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占梦术 |
释义 | 【什么是占梦术】 占梦术是占卜术的一种,属于巫术迷信的范畴。占梦术与其他方术迷信一样。本质是荒谬不可信的。中国古代并没有出现过像《释梦》一样的从梦心理学各方面对梦进行深入研究的专著,大量有关梦的散见于哲学著作,史书,笔记小说,医家病例中,以现在的眼光看来,这些论述中许多方面已涵盖了从弗洛伊德到阿德勒的各种释梦理论和技术。但这些论述基本上是肤浅的,基于经验的总结和描述,某些哲学专著中关于梦的论述达到了本体论的高度,但只是利用梦作为论据来阐述自己的哲学观点,不是对梦的心理学的深入研究。 【中国古代释梦理论】 中国古代对释梦由三种倾向:[1]信仰倾向,“表现超越主义精神,立足从事实外找到事实存在的根源和动力;[2]理智倾向,“表现现实主义精神,力图从事实本身及相关事实找到事实的根源和动力”;[3]调和倾向,“表现人本主义精神,力图从人与人关系中找到事实上和潜在的根源和动力”。 梦的特点: 古人认为梦的性质有:虚幻性、怪诞性、变化性、超越性、满足性、宽慰性、自知性、不知性、短暂性、忽然性、不由自主性。总的来说,中国古代理论家对梦的特点的论述还是集中于经验的描述,没有相应的理论框架。 梦的功能: 梦是具有征兆作用的,这一点在中国古代得到了理论家的公认,但具体内容却不同。一般来说,信仰主义者认为梦能预示清醒生活的吉凶祸福。《周礼》卷二十四注:“梦者,人精神所寤可占者。”《疏》:“谓人之寐,形魄不动而精神寤见,觉而占之。”“梦者,缘也,精气动也,魂魄离身,神来往也。阴阳感成,吉凶验也……梦者,告其形也。”王充《论衡·订鬼》:“且梦,象也。吉凶且至,神明示象,熊罷之占,自有所为。”。但也有贬低梦的作用的信仰主义者,最常见的是道家。成玄英在《庄子·疏》:“梦者,情意妄想也。”;王夫之《庄子解》卷六:“梦者,神交于魄,而忽现为影,耳目闻见倘佯不定之境,未充其形象而幻成之。返其真知者,天光内照,而见闻忘其己迹,则气领心虚而梦不起。”。这都起源于庄子的“真人无梦”说——《大宗师》:“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理智主义者倾向于否定梦的预测作用:王充《论衡·论死篇》:“梦者,殄之次也;殄者,死之比也。……梦者之义疑。……夫梦用精神,精神死之精神也,梦之精神不能害人,死之精神安能为害?”;王符《潜夫论·梦论》中说到梦不可以“专信以断事”,“本之所谓梦者,困不了察之称,而懵愦冒名也。”。医家认为梦多为脏器功能状况的兆示,《灵枢经·淫邪发梦》:“正邪从外袭内,而未有定舍,反淫于藏,不得定处。与营卫俱行,而与魂魄飞扬,使人卧不得安而喜梦。”。 调和倾向的释梦观: “调和倾向是用伦理标准取代在认识论标准,而引起不同认识风格斗争意义的丧失。”调和倾向是讨论对待梦的态度怎样才能符合社会规范的要求,而不重视梦理论本身的深刻研究,其核心思想是“贵合守中”。具体地说,是合于“礼”的释梦观才能被接受。《孔子家政·五仪解第七》:“灾妖不胜善政,寤梦不胜善行。”《孔子集语·文王》:“恶梦者所以警士大夫也,……恶梦不胜善行。”《淮南子·缪称训》:“身有丑梦,不胜正行。”贾谊《新书·春秋》:“天子梦恶则修道,诸侯梦恶则修政,大夫梦恶则修官,庶人梦恶则修身。”《二程粹言》:“圣人无梦,气清也;愚人多梦,多昏也。孔子梦周公,诚也,盖诚为夜梦之影也。学人于此亦可验其心态之定否,操术之邪正。”总的来说,调和倾向的观点是人的所作所为,特别是对梦的观点和态度不能偏离常规,梦与个人清醒状态的生活是相关联的。《关尹子·七》:“好仁者多梦松柏桃李,好义者多梦刀兵金铁,好礼者多梦簠簋笾豆,好智者多梦湖川洋泽,好信者多梦山丘原野。” 梦里自有乾坤 【如何认识占梦】 中国古代释梦理论的几个方面: 梦的成因和分类: 信仰倾向的理论提到梦的来源是神秘的,来自彼岸的。在原始社会末期便已出现的甲骨解梦、占筮解梦和星象解梦,其理论便认为梦是神授的,而其释梦方法基本上是借助与梦境无直接关系的甲骨上的裂纹,卦象、星象等进行预测。后来逐渐形成了梦境的“神遇说”。《庄子·齐物论》:“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汉书·叙传》:“魂茕茕其神交兮,精诚发于宵寐”;《列子·周穆王篇》:“神遇为梦,形接于事。故昼想夜梦,神形所接。故神凝想梦自消。”也有人认为梦产生于魂魄。唐段成式《酉阳杂俎》:“道门言梦者魂妖,或谓三妖所为。”;姚莹《康輶纪行》卷十二“梦乃人魂出游”;明庄元臣《叔苴子》:“人之魄游于肾而宿于肝,故梦境皆魄所造也。”;明无名氏《至游子·内德篇》:“凡寝则神魂精魄游散于外,阴邪行以乘隙窃其精气。”而中国古代理智倾向的理论家却认为梦来源于现实生活的人体状态、自然环境、社会活动等。《关尹子· 二柱篇》:“人人之梦各异,夜夜之梦各异……皆思成之。”;《全后汉文》卷四十六崔寔《政论》:“昼则思之,夜则梦焉。”;明庄元臣《叔苴子》卷五:“人之想念,可以役使血气,造作梦观”;唐无名氏《无能子》卷下《答通问第一》:“动乎情而属形,则昼夕寤寐俱梦”;《淮南子·缪称训》:“不哀不乐,不喜不怒,其坐无虑,其寝不梦。”;《列子·周穆王篇》:“阴气壮则梦涉大水而恐惧,阳气壮则梦涉大火而燔爇,阴阳俱壮则梦生杀。”;唐段成式《酉阳杂俎》:“藏气阴多则数梦,阳壮则梦少,梦亦不复记。”。中医理论家还提出了“邪淫发梦”说,《黄帝内经·方盛衰论》:“是以少气之厥,令人妄梦其极至迷。”,并具体举出了心、肝、脾、肺、肾气虚、气盛时可梦见什么梦境。在《灵枢》中,提出了“厥气”居于各个脏器可引发的梦境。唐段成式《酉阳杂俎》还提出“夫瞽者无梦,则知梦者习也。”在传统梦的分类说中,与现代心理学最相近的是由乐令提出,钱钟书所总结的“想因说”──“盖心中之情欲、忆念,概得曰‘想’,则体中之感觉受触,可名曰‘因’”而其它分类却不够科学,《周礼·眷官·宗伯》中提出的六梦说——思、寤、正、噩、喜、惧。和三梦说——致、觭、成,不难看出六梦说的分类标准是混乱的。同样的缺陷在王符的《潜夫论》中的十梦说里也有表现,他把梦分为直、象、反、感、时、病、精、想、人、性,而直梦和想梦是从梦意的表现手段来区别的,人梦和性梦是互相包含的。 释家的释梦理论: 佛学由于来源于印度的哲学体系,其梦理论是相对独立于中国传统的梦理论的。《善见律》十二把梦分为四类:(1)四大不和梦;(2)先见梦:随昼间所见而梦;(3)天人梦:修善则天人感现善梦,反之则为恶梦; (4)想梦:常思想者,多现梦中。以上四种梦分别对应于《就日录》中的“四大偏增”,“旧识巡游”、“善意先兆”、“无明熏习”四梦。法相宗把人对境攀缘的妄心,分为眼、耳、鼻、舌、身、意、未那、阿赖耶识。想梦归入未那识,先见梦归入意识,四大不和归身识,天人梦归阿赖耶识。《智度论》六:“梦有五种,若身中不调,……又复闻梦,见梦,多思维念故,则梦见。或天与梦欲令知未来事故。是五种梦皆无实事而妄见。”《毘婆沙记》三十七对五梦的解释更为清楚:“一由他引,谓若诸天,诸仙神鬼,咒术药草,亲朋所念,及诸圣贤所引故梦;二由曾更,谓先见闻觉知是事,或曾串习种种事业,今便梦见;三由当有,谓若将有吉不吉事,法尔梦中先见其相;四由分种,谓若思维希求疑虑即便梦见;五由诸病,谓若诸大不调适时,便由所增梦见其类。”。佛经里记述了不少佛祖释梦的传说,《俱舍觉记》论栗枳王梦,《舍卫国梦见十事经》,《阿难七梦经》等,大多是宣扬佛家思想,但基本上理论是圆满的。 早在唐代,占梦术的泛滥已造成弊端丛生,怪诞百出,在某些邪恶之徒手中,占梦术竟成为作奸犯科的借口。如唐开元年间,杨国忠出使江浙地区,其妻在家孤身一人难耐寂寞,据说一天白昼梦见自己与杨国忠交欢.醒来后竟真的有孕,生下一男孩。杨国忠出使归来后,其妻把梦境仔仔细细地告诉他,他说:“这大概是夫妻相念情感太深的缘故吧。”人们知道后莫不讥笑这一对夫妇。做妻子的红杏出墙却以梦为借口,以占梦术应验来逃避自己的过失,做丈夫的对占梦术中宣扬梦的神秘性那一套竟然深信不疑,浑然不觉,可见占梦术害人之深。 既使到了现代科技进步,教育发达的文明社会,占梦术的流毒仍然在某些愚昧者的头脑中蔓延。如1987 年12 月,在四川乐山市发生一起轰动一时的“借尸还魂”事件。一个叫陈长泉的人的儿子被溺死后,精神恍惚。一个江湖骗子对他说:“昨晚有神灵给我托梦,说你的儿子回来了,你明天到长途汽车站接他。”陈长泉深信不疑,第二天从车站接回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伙子,以为是儿子“借尸还魂”回来了,直到公安部门调查此事,竟发现小伙子与那个江湖骗子是同伙,这一出闹剧是为了骗陈长泉的钱财而已。丧子之后的陈长泉经一番打击是痛苦不堪,但如果他不相信所为的“借尸还魂”,不相信神灵托梦,也就不会主动引狼入室,可见占梦在某些人头脑中仍有一定市场。 因此对占梦术等迷信方术,我们仍然不能放松警惕,要让广大群众了解到梦的科学成因及梦对人的心理、生理的真实影响,认识占梦术的慌谬和危害性。 不过,从另一方面看,占梦术流传了两千多年,对中国传统政治、学术、文艺、社会习俗等方面都曾产生过重大影响,了解研究占梦术,对于理解中国传统文化,也有一定的认识作用。如西汉时期,著名思想政治家贾谊就曾说过:“吾闻之,天子梦恶则修道,诸侯梦恶则修政,大夫梦恶则修官,庶人梦恶则修身。若是,则祸不至。”把恶梦看成是上天对人们过失的警示要通过改正过失修明政治来免除灾祸,这就是古人对占梦与政治、个人修养之问的关系的看法。这种看法在当时并不是完全没有积极作用的。如唐朝武则天篡夺店政权,实行特务统治,晚年时,曾梦见“双陆不胜”(双陆为打牌时的一种博戏术语),醒来后感到不快,大臣狄仁杰乘机劝说: “双陆不胜,是无子的意思。老天爷意在傲戒陛下。”于是武则天召回自己与唐中宗所生的儿子立为太子,最后还是恢复了唐朝国号,稳定了政局。狄仁杰借占梦采劝谏,对于恢复李唐统治起到不小作用。 在学术上,占梦术对中国哲学思想的影响也很大。如孔子宜扬:“不语怪、力、乱、神。”但他也说过:“我真的衰老了吗?很久没有梦见周公了。”看来孔子仍把梦见自己崇拜的政治人物周公旦当作一个吉祥的征兆,反映了他对梦的肯定态度,后世儒家学者多继承孔了这一态度,对梦认为是:“人之精神,与天地明阳流通,故昼之所为,夜之所梦,其善恶吉凶,各以类系。”认为占梦术不灵验不是梦境本身的过错,只是“占之不巧工也”。 至于道家思想,更是对梦与占梦术十分推崇,道家把“道”作为字宙的本体,认为道是超出一切物体之外的虚无飘渺的东西,宣扬废除物我、身心、大小、生死、贵贱等客观存在的一切对立,而强调一种非有非无,非物非我,非真非幻的境界,认为这才是得道之后“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最高境界。而梦境正符合道家虚无飘渺的要求,因此,道家学者在论述自己观点时,大量引用占梦梦例,最著名的“庄周梦媒”说已成为传统文学和哲学中的著名典故。 有一点必须告诉大家.承认占梦术在历史卜曾产生过一定影响,并不意味着对占梦术本身的肯定,实际上,占梦术只是作为人民智慧的载体而在发挥一定作用,但更多的是它束缚了人民智慧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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