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圣王韬略下的“修身”和“立德” |
释义 | 圣王韬略下的“修身”和“立德” 原上风 2006年8月9日星期三 昨日中午读《明清小说研究》杂志,颇喜,我素喜明清小说,尤其内中展现的市井人情和悲欢故事每每令我厌读西方小说,当然我可绝非排斥西方小说,而是往往用了西方人文主义的眼光,再加上中国人情韬略兵法人生的观念,在浓浓的人情味和重重的生活气息里去看明清小说,传奇、言拍、话本、笔记、演义等等,内中才子佳人、侠义魔怪、市井人情、香艳狎妓、天桥贩浆走卒等等夹杂于中,读来真可谓移步换景,热闹非凡,而与西方那种除了一些人性人文之类的感情和心理外往往过于枯燥,更不消说,更多的书只是一种解构的笔法和为了种种群体或个人的乌托邦而凝聚全部人生和生活的偏误了,也就是为了某一种或者是某一方面的追求而做到极致从中获得意义的生活,有启发意义,但是总会发觉这样的人生往往其实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 随手翻了5本过刊,可惜太多讲的是语言、小说体例、版本和作者等等方面的考据,但是其中几篇分析小说内容的倒是看来很有意思,在2005年的第2期中有一篇“《水浒》首领别议”的文章,约等于现在较为流行的那种“我给……剥皮”的写法,详细分析了宋江尽管在时人所认可的人格和事业上都堪称领导,但其道德和才能都经不起推敲和考证,文章对这方面的发现和归纳颇为细致,但是其最终得出的结论却似见其对于中国政治和传统文化的隔膜,作者认为,“宋江有着虚无无能、愚昧自私等等人格缺陷和人性弱点,是一个浪得虚名的平庸之辈”(P27),还认为“宋江形象原型比较简单且和平民生活距离较远而因此不受读者多大认可”,云云。我在一方面佩服作者小心引证的同时,也不觉为其如此大胆放言感慨——太随意和轻率了。 宋江不受读者和观众喜爱,那是因为在时人眼中,他基本上是作为梁山好汉生命和事业的覆灭者的角色出现的,但要说宋江的形象距离我们的生活有多远云云实在不敢苟同,这或许也显示出作文之人往往从一己之体验和经历出发放言而论且据为真理之发现,作者是江苏社会科学院的副研究员,在分析其结论“宋江形象距离生活远”上追溯原因的时候很是严谨,但是我却始终感到其于现世人生的观察和体悟隔了一层。生活的周围似乎尽是如此之徒,只是很少能够如宋江那样做的如此娴熟而有成效而已。 关于才能与道德,或许如此在纯粹从事的角度上宋江之才德并不可取,然而在中国要做领袖,又有多少人是依凭自己之力来打拼天下的呢?多人往往修德,以此拢略人心,三略六韬之中开篇即言“欲成大事者,务揽英雄之心”。因是,中国的能人往往将一己之精力放在如何修炼自己的性格和风度来获取志士之心,而不是事业的进展,如是,造成我们民族的精力而且是最有价值的那部分精力被消耗在所谓的内耗之中。所以,我们往往嘲笑刘备和宋江的龌龊、虚伪、愚蠢、无能的演技,而往往喜好武松、林冲、鲁智深等等的率性、武功高强、真诚和豪爽,然而刘宋之愚实则并非真愚,当然之所以给人们造成反感的印象则是由于他们已经养成了如是之性,故而从事为人总显虚伪,而事实上,对于他们来说,要紧的不是是否为众人喜好与认可,而主要的就是他所要拢略的人是否会被打动。而在实利的较量中,往往也就是那些跨越了人类极限的人有成事之可能,这些在如今为人们称为挑战极限,我却是使用了象征的意义,也就是他们没有为人的种种顾虑,相反倒是看清了人性的弱点,从而以一个各种束缚和低限之外的身份去驱使各种战线上的英雄。 我在读《史纪》刘项本纪的时候常常感慨,一以“圣人不积”之心态从事,一则多所常人之性,斗争的时候真不啻是一个聚集起自身的各种力量还团聚了一部分精英,而另一个则先是没有修炼的纯粹事事而又自剪羽翼,何异所谓1:4的结构?又如何能胜?武功于此军事政治领域仅为工具而已,或许在武侠小说中还能力挽狂澜拯救江湖危机,但在现世政治(广义,包括各种组织中的地位利益争斗和生活中类似政治的现象)的斗争里某方面过于的沉入和自负不啻弱点之称,或许这也算是传统文化中所谓“重道不重器”或者治“易”之“重易理而薄占卜之道”做法的合理性的一个明证吧!也由是,我们很多人在痛定思痛之后反思领悟到,在中国成大事者,往往不需要太多的知识,不需要有太多的道德,不需要有太多的感情,不需要有太多的聪明智慧,而往往只需要常人的知识和智慧/力,然后无常人之所有的种种顾虑和犹疑,有常人之所无的笃定和毅力,有常人之无的曲已常性的本领,将自己所认识到的人性的弱点和攻克之法运用娴熟,或许不多,但是以一贯之,以一个无有过多束缚从而能够圆融柔韧之身入多有牵缚挂累的人性现世,故而得能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而这种智慧其实往往会排斥知识、情感和真性,因此,市井坊间也常听过来人的老者评议诸史人物之得失,多从此角度对今之青年论断优劣,从而在另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延续着中国传统政治智慧和中国恶性文化的基因,也因是,从先进知识分子的立场一再地批判中国是一个无“人”的社会和文化的确是深切的感受。另外,即从中国士子“修、齐、治、平”四字箴言和所谓“立德、立功、立言”三立之说来看。“修”之一字,可谓含义深远,“立德”一说也非常日腐儒所能领会,死读书者若尊奉圣人之教,于“修德”上下功夫,则最终必将发出“读书误人”之叹,所谓“人生糊涂识字始”也算是切肤之感。而若从诸多传统文化乃多为帝王所言及圣王之求的角度上观之,并从历史人物之成败上思之,则会发现所谓“修德”乃是修的无有常人之性,追求诗心、美的体验、真知和休闲之享受的生命欲求、欲念一一抛尽,而使一己之身轻松空落集中事功才是“上”学。当然有太多文人由“修德”文思之中体验到圣王境界,此现象实在未知是因了中国的政治使得智慧文人只能于文化中张大自己才创造和形成了如是文化,还是这种文化使得即使只是一个普通的文人也要从文化和思想里体味圣王之境,由是,如许高的欲念和境界也使得中国的文人更加地容易产生挫伤失败情绪,由此而成男性文人之怨,于是便多有怀才不遇之伤,多排斥现世秩序而于化外逍遥之望,从而眼高手低、喜好吟咏感慨、易生道德情绪批判、偏向阴柔淡远的文化气质由以养成。因为,大多修习文化之人往往一上来立志标高,目标定的如此之高,而这在现实中当然往往难以实现,而由于又排斥奇技淫巧和道外之器,于是,原本可以做好很多事情所依凭的阳刚之性也渐消磨在圣王的渴望与践而不得之中,消磨在指点江山的清议之中,而务实、冒险、敢闯、对策、建设性的诸多优好品质流失殆尽,而那种虽无圣王之位却多圣王口气的秉性倒是颇为根深蒂固,看一看文人对社会、对民众那种居高临下的关怀和指导的惟我独尊的心态,以及文人之间不能稍容龃牾、不能彼此真诚视之的情况就实在不能不令人感慨,而至于投枪相向之情状则更不消言了。 记得先前曾经就自己品性反思读书与从事之异的时候写了一篇“诗事之争”的感想,今则籍宋江思诗事而由以认为中国的男性文化中乃有多人属于模仿宋江之流者,而刘、宋乃至曹尽管虚伪,但其以一贯之的秉性则并非为人人所具,学则可也,然而终究是学,于虚伪之外,更添增一层“做”的成分,而且还往往于实利与常人之性之间运用并不娴熟,故而更加无足称道。或许,在政治领域里,如是之才德永远都是会优胜的依凭,但是在当今一个发展诉求主宰一切、各国竞争激烈的时代,一个民族中的诸多优秀分子若是仍旧将大好智慧用于此道、囿于此道和受限制于此道,实在足称我们的内伤、内耗,所谓软实力,或许可此谓也,尤其面对青年和孩子教育的事情时,是否需要提出一个“企业家精神PK圣王韬略”的命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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