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昌耀 |
释义 | § 个人简介 昌耀昌耀(1936—2000),原名王昌耀。中国伟大的民族诗人。籍贯湖南桃源。1950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入师文工团。 1953年,在朝鲜战场上负伤后转入河北省荣军学校读书。1954年开始发表诗作。1955年调青海省文联。1958年被划成右派。后颠沛流离于青海垦区。1979年平反。后调任中国作协青海分会专业作家。 1982年后参与“新边塞诗”运动,是新边塞诗派主要代表之一,后曾率团出访俄罗斯等国家。其代表作有《划呀,划呀,父亲们!》、《慈航》、《意绪》、《哈拉木图》等。他的诗以张扬生命在深重困境中的亢奋见长,感悟和激情融于凝重、壮美的意象之中,将饱经沧桑的情怀、古老开阔的西部人文背景、博大的生命意识,构成协调的整体。诗人后期的诗作趋向反思静悟,语言略趋平和,很多诗作以不分行来表达,有很强的知性张力,形成宏大的诗歌个性。 昌耀于2000年3月患癌症后在医院跳楼自杀,绝笔作为《一十一枝红玫瑰》其出版的诗集有《昌耀抒情诗集》(1986)、《命运之书》(1994)、《一个挑战的旅行者步行在上帝的沙盘》(1996)、《昌耀的诗》(1998)等。2000年诗人过世后有《昌耀诗歌总集》行世。昌耀在中国新诗史上是一座高峰,其历史地位已为人共识。 昌耀是中国诗坛一位有待人们进一步评价和认识和重要诗人。经过40余年的默默努力与追求,他早已成长为一棵诗歌巨树。他的诗中所葆有的理想主义与浪漫气质、悲剧精神和苦难意识,是与整个人类精神传统相接的;他在诗歌中的冒险历程和由此创造的天籁般的意境、独特的意象群落、极富个性的象征系统坚持并拓展了诗歌史的疆域,显示出了巨匠品格;又由于他在语言在矿山和熔炉炼取了真正的精金美玉,古语新用,旧词重铸,使他在汉语言的遗产面前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和创造者。 诗歌从来是人类灵魂的休憩之地,也是人类想像力的试验场。更深一层地说,诗歌体现了一个时代的文明程度,标志着一种人文理想的甦醒。 § 古朴与质感 《昌耀诗文总集》 昌耀的有些诗达到了《诗经》的古朴与质感——真理本身就是朴素的、古老的。《诗经》的作者们就是一些了解了事物的性质和生命的性质的智者,所以《诗经》是来自于真理,是为真的艺术。否则不可能成为文化的源头,孔子也不可能通过对它的研度创造了儒家文化。昌耀的诗也是为真的艺术,那是找到真的最初的刹那。 昌耀的诗里充满了事物的性质和为这种性质所造的象,是对事物性质的终极表达,趟到底后的一次性定位。昌耀的诗是破碎的,因为它们不是整体的观念,而是细节的知识。他不博览,但精深。所有的智者都是细节的,只有细节才具有穿透力,才具有深度。所以布罗茨基说“让部分说话”。所有的智者都是口吃的,因为那种深度绊住了他,所以是不连贯的。 通过他的诗,使人再次看到了把握世界的最智慧的方法。 直抵结果 昌耀的诗已跨越了感情的过程直抵结果。他的诗是由结果组成的,因此它的坚硬程度可想而知。他的诗(九十年代之前)是内容胜过形式的。孔子曰:质胜则文野。他前期的诗有些野。当然平衡并不是以追求平衡得来的,而是以失横为代价的。内容深刻到一定程度,美自然会随之产生。因为美也是内容的一部分。 悖论 体会了事物的性质,也就体会了生命的性质,抵达事物的内部也就是抵达到了生命的内部。直至抵达灵魂,也就是进入了万物的心中。因此才能超越种属取得最大的平等的观念。 工程 昌耀的一些小诗,像一个个工程,由本质的材料构建的主体工程——像一个桥墩,或正在建设中的楼体,以此向那热火朝天的生活敞开。因为那材料是从生活和命运中淬出来的,所以是坚硬的——像泥沙一样坚硬,那结构是坚实。不像那些想象或情感的材料是空洞的,脆弱的。他想以此等同与建设,等同于劳动者。 真的艺术 八十年代前,昌耀的诗达到过一次高潮,那是他足够卑微,物我全部敞开后,所达到的最大的开阔性。他得到了把握世界的那种能力。然后他的诗开始变得谨慎,细节化,说明他进到了具体事物的内部,事物的性质在他的诗歌中凝聚,他的诗物质化了。直至他抵达灵魂进入到最底层后,才实现了另一次开敞。 他的诗是真的艺术,是发现事物性质的过程。 昌耀八十年代后期的诗已达至微了,他已进到了内部。精微是一种深度的力量。这是他的诗从外在的把握进到内在的把握的一个转折点。对本质的把握。至此他也与人类整体文化产生了沟通,具有普遍意义了。所有的大文化都是在这种精微的把握下完成的。 § 经典诗作 昌耀 《内陆高迥》完成于1988年11月,可谓昌耀诗歌生命的一个驿站或转折点。在诗题的《内陆高迥》之后,诗的第一句随即又凸出的“内陆”二字,进一步强调了诗人此时所艰难生存的青藏高原以及它的亘古以来的与世隔绝——然而,如同子宫的封闭一般,这里又是一切强健的河流的发源地。诗人此刻“垂立的身影”,呈现着雕像的沉思,寂静,同时亦是对一种时间的描绘—黄昏与夜色的交接处—是它的逆光效果的剪影。而“垂立的身影”与“河源”发起的流动在“内陆”所组成的空旷的画面之美,令人联想到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或许只有青藏高原的天空才能赋予如此色彩鲜丽而又清新非凡的诗句。而这短短的一句诗,亦同样是动与静,瞬息与永恒结合的典范:金黄的暮色,给着诗人以无限美好的愉悦,然而它毕竟正在缓缓地消逝;于是,诗人复又将这消逝诗意地嫁接入月亮宝石,获得一种凝固的永恒,不会褪色的光泽。诗句的“谁”的一问,显然有着“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怆然,感慨面对着大自然这神奇壮丽的景观,竟无人可与同赏;感慨着因无人同赏这神奇壮丽的时刻,一切又将归于内陆亘古的沉寂。 似乎因与无言的宇宙的某种相通接,内陆的空旷恒大在空间上给人以一种无限的感觉,而它的沉寂与孤独在时间上,亦指向一种无限。在数学中,任何一个有限的分子除以无限的分母,都趋于零。而这零的“永远渺小”的必然结局与所面对的内陆的时间和空间的无限,压迫嘲弄着人类的一切欲望,努力,使之无奈地与内陆的那些浑然的物质一般,为岁月潮解,流散。这一终极的绝望局面的形成,显然与昌耀流放青藏高原长达二十余年的悲惨境遇有关,实际上,从他的1957年因为一首诗而被封闭于高原的内陆,他的生命就已如一块石头一般,处于岁月的风蚀分解之中。但时间放逐了他,最终又拯救了他。 但这拯救的先决条件,就是诗人必须在内部的生命始终珍藏着火的元素,使之不能随同肉体的岁月一起风化,潮解。诗中的无声的火焰的闪耀,显然就是来自这火的元素与时间的磨擦;然而,由于没有相应的外部承接,火焰又于瞬间熄灭,但随后又不息地闪起……一种何等的悲剧,悲壮,无声无息地发生在不为外界所知的“孤独的内陆”,或者说是内陆的孤独所塑雕的诗人的生命内部。到此为止的前一部分诗,都可称为《内陆高迥》的雕塑部分。而最后一句“无声的崩毁”,既承接着火焰闪灭的暗示,又是一个新的过程开始的预兆。 § 解读昌耀 《昌耀评传》 昌耀是当代诗歌史上的一个传奇。他出生于湖南乡下一个豪门大户,13岁投笔从戎,继而成为朝鲜战场上的一名文艺兵。负伤后进入河北荣军学校学习,1955年毕业奔赴青海。1957年成为右派,在青海祁连山等地流放21年,其间与一藏族女子结婚生子。1979年复出,以一个边缘诗人的身份,在当代诗坛堆垒起一座“青藏高原”。 深重的苦难感和命运感,来自青藏高原的土著民俗元素和大地气质,现代生存剧烈精神冲突中悲悯的平民情怀和博大坚定的道义担当,矿物质般的陌生奇崛的语言风格,构成了昌耀在诗艺和精神上对于当代汉语诗歌无可替代的奉献。也成为他获得诗界普遍敬重的根本理由。 然而,由于其复杂的身世和人生精神背景,建立在这一基础上复杂的诗歌世界,昌耀及其诗歌对于当代诗界仍有许多未解之谜。 理清了昌耀家族根系庞大枝蔓上的线索,这个豪门大户在时代变迁中的盛衰及其成员不同的人生道路。比如其伯父王其梅作为少将和西藏军区政委、五叔王其榘作为中科院史学研究员、父亲王其桂因解放战争期间脱离部队的历史问题在建国后被判劳改等,由此探讨并揭示了昌耀的性格和命运渊源。 理清了昌耀流放生涯中各个时段的具体环节,他在人生绝境中与其藏族义父及家族传奇性的曲折关系;不同的流放地政治、人群、劳作生态及昌耀在其中的具体状态。以此解读伏藏在其诗作中的诸多意象密码。 对昌耀人生不同时段的国家政治时势,不同流放地的山河地理生态,当地人群流变的历史渊源、由此积淀的土著风土习俗,进行了深入描述。在此背景上凸现其大地性诗人格局的生成,及其诗歌中底色性的高原异质元素。 这部评传在写作上分“传”与“评”两条线索,“传”的部分资料翔实、线条清晰,以丰富的细节展示了昌耀现实生活中的天真执拗与诚挚严谨;“评”的部分理论视野广阔、触角敏锐,以严谨的学理剖析凸现了昌耀对当代汉语诗歌的特殊贡献。 该书最终表明,昌耀是由我们这个民族多难的历史和多情的时代,由积储在大地民间古老的文化血脉、道德力量、山河魂气,奉献给20世纪的一位大诗人。在他的身上,折射出了中国一代知识分子共同的命运、以及“君子自强不息”的行迹。 这部评传的出版,使昌耀从模糊幽暗的背景中得以清晰凸现,它既是目前关于这位大诗人的研究中,一个开创性的成果;并为当代诗界和学术界之于昌耀的深度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平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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