久则天,天则神。天则不言而信,神则不怒而威。致乐,以治心者也;致礼,以治躬者也。治躬则庄敬,庄敬则严威。心中斯须不和不乐,而鄙诈之心入之矣;外貌斯须不庄不敬,而慢易之心入之矣。故乐也者,动于内者也;礼也者,动于外者也。乐极和,礼极顺。内和而外顺,则民瞻其颜色而弗与争也,望其容貌而民不生易慢焉。德辉动乎内而民莫不承听,理发乎外而民莫不承顺,故曰“知礼乐之道,举而错之天下无难矣”。

乐也者,动于内者也;礼也者,动于外者也。故礼主其谦,乐主其盈。礼谦而进,以进为文;乐盈而反,以反为文。礼谦而不进,则销;乐盈而不反,则放。故礼有报而乐有反。礼得其报则乐,乐得其反则安。礼之报,乐之反,其义一也。

夫乐者乐也,人情之所不能免也。乐必发诸声音,形于动静,人道也。声音动静,性术之变,尽于此矣。故人不能无乐,乐不能无形。形而不为道,不能无乱。先王恶其乱,故制雅颂之声以道之,使其声足以乐而不流,使其文足以纶而不息,使其曲直繁省廉肉节奏,足以感动人之善心而已矣,不使放心邪气得接焉,是先王立乐之方也。是故乐在宗庙之中,君臣上下同听之,则莫不和敬;在族长乡里之中,长幼同听之,则莫不和顺;在闺门之内,父子兄弟同听之,则莫不和亲。故乐者,审一以定和,比物以饰节,节奏合以成文,所以合和父子君臣,附亲万民也,是先王立乐之方也。故听其雅颂之声,志意得广焉;执其干戚,习其俯仰诎信,容貌得庄焉;行其缀兆,要其节奏,行列得正焉,进退得齐焉。故乐者天地之齐,中和之纪,人情之所不能免也。

夫乐者,先王之所以饰喜也;军旅鈇钺者,先王之所以饰怒也。故先王之喜怒皆得其齐矣。喜则天下和之,怒则暴乱者畏之。先王之道礼乐可谓盛矣。

魏文侯问于子夏曰:“吾端冕而听古乐则唯恐卧,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敢问古乐之如彼,何也?新乐之如此,何也?”

子夏答曰:“今夫古乐,进旅而退旅,和正以广,弦匏笙簧合守拊鼓,始奏以文,止乱以武,治乱以相,讯疾以雅。君子于是语,于是道古,修身及家,平均天下:此古乐之发也。今夫新乐,进俯退俯,奸声以**,溺而不止,及优侏儒,獶杂子女,不知父子。乐终不可以语,不可以道古:此新乐之发也。今君之所问者乐也,所好者音也。夫乐之与音,相近而不同。”

文侯曰:“敢问如何?”

子夏答曰:“夫古者天地顺而四时当,民有德而五谷昌,疾疢不作而无祅祥,此之谓大当。然后圣人作为父子君臣以为之纪纲,纪纲既正,天下大定,天下大定,然后正六律,和五声,弦歌诗颂,此之谓德音,德音之谓乐。诗曰:『莫其德音,其德克明,克明克类,克长克君。王此大邦,克顺克俾。俾于文王,其德靡悔。既受帝祉,施于孙子。』此之谓也。今君之所好者,其溺音与?”

文侯曰:“敢问溺音者何从出也?”

子夏答曰:“郑音好滥**志,宋音燕女溺志,卫音趣数烦志,齐音骜辟骄志,四者皆**于色而害于德,是以祭祀不用也。诗曰:『肃雍和鸣,先祖是听。』夫肃肃,敬也;雍雍,和也。夫敬以和,何事不行?为人君者,谨其所好恶而已矣。君好之则臣为之,上行之则民从之。诗曰:『诱民孔易』,此之谓也。然后圣人作为鼗鼓椌楬埙篪,此六者,德音之音也。然后钟磬竽瑟以和之,干戚旄狄以舞之。此所以祭先王之庙也,所以献酬酬酢也,所以官序贵贱各得其宜也,此所以示后世有尊卑长幼序也。钟声铿,铿以立号,号以立横,横以立武。君子听钟声则思武臣。石声硁,硁以立别,别以致死。君子听磬声则思死封疆之臣。丝声哀,哀以立廉,廉以立志。君子听琴瑟之声则思志义之臣。竹声滥,滥以立会,会以聚众。君子听竽笙箫管之声则思畜聚之臣。鼓鼙之声讙,讙以立动,动以进众。君子听鼓鼙之声则思将帅之臣。君子之听音,非听其铿鎗而已也,彼亦有所合之也。”

宾牟贾侍坐于孔子,孔子与之言,及乐,曰:“夫武之备戒之已久,何也?”

答曰:“病不得其众也。”

“永叹之,**液之,何也?”

答曰:“恐不逮事也。”

“发扬蹈厉之已蚤,何也?”

答曰:“及时事也。”

武坐致右宪左,何也?”

答曰:“非武坐也。”

“声**及商,何也?”

答曰:“非武音也。”

子曰:“若非武音,则何音也?”

答曰:“有司失其传也。如非有司失其传,则武王之志荒矣。”

子曰:“唯丘之闻诸苌弘,亦若吾子之言是也。”

宾牟贾起,免席而请曰:“夫武之备戒之已久,则既闻命矣。敢问迟之迟而又久,何也?”

子曰:“居,吾语汝。夫乐者,象成者也。总干而山立,武王之事也;发扬蹈厉,太公之志也;武乱皆坐,周召之治也。且夫武,始而北出,再成而灭商,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国是疆,五成而分陜,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复缀,以崇天子,夹振之而四伐,盛(振)威于中国也。分夹而进,事蚤济也。久立于缀,以待诸侯之至也。且夫女独未闻牧野之语乎?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车,而封黄帝之后于蓟,封帝尧之后于祝,封帝舜之后于陈;下车而封夏后氏之后于杞,封殷之后于宋,封<**%CD%F5%D7%D3" >王子比干之墓,释箕子之囚,使之行商容而复其位。庶民弛政,庶士倍禄。济河而西,马散华山之阳而弗复乘;牛散桃林之野而不复服;车甲弢而藏之府库而弗复用;倒载干戈,苞之以虎皮;将率之士,使为诸侯,名之曰『建櫜』:然后天下知武王之不复用兵也。散军而郊射,左射狸首,右射驺虞,而贯革之射息也;裨冕搢笏,而虎贲之士税剑也;祀乎明堂,而民知孝;朝觐,然后诸侯知所以臣;耕藉,然后诸侯知所以敬:五者天下之大教也。食三老五更于太学,天子袒而割牲,执酱而馈,执爵而酳,冕而总干,所以教诸侯之悌也。若此,则周道四达,礼乐交通,则夫武之迟久,不亦宜乎?”

子贡见师乙而问焉,曰:“赐闻声歌各有宜也,如赐者宜何歌也?”

而卫灵公之时,将之晋,至于濮水之上舍。夜半时闻鼓琴声,问左右,皆对曰“不闻”。乃召师涓曰:“吾闻鼓琴音,问左右,皆不闻。其状似鬼神,为我听而写之。”师涓曰:“诺。”因端坐援琴,听而写之。明日,曰:“臣得之矣,然未习也,请宿习之。”灵公曰:“可。”因复宿。明日,报曰:“习矣。”即去之晋,见晋平公。平公置酒于施惠之台。酒酣,灵公曰:“今者来,闻新声,请奏之。”平公曰:“可。”即令师涓坐师旷旁,援琴鼓之。未终,师旷抚而止之曰:“此亡国之声也,不可遂。”平公曰:“何道出?”师旷曰:“师延所作也。与纣为靡靡之乐,武王伐纣,师延东走,自投濮水之中,故闻此声必于濮水之上,先闻此声者国削。”平公曰:“寡人所好者音也,愿遂闻之。”师涓鼓而终之。

平公曰:“音无此最悲乎?”师旷曰:“有。”平公曰:“可得闻乎?”师旷曰:“君德义薄,不可以听之。”平公曰:“寡人所好者音也,愿闻之。”师旷不得已,援琴而鼓之。一奏之,有玄鹤二八集乎廊门;再奏之,延颈而鸣,舒翼而舞。

平公大喜,起而为师旷寿。反坐,问曰:“音无此最悲乎?”师旷曰:“有。昔者黄帝以大合鬼神,今君德义薄,不足以听之,听之将败。”平公曰:“寡人老矣,所好者音也,愿遂闻之。”师旷不得已,援琴而鼓之。一奏之,有白云从西北起;再奏之,大风至而雨随之,飞廊瓦,左右皆奔走。平公恐惧,伏于廊屋之闲。晋国大旱,赤地三年。

听者或吉或凶。夫乐不可妄兴也。

太史公曰:夫上古明王举乐者,非以娱心自乐,快意恣欲,将欲为治也。正教者皆始于音,音正而行正。故音乐者,所以动荡血脉,通流精神而和正心也。故宫动脾而和正圣,商动肺而和正义,角动肝而和正仁,征动心而和正礼,羽动肾而和正智。故乐所以内辅正心而外异贵贱也;上以事宗庙,下以变化黎庶也。琴长八尺一寸,正度也。弦大者为宫,而居中央,君也。商张右傍,其馀大小相次,不失其次序,则君臣之位正矣。故闻宫音,使人温舒而广大;闻商音,使人方正而好义;闻角音,使人恻隐而爱人;闻征音,使人乐善而好施;闻羽音,使人整齐而好礼。夫礼由外入,乐自内出。故君子不可须臾离礼,须臾离礼则暴慢之行穷外;不可须臾离乐,须臾离乐则奸邪之行穷内。故乐音者,君子之所养义也。夫古者,天子诸侯听钟磬未尝离于庭,卿大夫听琴瑟之音未尝离于前,所以养行义而防**佚也。夫**佚生于无礼,故圣王使人耳闻雅颂之音,目视威仪之礼,足行恭敬之容,口言仁义之道。

§ 译文版本

太史公曰:我每次读《虞书》,读到君臣互相告诫,考虑天下的安危,而由于股肱大臣不好,致使一切事情都荒废败坏时,没有一次不伤心流泪的。成王作《周颂,小毖》诗篇,责备自己的过失并引以为戒,为管叔、蔡叔的叛乱而悲伤,能说他不是小心谨慎,诚惶诚恐,善于治国守成吗?君子不会穷困时才修进德业,志得意满时就抛弃礼义,而在安乐时熊想着当初的苦难,平安时能想着开始时的危险,沐浴在幸福之中而能歌咏劳苦之时,如果没有高尚的道德,谁能有这样的表现!《传》说“政治安定,大功告成,礼乐之事才会兴起”。

天下的仁义之道越深入,人们的道德修养越高,他们所追求的娱乐也就越不相同。太满了而不碱损,就会溢出,太充盈了而不节制,就会倾情不能沟通,布施的恩泽不能传播,造就是每一时代都有其各自的风化,纸要选择应时的娱乐就行了,何必一定要有华山的騌耳骏马,然后才能远行呢?”二世认为趟高说的对。高祖路过沛时作了名为《三侯之章》的诗,让小孩子演唱它。高祖去世后,命沛县用四时歌舞祭享宗庙。孝惠帝、孝文帝景帝都没有进行增添和改动,纸是在乐府中练习这些旧曲而已。等到当今圣上即位,了郊祀歌十九章,命侍中李延年来调和声律,任命他为协律都尉。只通一经的人还不能独自体会它的词意,要把通晓《五经》的专家都集中起来,一起讲习诵读,才能完全领会它的意思,因为文辞大多典雅淳正。汉朝经常在正月上旬的日在甘泉祭祀太一神,从黄昏时开始夜祭,到天亮时结束。经常有流星从祭坛上空划于是就让七十个童男童女一起歌唱春天唱《青阳》,夏天唱《朱明》,秋天唱《嗥》,冬天唱《玄冥》。这些歌词社会上很流行,所以这里就不多说了。武帝时曾经在渥洼水中得到一匹神马,就又作了一首《太一之歌》。歌词是:“太一恩赐啊天马下凡,流着赤汗啊吐着赭色的沫。纵情驰骋啊超越万里,谁能与它匹配啊,纸有龙做它的朋友。”后来征伐大宛时得到了千里马,马名叫蒲梢,也为此编成歌诗。

歌词是:“天马来自啊极远的西有,经过万里啊归附有德之君。承蒙神威啊降服了外国,远及流沙啊四夷臣服。”中尉汲黯进谏说:“大凡帝王制作乐歌,上以承继祖宗之德,下以教化万民。现在陛下得到马,就写诗作歌,在宗庙中演奏,先帝及百姓难道能懂得这种音乐吗?”皇上沉默,很不高兴。丞相公孙弘说:“汲黯诽谤圣上创作的诗歌,应当灭族。”大凡音的兴起,都是由于人心有所感而生的人心的活动,是由于外界事物使它这样的。人心受到外界事物的影响而激动,所以表现为声音;声互相应和,就会发生变化;变杂五声,使之交错成文,就叫做乐音了;将乐音加以编排组合进行演奏,再配上千、戚、羽、旄等为道具的舞蹈,就叫做音乐了。音乐是由乐音产生出来的,它的本源在于人心受到外界事物的影响而激动。因此那种悲哀的情绪被外物所发时,发出的声音就急遽而短离国家灭亡就没有几天了。郑国和卫国的音乐,是乱世之音,已经接近于放纵遇度了。

桑问、濮上的音乐,是亡国之音,它反映了国家政治松懈,人民流徒逃亡,欺君犯上,各徇私情的种种弊端已经无法遏止了。凡是乐音,都是从人心中产生出来的;音乐,是和万物的性理相通的。所以懂得声音而不懂得乐音的,是禽兽;懂得乐音而不懂得音乐的,是普通人。纸有君子能够懂得音乐。所以如果从审察声音进而懂得乐音,审察乐音进而懂得音乐,审察音乐进而懂得政治,那么治国之道就完全掌握了。所以不懂得声音的人不飨等宴饮礼节,是为了端正社会交往的风气。礼是用来节制人民的心志的,乐是用来和悦人民的心声的,政令是用来推行礼乐的,刑罚是用来防止邪恶的。礼、乐、刑、政四者通行于天下而没有违背的,那么王者的仁道就算很完备了。乐是来协同好恶的,礼是来区分贵贱的。

好恶相同就会互相亲近,等级分明就会互相敬重。过分偏重乐就会使人放纵,过分偏重礼就会使人疏远。合同人们的感情,约束人们的仪态,就是礼和乐要做的事。礼义制度建立了贵贱就有了等级;乐调文采协同了,上下就会和睦;好恶有了分明的标准,好人与坏人就会分清;用刑罚禁止暴行,用爵禄举荐贤能,那么政治就公正均平了。用仁心来爱护百姓,用义理来教化百姓,这样的话,就可以很好地治理民众了。乐是从人的内心产生的,礼是从人的外在行为中表现的。乐是由内心而发,所以显得平静;礼起于外部行为,所以就要有文饰。高尚的音乐必定平易,隆重的礼仪必定简约。乐教充分发挥作用时,人们之间就不会怨恨,礼教充分发挥作用时,人们之间兢不会有争斗了。靠互相谦让的文德就能治理好天下,说的就是礼乐的功用。凶暴之民不再犯上作乱,诸侯都恭顺服从,兵器不再动用,刑罚不再施行,百姓没有忧患,天子没有恼怒,能像这样,乐教的目的慎,是礼的作用。至于礼乐用之于钟磬,发之于声音,用于宗庙社稷,用于祭祀山川鬼神,这是各个时代顺依民情而定的。帝王功业成就之后就制作音乐,政治安定后就制定礼仪。

功业伟大的,所制作的乐就完备,功治广遍的,所制作的礼就周密。手持盾、斧的歌舞,不能算是完美的音乐;用煮熟的食物来祭祀,不能算是通达周遍的礼仪。五帝所处时代各不相同,所作之乐不互相沿袭;三王之间世事各异,所作之礼也不互相承袭。音乐太过分了就会产生忧患,礼仪太粗疏了就会导致偏失。至于要使音乐既敦厚而又不会产生忧患,礼仪既完备而又不会导致偏失,大概只有大圣人才能办到吧。天高在上,地低在下,万物散布,各不相同,礼制因此推行起来;夭地二气,流行不息,会合齐同,化育万物,音乐由此而兴起。春生夏长,是天地仁德的表现;秋收冬藏,是天地义道的表现。仁德和乐的功效相近,义道和礼的作用相近。乐重在敦厚和同,效法圣人,顺从天道;礼重在区别异同,效法贤人,遵从地道。所以圣人制作音乐来顺应天时,制定礼仪来配合地物。

礼乐明确而完备,天地就能各得其位,各尽所能了。天尊地卑的观念确立后,君臣之焉。行乐教。乐是布施恩德不求报答的;礼是有往有来知恩必报的。乐是来表达发自人们内心的欢乐;而礼是要表达对施恩者的回报。所以制作音乐是为了表彰功德,制走礼仪是为了报答恩德,追念欢乐的缘由。所谓大路之车,就是天子的车子;龙旗九穗,是天子的旌旗;龟甲边缘是青黑色的,是天子的宝龟;随后还有成群的牛羊,是天子用来赐赠给诸侯的。乐是表达不能任意改变的情感的;礼是反映不能随便更改的事理的。乐统领一切.使人们和谐,礼区分尊卑,使人们等级分明,礼和乐的道理是贯通于人情之中的。探究本性以推知其变化规律,是乐的实质;提倡真诚除去虚伪,是礼的原则。礼和乐顺应天地的诚意,感通神明的德惠,使天地神祇都降临人间,育成大大小小的各种事物,调整父子君臣的关系。

所以圣人推行礼乐,那么天地会因此而显得光明。天地欣然交合,阳互相融会,温暖慈爱地覆盖养育万物,于是草木茂盛起来,作物抽芽萌发,飞乌展翅飞翔,兽类孳生繁育,冬眠的昆虫也苏醒过来,鸟类孵卵生育,兽类怀孕殖,胎生的不会流产,卵生的不会夭亡,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乐啊!所谓乐,并不纸是指黄钟大吕、弹琴唱歌和持着盾和大斧的舞蹈,这些都是乐的细微末节,所让儿童们去表演;摆设筵席,陈列酒樽俎几,排好篷豆等礼器,用登堂下阶、揖让进退来执行各种仪节,这些都是礼的细微末节,所以让典礼小官掌管就行了。

乐纸懂得歌曲和歌词,所以纸能在朝北的卑位上弹奏;宗祝纸懂得宗庙祭祀的仪式,所以纸能跟在“尸”的身后;商祝纸懂得丧葬之礼,所以纸能站在主人身后。所以掌握礼乐实质的就处于尊位,懂得礼乐仪式的居于卑位;恭敬虔诚的人走在前面,遵礼办事的人在后面。所以先王有了上下、前后等尊卑等级,然后才可以制礼作乐,推行于天下。凡是人都有血气和心智这些天性,但喜怒哀乐的情感表现却变化无常,受到外界事物的感应而激动,然后内在的思想感情才表现出来。所以意象狭小节奏急促的音乐奏,人民就会感到忧虑;平和舒缓、曲调丰富而节奏简明的音乐一奏,人民就感到安康和悦;粗犷猛烈、奋发昂扬的音乐一奏,人民就会变得刚强坚毅;清廉平、庄重真诚的音乐一奏,人民就会变得严肃恭敬;宽畅洪润、和顺流畅的音乐一奏,人民就会变得慈爱;邪僻散漫、急促浮滥的音乐一奏,人民就会变得淫乱。所以先王根据人的情性,审定音律的法度标准,按熙礼义来制作音乐,合乎阴阳二气的和谐关系,遵循五行的规律,使阳性的不至于漫,阴性的不至于闭塞,秉性刚强的不至于暴怒,秉性柔弱的不至于怯懦,阴、阳、刚、柔四者和畅交流于内心而在外面表现出来,都安守本分而不互相侵夺。然后根据各人才质的高低分别学习,逐步增加节奏练习,研究乐舞的形式,以判断如何表现仁厚的道德。规音律的大小名称,排列音律终始的先后顺序,以象徵人事行为,使亲疏、贵贱、长幼、男女的道理都通过音乐表现出来:

所以说“观赏音乐的意义很深刻啊”。土地贫瘠草木就不能生长;水流太急鱼鳖就不能长大;元气衰微生物就不能繁育;社会混乱,礼仪就会废弃,音乐就会淫荡。所以这时的音乐哀伤而不庄严,欢乐而不安定,散漫轻佻而节奏紊乱,流连沉迷而失去了音乐的本旨。声调缓慢的包容着奸伪,声调急促的挑动人的欲念,动摇涤荡的正气,泯灭平和的美德,所以君子鄙视它。

凡是奸邪的声调刺激人的时候,逆乱的邪气就会与之相应,逆乱的邪气表现出来时,淫靡的音乐就会流行。纯正的音调感染人的时候,和顺的正气就会与之相应,和顺的正气表现出来时,和畅的音乐就会流行。倡与和相呼应,邪正曲直各归其本分,万物的道理就是这样各依其类,互相感应。历以君子要恢复自然的情性以调和自己的心志,比照好的榜样来成就自己的德行。奸邪淫乱的声色不能留存耳目之间,淫靡邪恶的礼乐不能接触心灵,怠惰怪僻的恶习不能沾染身体,使耳、目、鼻、口、心智等全身各个部分都通过和顺正直的方式,得到适当的发展。然后用音来表达,用琴瑟来演奏,用干、戚来配舞,用羽旄来装饰,用箫管来伴奏,以发扬天地间最高道德的光辉,调和四时变化的顺序,显现万物发展变化的道理。所以用清澈明朗的乐曲来表现的晴朗,用宏大的乐曲来表现地的宽广,用终而复始的音节来表现四季的循环,用周旋进退的舞姿来表现风雨的形态;五种色彩错综交织而不杂乱,五音和于声,就像八方之风那样互不干扰,乐舞节拍像百刻计时那样有一走之规;大与小相辅相成,终与始循环相生,此唱彼和,清浊交错,循环更替,形成一定的规律。所以音乐的通行能使伦理清明,耳聪目明,血气顺畅平和,移风易俗,天下都能安宁。所以说“音乐就是使人快乐”。君子喜欢它能提高道德修养,小人喜欢它能满足感官欲望。如能用道德来克制欲望,就能快乐而不至于迷乱;如果为了满足欲望而不顾道德,就会迷惑而得不到真正的快乐。所以君子要恢复自然的天性以调和自己的心志,推广音乐以促成教化,音乐得以推广,民心就可归于正道,就可以观察其德化的成效了。德,是人性的根本;乐,是德行的表现;金石丝竹,是表现音乐的器具。

诗,表达人们的心志;歌,唱出其心声;舞,表现人们的体态仪容:这三者都起源于人的内心,然后以音乐的形式表达出来。所以情感深厚文采就颢明,气势盛大就能感动天地鬼神,内心蕴藏着和顺的意念,由音乐表现出来就精美至善,纸有音乐才是不能有一点虚伪做作的。音乐,是内心活动的表现;声音,是音乐的表现形式;文采节奏,是声音的美饰。君子内心有所感,用声音表达出来,然后进行加工和修饰。所以《武乐》开始时先擎鼓来警戒,先向前走三步表示表演即将开始,要有两次重复的开始,表明武王是第二次才正式出兵饯纣的。乐曲结束时要重整行列,表示伐纣后整军而归,动作迅速而不凌乱,曲调精深幽细而不隐晦。乐曲表现了自己志愿实现后的快乐,又不会对仁义之道感到厌倦;全面体现了仁义之道,又不放纵自己的私欲。

所以既表达了情感又建立了仁义之道,乐曲结束后,它所表现的仁德也受到人们的尊重。君子因此更加喜欢善行,小人因此改过自新:所以说“养民之道,音乐可算是最重要的君子说:礼乐不能片刻离开人的身心。研究音乐来修养心性,那么平易、正直、慈爱、忠信之心就会自然产生了。平易、正直、慈爱、忠信之心产生了就会快乐,快乐了就会安定,安定了就会持久,持久了就会合乎天性,合乎天性我喜欢的东西就是音乐,愿意听一听。”师旷役办法,纸好抚琴演奏。演奏第一段时,有十六只黑鹤聚集在廊门边;演奏第二段时,鹤都伸长脖子大叫,张开翅膀飞舞。平公非常高兴,起身焉师旷敬酒。回到座席后,问道:“还有没有比这更打动人的乐曲?”

师旷说:“有。从前黄帝有用来大会鬼神音乐,现在您德行修养不深,不足以听这种音乐,听了将招致败乱。”平公说:“我老了,喜欢的东西就是音乐,希望能听到。”师旷不得已,只好抚琴演奏。演奏第一段时,有白云从西北天边涌起;演奏第二段时,刮起了大风,大雨随之而来,揭飞了廊瓦,左右的人都奔跑逃命。平公害怕了,趴在廊屋之间。此后晋国大旱,三年寸草不生。欣赏音乐,有的得到吉祥,有的遭受灾祸。可见音乐是不能随便演奏的。太史公曰:上古圣君明主推行音乐,并不是来娱乐自己身心,满足感官欲望的,是要以此来治理天下。端正教化都是从端正音乐开始的,音乐端正了,人们的行为就端正了。所以音乐,是用来动荡人的血脉,沟通人的精神以及调和、端正人的身心的。所以官声动荡脾脏,从而调和端正人的圣洁之心,商声动荡肺脏,从而调和端正们的正义之心,角声动荡肝脏,从而调和端正人们的仁爱之心,徵声动荡心脏,从而调和端正人们的礼让之心,羽声动荡肾脏,从而调和端正人们的明智之心。

所以音乐是用来对内辅佐端正心志,对外区分贵贱的;对上事奉宗庙祖先,对下转化平民百姓。琴长八尺一寸,是标准的尺度。大弦发宫声,在琴中央,表示君主的位置。发商声的弦装在琴的右边,其余的弦按大小依次排列,没有弄乱了次序,就表示君臣的位置安排得适当。 所以听到宫声,会使人心情和畅宽广;听到商声,会使人刚正好义;听到角声,会使人测隐而爱人;听到徵声,会使人乐善好施;听到羽声,使人端敬好礼。礼是通过外在行为而影响内心的,乐是从内心产生出来的。所以君子不能片刻离开礼,片刻离开了礼,凶暴傲慢的行为就会对外在行为产生困扰;不能片刻离开乐,片刻离开乐,奸邪的行为就会困扰内心。所以音乐。是君子用来修养德行的。

古时候,天子诸侯听钟磬之乐时不曾离开过殿堂,卿大夫听琴瑟之音不曾离开眼前,这是为了修养行义之心而防止淫逸。淫荡奢靡的行为产生于没有礼来约束,所以圣明的君王让人耳中听《雅》、《颂》的音乐,眼看威严的礼仪,脚下实践恭敬的行为,口中谈论仁义的道理。所以君子终日交谈,而邪恶不正的东西无法侵入他的内心。

§ 价值

《乐书》是一部中国古代编撰的大型音乐工具书,它辑录了大量早已散佚的唐、宋及以前音乐文献,保存了丰富的音乐资料,对音乐思想、音乐理论、乐器等都有较详尽的说明,是中国古代最重要的音乐文献之一,至今仍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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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9 15:2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